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想說這個女人,大概可能是她的經(jīng)歷和我有些相似,當(dāng)初我在物色參與這場怪談游戲的人物里面,我第一眼就相中了這個女人。
我和莫玉嬌的第一次見面是一家叫做酒色的酒吧里,她還是個卑微的服務(wù)員,來來往往的權(quán)貴中賣著笑,被人摟著,揩油,盡管惡心到了極點她依舊笑著,我當(dāng)時就覺得這個女孩子的笑容太刺眼了,一個身處在泥濘里的人怎么能笑,她應(yīng)該哭的。
那時候酒吧的老板是個三十歲俊美的男人,他心疼這個女人,產(chǎn)生將她占為己有的想法,于是他們很快的墜入了愛河,莫玉嬌的人生有了新的開始,酒吧老板給了她溫暖,給了她尊嚴(yán),更給了她世界的尊重,她脫離了那些卑微低賤的身份,成了個光鮮亮麗的模特。
這樣的日子并沒有維系太久,酒吧老板生意遇到了寒冬,抵押了酒吧,欠了一身錢,那女人依舊不離不棄。
她想要的不過是一顆真心,可最后酒吧老板為了錢把她給賣了。
你說是不是很可笑。
我看到那個女人滿臉絕望的模樣,可盡管如此,在有光的地方她依舊努力的笑著。
后來她廢了很大力氣從那個令人窒息的地方逃離,輾轉(zhuǎn)回到了生養(yǎng)她的小山村。
那里是個貧瘠的地方,一望無際的大山,落目滿是荒涼。
回去以后的莫玉嬌就再也沒有笑過,整個人是木訥的。
我也是從很久以后才知道,那個山村對于她來說是噩夢,當(dāng)初她費盡心思的逃了出來,有跑了回去,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她一直沒有離開噩夢。
莫玉嬌的身世很簡單,父母都在,還有一個弟弟,看似完整的家庭卻有著太多的不完整,父母重男輕女,她便是在這樣卑微的環(huán)境長大的,在加上父親無能酗酒,每次喝醉都會將她往死里打,好不容易挨到長大,父母為了彩禮錢將她買給了村里一個上了年紀(jì)寡父,因此她才逃了出來。
回去后,她的命運就不在她的手里,她延續(xù)了上一次的悲劇。
她的父母歡天喜地的拿了彩禮,將他嫁給了那個男人,這次她沒有掙扎,無悲無喜。
鎖啦就這樣吹吹打打,她被捆著送入了那間潮濕陰暗的房間。
黑色如同巨獸降臨,喝了酒的新郎一步步的朝著莫玉嬌靠近,那么一刻她突然后悔了,她還是想逃,最后在掙扎中她推到了男人如上一次一樣逃離了這個地方。
你知道嗎,當(dāng)初加入死亡祭品協(xié)會她許了一個愿望:希望有人能好好的愛她。
至于李成該怎么說楠,我好好想,用個詞來形容:膽小甚微。
他幾乎和所有的人一樣卑微不起眼,就像仰望著天空,但是也會努力的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能力,不配得到。
我當(dāng)時相中他的時候也很簡單,覺得這個人很忠貞。
我討厭這樣優(yōu)良的品格,活著的人不配擁有。
所以我想看看,他的靈魂是否配得上他的忠誠。
很顯然,不配,畢竟欲望是膨脹和恐怖的。
那時候李成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小姑娘,一個村的,兩人剛談了戀愛,如膠似漆,只是可惜李成家窮,女方家看不上的,非要他拿十萬的彩禮,因為這個原因他背井離鄉(xiāng)到了涼城成了一名農(nóng)名工,掙的錢一分都舍不得花都寄給了女方的父母。
他以為他的真心換回來的肯定是真心,可誰想得到女方的父母早就把這個窮小子拋到九霄云外,他們替女兒早早的物色好了下家。
這事情被李成知道了,他回去鬧過,問過女方愿不愿意跟他私奔,最后他僅有的希望也被女方的不愿意破滅。
那時候就他想窮成了他身上去不掉的烙印,因為窮就不配擁有愛情,因為窮什么都不配擁有。
就是這樣的想法一點點的折磨他,吞噬他,想要變得有錢有權(quán)利的欲望日益的膨脹。
就這樣,為了得到了他想要的,他殺掉了女友,丟掉了忠誠,埋葬了愛情和良知。
至于陸露,她是個傻的,我活了這么多年再也沒遇到像她這么傻的人,為了成全別人犧牲了自己,你說傻不傻。
他們都是可憐的人,這個世界從來沒有溫情的對過他們,而我只是想幫助他們,程天的堅韌,莫玉嬌的樂觀,李成的忠誠換取了他們想要的愛,財富,他們想要的我都給了。
至于死亡,從他們選擇的那一刻都已經(jīng)逃不掉了。
我曾說過,我們都要死,怎么死沒有人知道。
都市怪談的故事,從一開始就無法停止。
與其說我選擇了他們,不如說他們選擇了我們。
吞噬他們的不過是欲望而已,被壓迫的欲望。
很多時候我會去想,我的人生為什么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小時候被嘲諷,他人的惡意,囚禁,一步步怎么走到了現(xiàn)在,我開始問我自己,為什么有這么糟糕的人生,為什么從一開始我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想多了我就開始質(zhì)疑這個世界,為什么會是這樣的,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可事實上就是這樣的。
袁探長:你真的懷疑過這個世界嗎?
落款:陸露。
袁朗合上了信封,眼瞼垂了垂。
這個世界不美好依舊有人在努力的活著,有的人會向前看,看到希望,看到未來,而有的人只會向后看,看到絕望和痛苦。
突然之間他倒覺得有些同情陸露。
一旁的曾佳佳一直關(guān)注著袁朗,見他情緒有些低沉,手肘碰了碰袁朗的胳膊道:“人都死了給你寄什么信啊,不存心給你添堵,你別管她?!?p> 曾佳佳別的不怕,就怕袁朗陷進去,畢竟李成的死牽扯到了袁父,再加上剛才跟袁朗聊天的內(nèi)容,曾佳佳隱隱猜測陸露知道些袁父的事情。
當(dāng)初袁朗發(fā)狂的日子曾佳佳依舊歷歷在目,這么多年袁父的消失袁朗一直耿耿于懷,他現(xiàn)在好不容易放了下來,曾佳佳也希望袁朗不要再折磨自己,放過他自己。
”朗哥那女人不管說啥你別信,你想想當(dāng)初騙我們接了案子就不是什么好人。“曾佳佳道。
“嗯嗯?!痹蕬?yīng)了一聲,抬了抬眼睛,他看著一下庭院,雪花簌簌落下,晶瑩剔透的雪花落到了冰冷的地面瞬間化成了水。
袁朗似呢喃的問道:“佳佳,你懷疑過這個世界嗎?”
曾佳佳沉思了片刻,鄭重道:“懷疑,現(xiàn)在都在懷疑,你說我這么高,這么帥,為什么不是高富帥,貧窮真是如影隨形?!?p> 袁朗:“……….”
他也開始懷疑世界了。
為什么當(dāng)初撿了這么個臭不要臉的搭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