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得好好養(yǎng)精蓄銳,后天便要入二十八院了,不把這二十八院鬧得個天翻地覆,我就不叫江停!”江停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拿出一張圖紙來,圖上正是方意畫給他的路線,他躍躍欲試的招呼著眾人道,“走走走!我得試試方意嚷嚷的那天上有地上無的荷葉雞到底是什么個滋味!”
正談及后日入二十八院之事,寧景開口問道:“聽聞二十八院終年閉門,門禁森嚴(yán),三千年收人之際才可出行一次,可是真事?”
江停正按照手中圖紙上的標(biāo)注走著,聞言撇了撇嘴,說道:“他關(guān)他的門,我翻我的墻,兩不相干!”
云談手中折扇一開,正是昨夜鳳月人給芰蓮買下又讓云談挑走的那一把,云談悠然笑道:“聽聞二十八院教習(xí)嚴(yán)苛,諸多教條違者重罰?!?p> “呵,我江停從小到大什么怕過那家規(guī)矩教條?”江停無所畏懼,照著手里圖紙,指著一條小巷指揮道,“就是那里了,從那里進去!”
寧景云談相視一笑,有意看著白衡心中道,一物降一物啊。
幽巷深寂,兩邊高墻附滿了青苔,可見年歲久遠。
江停帶著白衡和寧景云談走在巷里,一路上他都在自言自語碎碎念,芰蓮和鳳月人則慢悠悠的隔著一段距離在后頭。
芰蓮抬手撫摸著墻磚上濕潤的青苔,有微涼浸入指尖,他不由自主的想湊近去聞著青苔的清新氣息。
一見芰蓮?fù)鄩拷P月人就知道了他的意圖,抬手扯住他后領(lǐng),那動作跟芰蓮拎好丹如出一轍。
“月人?!避辽徠^頭盯著鳳月人,瞬間精氣神都淡了幾分,許是身為蓮,芰蓮一直以來就對天地間的草木有著一種發(fā)自靈魂的親近感,想靠近,想融合,芰蓮七分氣弱三分祈求道,“我就聞聞。”
鳳月人抬手,朱袖掠影,掌中出現(xiàn)一枝雪白的辛夷花,遞給芰蓮,緩而沉的低音在空氣中流過。
“莫要隨意靠近外物?!?p> 芰蓮看著那枝清脆新鮮的辛夷花,那潔白的花瓣在清晨的幽巷中生出晶瑩的露水,芰蓮眼中頃刻間掠出光來,抬手拿過鳳月人掌中之花,潔白的花瓣晃動,露水劃下滴在芰蓮手背上,芰蓮摘下一片花瓣放入嘴里,唇紅齒白。
“誒!芰蓮和鳳兄呢?”江停轉(zhuǎn)入一條暗巷,回頭看人就見沒了芰蓮和鳳月人,他跑出暗巷就見芰蓮和鳳月人還在幽巷的那頭,便開口喊道,“你們倆快點??!芰蓮你怎么餓得又在吃花!”
芰蓮淡笑不語,一腔清甜令他心情愉悅,腳步倒是在江停的催促中快了些,鳳月人負手的跟在芰蓮后面,步伐不疾不徐卻一直只隔了芰蓮半步距離。
暗巷深幽,江停一人安靜的拿著圖紙認真小心的往前走,眾人皆沉默,除了芰蓮偶爾摘下花瓣的聲響,連腳步聲的輕不可聞。
江停自己也感覺自己有些奇怪,忽然站定怪道:“你們怎么一個個這么安靜!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