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順利取回疫苗
周小海挎著著他的百寶包，手里拿著越南女人的麻醉槍，沿著山麓走了大概一個小時，走到了無路可走，終于走到了他似曾相識的地雷區(qū)。這區(qū)區(qū)兩百米遠的狹長地雷帶，就像橫亙在周小海和對面三門嶺之間的萬丈溝壑，讓他深深皺起了眉頭。
他仔細打量了一下右側的山體，還是記憶中的那樣險陡。巖壁沒有太多的植被覆蓋，只有很多凸出的石塊伸出來，這對于登上來說算是好事，因為這樣容易把繩索拴住在凸出的石塊上，便于攀登。
周小海開始整理行裝，他把匕首，鐵錐，鐵錘，麻醉槍別在腰上的皮帶上，后背背著弓箭，以防翻過山體之后遇到野獸襲擊。
由于山體中間凸出很長一截山陵，根本無法看出山陵那一邊的情況，只有先攀著這邊凸出的石塊慢慢橫移過去先摸清楚那邊的地形，由于這頭的山體有一點坡度，還不需要繩索固定身體。他慢慢沿著山腳的石塊橫移到中間山陵，看著下面的的叢林，并不敢輕易把腳踏入下面的山林地帶，因為定位器顯示下面排列著密密麻麻的地雷，稍有不慎，踩到地雷，就直接到閻羅王那里報到了。
他小心翼翼地攀走至凸出的山棱跟前，伸頭看著山棱凸出的另一側，只見整個山體垂直而下，沒有半點坡度。周小海見此心涼了一大半，心想道：“這可怎么辦才好？這大話都已放出去了，現(xiàn)在打退堂鼓，哪還有臉回去？藍曦嘴上不說，心里也會認為自己純粹是一個光說不練的自大狂。不行，一定要試一下，真掉下去，炸死就炸死吧！老子可不怕死！”
周小海掏出麻繩，一頭綁在了自己腰上，另一頭窩成一個圈先放在肩上，為套上前上方凸出的石塊作好準備。他從皮帶上掏出鐵錘和鐵錐，開始做起了鑿山工作。
他就這樣靠著鐵錐和繩索一步一步挪到了山體的盡頭，當他順利跳至另一頭的草地上時，狂喜之情盡顯在臉上，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一滴一滴流進了胸膛和后背，可見攀山過程是多么的驚險。盡管他號稱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本能的恐懼還是出賣了他。
越過了這個狹長的地雷帶，三門嶺中間呈現(xiàn)的是大片的草原，河流，以及少許的矮樹木。周小海的心情變得異常開朗舒暢，多想就此躺在草地上睡上一覺，伴著溪流聲，蟲鳴聲一覺睡到第二天的天明?？墒茄矍半x完成最重要的任務近在咫尺，哪能睡覺！功名利祿唾手可得，只差一步。
他沿著河流一直向前走，按照林重生的設想，沿著河流一定能找到那座死火山，只要找到死火山，就能找到溶洞里失事的小型飛機。
“砰，砰，砰。。。”前方傳來數(shù)聲槍響聲。
“難道這里有人打獵？”周小海心里詫異道。
“真是個舍命不舍財?shù)闹?，這里可是有豺狼虎豹的啊！”
周小海想到此，不禁心中一凜，差點把這事給忘了，別過了地雷帶，再把自己送入虎口，那就死的更慘了。隨即把背上的弓箭拿在手里，隨時提防著會遇到猛獸。
他沿著河流終于走到了一個山洞口。
周小海一拍大腿，喜不自勝，自言自語道：“就是這個了，哈哈！我的兩萬塊?。 彪S即沖進山洞。
剛進山洞就被一股刺鼻的氣味給熏了出來。這個味道簡直是惡臭難聞，刺鼻難擋。
“這他媽是什么味?。窟@么難聞！”
此時，太陽的下半張臉龐已經(jīng)躲進了西邊的那座山頭，夕陽的余暉還能穿透進這個看似隱秘的山洞，再過一個小時，天色就會轉黑，但是已近傍晚的稀疏叢林還依舊酷熱難耐，它就像一個巨型蒸籠一樣，聚集著一整天太陽的熱量而絲毫沒有散發(fā)。
周小海借著光線仔細瞧了一下山洞的里側，只見里面有一個表面飄著一層黑乎乎油膜的大水塘，大水塘里面漂浮著密密麻麻動物的尸體，牛啊羊啊，還有松鼠，麋鹿什么的，上面的蛆蟲密密麻麻，不禁讓人想把隔夜飯都嘔出來。
“真他媽見鬼！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有這么多動物死在里面？”周小海心里泛起了嘀咕，畢竟膽子再大的人見到這些，也難免會心里犯怵。
他捏著鼻子探身進了山洞，里面的景象果然像藍曦描述的那樣，頭頂一排排石柱滴滴答答向下滴著水，就像下著小雨一樣。山洞里灰暗潮濕，不一會渾身就被淋了個通透。
他在溶洞里面走了一百米左右，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個飄在黑色油膜面上的那個白色泡沫箱子，旁邊浮著一架小型民用飛機的殘骸。周小海心情為之一振，感嘆道：“真是蒼天不負缺錢的人?。 ?p> 周小海稟神凝氣，掏出繩索，把前段打了一個活結?！班病钡囊宦?，繩索應聲射出，穩(wěn)穩(wěn)套住了泡沫箱子，一提，一拉，動作一氣呵成，轉瞬間泡沫箱子已經(jīng)盡在懷中。
當他正在為自己這一整套瀟灑動作引以為傲時，箱子周邊附著的眾多蛆蟲也一起進了他的懷中。他不得不一臉嫌棄，一邊跳腳叫著“操！操！”試圖擺脫身上的蛆蟲。
當感覺身上蛆蟲掉落差不多的時候，他走到洞口，坐在一個石頭上，愜意的從褲兜里掏出一支煙，和一個打火機，準備慶祝一下這一來之不易的大功告成時刻。剛把煙叼進嘴邊，還沒來得及撥動打火機，突然旁邊傳來一個人的聲音。
“千萬別點火！有危險！”
周小海被這冷不丁的一句話嚇得渾身一哆嗦，嘴角的香煙也掉在了地上，本能的站起身，朝著身后聲音傳來的方向定睛瞧了一瞧，看見一個身穿警服的人依靠在里側的一個角落里，頭上方滴答的水滴已經(jīng)浸濕了他一大半的頭發(fā)。他用兩只手捂著大腿，試圖阻止手掌下面不停往外流淌的血液。
“不要點火，這里布滿著甲烷氣體，有點火星，都會引起爆炸?！边@個人繼續(xù)有氣無力的說道。
周小海盯著眼前這個人腿上的傷口，心想這肯定和剛才聽見的槍聲有關。
周小海看他身上一身警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道：“你，你是警察？“
這個人無力的點頭道：“我叫李志強，林海市刑警大隊副隊長，這次在越南追蹤兩個逃犯，追到這里，還是讓他們逃了，自己卻中了槍?！?p> 周小海詫異的說道：“這個三門嶺山險壑深的，周邊布滿這么多地雷，你是怎么追到這里來的？”
李志強回道：“從越南境內(nèi)有一條狹道可以穿過喀隆山，這兩名逃犯從越南一直潛逃至此。所以我也跟了過來?！?p> 周小海看著他虛弱的樣子心里非常不忍，他脫掉自己的T恤，露出黝黑的上半身，接著用衣服把李志強的大腿簡單包扎了一下，不過血液還是少許的繼續(xù)往外冒。
他扶著李志強朝溶洞外走去，嘴里說道：“你們這些警察真是不容易，都是在刀口上生活。我得趕緊把你送到醫(yī)院去，這樣一直留著血，誰都撐不了多久！“
“謝謝你，小兄弟，今天要不是遇上你，我這條命估計就交待在這了?！?p> “你這叫吉人自有天相，遇到我是命中注定的，好人哪有那么容易死！“
兩人相視一笑。
周小海見扶著他走太慢，索性把他背在背上，手里提著泡沫箱子，盡自己最快的速度朝著原路返回去。
“對了，你剛才讓我不要點煙，里面有什么氣體，這是為什么??？“
李志強在他的背上解釋道：“那條經(jīng)過溶洞的河流在雨量大的時候，水流很急，那些想過河的動物們，被急速的水流沖進了溶洞里的那個水塘里了，久而久之，越來越多的動物尸體在水塘里發(fā)酵，就會發(fā)酵出一種叫做甲烷的氣體，這種氣體可燃性極強，遇到一點火星都可能著火。當天氣干燥的時候，那個水塘表面應該經(jīng)常燒起來，你看河面上那一層黑色的東西，都是燒完留下來的?！?p> 周小海“哦“的一聲恍然大悟，心想道：”可能林老爺子的小型飛機飛到上空的時候，被這個甲烷氣體影響才失控摔了下來的，應該是這個原因?！?p> 周小海背著李志強開始攀著山壁準備返回，由于李志強的體重不輕，這給他套繩索，砸鐵錐都帶來了不小的困難。然而周小海態(tài)度很是堅定，就算不要這個疫苗箱子，也要把李警官安然背回去。
他把泡沫箱子拴在腿上，讓李志強沒有受傷的左腿每一步才在石壁上以來緩解他身上的重量，就這樣一步一挪的返回到了原處。
兩人如釋重負的躺在了地上，周小海大松一口氣，掏出了香煙，說道：“這下可以抽根煙了吧！”
言畢，掏了一根煙遞給了李志強，兩人分別點上了火之后，仰頭看著掛在兩山頭之間的鐮刀月牙兒。
“我說李警官，你們這些當警察的是不是收入很高?。俊?p> 李志強輕笑一聲：“很高？和普通工人的工資多不到哪里去?！?p> 周小海大吃一驚，仰起頭，把雙肘撐在地上，難以置信的問道：“什么？你們天天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居然工資這么低！你們到底圖的什么？”
“一開始憑著一腔熱情當了警察，經(jīng)過這十多年的追捕破案，圖什么早已忘了，只知道現(xiàn)在不做警察，活著也沒什么意思了，這應該就叫做職業(yè)依賴吧！已經(jīng)成了一種習慣了?！?p> 周小海聽的不是很明白，他只知道，工作不是為了賺錢，那工作還有什么意義？
他看著李志強的右大腿雖然基本上止住了血，但是仍覺得他的嘴唇和臉色越發(fā)變得蒼白，血色越來越少，他擔心李志強會出事，隨即說道：“李警官，我看我們還是抓緊出發(fā)吧！這里離公路還要有十幾公里的路程了?！?p> 李志強點頭同意。
周小海剛起身，準備把李志強扶起來，只覺得周圍有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此時夕陽已經(jīng)西下，天空上只剩下微弱的天空白，離夜晚的降臨，也許只有半小時的時間。他這種不安的感覺，隨著他仔細觀察對面山上的巖壁，終于得到了證實：從對面數(shù)米高的一個小山洞里陸續(xù)竄出來四只雙眼冒著綠光的山狼。
這幾只山狼應該是在夜幕快要降臨的時候出來覓食了，看著它們呲著牙低吼的慢慢的逼近，周小海明白了，他們遇到一個餓紅眼的狼群了。
周小海的心一沉，隨即從背上取出弓箭。張弓搭雙箭，“嗖，嗖”兩聲，雙箭直插在兩頭狼的頸部，掙扎著兩下便倒地不起了。另外兩只狼，見到同伴斃命，沒有露出膽怯，反而變得更加兇狠，表情猙獰的吼著疾速朝著兩人奔來。
周小海對李志強叫道：“李警官，你的槍呢？還有兩只就交給你了！”
李志強無奈的回道：“我的槍早已沒了子彈。”
此時兩只餓狼已經(jīng)撲了過來，周海涯扔掉弓箭，從腰間拔出長達十五厘米的匕首，騰空跳起，一刀插在了一只已經(jīng)撲在空中的那條狼的腹部。
另外一只狼早已撲在了李志強的身上，拼命撕咬李志強的胳膊，李志強身體虛弱至極，根本無力招架這頭癲狂至極的餓狼。
周小海從狼腹中拔出匕首，隨即使出那招“餓虎撲食”，一刀捅在了李志強身上那條狼的頸部。隨著這兩只狼的先后斃命，周小海深呼吸了一口氣，擦了擦滿臉的狼血，蹲下身檢查著這一刀是否傷到了李志強的胳膊。
“小兄弟，我沒事，只是皮外傷。你這一口氣連殺四條狼，不愧是一個頂級的獵手?！崩钪緩娊?jīng)歷過剛才的危險，也是長出一口氣。
周小海繼續(xù)大口大口的呼著氣，倒沒有搭腔。心想著剛才自己這一連串的一招斃命，真是干脆利落，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爽快感。此時心里反而想著，再來幾只他也能對付得了。
果然如他所愿，前上方的山洞里，傳來了一陣陣交錯的嚎叫聲。叫聲未歇，便看到一大批狼陸陸續(xù)續(xù)從洞口傾巢而出。它們在一只體型稍大的一只頭狼帶領下，沿著斜坡狂奔而下，氣勢恢宏，猶如大軍壓境，周圍草木為之顫栗。
周小海低聲叫道：“這下完了！”
他們倆人轉眼間已經(jīng)被這一大批狼群給包圍在了中間，目測有五六十頭。它們圍成的包圍圈是里三層，外三層。每只狼前后左右的距離都差不多，個個兇狠而專注，只在等頭狼的一聲號令便準備發(fā)起總攻?？礃舆@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
此時，天色漸黑。他們倆人周圍的包圍圈逐漸由幾十頭狼逐漸只剩下一百多個冒著綠光的眼睛，在這空曠的荒山野嶺中，猶如幽靈鬼火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周小海把匕首遞給李志強，說道：“李警官，你拿著匕首，我拿兩支弓箭，只要他們敢撲過來，一起捅它們個稀巴爛，就算敵不過，也不能讓它們輕易吃到咱倆的肉。”
李志強接過匕首，回道：“好，小伙子，今天咱倆沒有白相識一場，要死，也要并肩戰(zhàn)到最后一刻?！?p> 他們倆人心里都很清楚，這么多的狼，僅憑他倆人的能力，能撐多久只是時間的問題。
這時狼群中的頭狼仰天長嘯一聲，這是攻擊的號令。所有的狼軍也跟著一起仰天長嘯，好似在答復軍令似的。
此時，李志強單腿站了起來，和周小海背靠著背，手里各自拿著自己的兵器，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
這時，突然“砰”的一聲，不知從何處傳來了一聲槍響，緊接著感覺到對面一頭狼應聲倒地。整個狼群也是為之一驚，紛紛朝后退了一步，從它們的反應來看，這倒地的應該是他們的領頭狼。
周小海沿著槍聲的方向看去，令他大為驚喜的是，他看到了藍曦手里拿著兩個火把站在身后的山麓上，站在她身旁的是一個花白絡腮胡的老頭，他正端著一把滑膛霰彈獵槍，一縷黑煙從槍頭冒出。
原來藍曦等賴興偉醒后，兩人回到了村委會。由于擔心周小海這個黑小子的生命安全，她瞞著父親，不停的央求他們同行的別克司機老譚出來打獵，實則是為了去尋找周下海的蹤跡。老譚也是酷愛打獵的好手，后備箱里隨時帶著獵槍，由于禁不住藍曦的苦苦糾纏，不得不拿著獵槍跟她一起朝著三門嶺的方向?qū)怼?p> 周小海沖著藍曦大叫道：“快把火把拿過來，狼最怕火了！”
藍曦沖到山麓下方，用火把試著驅(qū)趕狼群，這些狼果然害怕火光，紛紛在原地亂跳著，不敢前進，又不甘后撤。
這時老譚端著獵槍接連放了兩槍，又擊中了兩頭狼，其他狼群見此情景，不得不返回至山洞。
周小海見終于脫險，不自禁的一把摟住身旁的藍曦，激動之情泛濫于臉上，還不停的用手拍著藍曦的背部，跟見到自己許久未見的好兄弟似的?？谥胁煌５母兄x：“謝謝你，謝謝你，我還以為會葬身于此呢！都虧有你來找我。”
藍曦對于周小海的冒昧舉動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臉生紅暈，接著她也回拍著周小海的背部，呵呵笑道：“乖?。e怕，別怕，讓你不聽我的話，非要過來冒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了吧！“
周小海對于藍曦的一番戲謔不理不顧，依然抱著她還沒放手。
老譚見此情景，一把把周小海給扯了過來，怒道：“我說你這混小子，占便宜占沒夠啊，一個大姑娘家的，你就這樣一直抱著？“
周小海此時才意識到，剛才由于慶祝死里逃生，太過激動，竟然不自覺做出此等出格的事情，不由得老臉一紅，臉上盡顯尷尬之情。
周小海簡單介紹了一下李志強，并不之前所遇到的事情簡單跟藍曦說了一下。他便背著李志強，一行四人沿著山麓一路返回到了獵殺野豬的那個叢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