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敗了。”
那著實傲慢的話語從凡妮莎口中說出。
“誒,是嗎?”
腥甜充斥在口腔中,張若初疼的很難受,因為長相原因,他從小到大都沒怎么打過架,哪怕打架說出去也會被人笑話。
然而,這份童年,卻要被否認。
那只是一個詛咒創(chuàng)造出來的設定。
開什么玩笑,他對未來的憧憬可不是這樣的。
“真是不好意思,我說了,要打敗你們,帶著橙橙離開,一個騎士,可不會選擇在任何時候,放棄諾言?!?p> 那身姿站的筆直,在凡妮莎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張若初確確實實的站了起來。
“怎么會?”
她不明白,穿刺公的長槍明明已經刺穿了他,樁也實實在在的埋入了,按理來說他應該扭曲著痛苦的栽倒在地才對。
“莽夫就是莽夫,總是令人意外的,為了燒掉體內產生的樁子而讓火焰在全身上下循環(huán),唯有這種離譜的家伙,才能在同級別克制那作用在精神與肉體雙層次的穿刺吧?!?p> 瑞金娜覺得這場戰(zhàn)斗越來越有意思了。
“你這家伙!”
凡妮莎握緊長槍,她感受到了,那在覺悟上碾壓她的精神,但她不承認,怎么能承認。
熾熱的火焰在體內燃燒,灼痛到頭腦都在發(fā)昏,張若初的魔力掌控再次進步,發(fā)梢處已經有了大片的金色。
“感受到了嗎?會失敗的只會是你?!?p> 張若初也學會了在戰(zhàn)斗中,影響對手的情緒,足以省下不少時間。
金色污濁的眼瞳隱藏在雜亂的劉海下,凡妮莎渾身散發(fā)出一種死氣。
“你在胡說什么,你以為你那淺薄的蘿莉控心態(tài),足以與我相媲美嗎!”
“蘿莉控……咳咳,這說的有點太傷人了。”
張若初咳出一口血霧,表情有些尷尬,平時溫和如他,果然并不太會戳人痛處。
可是,她好像很生氣,我,是不是被討厭了。
那表情異常緊繃,她早已做好了死在戰(zhàn)場上的覺悟,為什么會被碾壓,憑什么被碾壓。
“因為,他求的是幸福的結局,而不是毀滅自己的結局,死,張先生可從未想過,他還要帶著小徒弟安穩(wěn)的離開這里呢?!?p> 李望舒的聲音不夠洪亮,卻穿透了凡妮莎的心。
凡妮莎抓住長槍的手都在顫抖,憤怒,無邊無際的憤怒填滿了心房,濃郁的血腥氣息在她的身上不斷升騰再升騰。
她的身后如同折射了世界一般出現略微虛化的影像,隨后整個大廳都陷入了她的幻想之中。
“誒,真實幻象?”
宋書航愣了一下,這招眼熟啊。
李望舒凝眸,將橙橙遮進大氅,不讓她看到這可怖的一幕,他倒是覺得這魔法和幻想寄托有一定的相似度。
“不,是固有結界?!?p> 瑞金娜驚訝不已,你們這里都流行在八階打出圣階技能嗎?
成千上萬的士兵被剝光了衣服示眾,并被活活穿插于長達一公里、環(huán)繞著城池的木樁上。烏鴉和禿鷹不斷地啄食這些死尸,周圍彌漫著濃烈的腐尸味。
血液圍繞城池形成了護城河,而那蒼白面孔的貴族高坐城墻之上,優(yōu)雅的搖晃著杯中血液,這么可怕又不正常的事,無一不在渲染他的殘忍暴虐。
穿刺公——弗拉德三世。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在我面前去奢求盡善盡美的結局,憑什么!”
怒吼發(fā)狂的女人,整片大地上樹立的皆是毛發(fā)血肉骨骼,那殘存骯臟惡臭的東西,都在她的嘶吼中化為猙獰的“樁”。
如果一根不夠,那就兩根,十根,百根,千根,萬根!
“我要你跪下,祈求我的原諒。”
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奢求著幸福,人生才不是那樣的。
張若初穩(wěn)住呼吸,那壓迫在精神上的恐懼與壓迫,被不斷放出的魔力驅散。
“如果說了什么抱歉的話,恐怕我自己也沒法意識到,但我知曉著,將自己的道理與感同身受強壓在別人身上,是不對的。”
金色在黑發(fā)上不斷渲染。
“所以,成王敗寇!”
男人堅毅的表情,讓人不由的升起信任之感,他會百戰(zhàn)百勝,完成自己許諾的承諾。
世界在眼中化為黑白色,顏色已經不是必要的,所有需要感官去捕捉的全部放棄掉。
幻視中,無人能夠比肩的金發(fā)騎士身披重甲,迎著敵人,高舉手中圣劍,如同張若初此時做的。
“只要將全部魔力押注在一擊中,就可以斬出漂亮的彩虹哦?!?p> 金發(fā)騎士仿佛與張若初重合,然后一同握住了劍,灼熱的魔力在圣劍上綻放,他全然不顧上下左右,四面八方無所不在,想要穿刺他的樁。
他只是,遵循著本能,想要揮出這一劍。
“極刑王!”
二萬根血肉之樁全部穿刺而去,空間中,沒有任何閃躲騰挪之地。
圣劍中,一輪灼日冉冉升起。
他再也壓抑不住魔力。
此時,向前方,怒吼。
“太陽啊,化為彩虹吧!”
所有的肌肉,所有的骨髓,所有的血液,所有的細胞,張若初用盡了自己的一切。
那如同在瞬間便能夠貫穿大地的雷霆在天空中咆哮,圣劍的光延伸到一個不可思議的長度,猶如一道絢爛的彩虹,斬下!
固有結界在這足以震撼山川大地的一擊中沒能抵擋一刻,便瞬間破碎。
“沃特法克?”
瑞金娜爆了粗口,氣爆轟鳴不斷,進行了魔力加護的耳朵依舊疼痛不已,不止是凡妮莎的固有結界,她來之前在酒店外布下的圣域·天鄉(xiāng)也開始出現裂紋。
要知道她可是用了童話世界極其珍貴的結界道具——零時迷子來布下的結界,那足以抵擋一個圣的全力一擊。
現在居然被兩個開掛到八階的家伙,打出了裂紋?
你們世界不是說好了無魔嗎?
兩人對立,凡妮莎整個人都像是從血里撈出來的,而張若初那身西裝都還算整齊。
“不行嗎?真的不行嗎?”
凡妮莎看著那佇立在大地上的太陽,如此溫暖,如此耀眼。
憑什么他可以幸福。
凡恩會很失望吧。
我已經失去了一次,真的,真的,不想再失去。
那延續(xù)在家族血脈中的詛咒。
將在今天破除!
凡妮莎流下兩行血淚。
“就在此,獻上我沾滿鮮血的一生!”
金色的眼瞳化為血色,滿身的血液如同蝙蝠一樣張開翅膀,血紅的發(fā)倒束而起,狂暴與殘忍的魔力在瘋一般漲幅。
那狂傲的姿態(tài),恐怖的氣息。
那是——血染的王鬼。
“居然……入圣了?”
瑞金娜整個魔法師都懵了。
回想一下,自己當年的坎坷路程。
你們真就,這么隨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