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知道江茹的為人就沒跟江茹計較,朝大門內(nèi)喊道:“冬明,好好養(yǎng)著哈!”
說時,將手里的營養(yǎng)品擱在大門旁,隨后領(lǐng)著高錦瑄往自己家走去。
安鴻鳴聽見安然的聲音,這會站在自家門口張望,沒一會,就見安然領(lǐng)著高錦瑄往這邊走來。
安鴻鳴步上來說:“我說呢,像你的聲音,還真去了老俞家啊,江茹沒為難你吧?”
安鴻鳴說時往安然身旁望來,高錦瑄趕緊上來跟他打招呼。
“沒??!”安然笑著回道。
見安鴻鳴身上穿得單薄,趕緊勸他:“這么冷的天,怎不多穿點(diǎn)!我不是給你買了好幾身羽絨服了,留著干啥啊,擱柜里又不能升值,要是被老鼠啃了才叫心疼的!”
安鴻鳴其實是舍不得穿,也就出門跑親戚時候罩個身,加上今天氣溫回升,他早上起來就穿了一件小棉襖,在家門口打了會太極拳后,覺得身上熱,就將小棉襖脫了,這會太陽好,他也沒想著再穿上。聽安然一說老鼠,立馬心疼起柜里的那幾身新衣服。
扭頭就跑回家,把衣柜都打開瞧了瞧。
惹得高錦瑄直笑,“你爸怎跟個孩子似的!”
安然回道:“老小老小,還不跟孩子一樣要哄著??!陪我爸說會話,我去做晚飯!”
高錦瑄應(yīng)了聲,這是他第一次來安然家,來之前,他買了不少營養(yǎng)品,可都被安然給了俞冬明,這會兩手空空的,他的面上真有點(diǎn)掛不住。
那在安鴻鳴不是注重這方面的人,倒也沒說他什么。
見安鴻鳴在房間里搗騰衣服,搓著手說:“伯父,您也別太認(rèn)真,安然那是在跟您開玩笑的!現(xiàn)在哪有那么多老鼠!再說了,就算有,這不還有衣柜罩著的嘛!”
安鴻鳴想想也是,又把衣服擱回柜里,這才想有段時間沒見高錦瑄了,擱了一肚子的話要問高錦瑄,指指屋外說:“搬兩張凳子到門口,咱倆一邊曬著太陽一邊說話?!?p> 高錦瑄應(yīng)了聲,搬了兩張椅子到大門口。
今天天氣好,晴空萬里的,哪怕時近黃昏,陽光依舊燦爛。
高錦瑄搬了一高一矮兩張椅。
安然早提醒過他,她爸安鴻鳴是個很注重面子的人。
高錦瑄猜想,安鴻鳴不會是在考驗自己吧!趕緊扶著安鴻鳴坐在高椅上,自己則坐在對面的那張矮椅上。
安鴻鳴眉眼帶笑,看起來心情不錯,這會坐在椅上,瞇著眼睛打量著高錦瑄。
這女婿他是越看越中意,人身高有身高,要長相有長相,關(guān)鍵是,人家還是大公司的領(lǐng)層,就是人混賬了一些。要是擱在六年前,安然把這小子帶回來,他一定笑得合不攏嘴,這小子擱村子里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可他怎么能拋下自家安然不管?還讓安然跟果子受罪!
不行,安然和果子都是自己的寶貝,免得他以后對安然和果子不好,一定要好好瞧瞧。
“我有點(diǎn)渴,你,給我倒杯水來!”
高錦瑄剛坐下,就聽安鴻鳴開口說。
高錦瑄應(yīng)了聲,“您稍等!”
說時走回屋,心里卻在想,安伯父這會是啥意思?自己忽然心里沒底了。
倒茶瞧著簡單,可細(xì)想下反應(yīng)出來的問題多了。
從古倒今這茶倒成了中國文化的一部分。古時候,新媳婦進(jìn)門,得給公婆敬茶,未婚閨秀在家得學(xué)會茶道,就連談判桌上,也備著茶杯……高錦瑄越想越玄乎,眉頭跟著微微擰了起。
安然這會正在洗菜,見高錦瑄走過來,問他說:“我爸給你出難題了???”
“誰說不是,你爸說,他渴,讓我給他倒杯水!”
高錦瑄無奈地道。
安然撲哧笑起:“都什么年代了,我爸還來這一套!得了,你找個干凈的杯子,給他倒上一杯茶吧,不過水千萬別倒得太滿,給他時,要兩手遞著過去!”
高錦瑄撫著額頭,這才想起,自己送安然戒指那天,安然曾跟她說起過,他和安然的婚事得先過了她父親安鴻鳴這一關(guān),想來,安然早就知道她父親會考驗自己。
高錦瑄找了個干凈的瓷杯,放上茶葉,加了水后給安鴻鳴端過來,躬著身,恭敬地說:“安伯父請用茶!”
安鴻鳴見高錦瑄一臉真誠,笑著說:“好女婿,就你這態(tài)度,安然交給你我放心!”
高錦瑄卻是背脊生汗,就怕安鴻鳴再來一個,他當(dāng)真無法再招架。
安鴻鳴啜了口茶水,一臉笑盈盈的:“三個考驗,你過了兩個,還有一個,我先存著,等合適的時候再來考你!”
高錦瑄松了口氣,“只要伯父您高興,什么時候都行!”
心里卻在說:您可千萬別整的太刁鉆,否則我腦子轉(zhuǎn)不過彎,豈不是要一輩子打光棍!
半個小時后,安然把飯菜做好,因著一會還得趕回城,大家就早些吃晚飯。
沒想到,俞冬明這會會過來,身旁還跟著江茹。
俞冬明身上穿著病號服,只在身外裹了身長款大衣,面色消瘦蒼白,看起來精神還不是很好。
江茹扶著俞冬明,一副極不情愿的,想來是在俞冬明極力要求下,她才扶著俞冬明過來。
剛安家還其樂融融的,因為俞冬明母子的到來氣氛瞬間變凝重。
安鴻鳴吧唧下嘴,打碎沉悶說:“冬明啊,你剛出院,還是回床上躺著吧,外頭涼,小心著涼了!”
俞冬明剛想喚聲“爸”,驀然間意識到自己跟安然已經(jīng)離婚,抿了下唇皮說:“叔,我沒事,我是過來看看您和安然!”
安然給俞冬明搬了張椅子,讓他坐下來。
“有事你可以打電話給我,干嘛非要跑過來!”安然說時望向江茹。
江茹一臉吃癟,顯然剛才為這事沒少跟俞冬明吵過,可能顧及到兒子的感受,不情不愿地依了兒子。
“我?guī)覌屵^來,是想是給你和安叔叔賠個不是!”俞冬明說時望著母親江茹。
江茹極不情愿地說:“老安、安然,之前的事,是我做得不對,我不該那么對安然和果子!”
安然知江茹不過是為了俞冬明,不管江茹有沒有真心誠意認(rèn)錯,做為長輩,能說出這番話,她也沒什么不能原諒她的。
“江阿姨,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
高錦瑄跟著開起口:“其實,我跟安然還得謝謝你們,是你們給了果子一個完整的家!冬明,希望你能很快振作起來!”
從鄉(xiāng)下回來,安然一直心緒不寧,總覺俞冬明今天的舉動,似乎在向她暗示什么?
俞冬明不會是想跟她復(fù)婚吧?
想到這,安然心口一驚。
她雖然原諒了江茹,不計較江茹以前對她和俞果做的那些事,但并不代表她會忘記,跟俞冬明的婚姻已是錯誤,她不會允許自己再犯錯。
何況,俞果不喜歡俞冬明,僅這一項,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俞冬明的。
安然今天坐高錦瑄的車,兩人是從公司直接去鄉(xiāng)下的,她的車還留在公司地下車庫里,瞧著時間也不早,就沒過去取。
高錦瑄將安然送到安旭的飯店,接了俞果后,將安然和俞果直接拉到了自己家。
安然心里毫無準(zhǔn)備,坐在車上跟高錦瑄耗起:“你是幾個意思?”
高錦瑄沒有回答,笑著把俞果從車上抱下。
望著女兒一臉幸福地窩在高錦瑄懷里,笑得眉眼彎彎,安然只能跟著下車。
一前一后地進(jìn)了高錦瑄家。
高錦瑄把俞果放下,指了指屋里堆的那堆新玩具說:“我答應(yīng)果子要送她禮物的,可是我老是忘記,今天忽然就想起來,就直接把她帶過來!”
安然這才意識到是自己想多了,捶著腦門暗嘆,自己是不是最近受驚過度神經(jīng)質(zhì)了。
在她走神時,頎長的身影朝她走來,在她未回神時,人已被定在墻上。
兩人四目相對,氣氛讓兩人心跳和呼吸都在持續(xù)加劇。
安然意識到接下來的危險,指指不遠(yuǎn)處說:“果子還在那的!”
“沒事,她有玩具,要玩上好一會!咱們是不是該努力一把,替她生個弟弟或者妹妹!”高錦瑄說時湊上來。
安然腦子有片刻短路,剛想說“小孩子的話你也當(dāng)真”呼吸瞬間被對方奪了去。
安然思緒一片凌亂。
高錦瑄明里暗里的暗示,讓她防不勝防,她知道這樣下去她肯定會妥協(xié),可這不是她的本意,她不想勉強(qiáng)自己,在大腦還有意識前,將身前的人推開,隨后拉開門抱起俞果就走。
高錦瑄感覺的舉動嚇到了安然,也知道,她對對前的事還沒有釋懷,望著她逃似地背影心里滿滿的自責(zé)。
“媽媽,你怎么哭了?”俞果見安然正在揉眼睛,擔(dān)心地問她。
母女倆這會坐在出租車上,正往家趕去。
“媽媽眼睛進(jìn)了沙子,難受??!”安然揉揉女兒的頭說。
“那我給媽媽吹吹吧!”俞果說時小嘴朝安然眼睛湊來。
溫暖柔柔的風(fēng),讓安然心里舒坦了許多。
剛到家,高錦瑄就給她發(fā)來一條道歉短信:“對不起,剛才是我太過心急,沒顧及到你的感受!請你看在,我真心愛你和果子的份上原諒我!”
安然持著手機(jī)輕笑,“你個傻瓜!”
其實,她剛才是被高錦瑄的熱情給嚇到了,擔(dān)心六年前的事重演,畢竟戀愛可以當(dāng)成一場成人游戲,但婚姻卻是神圣,承滿著責(zé)任的。
她早就過了戀愛的年齡,想要的無非就是給女兒和自己一個溫暖的家。
她希望高錦瑄能在清醒的情況下,明白戀愛和婚姻的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