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劍場內,白楚洛一身云朵暗紋的白衣出塵不染,隨著手中的洛離劍所經過之處,不斷變幻著身形。
數(shù)把仙劍自四面八方而來,白楚洛不斷催動著仙力與這些仙劍周旋,心中暗嘆嵐山宗這比武場的厲害。
“好一個白楚洛,竟然能在武天池的大比武場內停留這么久,仙法和劍法都如此高深莫測。若是他能夠撐過那最厲害的漫天劍雨,恐怕藍鳶師姐也不是他的對手?!?p> 此時,孟千秋正躲在仙劍場外的巖石后,偷偷地看著場內白楚洛的動作。
果然,隨著白楚洛在場內的時間越久,四周的仙劍也越來越多,真的就像是天上下的劍雨一般。
白楚洛看著周遭無數(shù)的仙劍,卻面不改色,鎮(zhèn)靜如初。
就在紋絲不動的白楚洛就要被無數(shù)仙劍扎成馬蜂窩時,轉瞬間所有仙劍卻突然靜止在虛空。孟千秋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發(fā)現(xiàn)原來這些仙劍是被白楚洛的仙力硬生生壓制住。
隨著白楚洛的仙力漸收,一柄柄仙劍如同爛鐵般跌落在地,隨后化為一股仙力重歸于場內陣法之中。
孟千秋沒想到白楚洛的仙法修為竟如此之高,要知道,能夠在仙劍場破了這漫天劍雨的人,嵐山宗內也只有師傅和首席長老才做得到。
心想,藍鳶師姐此次論仙大會肯定是贏不過眼前這廝了,孟千秋不由神色暗淡。
這一走神,刻意隱藏的氣息就不小心暴露了一絲。
孟千秋心里一緊,看向場內的白楚洛,希望他并沒有察覺到自己。
然而事與愿違,只見白楚洛已經看了過來,四目相對時,孟千秋不自覺咽了下口水。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偷看我修行。”
孟千秋看著白楚洛那豐神俊朗的相貌,不由看的呆了。
白楚洛看著眼前穿著云英宗宗服的男子,卻不認得此人的相貌,不由心里起疑。
發(fā)覺孟千秋一副癡癡地模樣盯著自己,不由劍眉一皺,星眸里閃爍著一絲不愉悅的光芒。
白楚洛緊皺的眉頭讓孟千秋回過神來,垂眸小心翼翼地說道:“師兄,我是給我?guī)煾等ゲ陕端悴?,結果迷了路,不小心走到了這里,恰巧看到了你在修行?!?p> 孟千秋說著,就將事先準備好的水筒拿出,在白楚洛眼前晃了一晃,不等白楚洛開口繼續(xù)問道,就匆忙轉頭向武天池外跑去。
白楚洛還在思索此人是云英宗哪位長老座下的徒弟,就聽熟悉的聲音自前方傳來。
“白楚洛,我剛悟到了一個仙法修煉的法門,你快來和我試試?!?p> 孟千秋剛轉身欲走,卻沒想到和說話者撞了個正著,手里的水筒掉落在地,額頭也因為撞上來人的肩頭而生疼。
“你怎么走路不長眼?。 泵锨锶嘀弁吹念~頭,脾氣上來就要質問來人。
哪想這一抬頭,就看見一副同樣驚訝的面容。
“你..你不是..要給你師傅送水嗎?怎么跑到武天池來了?”說話的正是孟千秋方才在崖邊偶遇的白楚離。
“我..我..我這不是迷路了嘛。我現(xiàn)在就去找我?guī)煾等?。”孟千秋心虛地扶了下額頭,就要溜走。
“師弟留步,怎么連水筒都不要了嗎?”白楚洛撿起孟千秋剛才掉落在自己腳邊的水筒,就要遞給他,卻發(fā)現(xiàn)這個水筒似乎與云英宗所用的水筒不太一樣。
“啊~瞧我這被撞的木魚腦袋,差點忘記了。”孟千秋一把拿過白楚洛手中的木筒就要離開。
“你不是我云英宗的弟子,你究竟是誰?”卻聽白楚洛冷冷地聲音響起,順勢攔住了孟千秋的去路。
孟千秋不由呵呵一笑,狡辯道:“師兄,你為何這么說,我本來就是云英宗的弟子啊?!?p> 孟千秋本以為他只是在試探自己,卻不料白楚洛一句話直接戳穿了自己。
“你手中的水筒明顯是木筒,而云英宗多翠竹,因此皆是用竹筒盛水?!?p> 孟千秋看著眼前白氏兄弟二人投來的不善目光,心中暗叫不好。
“師兄,其實吧,用這個木筒,這事師弟我有苦衷,”孟千秋眼見情形不好,一邊說道,一邊偷偷在袖籠中取了道追風符。
“只是這苦衷,說來話長,所以就不說了吧。”
只見孟千秋追風仙咒已成,轉瞬人已經在百米開外,只留下話語的殘音飄蕩在原地。
乘上追風咒向懸崖邊跑去的孟千秋此時正得意,心想果然是自己的仙術厲害,料想現(xiàn)在那二人還愣在原地呢。
看著懸崖就在眼前,馬上就可以使用陣法回到山腳,然后回到宗內,自然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自己今天溜出來的事情了。
孟千秋偷偷笑著,不經意間回頭,卻發(fā)現(xiàn)那倆家伙竟然對自己窮追不舍,距離自己竟然只有幾步之遙。
我了個去,孟千秋心中苦叫,這兩兄弟果然修為過人,連自己的追風咒都能追到上,頓時對二人刮目相看。
還好已經來到了懸崖邊,就算他二人修為再高,也斷然不敢從望云閣的懸崖跳下。
要知道縱使修仙者可以駕馭仙劍翱翔于空,但這望云閣四周的禁制,限制了仙力。若是從懸崖跌落,必然粉身碎骨。
白楚洛本想抓住這個來歷不明的人,交給宗主定奪,卻沒想到這個家伙竟然要跳崖。
“且慢,兄臺就算冒充本宗之人,也不至于輕賤自己的性命?!卑壮逖垡娒锨锞鸵聭已拢B忙出聲勸道。
一旁的白楚離也被孟千秋的舉動嚇了一跳,開口道:“小子,你別想不開啊,冒充我云英宗的弟子,大不了就是一頓宗法,你這一跳下去,可就小命嗚呼了?!?p> 孟千秋看著這二人緊張的模樣,心中好笑,但面上卻一副悲痛地模樣,說道:“都是因為你們,非要追著我,我就算死了,也要化作惡鬼找你們算賬?!?p> 說罷,孟千秋佯裝要跳下懸崖,實則藏于右手手心處的聚靈符隨時可以扔出,待法陣開啟便可順利將他帶到山下。
本來孟千秋的計劃天衣無縫,畢竟沒有任何一個人愿意冒險救一個云英宗的弟子。
可是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嵐山宗宗主,趙嵐嫣,也就是孟千秋的師傅,此時正和其他四大宗主聚在望云閣內探討著幾日后論仙大會的事宜。
孟千秋和白氏兄弟二人自武天池一路追逐的場面,造成了不小的喧嘩,在此修行的五大宗弟子皆跟著出來遠遠觀望著。
“不知為何這云英宗的白氏兄弟竟然在追一名云英宗的弟子?!币幻⑿拚f道。
“莫非是內訌?”一名嵐山宗的女弟子說道。
“我看八成是這小子偷了白氏兄弟的仙法秘籍。”另一名蒼穹宗的弟子又道。
“嘿,這白楚洛果然和傳聞所說的一樣帥?!边B一貫不問世事的逍遙宗弟子也來湊熱鬧了。
這不小的動靜,可是第一時間就驚動了在望云閣議事的五大宗主。
趙嵐嫣剛出來,就見一云英宗弟子要跳懸崖。
雖不知白氏兄弟與這個云英宗弟子之間究竟發(fā)生什么事情,但論仙大會百年才在嵐山宗舉辦一次,趙嵐嫣身為嵐山宗的宗主,是斷然不會允許有人破壞或影響到此次論仙大會的順利舉行。
孟千秋躍下懸崖,心中竊喜,正要扔出聚靈符的時候,卻感覺突然一股渾厚的仙力,竟將自己硬生生從懸崖下拉了上來。
待孟千秋回過神來,就看到趙嵐嫣那張不怒自威的面容。
“師傅?!?p> 孟千秋下意識脫口而出,說完就立刻后悔,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嘴巴。
趙嵐嫣本來并未認出孟千秋,聽到眼前的男子竟然喚自己“師傅”,細細打量起來,不由怒火中燒。
“千秋,跪下!”
一道仙力打過來,將孟千秋身上的變身咒打散,只見原先一身白衣的他已經變回了一身青衣,相貌和聲音都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看著眼前戲耍了自己的男子,白楚洛不禁皺眉,而白楚離也驚訝地目瞪口呆。
此時跪在地上的孟千秋,心中悲戚萬分,面對怒氣盛然的師傅,可以預想到自己接下來的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