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jié)束后,侍衛(wèi)統(tǒng)計出被黑色羽毛箭射中的蜂鷹最多。
“此次比武,牧簫獲勝?!?p> 宣布完比賽結(jié)果,牧盈開心地雙手為牧簫豎起大拇指。
“哈哈,不錯,”國主笑著對牧明璋說道,“牧簫果然不負眾望,金騎將軍之位非他莫屬啊?!?p> 面對國主,牧明璋不好多說什么,只能假意陪著笑臉。
牧野看到牧明璋對自己逐漸失望的眼神,心中又羞又恨。
“國主,”牧野心有不甘,他對國主行完禮后說道,“小人有事要稟?!?p> 國主看著他收起了笑容,平靜地說道:“說吧?!?p> “牧簫勝之不武,”牧野看著牧簫繼續(xù)說道,“剛剛眾人都有看到,在射獵過程中他不知用什么邪術(shù)召喚出來龍魂,輔助他完成此次比賽。
他這樣做不符合比武規(guī)則,屬于作弊?!?p> “對,他作弊。”剛被牧簫救過的世家子弟也跟著附和道。
“嗯,”國主看著牧簫問道,“牧簫,剛才的事你怎么解釋?”
“國主,比武規(guī)則只要求我們不許使用弓箭以外的武器,但并沒說不可以用坐騎。
剛剛射獵過程中,我被風沙迷了眼,我的坐騎護主心切才冒然出來?!?p> “坐騎?”牧野一臉懷疑地問道,“你有坐騎這事我怎么不知道?!?p> “大哥終日忙碌,忽略此等小事也是正常的?!?p> “巧舌如簧?!笨粗烈皾M不服氣的表情,牧明璋對他更加失望。
“牧簫使用坐騎一事確實存有爭議,”國主嘴角輕輕一揚繼續(xù)說道,“不過,要不是某只太過聰明的蜂鷹作弊在先,我想牧簫也不會技不如人吧?!?p> 國主說完這句話嚇得牧野不敢再出聲了。
“國主英明,”牧明璋見狀連忙附和道,“小子牧野技藝不精,還需多加練習?!?p> 牧簫看著牧野那憤恨的表情,心想:嘿嘿,就喜歡你這副,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的樣子。
從凌武堂回來后,牧簫直接被牧明璋叫到赫陽殿。
赫陽殿是牧明璋專門觀天象,幫助國主推算運勢的地方。
從殿外看,赫陽殿像個鎮(zhèn)妖塔。殿內(nèi)金碧輝煌,殿中心有個超級‘算盤’拔地而起直通屋頂。
算盤由無數(shù)個齒輪組成,各個齒輪之間似連非連、不急不緩地移動著。
大殿頂層有一段半懸空石臺,名叫觀星臺,是用來觀測天象的地方。
大殿底身似煙筒,圍墻壁一周整齊擺放著十八尊金羅漢。
除牧明璋和國主外,其他人不準隨便出入此殿。
牧簫也是第一次來到這么神秘的地方,對大殿內(nèi)一切事物他都充滿好奇。
“少爺,國師在觀星臺等你?!?p> 將牧簫領(lǐng)入赫陽殿內(nèi),侍衛(wèi)便自覺地退出殿外并關(guān)上殿門。
“觀星臺?”
牧簫踏上旋轉(zhuǎn)樓梯,一直走到樓頂。
觀星臺不分晝夜,臺上空好像裝著一個巨型望遠鏡,可視范圍明明不足十平米,此時無數(shù)天星卻盡收眼底。
浩瀚星空令人神往,牧簫徹底被眼前景象震撼了。
“這就是觀星臺?”
牧明璋站在觀星臺末端,牧簫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邊。
“你來啦,”牧明璋聽到牧簫聲音后便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他說道,“為父這次叫你來,是想讓你替為父辦件事?!?p> 牧簫看了看他,立即回應(yīng)道:“您請講?!?p> “近日我推算出五大天星將要連珠,這意味著天下局勢可能會發(fā)生巨變。
若想拯救天下無辜素民,使其免受爭戰(zhàn)之苦,也就只有你能負此重任。”
牧簫心想:不就是想支開我,好讓牧野當上大將軍嗎,整得這么冠冕堂皇…
“五星連珠,神石現(xiàn)世,天道重啟,陰陽并行。
破解之法唯有集齊護佑四方的五彩神石。神石有抵擋浩劫之能,亦有毀天滅地之力。
若落入惡人手中,后果不堪設(shè)想。”
“父親可能推算出,神石現(xiàn)所在何處?”
牧明璋轉(zhuǎn)身望向天空徐徐說道:“金龍星突顯,指示神石在信家人手里?!?p> “信家?”
“早些年信家靠制造金器為生,世代受國主榮寵,也算是金裕國響赫一方的金財主。不知后來因犯何事,被國主貶為庶民回鄉(xiāng)務(wù)農(nóng)?!?p> “父親是想我去信家討要神石?”
“沒錯。茲事重大,切不可告訴他人。”
牧簫拱手對牧明璋認真地說道:“父親放心,孩兒定不負所望?!?p> 辭別了牧明璋,牧簫便騎上寶馬立即趕往信家所在地。
信家所居偏遠,牧簫到達時已近黃昏。
“西…煙…村?!笨吹介T牌坊上三個醒目大字,牧簫立即下馬攔住一位農(nóng)婦。
“老人家,請問您知不知道信宗仁家在哪?”
“信宗仁?”農(nóng)婦上下打量完牧簫,搖搖頭說道,“不知道,沒聽說過?!?p> 見老婦人要走,牧簫又連忙上前攔住她問道:“名字我可能記錯了。但我知道他家有兩個兒子,大兒子腿還有點瘸?!?p> “哦…你說的是二狗子家吧?”農(nóng)婦又仔細看了看牧簫,她好奇地問道,“你找他干嘛?”
牧簫微笑著回道:“家父與其是故友,因念及舊情,特意命我來此拜訪。”
“他家不在這,”農(nóng)婦指著牧簫身后說道,“就在你剛來的路上,有條向西拐的小路。你順著小路去找,穿過一片棉花地就是他家了?!?p> “好,我知道了。謝謝老人家?!?p> 牧簫按照農(nóng)婦的指示,穿進那條野草叢生的小路。
小路兩旁長著幾棵十余米高的楊樹,一陣涼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沒走幾步馬兒便停住不走了,牧簫見狀也立即停住腳步提高警惕。
又一陣冷風吹來,這次風沙中還卷夾著些許血腥味。
牧簫放開拴馬的韁繩,緊握墨簫劍,一步一步向小路深處走去。
忽然,一只麻雀從樹上飛走,牧簫本能地跟著抬了下頭。
知是虛驚一場,牧簫又繼續(xù)向前走。
越過那幾棵大樹,視野瞬間變得十分開闊。
往遠處望去,四周全是長滿秸稈的棉花地。空曠洼地之間,只有一座建著三間茅草屋的農(nóng)家院。
牧簫穿過棉花地徑直走向那院子。
冷風略過草地,牧簫腳底感到一陣寒涼,而且越往前走,風中的血腥味越濃。
走到院門口,牧簫徹底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
收好的棉花散落滿地,院里顯得狼藉不堪。
院子正中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個滿身是血的人。
細瞧那些人中有一個頭發(fā)蒼白的老人、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一個柔弱的婦女,還有兩個不足五歲的小孩兒。
牧簫頂著腥臭味走到院子中,他好奇地檢查了下那些人的傷口。
那些人早已經(jīng)沒了氣息,從傷勢上看兇手極其殘忍,像是和他們有什么深仇大恨。
轟隆隆……
天空中突然響起一陣悶雷,頃刻間大雨傾盆。
牧簫正皺著眉頭思索,見天降大雨,便躲進屋里避雨。
烏云越積越密,卸下黃昏,沒想到直接迎來雨夜。
牧簫在幾間茅草屋里轉(zhuǎn)了一圈,不出所料,屋里一個喘氣的也沒有。
就在他一籌莫展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牧簫連忙躲到門后蹲下。
透過門縫,他看到一個年輕力壯、衣著樸素的小伙跑到院子里,正試圖轉(zhuǎn)移那些被害的人。
牧簫見狀立即沖出房屋,小伙見到牧簫后轉(zhuǎn)身就跑。
“別跑?!?p> 牧簫窮追不舍,小伙踩著泥土地,踉踉蹌蹌幾近摔倒。
“站住,你要再跑,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雨水早就把棉花地沖成軟泥地,小伙越跑腳底越沉重,最終跑掉一只鞋摔倒在洼地里。
“別殺我,別殺我……”
小伙哆哆嗦嗦,邊向牧簫求饒,邊悄悄把手放進泥土地。
牧簫慢慢逼近他并厲聲問道:“說,那些人是不是你殺的?你和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
“不是我…我不知道,別殺我…”
“不是你……”
見牧簫離自己越來越近,小伙趁其不備,連忙抓起一把泥土灑向他的眼。
牧簫本能地用手去擋,小伙借機又起身逃跑。
就在此時,從遠處樹林中突然飛出來幾個蒙面黑衣人。
黑衣人勢要殺死在棉花地逃跑的小伙,牧簫見狀連忙上前阻擋。
電閃雷鳴,刀光劍影,小伙在一旁看得驚心動魄。
黑衣人怕小伙趁亂逃跑,留下三人與牧簫周旋,其余兩人又朝小伙殺去。
三人根本不是牧簫對手,他們收起武器死死鎖住牧簫,牧簫用力將他們甩開。
最終扯壞牧簫衣服,他們也沒能將牧簫攔住。
眼看牧簫就要追上那倆黑衣人,黑衣人向小伙投出一個飛鏢就跑了。
黑衣人速度極快,牧簫來不及去追。
他連忙扶起倒在棉花地里的小伙,著急地說道:“你先不要死,我還有話要問你?!?p> 情急之下牧簫扯下自己胸前被撕破的衣服,放在小伙傷口上為他止血。
咔~
一道閃電劈在遠山頂。
小伙借著閃電亮光,看到牧簫胸前有一個半月狀胎記。
“二哥…”小伙失血過多,話音已有氣無力。
牧簫好奇地看著小伙問道:“你認識我?”
“二…哥…我是…信明…陽,”小伙緊緊拉著牧簫的胳膊說道,“二哥……”
大雨湮沒了小伙的聲音,牧簫連忙用耳朵貼近他,想聽聽他在說什么。
小伙從自己懷里掏出一塊形狀怪異的石頭放到牧簫手中,緊拉著他囑咐道:
“二哥,保管好…此物,切記?!憋w鏢上有毒,他說完這句話就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