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勞工們,在徐平山等人的組織下,在塬地南側的窩棚區(qū)域,興高采烈的分割豬肉、準備燉煮。
為了避免引發(fā)混亂,無法控制住整體局面。張涯揉著眉心,回到塬地南側,并未下馬說話,鬧得人盡皆知。
從人群中喊出徐平山和徐五。
指了指塬地北側,他低聲吩咐道:“徐五哥!黨項流寇襲擊塬地,你快去通告給姜虞侯?!?p> 徐五頓時手足無措,剛要張嘴驚呼,徐平山瞬間捂住他的嘴巴。
“五哥!不要出聲?!?p> 雙眼瞇成了一條縫,徐平山扭頭看著張涯,壓低聲音道,“少東家!真是黨項流寇?有幾個人,在啥地方?”
“流寇四十八人,應該是一人雙馬。”
張涯心中雖七上八下,但依舊徐徐說道,“他們在塬地的西北側,小延川河的對面,現(xiàn)準備渡河而來……”
“啥?這么多人!”
徐平山大驚失色,心中卻抱一絲僥幸,“少東家,咱們塬地上這么多人,他們不一定來這里呀?”
“不!他們的目標就是塬地,還是針對我來的。流寇的向導是姜滿倉,不知什么緣由,這貨竟成了叛徒?!?p> “姜滿倉!他怎么會跟黨項流寇一伙?”
徐平山驚異出聲,搖搖頭說道,“少東家!還是我去告知姜虞侯,五哥留下、護佑少東家?!?p> “不!山哥,你有其它任務?!?p> 張涯微微搖頭,輕拍徐五肩膀,淡定霸氣說道,“五哥!無須害怕,一些草寇而已,我略施些手段,便能滅了他們。”
“小郎君,這個,這個……沒蒙面女俠了!”徐五強制鎮(zhèn)定說道。
張涯為了提升士氣,只能透露些辛密:“那有啥女俠。去歲那些流寇,都是我和豐哥殺的。去通告吧……五哥!莫要耽誤工夫?!?p> “呃!小郎君,都是你們殺的……俺,俺這就去!”徐五瞪大眼睛驚道,渾身打個機靈,便急速跑遠。
徐平山回過頭,搓搓手問道:“少東家!我做什么?”
“山哥!你挑出鄉(xiāng)弓手來?!?p> 淡定說道,張涯怵然微怔,便急促改口,“罷了!此時有人也無弓。去組織勞工們,拿起鋼鍬準備挖坑!”
“啥!挖坑?少東家!這個……”徐平山急促撓撓頭。
“就是挖坑,挖陷馬坑!來,山哥看這個。”張涯深呼一口氣,繼續(xù)保持鎮(zhèn)定,從懷中拿出塬地平面圖。
在圖紙西北角,他圈畫出范圍,繼而沉聲說道:“山哥,在這些草地上,趕緊挖掘小坑……嗯,隨便挖掘就成,但莫要離太遠!”
倉促之下的緊急行為。
張涯布置出的陷馬坑,無法采用規(guī)整的形制,直徑比馬蹄略大些,用鋼鍬開挖一尺多深即成。
能降低騎兵沖擊速度,傷及到幾位倒霉蛋,就算盡到了威力。
再三叮囑徐平山有關事項,他便撥轉馬頭,迅速回夯土老宅,即刻召集孟谷豐、趙樹起等人。
“豐哥!隨我再戰(zhàn)一次,敢否?”
匆匆解說情況后,他瞇著眼睛問道,“趙二哥、茂哥兒,你們這些時日制作的投石炮,此時能驗證威能,敢否推向陣前?”
孟谷豐見識過震爆箭的威力、以及張涯的冷酷。去年,張涯射出三支箭后,黨項流寇便驚慌失措,很快就被殺光了。
從靈魂深處,他絕對信服張涯。
“怎能不敢!我這就去拿弓箭?!?p> 他迅疾站起來,繼而伸長脖子問道,“少東家!咱們還用去歲那種……那種旱地驚雷嗎?來多少就能殺多少!”
“豐哥!看情況吧,這次我們用新武器?!?p> 淡定給出定心丸,張涯繼而吩咐道,“你準備妥當后,快馬去塬地西北側,監(jiān)控黨項流寇,有任何變化,你隨時回報。”
“成!少東家?!?p> 直到孟谷豐離開,趙樹起、王春茂都還是滿頭漿糊。
“小,小郎君……”
好不容易回過神,王春茂哆哆嗦嗦說道,“這可是四……五十個流寇,都……殺人不眨眼!咱們這……投石炮對付……不了吧!”
“小郎君!啥是旱地驚雷?”
受張涯鎮(zhèn)定自若影響,趙樹起回過神后,眼睛閃爍著精光,“我們這投石炮才制出來,威力啥的都不清楚???”
“無礙的!臨場試射,亦來得及。趙二哥、茂哥兒,你們若是膽敢,就拖出投石炮……攜上丁型彈丸?!?p> “成!俺就膽大一會兒……茂哥兒,小郎君都不怕,咱們害怕啥!走,去弄投石炮,將胡四郎也喊來?!?p> “嗯!成吧,成吧!俺也陪小郎君厲害一把。”
趙樹起二人離開,張涯去取螞蝗弓、破甲箭。
片刻后,祝麗莎匆匆跑出來:“小郎君!奴奴做什么?”
“按三號防御案執(zhí)行。你招呼所有女眷,藏身到夯土大宅。”
整理著螞蝗弓,張涯徐徐說道,“侍弄噴火筒時要小心點,方向要沖門外,莫燒了我們的房子?!?p> “奴奴省得!前些時日,郎君已傳授于我?!?p> 沒啥噴火筒,就是黑火藥禮花彈,加上紙張卷制的噴筒。射程只有三、四十米,依托墻壁之類的,也能抵御一段時間。
張涯整理好武器,牽出‘摩托’騎乘上去,至于‘銀豹’是種子選手,不能損傷了,就拴在宅院中的馬廄里。
喚‘黑槍’繼續(xù)跟隨,來到新宅西側塬地。
眼前的場景,讓他瞬間詞窮,額頭青筋直突突。
徐平山帶領的勞工們還好點,在數(shù)百米外、按照預案揮舞鋼鍬挖坑。
六百多廂兵只到了三百來人,還東一堆、西一堆的鬧個轟轟響,姜得亮在陳阿材、郭石柱等人陪同下,努力控制著場面,但收效微乎其微。
見張涯來到,姜得亮匆匆跑過來。
抹著額頭汗?jié)n,他急促說道:“宣奉郎!遠之賢弟……我們趕緊走吧,咱們就這點人手,怎能抵御兇頑的黨項人?”
“姜虞侯!”
張涯微挑雙眉,毫不客氣呵斥道,“此時若是逃離,在下?lián)p失還尚微,可你這官位不保,繼而你那工坊,便為他人做嫁衣?!?p> 繼而,他語氣強烈的鼓勁:“再說了!怕個鳥?幾十個草寇而已,我們這兒有數(shù)百人,就算用鐵鍬,十個打一個,亦能拍死他們!”
“不成!不成!丟官也比丟命強……”
急速的搖著腦袋,姜得亮眉頭緊鎖道,“再說了,廂兵哪能上陣呀,敢來的也就一半,也沒經(jīng)過什么陣仗,腿柱子都還抽著筋!”
將是軍膽!領導若先離開,下面就崩塌了。
姜得亮嘴上說逃,但并未行動。
張涯稍稍安心。
“虞侯!且放寬心,無需短兵相接?!?p> 語氣平淡安撫著,他當仁不讓道,“倘若能聽從在下的吩咐,定能斬流寇項上人頭。姜虞侯!廂卒中有多少弓手?”
姜得亮統(tǒng)轄能力都欠缺,他只能違反自個的規(guī)矩,試著接管這些廂兵,匯合二百多勞工,成立個草臺班子。
江橫孤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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