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禾在昏睡期間,又三番五次的夢到了之前的那個近乎溺水的怪夢,而且夢里的場景越來越美,但最終淹沒她身體的水也越來越深,這次她醒來時,聽到了咕嘟咕嘟的煮藥聲。
此時的她極度缺水,睜眼后咽了一口唾沫,雖然并沒有唾沫,然后嘶啞著嗓子有氣無力的說道:“好渴啊!”
在房間另一側(cè)煎藥的許令儀聞言,立即起身走至桌前倒了一杯水,然后走到床前扶起她,喂著她喝下。
趁許令儀放杯子的間隙,文清禾自己挪動靠在了床側(cè),想起了那日與蘇菼合力斬殺那三位黑衣人的場景,猛然舉起左側(cè)胳膊,學著動漫里的兔子驕傲的說道:“我覺得自己是個英雄,還很帥!”
許令儀轉(zhuǎn)身,疑惑的看著她:“小禾說什么?”
文清禾放下胳膊,用手摸了摸因為剛剛用力而扯疼的肚子,齜牙道:“沒....沒什么!”
說完掀開被子下床,但還未站立,她再次栽倒在地,文清禾覺得自己的腿好像不存在似的,完全用不了力,他趴在地上驚恐的看著正飛奔而來扶她的許令儀。
重新坐到床上,許令儀拿出針灸在她雙腿的風市穴、陽陵泉穴以及池治穴上扎了進去,片刻后拿出,這才嗔怪道:“日后不要這么莽撞,好在今日這房間中有我,萬一我不在呢,你摔倒了怎么起來?!”
“還有,你這才蘇醒,雙腿知覺還未恢復,因此才癱軟在地.....所以,不用這么驚恐的再看著我了!”
許令儀溫言數(shù)落文清禾的短短時間內(nèi),她漸漸感到雙腿恢復了知覺,待他說完該說的話,文清禾便笑道:“謝謝哥哥!”
許令儀并沒有因為文清禾的笑而輕松展顏,反而擰緊眉頭,繼續(xù)說道:“這幾日便在這里好好休息,哪里也不許去!”語氣難得的像是在命令。
文清禾反問:“為何?”
許令儀走到房間另一側(cè)他煎藥的地方,神情凝重的看著藥爐里翻滾的草藥,緩緩說道:“雖然那日你將他們都解決了,但最后那人拼盡全力踢在你小腹處,給你造成的傷害比看得見的那些外傷要嚴重許多?!?p> 聽到這些話,文清禾又一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感到的疼痛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只聽她淡定的回道:“所以說,到底如何了?”
許令儀拿起藥爐將煎好的藥倒進碗里,房子盤子中端了過去,遞給文清禾的同時,他才說道:“可能....小禾以后做不了母親!”
文清禾聽完嘆了一口氣,笑道:“原來是這樣??!也不是什么大事......”
許令儀安慰道:“不過小禾放心,這樣的病因以及病例為兄以前碰到過不少,幾乎皆被我治好,不過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文清禾反倒覺得無所謂,可能是還年輕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為,她到如今都是單身.......
無法真正體會當母親的滋味,她也就沒心沒肺的照常生活,許令儀倒是盡心盡力的做著一名大夫該做的事情,并勒令文清禾不許出門閑逛,也不許她再練劍。
文清禾就那樣被關(guān)在房間里,照她的話來說,簡直比坐月子還要嚴格,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看護自己的大夫,可是號稱“京城妙手”的許令儀。
雖然會州這里的事情基本已經(jīng)解決,但因文清禾身體有恙,又耽擱了一段時日。
此時已經(jīng)接近五月中旬了,這西北腹地也開始熱了起來,此時的會州集市上,已經(jīng)開始售賣本地種植的瓜果蔬菜等,周圍的一切皆被淺綠包圍著,比起南方青山綠水的濃郁,這里的處處透出的淺綠反倒給人一種親切可愛的感覺。
為了照顧文清禾,也為了給返程節(jié)省些銀錢,許令儀接受了郭秦氏的邀請,暫時住進了郭家的小宅子里。
一日,江艽拿著幾包剛從集市上買來的沙棗,一邊吃著一邊朝文清禾住的小房間里走去,進門時看到正在擇菜的郭秦氏,笑著打了聲招呼,給她扔過去了一包沙棗后,進了屋。
百無聊賴的文清禾此時正拿著那塊聽說寫了很多人名字的絹帕,低頭仔細研究著,郭盛音當初說有重要信息在這上面,文清禾展開后,并未看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這就是一副再普通不過的絹帕。
文清禾以為,那些重要的信息會被郭先生用筆寫在絹帕上面,但并沒有。
正在她皺眉將那塊絹帕翻來覆去的研究時,江艽進來了,她看到江艽后,心跳立即加速,于是放下絹帕,故作鎮(zhèn)靜的打了聲招呼:“來啦!”說完她就在心里罵自己了:什么跟什么啊,你以為你和他有多熟!
江艽還是那副慵懶隨意的樣子,幽幽的說道:“來了!”但眉眼卻帶著不一樣的笑意,這笑讓文清禾心里更不淡定了,心跳再次加速。
他徑直坐在文清禾身側(cè),將懷里剩下的幾包沙棗放在桌上,挑選了幾個個頭較大的沙棗,用水壺中的水沖了沖,走到門口甩干凈水,回來坐下,伸手遞給文清禾,并道:“嘗嘗吧!看與你往常吃的棗有何不同?!?p> 文清禾平復了一下心緒,伸手取了一個沙棗塞進嘴里,咀嚼了一陣,立即就被這種酸澀中帶著微甜的熟悉感覺包圍了,說來她也是會州人,這沙棗自小也是經(jīng)常吃的,因此,沒有露出被酸到的尷尬表情。
江艽詫異的說道:“不覺得酸?”
文清禾突出棗核,又取了一個塞進嘴里,道:“不酸啊,第一次吃沙棗的人肯定會被這種酸到似乎嘴要攢在一起的感覺嚇到,但我又不是第一次吃沙棗!”
江艽聞言,盯著文清禾看了片刻,最后幽幽的說道:“也是,文姑娘也是會州人?!?p> 文清禾笑道:“我猜你在買這些沙棗的時候,一定想的是買去讓箏兒嘗一嘗,對不對?只可惜我不是箏兒!”
江艽緩緩搖頭道:“即便你說的對,可我當時已經(jīng)意識到箏兒不再,仍舊買了它們?!?p> 文清禾聽后心里一喜,只是表面淡淡的問:“所以這是買給我吃的?”
江艽雙眼失焦般的看著桌上的幾顆沙棗,若有所思的回應道:“我也不知,或許你說的對!又或許......”
文清禾打斷他的話:“不管怎樣,謝謝你,我很喜歡吃!”
江艽雙眼定焦,看向文清禾,片刻后說了句:“好!”
文清禾繼續(xù)吃著沙棗,江艽的視線定在了她面前那塊隨意對折的絹帕上,半晌后,只聽他幽幽的說道:“他們追來追去,殺來殺去,就是為了奪這塊絹帕?”
文清禾吃著沙棗,簡單的應付道:“對??!”
江艽噗嗤笑了一聲:“簡直無聊之極啊......誒?你慢點吃,這些都歸你了!”
文清禾不客氣的攬過包里的沙棗,笑道:“謝謝江公子!”
江艽:“文姑娘客氣了,不過我說,既然是重要的物件,你就這樣放著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呢?”說著指了指平鋪在桌上的絹帕。
文清禾立即身后拿起絹帕并抖落開,很無奈的說道:“就奪這么一件沒什么內(nèi)容的東西,死傷了那么多人,想來也確實是無聊之極!”
江艽看到無任何墨跡的粉色絹帕,詫異道:“這.......”接著扶額:“所以我們自鈞州千里迢迢趕來會州,就為了找這么一件姑娘們常用的絹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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