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學(xué)院大門,往東,大約走了半個多小時,來到了一處集市,全是擺攤賣東西的,蔬菜水果,各種肉類,應(yīng)有盡有。
懷江感嘆道:“哇,屠杰就在這里擺攤嗎?”
常懷安笑道:“當(dāng)然不是,屠杰是在集市里面,正兒八經(jīng)的店鋪,只不過是人們現(xiàn)在懶得往里面走,都在外面買了?!?p> 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繞過好幾家店鋪,終于在一處不顯眼的位置找到了屠杰的店,抬頭一看,房頂上掛著個牌匾:小杰雜貨店。
還沒進去,衛(wèi)凌東朝著里面大聲喊道:“胖子,我來了,快出啦迎接哥哥我...胖子?胖子!你在嗎?”
沒等喊完,就聽見里面隱約傳來一聲鐵制品掉到地上的聲音,和一聲清脆的某樣瓷器摔碎的聲音,緊接著就由遠及近聽到一聲咒罵:“你個不要臉的東子,又自稱是哥,你就是個屁,咋了,今天又來我這蹭吃蹭喝了,我告訴你,就算你...”
還沒等說完,一眼就看到了衛(wèi)凌東神后的懷江,屠杰嗷一嗓子,把周圍的人嚇一跳。
“哎呦!我的兄弟,你怎么來了?”屠杰喘著粗氣,臉上的肉又多了幾斤,走起路來一顫一顫的。
“我這不是想你了嘛?就過來看看!”懷江笑了笑,不由得摸了摸屠杰的大肚子,跟懷了五個月的差不多。
屠杰趕忙拉住懷江的胳膊,就往里面拽,一邊拽一邊說:“那可太好了,今天晚上咱們可得好好敘敘舊,不醉不歸!”衛(wèi)凌東和常懷安也都跟著進了店里,屠杰回頭說道:“東子你去旁邊買點菜,咱們在這吃點。”
東子笑罵道:“別扯了,今晚去食八方,我都定好桌子了。懷江不遠千里來這了,你就在這對付對付他?”
“對對對,是我糊涂了,食八方,食八方,一定要去。你們等等啊,我這就收拾收拾關(guān)門,咱們這就去!”屠杰這就準備收拾東西,拿起鎖頭就要關(guān)門。
常懷安拉住屠杰:“我說胖子你是不是傻了,這個時間食八方也沒開始營業(yè)呢??!”
“哎我去,我都蒙了,是還沒沒開門呢。沒事沒事,現(xiàn)在我這歇會兒,我去給你們倒茶?!闭f完就拖著胖胖的身體去了里屋泡茶去了。
懷江三人樂呵呵的看著屠杰瞎忙起來,也沒插手。衛(wèi)凌東招呼懷江,坐在了大堂里的一張桌子旁,隨手把門關(guān)上了,掛上了牌子:暫停營業(yè)。
三人坐下,屠杰拎著一個水壺走了出來,把桌子上的水壺倒?jié)M水,又分別給幾人倒了茶水,也坐了下來。
屠杰問道:“懷江,你怎么來了?!?p> “哦,我當(dāng)然是被學(xué)院招來的。”
“是嗎,那太好了,那以后咱們就可以經(jīng)常在一起聚聚了。”
“當(dāng)然了,咱們四兄弟這次都在天河城,離得也近了,想啥時候來就啥時候來。”懷江喝了口茶。
“我看你也變樣了,有些壯了,好像又高了,也變黑了,是不是學(xué)了什么不得了的法術(shù)了?”屠杰一臉興奮。
衛(wèi)凌東開口說道:“胖子,你這回算是說對了,懷江可是真厲害了,剛才在修煉場和我比試了一下,我竟然沒打的過他。”
“是啊,那可是牛了。這幾年衛(wèi)凌東在學(xué)院可算是風(fēng)云人物,在同年級里那算得上是佼佼者,連你都能打敗他,這下可有的看了?!蓖澜苷f道。
“怎么?這里面有什么事嗎?”懷江不解的問道。
“嗨,也不算啥大事,就是這不是魔武大會要開始了嗎,每個學(xué)院選出前二十,其中高年級的選出十五名,而三年以下的選五名,其中有個身份挺特殊的人,家里有錢有勢,想把凌東擠下去,然后取代他。”常懷安解釋道。
“那學(xué)院就讓他隨便代替?不論實力高低嗎?”
“關(guān)鍵是那二代實力本來是差好多,但是仗著有件家傳法寶,剛好能克制東子的銀槍,再加上粗心大意,東子就敗下陣來。不過這也沒準,現(xiàn)在這名單還沒公布,不知道誰去呢?!?p> 衛(wèi)凌東擺了擺手:“管他呢,能去就去,不能去就不去,反正以我現(xiàn)在的實力,去了也就是個謝謝參與,有高年級的學(xué)生在前面呢。哎不說了不說了,說這些干啥,想想就來氣?!?p> “懷江,我們離家也有三年了,這三年來家里還都好吧?我母親身體還行吧?”衛(wèi)凌東關(guān)切的問道。
“是啊,懷江,剛才我就想問你了,可你非得都見到了再說,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我父母咋樣?柳老師身體也還行吧?”常懷安也問了一嘴。
屠杰則是眼巴巴的盯著懷江,一臉你懂得的表情:快跟我們說說家里的情況吧。
知道是躲不過去了,懷江嘆了口氣,緩緩地說道:“我知道兄弟們都是有孝心的人,但是聽完了之后,請不要沖動?!?p> “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常懷安關(guān)切地說道。
“是不是村子鬧災(zāi)了?你快說啊,急死我了?!蓖澜苓@個小胖子也有些著急,明顯聽著懷江的語氣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消息。
“都閉嘴,聽?wèi)呀f?!毙l(wèi)凌東呵止住了兩人,雙眼盯著懷江,等著他說下去。
“其實...其實在你們走之后沒幾個月,村子就被平了,村子里的人也被滅了。”懷江平靜地說出了事實。
衛(wèi)凌東一把拉起了懷江,雙眼狠狠地瞪著懷江,說道:“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村子被妖怪屠了。除了我之外,全都死了?!睉呀荒樒届o。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毙l(wèi)凌東仰天大喊,本來怒火中燒的他此刻卻像一個可憐的孩子,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娘!孩兒不孝,沒能見您最后一面,孩兒不孝?。。?!”衛(wèi)凌東拍著地面,眼里的淚水像決了堤一樣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常懷安和屠杰也都紛紛痛苦流涕,喊著自己的爹娘,罵著自己的不孝。
懷江扶起衛(wèi)凌東,四人抱在一起放聲痛哭,就連過了多年的懷江,也忍不住流下淚來。
哭了有好一會,四人才慢慢緩了過來。小店里卻逐漸安靜了下來,四人誰也沒有說話,偶爾外面的叫賣聲傳了進來,打破屋內(nèi)的寂靜。慢慢向西落下的太陽,照射出橘紅色的陽光,透過窗戶射進屋里來,給本來有一絲昏暗的房間帶來了些許亮光。
過了好一會兒后,常懷安先說話了:“懷江,跟我們說說村子那天的情況吧?!甭曇魩е唤z沙啞,明顯是由于過度悲傷,嗓子哭啞了。
懷江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喝了口水,點點頭:“事情來的非常突然,那天我正在山上...”懷江把村子是如何遭到妖怪襲擊,柳老師又怎么死的,自己又是怎么活下來的,只要是記憶中還有的,都說了出來。
說完之后,衛(wèi)凌東拍了下桌子,用沙啞的嗓音說道:“明天我就去辦退學(xué),然后去傭兵工會當(dāng)個傭兵,我要殺光這個世上所有的妖怪,替村子報仇!”
“好,我同意,我也跟你一起去!”常懷安也站起身,看著衛(wèi)凌東,似乎也下定了某種決心。
懷江看兄弟二人忽然下這決心,有些意外,但是想了想?yún)s暗暗搖了搖頭,外面的妖怪實力非常強悍,單憑他倆現(xiàn)在的實力,絕不可能報仇,頂多就是殺殺二三階妖怪,剛化人形的妖怪就可能有些吃力,更不用說自己單挑的六階妖怪了。
想到這,起身按住兩人肩膀,把兩人按到座上,勸道:“做兄弟的,我是絕對支持你們?yōu)榇遄訄蟪穑蔷蛻{你們倆現(xiàn)在的實力,那絕對是九死一生,實不相瞞,我在來學(xué)院之前,就已經(jīng)是一名傭兵了,而且我已經(jīng)和好幾只妖怪戰(zhàn)斗過了,對于現(xiàn)在的你們來說,完全不是對手?!?p> “所以,聽兄弟我一句話,別沖動,在學(xué)院里好好修煉,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等畢業(yè)之后,再去當(dāng)傭兵也不遲。”
衛(wèi)凌東和常懷安互相看了一眼,眼里卻是不服氣,但是畢竟沒見過妖怪的實力,所以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氣,尤其是衛(wèi)凌東,自己的銀槍那是在學(xué)院里都是能排的上號的,怎么就不如一只妖怪呢。
雖說心里有些別扭,但是也點了點頭,不再提這個話題,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現(xiàn)在主要任務(wù)是吃飯!
四人在屋子里喝茶聊天,聊了一下午,太陽已經(jīng)下山,天色也黑了起來。肚子咕咕叫的屠杰站起身,招呼一聲:“走了,吃飯去了,今天誰不喝躺下,誰就甭想走!”
出了集市,四人朝著食八方走去,本來應(yīng)該有說有笑的,可是知道自己家人全都死于非命后,怎么也提不起興致來。
走了約二十分鐘,懷江就看到一幢四層高的樓,矗立在寬闊的馬路旁邊,門口有兩位迎賓的服務(wù)人員,對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不住地問好。
大樓燈火通明,用的全是極其稀有的夜明珠,絲毫沒有被黑暗所影響。樓層間用絲帶連著,隨風(fēng)飄舞,門口的兩個大紅燈籠格外引人注意,大門正上方寫著三個金色的打字:食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