“二劍,蕩八荒!”
劍影浩蕩,猶如參天之機,橫掃而去,直斬暗陽劫靈。
暗陽劫靈身體蜷縮在地,但劫靈沒有痛覺,她只有面對死亡的恐懼。但面對牧歸夜這一劍,她躲不開。
而躲不開的后果便是,從此于世間除名!
一劍仿佛從九天之上而來,刺破云霄,割裂黑暗,帶著滅絕之勢,直沖暗陽劫靈。
轟——
大地顫動,天地仿若被刺破,抬頭間,便可見星辰大海。而隨著這一劍落下,大地轟然裂開,這一方大地,竟然直接脫離了大陸,向著無盡虛空墜去。
突然,一股輕飄飄的靈力拂來,直接拍開了牧歸夜的仙劍。
牧歸夜提劍,冷冷看著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一個男子。
男子劍眉星目,俊郎不凡,手中拿著一把折扇,站在了暗陽劫靈身前,而如此聲勢浩大的一擊,卻沒有對他造成絲毫影響。
“牧兄,可否聽我一言?”男子微微一笑,微微欠身致意。
牧歸夜冷冷看著他,卻反而收起了仙劍?!澳闶呛稳??”
此人的出現(xiàn)可不是什么好事,這代表著暗陽劫靈今日斷然殺不了了,甚至自己和落兒能不能活著回去都兩說。
雖然牧歸夜并不認識此人,但牧歸夜知道,來人是真天境界,還是實力在真天中都處于極強的存在。若此人要殺他,只是順手而為。
來者定然是敵非友,之前的擔憂果然成真了。
“牧兄英名遠揚,不認識在下也實屬正常,但在下可是對牧兄仰慕已久。”男子收扇拱手,依舊笑容滿面。
“堂堂真天強者,仰慕我一個九劫,你扯犢子呢?”
“牧兄有所不知,你的威名早已在我劫教教眾中深入人心,終有一天,我會有幸與牧兄共同追尋這世界的真相。”
牧歸夜冷冷看著男子,殺機畢現(xiàn)?!澳闶侵x,還是一只大蛀蟲。就你們那蛀蟲教只會禍害天下,終有一天,你們會被全部鏟除。你是金木水火土哪一個?還是……劫子?”
男子并不惱怒,依舊和煦的笑道:“牧兄果然聰慧,一下子便猜到了在下的身份。只不過在下不敢茍同牧兄的說法,你我終究是一路人,包括你身邊的那個小姑娘。你只是被你們的真天強者隱瞞了真相。終有一天,你們會明白的。”
“胡言亂語。且不說你說的都是鬼話,就算是真的,你認為我們會拋棄自己的朋友親人來給你們當狗?”牧歸夜冷笑道,眼中盡是嘲諷之意。
“唉?!蹦凶雍鋈粐@了口氣,道:“在下言已至此,望牧兄好自為之。暗陽是主上重要的一環(huán),你們不能殺她,在下來此,便是受命護她周全?!?p> 男子忽然拋出一個小瓷瓶,落在牧歸夜手中?!敖袢瘴也粫殡y二位,這瓷瓶中是兩枚仙品療傷丹。牧兄,我們再會?!?p> 說完,男子已然不見蹤影,而暗陽劫靈也被他帶走了。
牧歸夜長呼出一口氣,本以為是必死之局,沒想到此人倒極為奇怪。
“師尊,我們先走吧,以后有機會再報仇也不遲?!痹侣湟哺兄搅四凶拥臍庀ⅲm然不知道他的修為,但大概也可以猜出,那是一個劫教中的真天強者。
她也并非不懂情理之人,自然知道若想強行擊殺暗陽劫靈完全不可能。只要他們一動,便會被瞬間擊殺,暗陽劫靈也絕不可能死。
以后再找機會何嘗不可?反正幾千年都等過來了,再等幾千年又何嘗不可?
牧歸夜將月落攬進懷中,輕拍著她的后背道:“抱歉,落兒,是師尊沒用。”
“不是,師尊已經(jīng)很厲害了,要是師尊和他一樣長的修煉時間,肯定比他強多了?!?p> “修為啊,還是不夠。九劫在其他人看來便是絕代強者,但在真天眼中,九劫和引氣又有何區(qū)別呢?”
手中瓷瓶驀然捏碎,化作齏粉,隨風揚起。
丹藥的確沒有什么問題,都是極品療傷圣藥,也沒有做任何的手腳。但這畢竟是劫教的東西,牧歸夜可不敢使用。
大陸缺了一角的事情在整座大陸鬧得沸沸揚揚,凡人們紛紛認為是天神之怒。而隨著大陸崩離的凡人們不知道在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了土地有種奇特的能力,無論多么重的傷或病害,只要往土里一躺,身體就會立刻恢復健康。
而當事人早已經(jīng)離開了不知道多久。此時,在一座小鎮(zhèn)外,一座木屋中正燃著煉鋼爐,一個大漢手拿著一柄大錘一次又一次地砸下,而屋外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男人,甚至還有幾個女子。
這些人身份魚龍混雜,既有掌柜商販,也有官差衙吏。既有江湖俠客,但更多的都是農(nóng)戶。
“老趙這技藝真是絕了,我這輩子都沒有用過這么好的殺豬刀?!币粋€肥頭大耳,油光滿面的殺豬匠說道。
“趙師傅打造的寶劍已經(jīng)伴我斬了不少二十個仇敵,今日我還要再打造一把作為門派傳承之寶。”一個帶著斗笠披著蓑衣,抱劍而立的江湖劍客說道,語氣中滿是自豪。
“什么?殺人?來人,先帶回衙門關(guān)起來,一會兒好好審問?!?p> “官爺,我冤枉啊,我都是吹牛的……”
眾人自覺地讓出一條路來,讓幾個差吏將那個江湖劍客抬走了。
……
“小清,給外面的叔叔阿姨抬盤水果過去?!?p> “嗯。”
不一會兒,一個小男孩一手拿盤,一手提著一個榴蓮走了出去。
“叔叔阿姨們,爹說要請你們吃水果?!?p> “不了不了,謝謝了。我們不需要?!北娙思泵ξ嬷亲铀奶幎萆?。
小男孩一時有些不知所措,突然一雙柔嫩如玉的玉手伸了過來,將盤子和榴蓮接過手來,放置在一旁的一張木桌上。
小男孩抬起頭,對上了一雙清澈的眼神,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大姐姐,她將榴蓮放在桌子上后,摸了摸他的頭,隨即轉(zhuǎn)身看向她身旁的一個年輕男子。
是他,他來了。
那個說要帶他們?nèi)ヒ粋€新地方的人,可是他來得好遲,讓父親苦苦等了他將近兩個月。
多少次父親在夜間都會靠著門發(fā)呆,目光總會注視著遠方,良久之后,只剩下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