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步步逼近的云嵐,蘭淺竹精致的俏臉上閃過一絲驚惶,不自覺地向后退。
但她可退的余地顯然不多,沒兩步就撞入死角。
云嵐從懷中掏出一條金絲細(xì)繩,不顧蘭淺竹的掙扎,三兩下就把她的雙手反縛。
“我現(xiàn)在有事需外出一趟,你自己先在這冷靜一下,不要再做那些毫無意義的傻事?!?p> “本王說會還你一個公道,就絕不會食言?!?p> 說完,云嵐無視掉蘭淺竹的幾欲噴火的眼睛,大步流星地向房外走去。
掙扎了一會無果,蘭淺竹索性放棄,她怔怔地看向早已緊閉的房門,再度回想起方才云嵐說的話,心緒起伏不定。
“云嵐,你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次日上午,南市,風(fēng)柳巷。
“喂,我說,你到底記不記得路???害得本公主…都雙腿發(fā)麻了?!?p> 某條街道上,一位年輕公子身邊跟著一個穿著打扮均是男裝,卻粉面嫩頰的“假少爺”。
觀其容貌,這位“假少爺”正是喬裝打扮后的樂陽公主。
“著什么急啊,我當(dāng)然記得!”皇甫泓先是肯定,而后面露許些為難,雙眼在這條街上來回游視,“只不過…總得容我想想?!?p> 二人向前又走了一小段距離,終于在一個拐彎口看到另一條路的前方就有一座三層樓閣。
“找到了,就是這里!”
樓閣映入眼簾,皇甫泓大叫一聲,而后興奮地拉著云若畫的手臂就向前跑去。
“哎哎,你別拽我!”
不一會兒,兩人便來到了這座三層樓閣的正門處。只見正門牌匾之上由右至左書寫了三個大字“積云樓”,看上去頗為氣派。
“走,進去吧,我和你說…”皇甫泓的話多的有些停不下來,對云若畫眉飛色舞地講著這積云樓的妙處。
“喲,藍(lán)公子,您來了,快請進。”
這家酒樓的伙計都已經(jīng)認(rèn)識了皇甫泓,見他帶人進來,連忙熱情迎了上去。
“藍(lán)公子?”在其身旁的云若畫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似是在詢問這是怎么回事。
“日后我再跟你詳細(xì)解釋?!敝浪闹兴?,皇甫泓隨口回應(yīng)了一句,之后便一把拉過伙計,笑吟吟道:“伙計,還是上次那個房間,還是素素姑娘。”
“好嘞,小的明白,您二位…”當(dāng)伙計的目光掃到云若畫的身上時,眉頭不留痕跡地皺了皺,雖說面前這個人有點古怪,可他也不好多嘴什么。
“您二位請上樓!”
“走。”
在二樓的某一雅間落座后,云若畫四處打量一番,撇了撇嘴沒有說話,顯然心中不怎么滿意。
“好啦,一會這里的頭牌…哦,不不不,是名嗓,素素姑娘就來了,她唱的曲子可真是令人陶醉啊?!?p> 皇甫泓的邊說,臉上邊露出花癡之色。
“當(dāng)真有那么好?”
云若畫的語氣中竟然有一絲酸意,或許是女人之間的攀比吧。
“咚咚咚…”
一陣敲門之聲在兩人說話間響起,皇甫泓精神一振,連忙道:“一定是素素姑娘來了!”
可奇怪的是,敲門聲過后,并未見有人推門進來,而是聽到走廊內(nèi)一陣劇烈響動,隨后一聲“救命”傳遍了整個樓層。
皇甫泓發(fā)覺事情有異,與云若畫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出門查看。
只見走廊盡頭的死角處,一名粗布麻衣的男子縮成一團,面色極為驚恐。而其面前,一全身黑袍的黑衣人手提彎刀,冷笑幾聲,“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麻衣男子求救般的目光望向聞聲而出的眾人,可他們卻無一人上前阻止。
“怎么,你難道還指望他們救你?”黑衣人再度嗤笑,“你一條賤命,誰會為你犯險?”
“好了,一切都該結(jié)束了!”
黑衣人慢慢舉起手中彎刀,作勢就要揮砍下去。
“住手!”別人不敢管,可不代表皇甫泓也如同他們一樣膽小怕事。
他厲喝一聲,及時阻止了黑衣人行兇。
黑衣人回首看向皇甫泓,見他這樣一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哈哈大笑,“小子,剛才是你在說話?”
“不錯,正是本公子?!被矢︺种姓凵纫凰?,擺了個極為帥氣的姿勢,“路見不平,本公子還沒有不管的道理?!?p> “就怕你沒這個資格!”
黑衣人也不再與他廢話,直接揮刀就向他沖殺過來。
皇甫泓畢竟是將門之子,自幼習(xí)武,雖說平日里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但以他的實力對付這個黑衣人還是綽綽有余。
二人在這狹小的空間內(nèi)相斗了數(shù)十回合,終因黑衣人實力不濟敗于皇甫泓手下。
眼見形勢對自己愈發(fā)不利,黑衣人虛晃一刀,趁皇甫泓還未反應(yīng)過來,立即跳窗逃走了。
走到窗邊,看見黑衣人迅速離去的背影,皇甫泓道了一聲可惜,而后得意洋洋地對云若畫炫耀自己方才的戰(zhàn)績,但換來的只有一個大白眼。
皇甫泓將那名麻衣男子帶入自己的雅間,還沒來得及詢問,就見那麻衣男子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請公子大發(fā)慈悲,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皇甫泓聞言氣樂了,“我若想殺你,剛才何必要救你?你是被嚇傻了吧?!?p> 經(jīng)過皇甫泓的提醒,如同驚弓之鳥的麻衣男子才逐漸安靜下來,“多謝…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那人為何要殺你?”
一直在一旁默然不語的云若畫忽然看向麻衣男子,輕聲道。
提起這個,麻衣男子仿若又受了什么刺激,眼淚鼻涕一齊流了下來,“求公子小姐救命啊,他們…他們是不會放過我的!”
……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流言,即便是在這森嚴(yán)王府也免不了有長舌好事之人的存在。
“哎,我聽說,咱們殿下昨夜好像并沒有和夫人住一個房間,而是自己搬到西院了。”
“是啊,我也聽說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還有更離奇的呢!我今早聽侍奉夫人的人說,夫人的雙手被反縛了一夜,直到今早才解開…”
“你們在做什么?!”不知何時,柳管家忽然出現(xiàn)在他們近前,厲聲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