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拍初遇那場戲,你倆準備一下”張導(dǎo)演走過來對二人說
“好的,導(dǎo)演”北笙答道,南箋點頭。
二十分鐘后
“各部門準備”張導(dǎo)演道
“開始”
一段涼兮的自我介紹詞結(jié)束后,涼兮的心理活動通過南箋之口訴說“我好像找到比修煉更有意思的事了,誒呀,可是我該怎么出現(xiàn)才不會嚇到他?他會不會怕妖精?。亢孟袷廊硕际桥碌?。”
“誰?”北笙扭頭看向南箋的方向,長發(fā)隨著動作飄散,令他整個人俊美不凡。
“好像發(fā)現(xiàn)我了”
“是我,涼兮”南箋像個害羞小女孩的一樣慢吞吞的走向北笙,北笙低頭看向南箋,雖然仍然擰著眉,但眼底的笑意卻是怎么也藏不住,惹得南箋瞪視一眼,才收斂好情緒,繼續(xù)接下來的臺詞,“跟我回家可好?”北笙的神情和當(dāng)初求婚時別無二致,讓南箋的心跳的砰砰砰的,“果然什么時候也抵擋不了他的魅力啊,”南箋心道,抬頭看向北笙時眼底星河流轉(zhuǎn),嘴角夫妻的笑意讓在座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二人的粉紅泡泡。
“夕韶啊,北笙真的從來沒演過戲?一直是醫(yī)生?”
“是,我姐夫一直是醫(yī)生”
“那是個好苗子,問你姐夫有沒有興趣在娛樂圈發(fā)展,我很期待和他的合作”張導(dǎo)演看著監(jiān)視器道
“好的,我會幫您轉(zhuǎn)告”?!拔铱词遣粫?,畢竟我姐不會同意他放棄醫(yī)生這個職業(yè)的”夕韶心道,但還是答應(yīng)導(dǎo)演幫忙
“ok,卡”
“怎么樣?怎么樣?”南箋拉著北笙走到監(jiān)視器旁
“很好,出乎意料”
“謝謝導(dǎo)演?!?p> “準備下一場,離別,情緒轉(zhuǎn)化沒問題吧?”
“ok”南箋答道。
半小時后,再次開始,
還不到南箋的戲份,南箋坐在監(jiān)視器旁看北笙的表演,畫面里北笙剛剛畫了特效妝,眼角泛紅,嘴角留著黑色的毒血,身上的素色錦袍早已經(jīng)贓污不堪,北笙呆呆的坐在地上,癡癡地看著手里的白色花瓣,眼神空洞,整個人頹然又了無生氣,就在這時,飾演夜絕的男演員走進來,對著北笙一頓辱罵,北笙依舊一動不動,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南箋的心生疼,就在眾人都以為北笙真的沒了的時候,北笙忽然吐出一口黑血,夜絕立馬命人上去挑斷手腳筋,南箋的淚瞬間決堤,全場寂靜無聲,生怕打擾到北笙,北笙和夜絕爭執(zhí)著,經(jīng)過特效處理的肉一片片出現(xiàn),北笙瞬間把血包弄破,整條胳膊被鮮血染紅,頃刻間變成一具白骨,南箋死死地咬著自己的手不讓自己發(fā)出絲毫聲音,在場的女性也大多紅了眼眶,導(dǎo)演扶著等著的只見隱隱泛白,屏幕里夜絕還在折磨著北笙,只見他拿起北笙手里的白色花瓣,很恨的捻在底下,北笙終于第一次叫喊出聲,但是卻語不成語,調(diào)不成調(diào),南箋瞬間站起,想要抬腿過去,卻又不能讓北笙在經(jīng)歷一次這種痛,只能生生停住腳步,畫面里,北笙眼里最后一道光即將熄滅,卻像是看見了什么,眼里的光一點點集聚,慢慢扭頭看向南箋的方向,
“涼兮出場”
南箋帶著威壓瞬間出現(xiàn)在北笙身邊,看著渾身是血的北笙,南箋頭一陣一陣的發(fā)暈,僅僅是看著就這么痛,那倘若夢里一切都是真的,那夜闌該多痛多絕望,南箋蹲下身,焦急的啼哭,手腳無措“怎么辦,你告訴我該怎么辦,為什么我才離開半個月你就這樣了,為什么,到底為什么?”南箋不知道該怎么擁抱北笙,只是氣自己的無能為力,雙手狠狠的砸在地上,血肉模糊,
“啊啊啊啊啊啊啊”南箋忽然抱頭仰天大叫,雖說和劇本有了出入,但導(dǎo)演依舊沒有喊停,因為導(dǎo)演看出此時的二人并非演戲,而是完全代入,夕韶死死咬著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出聲,他瞬間明白了為何姐姐醒來會如此粘著北笙,看著愛人在自己面前破碎,這種痛不是常人能忍得,在場的所有工作人員也都壓抑著自己的哭聲,完全沉浸在二人的表演中,北笙想出聲安慰南箋,但為了一次過,讓南箋不在經(jīng)受這樣的痛苦,只能生生壓下開口的沖動。
“嗯,唔”劇里北笙已經(jīng)失去了開口的能力,只能竭力嗚咽著讓南箋冷靜下來,北笙看著南箋血肉模糊的手,想伸手拉過南箋的手給她處理,可努力了幾次都無果,只能更大聲的嗚咽
北笙的嗚咽聲終于引起了南箋的注意,南箋顫抖的手撫上北笙的臉“疼嗎?”
北笙在南箋的手上蹭蹭,嘴角揚起笑意輕輕搖頭
“怎會不疼呢?合該是疼的?!蹦瞎{想要給北笙擦去嘴角的血跡,但奈何自己手上本已戴上血跡,只能越擦越多,南箋的眉頭皺起,手下越發(fā)輕柔,看南箋快要再次失控,北笙忍著疼痛咬上南箋的指尖,嘴里的血流的更多,落在南箋手上,看著這些血南箋的眼神呆滯,木木的看向北笙,似是不解,北笙輕輕搖頭,用口型示意“南南,我是北笙”,“北笙?”南箋瞬間回神,繼續(xù)說接下來的臺詞,在夜闌死去那瞬間,南箋眼角淚滴滑落,輕吻北笙帶血的嘴角,唇邊忽而揚起一抹微笑,抬手撫摸著北笙眉眼“你怎么會死呢?我拼盡半生修為為你解毒,你怎么能離開我呢?不過也沒關(guān)系,上窮碧落下黃泉,我總歸會找到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南箋忽而仰天長嘯,眼淚決堤,飄散的長發(fā)在鼓風(fēng)機的吹動下肆意而飛,南箋將北笙輕輕放在地上,轉(zhuǎn)頭看向夜絕等人,
夜絕那個演員心里充滿的恐懼,也沉浸在角色里,看著一身紅衣,頭發(fā)飄散,眉間一點朱砂紅的妖艷的南箋朝自己一步步走來,夜絕毫不懷疑南箋是真的想殺了自己,南箋走到夜絕身邊蹲下身,捏著夜絕的下巴輕聲道“怕了?”
“放過我吧”夜絕哆哆嗦嗦的說
“放過你?為什么啊?”南箋捏著夜絕下巴的力大了幾分,隱隱有指印浮現(xiàn)
“因為我是夜闌弟弟”
“弟弟?那我更想殺了你怎么辦?”南箋說著松開了捏著夜絕下巴的手,轉(zhuǎn)而抬手將夜絕臉邊的發(fā)絲一下一下率之而后,南箋的這個動作讓夜絕都忘了說臺詞,呆呆的望著南箋,眼里滿是恐懼,
“導(dǎo)演,要不要卡”副導(dǎo)演怕南箋真的失控,
“不必,再等等,這樣拍出來更震撼”導(dǎo)演擺擺手,眉頭緊皺,眼里卻有激動之色涌動。
副導(dǎo)演無法只得看向北笙“等等吧,有我姐夫在,沒大問題?!?p> 副導(dǎo)演只得繼續(xù)凝神觀看
“這么不經(jīng)嚇?”南箋意興闌珊的放下手抓住夜絕的衣領(lǐng),
聽到南箋的話夜絕眼底放光“你你你,你放過我了?”
“哈哈哈哈,放過你?那誰放過我六歲的夜闌?你又怎么把他還給我?”南箋說著掐住夜絕的脖子,夜絕青筋暴起,就在導(dǎo)演喊卡的前一秒,南箋想扔掉破布娃娃一般將夜絕扔倒在地,做出了劇本里的動作招式,眾人終于松了一口氣,這場戲也完美落幕。
“卡”
“咳咳咳咳”夜絕在一聲中終于得到了解救,緩解著不適,北笙也站起身將南箋抱起,走向夜絕等人“抱歉,南南太入戲了”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也多虧你們我才能演好”夜絕連連擺手
“嗯”北笙抱著南箋走向?qū)а荩瑢?dǎo)演表示我了解,你們先去平復(fù)一下情緒
北笙將南箋抱到休息室放在自己腿上,輕聲哄勸“乖,我在”北笙一遍遍的說我在,直到頸邊的濕意漸漸減少,北笙才捧起南箋的臉輕吻淚痕,
南箋紅腫著眼眶道“慢慢,你一定不要離開我,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怎么樣,”
“好,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