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工處,徐崇的辦公室內(nèi)。
易小秋懶散地癱坐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一雙秀美的星眸斜睨著對面的徐四眼,搭在沙發(fā)上的一條腿還來回上下地顛著。
看起來就像是來找事兒的小流氓!
“你別這么看著我,我瘆得慌。”
被易小秋似笑非笑的眼神盯得頭皮發(fā)麻,徐崇無奈地推了推眼鏡說道,
“你爹不是跟你把話都說清楚了嗎?”
“他說清楚是他的事兒,他可沒替你解釋?!?p> 易小秋冷哼了一聲,接著靠在沙發(fā)上,齜牙咧嘴地抻了一個大懶腰。
他可是有好幾天沒有正兒八經(jīng)地休息過了,之前在克爾迪大牢倒是睡了一覺,不過睡得也不踏實。現(xiàn)在靠在沙發(fā)上眼皮直打架,就想睡覺。
“困了就去睡唄?!?p> 看著易小秋這幅慵懶的樣子,徐崇忍不住笑出聲來,開口勸道。
“別,你少打岔!”
沒想到易小秋擺了擺手,抬起眼皮冷笑地看著他說道,
“有人成天惦記著,我想睡也睡不安穩(wěn)?!?p> 聽著易小秋這樣皮里陽秋的話,徐崇無奈地苦笑搖頭道,
“事情的前因后果你不是也都清楚了嗎?你也不想變成那副人不人獸不獸的樣子吧?雖然瞞著你了一些事兒,可到底也是為了你好啊,不至于這么翻小腸吧?”
“我有那閑心跟你翻小腸?”
易小秋竭力地瞪大眼睛說道,
“那破事你們自己處理去,有什么麻煩跟我也沒啥關(guān)系,我才懶得管呢,我是問你我妹妹的事兒。那個卡洛斯說小鏡子被你們派出去干活了,這不假吧?”
“挑撥離間的話你也聽?”
徐崇摸了摸鼻頭,有些避重就輕地說道。
“是不是挑撥離間我自己會分析,你就告訴我是不是真有這事兒?”
易小秋微微皺眉,一雙星眸灼灼地盯著徐四眼,身體也不自覺坐直了些。
“事兒倒是有,卡洛斯也不算是說謊話騙你......你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
見易小秋眼睛一立,就要罵人的架勢,徐崇趕忙擺手解釋道,
“小鏡子跟著大祭司出去了是不假,但是主要目的可不是為了讓她干活。你也不想想,她一個沒成年的丫頭,我們就是在沒溜兒,也不能指望她辦事兒吧?”
“我妹妹可比你們靠譜多了!”
易小秋冷笑一聲,嘴上是為小鏡子站臺,可一想想妹妹平日里的做派,聲音卻不由自主地有點發(fā)虛。
“行,還知道臉紅!”
看著易小秋色厲內(nèi)荏,也不敢?guī)兔妹么虬钡臉幼?,徐崇不禁一聲哂笑?p> “到底怎么回事兒,說明白了!”
易小秋沒有理會徐四眼打趣的話,徹底坐直了身體,表情嚴(yán)肅地正色問道。
見易小秋這副模樣,徐崇也不再玩笑,正式地為易小秋解釋著,
“其實小鏡子的身體情況,我們一直是清楚的。不止你,連你老爹和大哥,他們當(dāng)年也不止一次求助過醫(yī)學(xué)部,想要解決你妹妹的這個狀況,不過不瞞你說,這么多年醫(yī)學(xué)部一直也沒有研究出什么結(jié)果?!?p> “我大哥?”
易小秋詫異地看著徐崇,他也已經(jīng)有挺長時間沒見到大哥張狂了,倒是沒想到他也能為小鏡子的病情操心。
說實話,在易小秋的印象中,他和他大哥倒是很親密,可以說他就是張狂一手帶大的。不過大哥和妹妹之間的關(guān)系,卻沒有那么親近。
易小秋把小鏡子撿回家的那個時候,張狂就已經(jīng)挺大了。
當(dāng)時大哥說是忙于學(xué)業(yè),跟大老言一樣天天的不著家,現(xiàn)在想想,八成是在忙活學(xué)院的事兒。要么是在帝羅蘭多學(xué)習(xí),要么就是在卡布勒斯工作。
小鏡子小一點的時候,張狂倒還照顧她一陣子,可是等小妹妹大些,懂事了以后,他們基本連面都見不著了,正別說親近了。
就像張狂帶大易小秋一樣,這個妹妹基本上都是易小秋照顧成長起來的。而家里寬裕了之后,大老言的空閑多了些,也和女兒相處了挺長時間。
唯獨大哥張狂,平時等閑見不到人,見到了也不過是打一聲招呼,話都沒說過幾句,這對兄妹的關(guān)系可想而知。
小鏡子和易小秋最是親密,平時嬉笑打鬧,互損吐槽,和正常的兄妹沒什么兩樣。和大老言之間雖然并不想他們這樣親密,卻也有著濃濃的父女親情。
只有一提到大哥張狂,小鏡子總是表現(xiàn)得很冷淡,好像沒有這么一位親人一樣。
卻沒想到,原來大哥也在默默地關(guān)心著這個與他并不親近的妹妹。
“你以為就你一個人在乎你妹妹?”
看著易小秋疑惑不解,若有所思的眼神,徐崇的話語不禁一頓,嗤笑一聲調(diào)侃道。
易小秋的眼神一滯,翻了個白眼卻沒說什么,揮揮手示意徐崇繼續(xù)。
徐崇輕笑一聲,卻也沒再調(diào)侃他,繼續(xù)說道,
“盧妮卡給你看了醫(yī)學(xué)部的病理報告了吧?小鏡子這樣的情況并不是第一次出現(xiàn)了。姬瑪妮娜老師的外孫女也和你妹妹一樣,只不過情況比她還要嚴(yán)重一些。
她老人家重回學(xué)院,就是希望能通過學(xué)院的手段治療她的外孫女,不過十幾年來,效果甚微。”
“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這么多年你們也沒能查出來?”
桃大媽的事兒,之前就聽盧妮卡說過,易小秋倒也沒有覺得驚訝,只不過十幾年的時間,連一個病因都查不到,卻是令人費解。
“說來慚愧,因為姬瑪妮娜老師的身份特殊,所以接到她的請求之后,學(xué)院不惜人力物力的全力研究,可是直到一個多月前,一直沒能有什么結(jié)果。”
徐崇面露慚色地說道。
帝羅蘭多學(xué)院可以說是掌握著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卻對一個病癥束手無措,也是不太說得過去。
“一個多月以前?就是我們來島上的日子?”
沒有在意徐崇的自慚自愧,聽了他話語中的關(guān)鍵之處,易小秋忍不住微微皺眉問道,
“差不多的時間,不過要更早一些!”
徐崇展顏一笑,點頭說道,
“當(dāng)時就是大祭司發(fā)現(xiàn)了一些東西之后,覺得可能對研究結(jié)果有幫助,才決定讓我們把你們兄妹帶回島上的?!?p> “發(fā)現(xiàn)了什么你直接說,什么叫一些東西?別用些模棱兩可的詞,讓你做報告呢在這兒?”
易小秋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道。
沒有在意易小秋惡劣的態(tài)度,徐崇輕輕一笑,慢條斯理地繼續(xù)說道,
“來卡布勒斯一個多月,想必你的見識也漲了不少。你知道,你和你妹妹同行都是蛋生人,但是你擁有的這些能力,她卻并不具備,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大老言剛跟我說了,也不知道真假。他說人體內(nèi)龍的血脈濃厚到一定程度,就會出現(xiàn)返祖現(xiàn)象,所以才會出現(xiàn)蛋生的情況。血脈濃度不一樣,能力不同這不是正常的嗎?”
這是言沉沉剛跟他說過的,易小秋還算記憶深刻。
“對呀,你也說呀,血脈濃度超過一定程度,才會出現(xiàn)蛋生的情況。一般來說,只要出現(xiàn)蛋生的情況,必然就會出現(xiàn)龍的血脈天賦,這是常理??墒窃谛$R子的身上,卻一點也看不到這這些天賦?!?p> 徐崇攤了攤手說道。
“那是怎么回事?”
易小秋的語氣不自覺更見的迫切了。
期待記掛了好多年的事兒,今天可能會有所結(jié)果,也難免他情緒波動。
“原本我們也不清楚,從你們老爹和大哥把小鏡子的情況報給學(xué)院之后,學(xué)院就一直在研究。直到一個多月以前,大祭司回到圣殿,并且?guī)Щ亓肆硪粋€和姬瑪妮娜老師的外孫女一樣情況的小女孩,沒想到......”
“別說故事,說結(jié)果!”
徐四眼還在眉飛色舞地娓娓道來,失去了耐心的易小秋忍不住開口打斷了他聲情并茂的講述。
還沒想到?誰管你想不想到?
見易小秋目光逐漸不善地看著自己,徐崇面色悻悻地推了推眼鏡,直接說道,
“結(jié)果就是,大祭司認(rèn)為,小鏡子的出生其實并不完整,或者說是她們?nèi)说某錾紵o完整,有所缺失,才會呈現(xiàn)出這樣的情況?!?p> “什么叫出生的不完整?這玩意兒還有完整不完整?”
幾句話聽的易小秋一頭霧水,兩眼忍不住轉(zhuǎn)著圈圈問道。
“你讓我別說故事,直接說結(jié)果,聽不動你賴誰?”
徐崇沒好氣地撇著嘴說道。
“行行行,你說,你說!”
易小秋無可奈何地?fù)]著手。
“看你著急,我就簡單點說吧。意思就是其實小鏡子她們不應(yīng)該在現(xiàn)在就出生,她其實發(fā)育還不完全,還沒有達(dá)到出生的條件,所以先天有所缺失!”
徐崇也不再啰嗦,直截了當(dāng)?shù)亟忉尩馈?p> “什么意思?先天畸形?”
易小秋皺著眉頭,不解地問道。
“可以這么說吧,按照到外的醫(yī)療體系來說,就是早產(chǎn)引起的先天畸形,不過他們的情況要更嚴(yán)重些?!?p> “那你們是怎么知道,她們先天有所缺失的?十幾年的時間你們都沒研究出來,帶回一個一樣情況的小姑娘,就融會貫通了?”
易小秋咧著嘴,詫異地說道。
“當(dāng)然不是!”
徐崇搖了搖頭,忽然神秘一笑,開口說道,
“我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大祭司帶回來的,不是僅僅是那個和她們有著相同情況的小丫頭,同時帶回來的,還有她們先天缺失的那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