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兵！”“赤桑號”上竹山上猛然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趴在作戰(zhàn)室睡著了，而四名暗衛(wèi)皆未回來。
只得呼叫傳令兵，可傳令兵居然也沒反應(yīng)。
“傳令兵！”竹山上站起身來，這個情況可不太正常。
“大，大將軍?！眰髁畋沧驳嘏苓M了，睡眼惺忪的樣子，不是先前那個傳令兵。
幸而大將軍不止一個傳令兵。
“現(xiàn)在什么時辰？暗衛(wèi)可有回來？艦隊可有異常情況？”
“回大將軍，現(xiàn)在丑時一刻，距離?？诟圻€有一百五十三里。海上已開始起霧。至于，至于暗衛(wèi)的情況小的實在不知……昨晚，不是小的當(dāng)值?！?p> 傳令兵的聲音越來越低，因為大將軍的臉色越來越暗。
“去，把昨晚值日的傳令兵和暗衛(wèi)們找來?！闭f完，竹山上比傳令兵的動作還快，他沖上了“赤桑號”船頭。
霧氣正在聚集，前面左列縱隊首艦“飛鷹號”的信號燈籠還勉強看得見，而右列縱隊首艦“海鷹號”的信號燈籠就非常朦朧了。
現(xiàn)在的航速應(yīng)該在每時辰五十里左右吧，竹山上目測估計。
“命令……”
正要下達命令，他才發(fā)現(xiàn)身邊竟然沒有傳令兵，甲板上橫七豎八醉倒的士卒倒是不少。
混蛋！全都是酒囊飯袋，一場勝利就放縱成這樣。戰(zhàn)利品不就是艘“藍星號”……
想到戰(zhàn)利品，竹山上忽然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
“全體警戒！減速！”大將軍親自拉動鐘繩敲響警鐘。
“噹、噹、噹！”三聲急促的示警鐘聲立即傳遍了大半個關(guān)東艦隊，不但“赤桑號”甲板上的士卒驚醒，整個關(guān)東艦隊都驚醒了。
因為聽到旗艦警鐘響起，各艦立馬將訊號傳遞。
漁夫嚇得險些跳起來。
怎么回事！難道關(guān)東艦隊發(fā)現(xiàn)了“藍星號”發(fā)出的信號？還是公輸軍團的人驚擾到了“赤桑號”？
不用翻譯公輸孟啟也能聽出那三聲急促的鐘聲是在示警，心中也是一驚。
不可能啊！“赤桑號”上是絕對看不到位于其左側(cè)后方的“藍星號”尾帆上細微的燈光變化。除非有人一直在刻意關(guān)注“藍星號”尾帆的燈光，即便如此，也不可能看懂他發(fā)出的信號意圖啊。
總不會是公輸軍團的人出了問題……
絕不會！
“旗艦發(fā)信號了——‘大霧，減速，間距縮減到一百米’。”
漁夫盯著“赤桑號”的桅桿，解讀信號燈籠的含義。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是放了回去。
可公輸孟啟覺得這是個不好兆頭，一百米的間距會把藍星號的活動空間壓迫得死死的。不只是因為藍星號體型龐大，更要命的是至少有六艘艨艟快船夾在藍星號左右。
因為藍星號船體高大，桅桿上又沒有關(guān)東艦隊的信號燈籠布置，故而兩側(cè)的艨艟快船接替了信號傳遞。
漁夫瞟了瞟足足六點燈光分列左右，距離已不足百米，還在繼續(xù)夾緊。竹山上命令間距百米是針對海鷂戰(zhàn)船的，艨艟快船其纖細的身姿完全不用考慮。
可公輸孟啟知道，這可抵在藍星號脖子上，胸膛上，背脊上的匕首，隨時可以刺出，隨時都能致命。而且絕對不止六把！
“元帥，關(guān)東艦隊已經(jīng)示警，咱們要不要馬上動手?！笔角娜粊淼今{駛艙。
公輸孟啟點點頭，又搖搖頭。
“馬上通知洪帆，胡出，胡入。讓他們尋找機會，別鬧出動靜，先奪下一兩艘艨艟快船，最好能再控制一艘海鷂戰(zhàn)船。隨時等候本帥信號?！?p> “至于藍星號上還不到揭開底牌的時候，暫時不要動。還有！關(guān)東艦隊?wèi)?zhàn)船編隊的位置你們都記住了吧？”他特意追問了句。
石步點頭。
“元帥放心！自昨日午后拿到編隊位置圖，末將已經(jīng)傳給各位將領(lǐng)大家早記得爛熟。包括各船的特征……”
“快去吧！現(xiàn)在各船正在減速、落帆、靠攏，是動手的好機會?！?p> 該出手時就出手，公輸孟啟讓石步速去傳令。借著霧氣掩護，正是放出機關(guān)鳥的好時機。
目送石步離開，公輸孟啟回頭卻瞥見翻譯的嘴唇在快速翻動，似乎在默念著什么?！澳氵@是……”
“公輸元帥，小的在背誦關(guān)東艦隊的戰(zhàn)船編隊位置呢，看看能否達到滾瓜爛熟。小的要同時熟記兩種語言的船名，千萬不能搞混呢?！?p> “對！千萬別搞混！雖說是個二把刀，那也是本帥身邊的參謀重臣。立刻說來聽聽，先用東桑語言，再用大陸語言?！?p> “好?！狈g立馬熟練地嘰里咕嚕吐出串串東桑詞組，公輸孟啟雖然基本上都聽不懂，但漁夫在旁邊微微點頭，說明他還是記得挺準的。
然后就是考驗他真功夫的時候了，深吸口氣后翻譯放緩語速以保證準確性。
關(guān)東艦隊有海鷂戰(zhàn)船四十艘，分為“鷹組”，“隼組”，“雕組”，“鷲組”四組。所有戰(zhàn)船編為兩個縱隊：
左列縱隊首艦為“海鷹號”，后面依次是“黑鷹號”“藍星號”“蒼鷹號”“山鷹號”“夜鷹號”“云雕號”“黑雕號”“飛雕號”“金雕號”“白雕號”“黑隼號”“猛隼號”“游隼號”“紅隼號”“灰隼號”“獅鷲號”“兀鷲號”“禿鷲號”“王鷲號”“赤鷲號”。共有二十一艘。
右列縱隊首艦為“飛鷹號”，后面依次是“赤桑號”“戰(zhàn)鷹號”“雪鷹號”“怒鷹號”“小鷹號”“花雕號”“虎雕號”“大雕號”“海雕號”“魚雕號”“白隼號”“戰(zhàn)隼號”“黃隼號”“燕隼號”“海隼號”“虎鷲號”“黑鷲號”“海鷲號”“胡鷲號”“鷹鷲號”。也是二十一艘。
十二艘艨艟快船分為單雙號兩組：
單號在左列縱隊左側(cè)，雙號在左列縱隊右側(cè)，也是夾在兩列縱隊中間。
三艘“大島倉”商船裝載著“俘虜”在最后面。
翻譯的語速雖然很慢，但表述是準確的。
實際上除了整個艦隊首尾各有兩艘艨艟快船外，其余八艘都布置在“藍星號”左右，只不過由于前后間距的原因，一般情況下只能看到左右各三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