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聰明才智,自然早已看出來,這對父女極為貧窮,要是真有錢,哪里還會住天橋?如果他們要換地方,估計還是從一個天橋底下?lián)Q到另外一個天橋底下。對方兩人都是品性端正的修行者,從前次幫他仗義出頭就知道,而且,他們身為修行者,寧可賣藝賺錢,也不愿意去坑蒙拐騙,足以見心性純良,所以,陳俊卿倒有心結(jié)交一下。
“這……怎么好意思?會不會太叨擾了?”楊云虎有些猶豫,但是人家剛剛救了自己父女兩人性命,也不好太過直接拒絕人家的好意。
楊初雪卻意動了,她本身就是直性子,想什么就說什么的類型,當(dāng)即連連驚喜地叫道:“好哇好哇,求之不得呢!”
說完,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話太過露骨了,又看到父親嚴(yán)厲的眼神望過來,不由鬼靈精怪地縮了縮脖子。
陳俊卿笑道:“那就這樣吧。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緊離開!”
楊云虎見到女兒那種期盼的神色,恩公又如此盛意拳拳,只好答應(yīng)。然后,便撿起了自己的靈劍。陳俊卿便帶他們離去。
可惜,他不會開車,也沒有私家車。距離太遠(yuǎn),楊云虎又受傷,行走不便,于是陳俊卿只好一手摟著一個,鼓蕩法力,帶著他們騰空駕風(fēng)而去。
但因為帶了人,太過吃力,也飛不了太高,大約離地四五十米,這個距離,甚至不到有些高樓的一半,即便在夜晚,也很容易被人看見的,所以,陳俊卿照例又加持了隱身訣。
楊氏父女還是頭一次騰空,平時,他們最多能催動御風(fēng)術(shù),只能離地三五米借風(fēng)滑行四五十米,然后一口氣就松了,得落下地來換氣借力。不到八星,也就是筑基境界,根本不能御劍飛行。
“果然,恩公至少是一個八星級高手,說不定還更高!”楊云虎心中驚奇,很是好奇陳俊卿的來歷,又看了另外一側(cè),被陳俊卿摟著的女兒一眼,楊初雪正依偎在陳俊卿身側(cè),猶若小鳥依人,不由心態(tài)略微動搖。
先前,他很是擔(dān)憂楊初雪對陳俊卿動情,覺得是情劫,孽緣,這時候卻覺得未必不是一個好姻緣。
尤其是,陳俊卿人品俊秀,實力高深。他們這等修行中人,又怎么會與普通人結(jié)親呢?而修行界又沒落,想找對象都難。眼前機(jī)會也頗為難得。
楊云虎父女各自有心思。陳俊卿卻沒想那么多。
他飛了一陣,忽然一笑,問道:“搞了半天,還不知道兩位高姓大名呢?”
楊云虎和楊初雪也尷尬地笑了,真是太緊張,連這個都忘了。當(dāng)即,楊云虎將他們父女的姓名來歷簡要告之。
陳俊卿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又雪中送炭,給他們提供居所,楊云虎父女倒沒有戒心。
不像林氏父子,望之不似好人。尤其是那個林映天,陰測測的。
“來自林映天的恨意+6666!”
“來自林坤賢的恨意+8888!”
尤其是林映天,若是知道陳俊卿又和楊初雪走得很近,還摟著她,恐怕要氣死,提供的恨意估計會更多。咋的,專門搶勞資看中的女人?
“不知恩公貴姓?”楊云虎十分客氣地問道。
“我姓陳名俊卿?!标惪∏湮⑽⒁恍?,說道。
“什么?你就是陳俊卿?”楊氏父女異口同聲地驚叫道。
“怎么?有問題嗎?”陳俊卿莫名其妙,一頭霧水。心說這名字放地球上十?dāng)?shù)億人中也很普通啊。
楊云虎和楊初雪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訝。一時之間,不知該從何說起。
良久,楊云虎才回過神來,輕嘆道:“真?zhèn)€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p> “怎么回事呢?難道你們一直在找我?”陳俊卿好奇問道。
“正是!”楊云虎當(dāng)即將受師傅派遣,下山歷練,同時尋訪一個叫做陳俊卿的青年才俊的事情說了一遍。
楊初雪也連連叫道:“想不到我們尋來尋去,卻幾次三番與大哥哥你錯過!早知道的話,當(dāng)初第一次見面,咱們就該相認(rèn)了的!”
“呵呵,素昧平生,當(dāng)時那里認(rèn)得?!睏钤苹⑺室恍?。然后,他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枚玉簡,贈送給陳俊卿。
本來,他們是想找到陳俊卿之后,將其收歸門墻的,但這時候見了陳俊卿,才知道人家的道行比他們高得不知道到哪兒去了。收歸門墻?哪里有資格!即便是楊云虎的師傅過來,恐怕也不敢說這個大話。
陳俊卿也不客氣,接過來用神識一掃,旋即又扔給了對方。
“怎么?恩公莫非是看不上?這可是我們峨眉的真?zhèn)?,能直指大道,飛升成仙的法訣!
陳俊卿笑笑,道:“我并不缺功法,當(dāng)今之世,缺的卻是資源?!?p> 楊云虎頓時有些失落,奉若圭臬的宗門真?zhèn)鳎氩坏蕉鞴静豢丛谘劾?。至于資源,他們同樣也缺啊。
還是楊初雪想得開,當(dāng)即對父親道:“爹,大哥哥這么厲害,定然是有更為精微高深的傳承的,我們找到了大哥哥,完成了老祖的吩咐就好?!?p> 楊云虎思忖道,既然不能收歸門墻,對方也瞧不上宗門真?zhèn)?,看來想要交好,只能給其當(dāng)保鏢護(hù)衛(wèi)了。
正好這次是去陳俊卿家里住,原本他還有些不好意思,但當(dāng)找準(zhǔn)自己的定位之后,就豁然開朗了。這保鏢嘛,自然是跟東家住在一起的。
楊云虎這等傷勢,也不適合去醫(yī)院,搞不好警察就上來問詢了。所以,當(dāng)?shù)诌_(dá)陳俊卿的租住的房子之后,陳俊卿關(guān)好門,撤了隱身法,就自己動手,幫楊云虎醫(yī)治。
他前世是仙帝,也精通各種療傷術(shù),這輩子又是醫(yī)學(xué)生,搞定這種小傷勢簡直手到擒來。
再加上楊云虎本身就是五星級煉氣高手,恢復(fù)能力驚人,只需要靜養(yǎng)十余天,就能完全康復(fù)。
陳俊卿從儲物錦囊中拿出一大疊紅版版,遞給了楊初雪,讓她負(fù)責(zé)這幾天大家的伙食。楊初雪年紀(jì)小,涉世未深,讓她干點日常采買,能增加其與社會的銜接。
別人家的孩子,像楊初雪這么大,幾乎都在初中,享受學(xué)生時代的安逸。哪里像楊初雪,這么小就要奔波江湖。
楊初雪在峨眉山上的時候,書是讀過的,不過大多讀的四書五經(jīng),寫的一手好毛筆字,對現(xiàn)代科學(xué)沒怎么涉獵,陳俊卿就從網(wǎng)上下載了不少資料,又特意去學(xué)校圖書館借了許多書,帶回了家中,讓楊初雪學(xué)習(xí)。有不懂的再問他。
一次,君青雅和楊麗雪等人來陳俊卿的出租屋玩,見到楊初雪這么漂亮的小丫頭,一身道姑裝,仿佛從畫里走出來的人兒,都驚為天人,要不是還有一個大叔(楊初雪的父親)在,恐怕她們都要覺得陳俊卿是怪蜀黍,不安好心了。
……
口羊城,幽影組織又換了據(jù)點。因為上次黑巫師巴德·弗朗茨莫名變得癡傻,幽影組織總部擔(dān)心這處據(jù)點已經(jīng)暴露,于是下令他們重新挑選地方蟄伏。
同時,幽影總部派遣了一個名叫瑞恩·雷諾的五星級高手前來接替巴德·弗朗茨。
這處新的據(jù)點,比之前更為隱蔽,從大城市換到了小鎮(zhèn)上,表面上是一家外資化工廠,實際上幾乎都是幽影組織的成員。
“雷諾大人,我們已經(jīng)查到,擊傷巴德·弗朗茨的是一名叫陳俊卿的年輕人,他的母親是錦瑟集團(tuán)新晉掌門人。父親是一名四星級高手。我們要派出人手去對付這家人,替巴德·弗朗茨報仇嗎?”這家化工廠的企管部經(jīng)理西裝革履,實際上是這處據(jù)點管家似的人物。
瑞恩·雷諾面容俊朗,肌肉虬結(jié),屬于那種典型的歐美硬漢,聞言哂笑一聲,說道:“報什么仇。我可和巴德·弗朗茨不熟,犯不著為了他而在此暴露我們據(jù)點。你要知道,我們來華夏蟄伏的目的,并不是仇殺,而是情報、情報、情報。情報懂么?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是,屬下受教了?!蹦敲芗伊ⅠR躬身,接受教誨。
要知道,瑞恩·雷諾可是五星級的圣騎士,這名管家才僅僅三星境界,根本沒有絲毫叫板的力量。
“好了,干你的活去吧?!比鸲鳌だ字Z揮揮手,將這管家趕了出去,隨后便嗤之以鼻?!吧窠?jīng)病呢,我為巴德·弗朗茨報仇?要不是他變得癡傻,我還沒有這個機(jī)會上位呢!我高興還來不及!不過,那個陳俊卿手段詭異,連向來神秘莫測的黑巫師巴德·弗朗茨都折在他的手上,看來我要引起重視。嗯,私底下還是多派人手去收集此人的信息,也許關(guān)鍵時刻能有妙用!”
瑞恩·雷諾想到就做,當(dāng)即喚來自己的真正心腹,也就是這家化工廠的財會經(jīng)理。一名叫艾薇兒的金發(fā)美人兒。是他專程從歐洲帶過來的,同時也是他的小情人,對他絕對忠心。
他來空降到這處據(jù)點上任,豈會不帶幾個心腹過來撐場面?
除了艾薇兒,還有七八名頂級的殺手,都對他忠心耿耿。外人絕對想不到,這家化工廠里看似普通的技術(shù)人員,平時文質(zhì)彬彬的樣子,但是一旦換了衣服,便能變身為超級殺手和超級情報人員。
……
林氏父子被陳俊卿打怕了,陳俊卿不去找他們麻煩,他們就謝天謝地了,哪里還敢主動上門挑釁?
因此,林氏父子這些天都很低調(diào)。但是陳俊卿隔三差五,一有空閑就過來找茬,讓他們很是頭痛。只好暗暗聯(lián)絡(luò)雙玄宮,請求兩位宮主火速前來支援。若是宮主實在沒空,派遣幾名六七星的高手過來也成啊。
雙玄宮的兩位宮主,正在籌謀一件大事,這時候真是沒時間打理林氏父子,但架不住他們接連求援,于是調(diào)派了一位堂主級別的高手過來林氏集團(tuán)查探情況。
這名堂主級別的高手,足有六星境界,只差半步就能踏入七星的那種,實力可謂驚人。林坤賢曾與這位堂主高手切磋過,沒支撐過三招就敗北,因此甚是服氣。
等這位堂主來了之后,林氏父子更是好吃好喝地招待,娛樂休閑一條龍,奉若上賓。
一次酒足飯飽,這位堂主就拍著胸膛向林氏父子保證:“賢昆仲就放一百個心,那個什么陳俊卿,不值一提,只要本堂主出手,定然馬到擒來!隔日不如撞日,你們告訴我他住在哪兒,本堂主這就將他抓來,供兩位老弟享樂!”
“這個,輩分亂了,輩分亂了,映天是我兒,可不敢與堂主大人平輩論交?!绷掷べt趕緊解釋道。同時也心道,這堂主真是喝多了,喝得連我們父子的輩分都不清楚了。唉,就這樣,去找陳俊卿的麻煩,能發(fā)揮出幾成實力呢?要不,還是勸勸,讓他改日再去。
林坤賢打定主意,當(dāng)即和林映天交換了一個眼神,就同時上前相勸,但這個堂主哪里是那么好說話的,非要今晚就去。
林坤賢和林映天沒辦法,只好又想了個計策,兩人同時湊上去奉酒,打算將這堂主灌醉。灌醉了,想必就不會去了。等對方酒醒之后再說。
他們這也是為了堂主好,免得其酒醉途中喪命。
“沒事,我真要去,我沒醉!兩位老弟,你們是不是看不起人?你看我說話,話,結(jié)巴不?不結(jié)巴,巴,吧,那就代表我沒醉!”
“好,好,您是沒醉?!绷质细缸又缓庙樦脑捳f,然后,奉上兩杯53度的飛天茅臺。
這堂主聞著酒香,接過來就一飲而盡,兩大杯下肚,終于醉了。林氏父子總算松了一口氣,然后,喚進(jìn)來兩名女仆,讓其將這堂主攙扶到客房休息。
等到他們走后,一道身影悄無身息地出現(xiàn)在了這醉酒堂主的房間內(nèi)。其身高體長,面容俊朗清秀,不是陳俊卿又是何人?
他之前一直隱身,藏在左近,林氏父子和這堂主根本就沒察覺。
“看來,薅恨意的獵物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