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欲裂的感覺。
腦袋如同即將炸裂。
“莫非是昨晚感冒了?“
郭盛睜開雙眼,感受到頭部的疼痛,陡然心中一驚,
“不對,這不是我的帳篷!這是哪里?”
映入眼簾的,是古色古香的床簾,繡著花紋的被褥。
裝飾簡單但用材優(yōu)質(zhì),有一股內(nèi)斂的奢華。
“咝”
“這是誰的手!”
郭盛伸手把被子掀開,接著欲要把床簾拉開,陡然察覺到不對勁。
這雙手,有問題!
仔細看了看雙手,這是一雙白白的手,手掌不大,像是孩子的手。
再瞅了瞅自己的胸腹,下肢,分明就是一個孩子。
“這是我嗎?”
自己怎么變成了這樣!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盛深吸一口氣,坐在床邊,再看著屋中古樸大氣的房梁,桌子,椅子,頭腦中被震驚地幾乎停止了思考。
這種情況,由不得他不害怕,
“昨晚自己還和導師一起在帳篷中過夜,怎么一睜眼來到了這里?”
對著滿屋子古色古香的陳設,郭盛有些驚疑不定。
郭盛是一名普通大學歷史專業(yè)的學生,平時很喜歡研究歷史,但是閑著沒事卻是經(jīng)常打游戲看小說。
躊躇滿志一天,混吃懶做一年的那種。
他有嚴重的拖延癥。
閑暇時,郭盛經(jīng)常安慰自己,人生難得幾個秋啊,不醉不罷休。
自己就讀的只是普通一本,學校整體實力只能算是二流,而且自己學的是這么冷門的專業(yè),以后的工作都是問題。
有一次上課,郭盛偶然認識了一位導師。
這位老師也不是領域的大咖,雖然職稱是副教授,但是據(jù)其他師兄們說已經(jīng)好幾屆沒有收到過研究生了。
但是,兩個人卻是聊得很投緣。
緣分,就是如此得妙不可言。
日后導師也經(jīng)常叫著郭盛去參加各種活動,著實讓郭盛受寵若驚。
回頭想想,其實郭盛也就釋然了。
畢竟自己學校男生比女生少得多,看得出來導師很想把郭盛收入門下。
郭盛本身自然是愿意,也打算過兩年考研時候認真復習,報考老師的研究生。
就這樣兩個人越來越熟。
前幾天導師從一個熟人那里偶然得到一個小道消息,聽說在山東臨沂附近,有未被發(fā)現(xiàn)的漢末三國遺址,而且規(guī)模不會很小,預計會有文物豐收。
于是導師立刻準備行李裝備,興沖沖帶著郭盛,直奔臨沂。
剛下火車天就黑了,兩個人打車來到據(jù)說某一處高度懷疑可能有遺址的山脈,但是無奈天色已晚,只能明天再開始探索。
郭盛幫導師安下帳篷,簡單用過晚餐之后,兩個人就在帳篷內(nèi)早早休息。
卻沒想到,自己現(xiàn)在是在哪里?
正在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名丫鬟裝扮的小姑娘小心端著一碗藥湯走了進來。
小丫頭一身長裙,體態(tài)輕盈,身段窈窕。
她看到郭盛疑惑的眼神,不由得驚喜大喊一聲,
“少爺,你醒啦!我去告訴老爺和夫人。”
沒等郭盛應聲,小丫頭把藥碗往桌子上一放,驚喜地沖著郭盛一笑,匆匆跑了出去。
郭盛看著這一切,有點懵。
等會,什么少爺?
這位漂亮的小妹妹,你是在叫作為資深屌絲的我嗎?
郭盛腦子感覺有點迷糊,還沒回過神來,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一位高大的中年男子率先走了進來,
“盛兒,現(xiàn)在感覺如何?”
他剛毅的面龐露出慈愛的微笑。
沒等郭盛回答,跟在郭盛后面的一位中年婦人快步走上前來,直接把郭盛抱在懷里,
“盛兒,你昏迷的這幾天,真是嚇壞為娘了?!?p> 等等,盛兒,為娘?
郭盛聽著記憶中似乎十分熟悉的話語,看著面前者兩人熟悉至極的面龐,直感到一股靈魂深處的悸動在大腦中炸開。
一股深藏的記憶突兀涌了出來,與自己在地球的記憶融為一體。
“爹,娘!”
郭盛情不自禁地喊了出來,而后就眼前一黑,徹底昏了過去。
——————
夜深人靜,皎潔的月光透過木質(zhì)的窗框,灑滿窗前。
微風徐徐吹過,帶過來一絲絲空氣中的甜香。
晚餐已過,郭盛一個人靜靜坐在床上,算是勉強有了頭緒。
中午郭盛醒來又昏了過去,著實嚇了父親郭陽與母親徐氏一跳,二人還以為郭盛又要出什么大問題。
火急火燎得將本城的王神醫(yī)請來,沒想到鶴發(fā)童顏的大夫把完脈,卻是慢條斯理地恭喜郭陽夫婦,
“恭喜郭都尉,令郎已經(jīng)徹底康復,再無大礙,至于中午的昏厥,應該只是久病體虛,今晚即可無礙?!?p> 大夫遲疑了一下,心中也有一絲疑惑。
剛剛的脈象不只是已經(jīng)可以判斷郭盛身體無礙,而且脈象有神,深取之下,溫和有力,體內(nèi)似乎有強大的精氣神存在。
這樣的脈象按道理來說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一個久病體虛的人身上?
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脈象極為有神,王神醫(yī)從醫(yī)半生,這樣神氣充足的脈象也是第一次見到!
……
這倒不是大夫判斷錯了,而是郭盛這副身體,天生健壯,如今再有了靈魂的融合,更加地不凡。
……
“有可能是自己老糊涂,判斷錯了吧。”
大夫心中暗暗思索,卻是沒有和郭盛父母多說,提筆留下一副藥方,收下診金,就向郭陽夫婦告辭而去。
果然,傍晚吃飯前郭盛就醒了過來,還和大家一起吃了晚飯。
吃完飯,郭盛回到臥室之前,把一路跟過來的父母都勸了出去,告訴他們自己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問題。
“父親,母親,你們別跟著了,我要休息了?!?p> “行吧,今晚如果哪里再不舒服,一定及時告訴為娘?!?p> 母親徐氏又摸了摸郭盛的額頭,叮囑了數(shù)句,這才與父親一同轉(zhuǎn)身離開。
……
郭盛算是明白了,自己是穿越了。
而且自己穿越到了一個和自己同名同姓,但卻只有14歲的孩子身上。
起身坐到書桌前,郭盛看著鏡中清秀的臉龐,卻是和自己前身有幾分相似。
如此,郭盛也算是聊以慰藉。
砸吧砸吧嘴,剛剛的飯菜很是美味,雖然母親徐氏一直攔著自己不讓自己吃肉,但是青菜等簡單的食材卻被廚師蒸煮得有滋有味,讓郭盛吃的十分過癮。
雖然此時的烹飪方法十分簡單,只有蒸煮等寥寥幾種,郭盛也曾經(jīng)想過這個時代的人民得是多么沒有口福。
但是真的吃起來,卻沒有想象中的難吃,純天然無污染真正的綠色蔬菜和肉類,鮮美香嫩,吃得很過癮。
再一想到自己家還有這樣的大廚,郭盛心中又開心了不少,以后的日子有口福了。
沒有什么比美食對一個吃貨更有吸引力的了。
莫非以后自己要開始了令人羞恥的地主少爺生活?
想想真讓人有點興奮。
心滿意足地嘆了一口氣,郭盛雙手托著腦袋,準備捋一捋自己的記憶。
不過如今是哪個朝代?自己還不知道呢。
剛一起心動念,腦海中就蹦出來一段記憶,光和五年,對于一個喜歡歷史的宅狗來說,郭盛表示,嗯,聽起來很耳熟……
但是,根據(jù)這個年號,他也想不太起來這是哪個朝代。
再次調(diào)取記憶,郭盛才明白,如今是漢代,朝中十常侍掌握大權。
十常侍,多么熟悉的宦官集團。
郭盛明白了,此時是漢靈帝在位。
竟然到了漢靈帝時期。
郭盛打了一個機靈,靈帝末年可是爆發(fā)了黃巾起義!
這點他記得,這是漢代史的重點!考試要考的!
再調(diào)動腦海之中的腦細胞仔細回憶,嗯,上次講漢代史的老師在課堂上怎么講的來著?
那是陽光明媚的一天,午后的暖陽透過大大的玻璃窗,灑進教室中郭盛……
正在盯著手機的面龐。
頭發(fā)花白的老先生特意強調(diào),黃巾軍起義是東漢末年的一件至關重要的大事,所以不只是要記住它的意義,更要記住它的時間。
郭盛至今記得自己忙碌中放下手機,抬頭瞄了一眼老先生。
只見老師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慢條斯理地說,
“重點都給你們了,考完試不及格也不要給我打電話,沒用?!?p> 到底是哪一年來著?
這種感覺很不好,郭盛清楚地記得教授講過,但是更清楚地記得自己當時似乎沒注意聽??
想了足足半個時辰,郭盛通過各種側(cè)面回憶,以及各種推斷,充分發(fā)揮了歷史系學生的高超專業(yè)素養(yǎng),算出來黃巾軍起義應該是184年。
算一算現(xiàn)在是公元182年,東漢真正的末年即將來臨。
公元182年,嗯,郭盛托著下巴,面色沉重地陷入了思考,情況似乎不妙!
“只剩了兩年?!?p> 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現(xiàn)在自己才14歲,兩年后也才16歲。雖說14歲時有的孩子也能長得身材高大,身高一米七。
當年馬超16歲時候已經(jīng)上了幾次戰(zhàn)場了,戰(zhàn)斗力堪稱爆表。
但是,郭盛可沒把握拿自己和馬超比,那可是三國的五虎上將,整個時代武力排名前幾的猛人。
但是再轉(zhuǎn)念一想,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自己也不一定比不上別人,說不定日后馬超在戰(zhàn)場上被自己攆得到處跑?”
嗯,先坐下。
想象力是個好東西,郭盛冷靜了下來,慢慢坐下,給了自己兩巴掌。
還是清醒點,先想點實在的。
黃巾軍起義之后,地主官吏是他們的首要打擊目標,自己這樣的官宦家庭,肯定是直接被針對的對象。
剛剛自己還以為將是幸福的生活,轉(zhuǎn)眼間,自己就得為自己處在官員家庭而憂心忡忡,真是報應不要來得太快。
長嘆一口氣,怎么度過黃巾軍起義是個大問題。
郭盛感覺頭頂懸著一把利劍,隨時都能落下來,把自己現(xiàn)在的幸福生活擊成粉碎。
再說了,即使僥幸活過了黃巾軍起義,后面的群雄割據(jù),數(shù)十年混戰(zhàn),造成了千里無人煙,處處是白骨的情況。
東漢人口銳減一大半,十室九空,當真是一個殘酷的時代,血腥的時代。
這又應該如何解決?
“呼”
郭盛感覺自己在顫抖。
接下來的世界將會十分殘酷。
一股發(fā)自生命本能的緊迫感,抓住了郭盛。
自己只感覺頓時呼吸變得深長而沉重,心臟砰砰跳動。
瞪著明亮的雙眼,郭盛開始在心中飛速盤算。
這個時候,在真正的生死危機面前,郭盛感覺許多被自己遺忘的記憶,竟然都在慢慢浮現(xiàn)。
目前黃巾軍帶來的生命威脅主要為兩波。
184年爆發(fā)了第一波最猛烈的黃巾軍起義,自青、徐、幽、冀、荊、楊、兗、豫八州之人,莫不畢應。
從排位順序就能看出來青州,徐州乃是黃巾起義鬧得最兇的地區(qū)。
而青州黃巾軍最后更是發(fā)展到了百萬之巨。
起義初期張角尚在,而黃巾軍多為流民、山賊出身,衣食無靠,生死不知,加上對大賢良師張角的個人崇拜,使得黃巾軍作戰(zhàn)異常兇猛。
初時聲勢浩大,攻城奪邑,焚燒官府,掃蕩豪強地主塢堡,取得了很大勝利。
這個時候黃巾軍主要集中在三個地域作戰(zhàn),分別是張角率領的北部主力,主要活動在冀州范圍;
波才,彭脫率領的東部主力,主要活動在東郡陳留一帶;
張曼成率領的南部黃巾軍,主要活動在南陽一帶。
黃巾軍主力集中在這三個地域忙于與朝廷決戰(zhàn),像瑯琊一帶雖然沒有主力,但是青州,徐州乃是黃巾軍重點地區(qū),黃巾蜂起。
縱然主力不在,但會有一小部分游蕩的勢力,以及零散的小股部隊。
但是考慮到黃巾軍前期悍不畏死,鮮有敗績,即使是一小部分人馬,就憑瑯琊郡老弱的郡兵,能不能打贏很是問題。
而黃巾軍最擅長裹挾當?shù)匕傩眨蛊鋽?shù)量急劇膨脹,到時候鹿死誰手結(jié)果很難預料。
歷史上徐州許多地區(qū)都被黃巾軍劫掠,黃巾軍泛濫,直到最后陶謙才將其平掉。
黃巾軍后期因首領張角病死軍中,逐漸勢弱,各部黃巾互相各自為戰(zhàn),未能協(xié)調(diào)配合。
人數(shù)雖多,卻缺乏戰(zhàn)斗經(jīng)驗,逐漸被朝廷逐個剿滅。
但是到了公元188年,也就是中平五年,青州,徐州的黃巾軍死灰復燃,大肆劫掠青州,徐州。
這是對郭盛的第二次考驗。
瑯琊郡身處徐州北部,與青州銜接,本身瑯琊郡是富足的州郡,物產(chǎn)豐富,到時候必然會成為兩州黃巾軍的嘴邊肥肉。
而黃巾軍每到一地,先殺官吏,到時候郭氏的情況就危險了。
想要活下來,守護住自己擁有的一切,那么自己一定要擁有強大的實力。
只有自己有足夠的實力,才能不陷入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情況,才能在這人命如草芥的亂世活下來。
“實力!”
郭盛握緊了拳頭。
三國在很多人的心中是溫酒斬華雄的三國,是三英戰(zhàn)呂布的三國,是煮酒論英雄的三國。
但是,其實真實的情況,遠比三國演義書中要殘酷的多。
這里每一天都在發(fā)生戰(zhàn)爭,百姓流離失所,餓死者遍野,吃上飽飯是人民最大的追求。戰(zhàn)爭對于平民來說是巨大的災難。
而如果自己能夠有足夠?qū)嵙Φ脑?,說不定自己就能改變這亂世,能夠讓人民過上更幸福的生活,甚至帶著郭氏更上一層樓!
改變命運需要有足夠的實力!
郭盛感覺自己抓到了一絲靈感,找到了一條正確的出路。
而想要增強實力,應該怎么辦?
槍桿子里出政權,這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一支強大的軍隊才是任何時代安身立命根本的硬道理!
郭盛的父親郭陽作為瑯琊郭氏的當代族長,目前擔任瑯琊郡的都尉,也就是軍事長官。
此時手底下有五千的軍隊,郭盛小時候也是聽說過軍隊剿匪平叛的。
據(jù)說父親郭陽在剿匪中接受敵軍首領的陣前挑戰(zhàn),緊接著兩人交手,不到三合將其挑于馬下,威震瑯琊全郡。
“陣前單挑?”
郭陽眼中閃過不可思議的光芒,作為一郡的都尉,總管一郡兵馬,這可不是正史記載中應該有的大將風度。
畢竟真實歷史中,雙方主將根本不可能親自斗將,而是指揮麾下軍隊的戰(zhàn)陣廝殺。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子不立危墻之下,這是小孩子都了解的真理,更何況是一郡主將。
這方世界中好勇斗狠的風氣真是讓人吃驚,這樣的情況似乎很像是三國演義中描繪的情況。
但是,問題來了,那么自己所處的瑯琊郭氏是什么意思?
三國演義中東漢末年的世家中以郭為姓氏的只有潁川郭氏,而在自己所處的現(xiàn)實中瑯琊郭氏卻是一個郡級影響力的二流世家。
而且明明瑯琊這片地方當時是瑯琊國,怎么現(xiàn)在成了瑯琊郡?
郭盛眉頭一皺,隨即松開,倒是不再糾結(jié)了,這方世界的真相還得自己日后慢慢探索,僅憑現(xiàn)在的一鱗半爪根本難窺究竟,還是先想想眼前的黃巾軍問題。
不管是歷史中的三國,還是三國演義描繪的三國,黃巾軍起義都是必然要爆發(fā)的一個炸藥桶。
自己需要一支鐵軍,而其中優(yōu)秀的將領與訓練有素的士兵都是必須。
長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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