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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督的朝堂日志

第八十四章 監(jiān)理國事

廠督的朝堂日志 何時以清淺 3478 2020-07-19 01:46:12

  天色又暗了下來,雪卻還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給院子裹上了一件銀裝。夏宅里走廊房間早早地點上了燈,映襯著皚皚白雪,顯得院子里亮堂堂的。夏衡站在屋檐下抱著手爐欣賞雪景,突然耳邊聽到了腳步聲,轉(zhuǎn)頭一看是許諾,身上裹著一件斗篷,衣服還綴著雪,看著像是剛回來。

  “回來了?人也見過了,這下放心了?”

  “嗯?!?p>  許諾點點頭接著說:“我看他們精神不太好,應(yīng)該是關(guān)久了,再就葉禮有些皮外傷。對了,你們給遠山兄下了什么藥?”

  “就是些迷藥,不傷身體,只是嗜睡而已,我怕他醒著的話會鬧事,停幾天藥就好了。外邊冷,進來說吧?!?p>  夏衡說完打算進屋,剛轉(zhuǎn)身許諾又叫住了他:“不了,我就不進屋了。我來這兒主要是想問一下,咱們這銀子怎么算?”

  “銀子?熟人嘛,要什么錢,就當(dāng)我替許家叔叔嬸嬸照顧你了。“

  “那,那就算讓他們出獄的銀子不要了,我在夏宅住了這么久,總該也要付錢的嘛。“

  許諾不愿意進屋,夏衡就站在門口和聊了起來,問道:“你要回書院了?你們什么時候放假?”

  “外地的放的會早一些,大概是十一月底吧,關(guān)鍵是書院快考核了,那些木活兒我還沒做完,我還得抽空復(fù)習(xí)復(fù)習(xí),所以我打算明天就回書院了?!?p>  “要復(fù)習(xí)了還做木工?”

  “我接都接了,不做的話要賠錢的?!?p>  “那既然這樣你還不如留在夏宅好了,你們舍館又不止你一個,你做木活會打擾人家的。你們書院離這兒不遠,客院也安靜,住這兒更好一些?!?p>  許諾低頭想了想回道:“這么一想也是,那租金怎么算呢?”

  夏衡知道他的性格,考慮了一下說道:“就,就按一兩算吧。我小時候沒少去你家暫住,現(xiàn)在也就是反過來而已?!?p>  “那成,我把錢直接交給夏安了啊?!?p>  “嗯?!?p>  “那你進去吧,我也要回去了?!?p>  許諾解決了問題整個人輕快了起來,笑了笑轉(zhuǎn)身又離開了。夏衡看著許諾繞出了院子,轉(zhuǎn)身準(zhǔn)備進屋,卻又看到白瀟從一邊的側(cè)門走了過來。

  “許公子剛來過嗎?”

  “嗯?!?p>  夏衡一邊應(yīng)著一邊伸手想給她把頭發(fā)上的雪拂下來,白瀟見狀謹慎退了一步,愣了下明白了他的意思自己低頭搖落了雪。

  “進來說話吧?!?p>  “好?!?p>  “我聽說妖書的案子結(jié)了,薛大人也放出來了?”

  “結(jié)了,薛岳與這個案子無關(guān),自然就放了。”

  白瀟聽他這么說笑了起來,自覺地拿過一邊溫著的茶壺倒了杯茶遞了過去:“我就說爺慧眼如炬,定能撥云見日來著,果然讓我說中了。”

  夏衡看她一副小諂媚的樣子笑了笑沒說話,把茶杯接過來坐在了軟榻邊,白瀟跟著也坐到了另一邊。

  “妖書的事情,我一開始不知道的,只是東廠的消息來的快,我確實比大部分朝堂的人知道的早。后來上頭把案子交給了我,連帶著還有王恭廠,我只是例行排查而已,但是,畢竟是要抓人問罪的,難免會產(chǎn)生沖突。我也沒有跟皇上特意提過誰,有很多人都是朝臣的折子才牽連進來的,還有些,比如葉禮他們,是因為席文光的口供,這些事情是我不能左右的?!?p>  白瀟突然聽到夏衡跟她解釋有些摸不著頭腦,過了會兒說道:“我明白的,朝堂的事我不懂,爺自然有自己的章程,以后我不會逾矩了。”

  夏衡還要解釋,白瀟卻已經(jīng)把頭低了下去,他囁嚅了幾下也低下了頭,眼神黯淡的盯著腳下。

  她還是不信我……

  …………………………………………………………………………………………………………………

  長寧侯府,等了一下午的長寧侯可算是等到了自家兒子回來,腳步匆匆的往書房里走。書房里張意年他們坐在軟榻邊喝茶,聽到推門聲立馬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喚道:“阿爹!”

  長寧侯斜眼看了他們一眼,冷冷地應(yīng)了一聲直接朝書案走了過去坐在了后面,張意年悄悄給旁邊的弟弟使了個眼色,張競年領(lǐng)會到快步跑了上去給國公倒了杯茶。

  “阿爹你喝茶,剛泡的?!?p>  侯爺張嘴正要教訓(xùn)大兒子,看到他臉色不好到底是心軟了,不過嘴上還是很強硬:“坐那兒回話!”

  “誒?!?p>  張意年乖順地坐到了侯爺面前,他開口問道:“老早消息就來了,怎么這會兒才回來?“

  “兒子有些事情和朋友們聊了聊?!?p>  “蕭爽樓?“

  “呃……“

  侯爺看他默認了,火氣一下子又躥了上來:“又往那兒跑?怎么著,十幾天大牢沒蹲夠,還想多待幾天是吧?三法司錦衣衛(wèi)東廠沒集齊你不開心是吧?虧得我還以為你小子這幾年老實了,合著脾氣是越來越倔了。你老子辛辛苦苦在皇帝跟前給你求情,連你姑姑都搬出來了,好不容易讓他老人家答應(yīng)放你出來了,你可倒好,我自愿待在獄里,你能耐呀,玩你老子呢,你怎么不早說呢。“

  “阿爹別氣,喝口茶?!?p>  侯爺接過張競年遞過來的茶隨便喝了一口接著說道:“我打什么時候就跟你說不要跟晉王來往過密,你全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怎么你倆就伯牙子期,知己難求分不開是吧。我現(xiàn)在想想我當(dāng)初真該把你生成個閨女,這樣你就能去當(dāng)晉王妃了?!?p>  “欸,不是阿爹你……”

  張意年聽到自家老爹已經(jīng)口不擇言了,明白他是真的生氣了,連忙解釋道:“阿爹,你怎么對清源有這么大惡意呢。我之前在獄里見過他的,我跟他解釋清楚了而且他也愿意信我,兒子這次能平安出獄,這其中應(yīng)當(dāng)有不少是他的功勞。姑姑的事,那是上一輩的恩怨,和我又沒有關(guān)系,這事兒清源也是明白的,他從來沒有因為這個為難過我。“

  “晉王性子好我知道,我是怕你把人家?guī)膰D。你自己看看那年晉王剛開府,你帶他跑過多少地方,帶他認識了多少狐朋狗友。你姑姑的事在大家心里就是跟刺,過多少年都是根刺,你不提,王爺不提,總歸還有其他人提起來的。你要記住你是安王的表哥,這是血脈親情改不了的,要怪只能怪你當(dāng)年投錯了胎。若是有太子也就罷了,問題是東宮一直都空著,皇帝也就這倆兒子他們是肯定會有爭執(zhí)的,就算是他們不想也會有的,東宮一日不穩(wěn)妖書的事情就還會出現(xiàn),你避避嫌不行嗎,你為你的知己考慮考慮成不成?“

  張意年聽到他的最后一句話有些感觸低下了頭,張競年看了看哥哥接著勸起了老爹:“阿爹你別氣,消消氣啊,傷到身體就不好了。“

  “還有你,你哥給我找麻煩,你一天天的不知道搗鼓些什么玩意兒跟大閨女似的整天窩在后院?!?p>  “欸,這怎么就突然就到我身上了,我出門的,您沒看見而已?!?p>  “提到了說兩句不行啊?“

  “行行行。“

  張侯爺撒完了氣嘟囔道:“真是,妹妹妹妹不省心,兒子兒子也不省心,我要這錦衣衛(wèi)的閑職有何用,還不如買幾畝地當(dāng)?shù)刂魅??!?p>  他緩了緩情緒接著說道:“行了,妖書這事兒算是完了,不管對誰來說,都是個不錯的結(jié)果。“

  “阿爹覺得夏衡的說法有幾分真假呢?“

  “我估摸著四成是真的,六成是瞎編的。奏議國本疏那語氣,那文筆,不像是席文光一個局外人能寫出來的,說是朝堂上的老油條都不過分,現(xiàn)在看來,門道多半是出在林開平那兒。不過這也理解,這個案子就應(yīng)該這樣處置了,夏衡也沒啥好說的。不過這次薛岳居然被放出來了還挺意外,我還以為得折一個他呢。但估計他能出來也好不了,今年的兩個大案子都有他,他這官怕是做不長嘍?!?p>  “那,那安王那邊呢?”

  侯爺抬眼看著他答道:“還能咋,肯定是回不來了唄,原路返回吧,娶妻就在封地娶吧?!?p>  “哦?!?p>  張侯爺嘆了口氣靠在椅背上道:“不管怎么說晉王這次都贏了,只是不知道這次的好處會是什么?!?p>  ……………………………………………………………………………………………………………………………

  雪斷斷續(xù)續(xù)的下了三天,今天總算是出了太陽,陽光照在雪上照的人刺眼。早朝下了好一會兒了,晉王還沒有從被大餅砸到的情緒里出來,走路都是輕飄飄的。張遠領(lǐng)著他到了乾清宮暖閣門口,吩咐小內(nèi)使進去回話,過了會兒又帶著他走了進去。

  “皇爺,晉王爺來了?!?p>  “兒臣參見父皇?!?p>  皇帝才剛換了朝服,一撩衣擺坐到了書案后面,抬手給晉王免了禮。

  “父皇。父皇在早朝上說要兒臣監(jiān)理國事,此事未免太過草率,以兒臣的能力恐怕難當(dāng)大任,還請父皇收回成命?!?p>  “沒關(guān)系,有我在一邊看著呢,而且還有內(nèi)閣司禮監(jiān)他們,你就在旁邊看著就好。你出閣讀書也有好幾年了,學(xué)的東西也要實踐一下的嘛。你放心,你的講讀繼續(xù)進行,換到宮里,我會給你安排好時間的?,F(xiàn)在已經(jīng)快到年底了,小世子才剛出事想來很依賴你,你就多陪陪他,等年節(jié)過了你再正式任事吧。”

  晉王見此也不推脫了,跪下道:“那兒臣就領(lǐng)命了,多謝父皇?!?p>  “沒事兒,起吧?!?p>  “你弟弟昨天來信了,還送了些小孩子的玩意兒讓我?guī)Ыo你,他托我問你和他的小侄子好,還送了一個平安符,他說是他齋戒布施好幾日求來的,送給小世子。他還說今年京城出了這么多的事,于情于理他都不該回來,所以他自請回封地了,我許了。我本來也是這么想的,倒是他先提出來了。我打算派禮部侍郎帶幾個人去封地給他安排選妃的事,你看可行?”

  “這是應(yīng)該的,兒臣沒什么說的。”

  “好,那就好。我要說的也交代完了,你回去吧,我等會兒讓他們把鑰兒送來的東西也送到你府上?!?p>  “誒,兒臣告退?!?p>  晉王行完禮退了出去,皇帝看著他的背影微微笑了笑,低頭拿起了茶壺。

  ………………………………………………………………………………………………………………………………………………

  雪還融化完,街上還是刺骨的冷,好些鋪子冷冷清清的,街道上的人也少了許多。薛岳一個人走在街上,臉色雖說紅潤了些,但整個人看起來很沉悶,眼神里沒有了之前的堅定。

  “汝言!”

  薛岳聽見有人叫他,回頭一看是陜西道御史章顯,薛岳平日和他關(guān)系還不錯,見狀連忙迎了幾步。

  “章兄?!?p>  “我聽說你出獄了還想去看看你來著,但是又擔(dān)心有人說閑話,沒想到今日在這兒碰見了,不若我陪你走走吧,我們也好說說話?!?p>  “自然是好。”

  章顯笑了笑便和他走到了一起,兩人并肩在街上閑逛了起來。

  “這一遭你怕是受了刑,傷好些了嗎?我先前送的東西里面有些補藥還不錯,你多用些,把元氣都補回來。”

  “好多了,只是皮外傷罷了,不打緊。章兄送了東西來,我還沒謝過你呢?!?p>  “沒什么,我先前查沈昱莫的案子連累的你被誣陷,總該要補償你的?!?p>  “這件事與你無關(guān),章兄不必掛懷。我現(xiàn)在還沒有官復(fù)原職,只能在家待著,章兄可以和我說說朝堂上的情況嗎?”

  “朝堂上這回還走了不少人,吏科都給事中李義被免職了,還走了些挑事兒的人,裴小閣老上了請辭疏,上頭已經(jīng)許了,他也要走了?!?p>  “裴閣老怎么也要走了呢?”

  “挑撥是非過頭了唄。”

  薛岳轉(zhuǎn)頭看見了章顯意味深長的笑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了然的點了點頭。

  “再就是安王回封地了,晉王要監(jiān)理國事了?!?p>  “監(jiān)理國事?”

  “嗯,這次呀,晉王也贏了。其實這樣也不錯,晉王性子仁厚,總歸利大于弊?!?p>  “也是?!?p>  兩人走著走著走到了一家羊湯館,香味透過簾子飄了出來,勾引著人的味蕾。章顯拉著薛岳興奮地說道:“誒,咱倆走著走著到這兒來了。我跟你說啊,這家羊湯特別好喝,醇厚濃郁,還不膻,是家老店了,方子還是祖?zhèn)鞯摹=裉煺玫竭@兒,你隨我來嘗嘗?“

  “行。“

  薛岳笑笑爽快的答應(yīng)了他,帶著身后的小廝一起走了進去。店里只有一個老頭在柜臺那邊忙碌,連個小二也沒有,章顯見這樣子也有些奇怪,問道:“謝老師傅,你這店里怎么沒人了?“

  那老頭聽見聲音回頭一看,見是熟人放下手里的活兒走上前說道:“喲,章老爺又過來了。唉,您有些日子沒來了不知道,我這店啊,就要開不下去了?!?p>  “怎么回事呀,不是開的好好的嘛?!?p>  謝師傅打算開口說,想了想還是話頭一轉(zhuǎn)道:“算了,算了,沒什么好說的。您是老顧客,我就在跟您做這一回,以后啊,您就別來了。”

  謝師傅說完轉(zhuǎn)頭走了回去,留下莫名其妙的章顯和薛岳坐在一邊的桌子上。

  “真是奇怪,好端端的怎么就不干了?!?p>  “我看老師傅臉色不太好,或許家里出了變故吧。”

  “有可能?!?p>  這邊話音落下,幾個兇神惡煞的小廝掀開簾子也走了進來,幾人看見一邊的薛岳他們愣了一下,接著嘲諷道:“呵,老謝這生意還做著呢。人呢,老謝你給我出來,我跟你好言好語商量了這么久,你不識抬舉別怪我跟你不客氣了!”

  謝師傅急急忙忙從后廚跑了出來,潦草的跟薛岳他們道了歉,走到打頭的小廝跟前哀求道:“哎喲,容爺,我沒說我不賣呀,我賣,只是銀子也太少了,這是祖?zhèn)鞯姆阶诱f了不外傳的,你總得讓我對得起老祖宗吧?!?p>  “還嫌不夠呢?你這羊湯館開了這些年,這么多食客,賺的錢也不少了吧?”

  “我去哪兒賺錢啊。這就有個我的老顧客,你問問他一碗羊湯我賣多少,我這兒地形本來就不好,我賺不了多少錢啊。您也知道我命苦,兒子早年沒了我花了不少錢,閨女嫁的不好我還得拿錢給她撐腰,還有我老伴,她身子也不好,您又不肯讓我接著開店,總得給我留點養(yǎng)老錢吧。”

  “二十兩不少了,你知點兒足吧,把我惹火了小心一分錢也沒有?,F(xiàn)在,就現(xiàn)在,把方子給我拿出來,快點!”

  薛岳和章顯見他伸手推起了人都站了起來制止他,看章顯扶住了謝師傅,他站出來說道:“你這人怎么還強買強賣呢?做生意總要談到一起才能成吧,哪有你這樣逼人的?”

  “你誰呀?管閑事管上癮了在這兒跟我說話,跟你有關(guān)系嗎?我勸你強出頭也要有個度,小心別惹禍上身,我們家你惹不起!”

  “嘖,好大的口氣,我倒要問問你們家是何方神圣???”

  章顯聽他這么囂張忍不住開了口,那人一插腰說道:“我們家可是平成伯府的,不久的馬上,我們就要跟長公主府聯(lián)姻了。長公主知道吧,那是當(dāng)今圣上的姐姐,那是連皇上都要顧念的人,你們?nèi)堑闷饐??惹不起就給我滾開!”

  薛岳還要再說話,謝老師傅卻插嘴道:“好了,大家都別說了,我賣,我賣還不行嘛?!?p>  老師傅說完不顧章顯的阻攔回了后廚,好一會兒拿這個小匣子走了出來,他把那個小匣子交給了容爺,從胸口又摸出了鑰匙。

  “給,方子就在這里面了,這是鑰匙。方子我給了,錢也可以給我了吧?”

  容爺把匣子接了過來,陰笑了一下拿出一個一個荷包丟了過去:“算你識相?!?p>  老師傅接住錢顛了顛感覺分量不夠,連忙拉住要出門的容爺說道:“容爺,容爺您這荷包分量不對啊?!?p>  “哪里不對,這是親自對過的,是你年齡大了分辨不出來賴不得我。”

  “誒,你……”

  容爺說完甩開他的手又走了出去,留下謝老師傅嘆了口氣彎下腰哭。章顯走到他身邊攬著他肩膀說道:“老師傅為何就那么賣給他了呢?”

  “那我還能怎么辦呢,我無權(quán)無勢的,人家隨便一個法子我這店就開不下去了,現(xiàn)在多少手里還能有點兒,總比什么都沒有好。你說說看這是個什么事兒,她想嫁進公主府不好好嫁,還要討好長公主,偏的長公主又愛喝羊湯,這災(zāi)突然就到了我頭上。唉,算我倒霉吧,您兩位坐著,我給您弄羊湯去,不耽擱你們,大冬天來一趟也不容易?!?p>  老師傅說完擦擦眼淚回了后廚,薛岳他們望著他走了坐回了桌邊,章顯憐憫的說道:“老師傅做生意向來實在,沒想到就這么讓人家欺負了,這不就是仗勢欺人嘛。不成,我一定要彈劾他,平成伯府是吧,我記住了?!?p>  “平成伯府還牽連著長公主府,長公主向來深受圣寵,你這么貿(mào)然彈劾,怕是會傷到你自己?!?p>  “我早就不在乎了。我十年寒窗做官是為了盡我之力維護百姓,不是為了跟他們罵口水仗的。我算是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朝堂是什么樣子,黨同伐異、結(jié)黨營私,在這里我不敢表一個態(tài),我生怕我不注意就得罪了誰,不注意就被誰歸到了哪一派到最后讓人打壓,做個說棄就棄的棋子。我想明白了,這官我能做一天是一天,大不了走人就是了?!?p>  “汝言,你被人彈劾了你知道嗎?我怕你擔(dān)心沒敢告訴你,他們不就是挾私報復(fù)嗎,只會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正事兒沒有他們,抓住人的缺點死命彈劾倒是比誰走的都快,表面看起來一派清正,背地里全都是見不得人的小心思,都是些沽名釣譽之輩?!?p>  薛岳聽他的話突然有些感觸,低下頭思考了起來。

  我是不是,該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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