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食為先開張了
辰時，店鋪中眾人就備下了兩缸粥，發(fā)了面，炒了幾樣菜，拌好雜糧糊糊，備了兩盆腌漬貓爪子，酸筍丁兩種小咸菜。干凈的碗筷擺在餐臺邊。李大娘和孟奶奶還在后面繼續(xù)熬粥，孟嫂子帶琳琳和阮清摘菜洗碗。
一切準備就緒，待辰時中，門前行人陸續(xù)多了起來。阮玉成和蘇立生一起掛上‘食為先’牌匾，貼了對聯(lián)，張貼海報，放了鞭炮。食為先鋪子就正式開業(yè)了。
李大安帶著祥哥給旁邊福來客棧掌柜和跑堂的小二送了十份餡餅和卷餅，一盆咸粥過去。感謝以往掌柜的和小二哥們的照顧。希望以后成好鄰居好朋友。
福來客棧的張掌柜也是厚道的，立即帶人捧場，給回了十斤豬肉，十斤大米的禮，并介紹住店的客人來用餐。
福來客棧店不大，招待的多是販夫走卒，養(yǎng)不起像樣的廚子，只能做些饅頭咸菜的，客人們用餐一直是個問題。食為先就開在邊上，倒是解決了這個難題。而且吃了這餅喝了這粥確實不錯。掌柜的自己都喜歡上了。
往來行人，圍觀的多，蘇立生帶著幾個小子站門口吆喝，“開業(yè)大酬賓，中午快餐八折，餡餅、卷餅四文一個，粥免費三天，每桌贈送一碟小菜?！庇行壅急阋说娜藝^來問“我只喝粥行不行？”
“行！一人只能喝一碗。”蘇立生爽快的回答。
“為啥？”居然有人這樣問?！斑€用問，你一人喝完了，別人都喝不了了！”人群了立即有人接話。惹的眾人哈哈大笑。
有人半信半疑的進門要了一碗粥，坐旁邊喝了。眾人一看，果然是可以免費的，也紛紛要了一碗坐邊上喝。免費品嘗的碗是小湯碗，三兩口就喝完，可是饞蟲卻勾出來了。
喝完粥的還不想離去，圍著餐臺打轉(zhuǎn)轉(zhuǎn)。鏊子里的餡餅，平鍋上的卷餅，看起來格外誘人。有人大方的就喊著“來個餡餅”，或“來個卷餅”。
禮哥兒和阮云看著鍋做餅，琳瑯幫著盛粥，祥哥回來就和蘇立生一起上餅端粥，收拾桌子，孟先生旁邊收銅子記賬，今日的賬好記，賬冊頁面頂端寫了餡餅、卷餅，在下面畫正字就可，晚上盤點整理就可。
毛筆浪費墨，寫字占地兒，阮清給他特制的鉛筆一只，還有專用刨刀一個。鉛筆用線繩系在本子上，好用，還不易丟。不然，正忙著，發(fā)現(xiàn)墨水沒有了，“你等等，我要磨墨?！倍鄧?！阮玉成和李大安門口張羅著，一時間，屋里進進出出的，熱鬧非凡。
董掌柜和張大廚來的時候，差點沒擠進來。還是阮玉成看見二人，帶著他們沿邊摸進屋子。在靠里的角落給找了座兒。端上兩種粥和餡餅、卷餅各一份，又上了兩種小咸菜各一碟請二位品嘗。
董掌柜和張大廚看到食為先開張這么火熱，心里的愧疚稍稍減輕些。如果是賣的雞米花和手抓餅估計也會很火，是自家給人強買了菜譜。二人還想著怕他們生意不好，怎么給帶帶小鋪子的生意呢！現(xiàn)在看，是不需要了。
還是董七公子有眼光，臨走前交代，和阮玉成交好，盡量多往來，如果有人打壓，給他們暗地里幫手。董七相信自己的眼光，一定還能在阮玉成這里挖到好東西。
二人先嘗嘗粥，淡粥不錯，難得的大米飄在幾乎透明的湯里，粒粒分明。湯汁爽滑適口，淡淡米香，微微甘甜。咸粥淡淡透明，漂浮著芝麻和花生碎、點點暗紅肉粒、綠色蔬菜，色澤豐富，香味馥郁，口感微咸，怎么做的？
董掌柜看看張大廚，張大廚微微搖頭。佐粥小菜，看著就兩口，暗紫色的貓爪子，肥厚爽滑，清甜微辣。酸筍絲酸爽適口，醇厚綿長。兩位品嘗后俱是眼神一亮。
餡餅和卷餅都是用粗糧和雜糧加麥面制作，難得是餡餅面發(fā)的柔軟，氣泡均勻，餡料鮮香勁道，散發(fā)濃郁的味道，儼然上品大師的手藝。卷餅雜糧做的，既有蜀黍的香，黃米的粘，麥的韌，夾著時令菜式，和一抹醬，無法形容的滋味！
二人吃著，細細的品味著，不由瞇眼，集中感覺體會這復雜難辨的味道?！昂谩倍乒窈蛷埓髲N齊聲贊道。張大廚想著怪不得東家看重，隨便拿出一個菜，就可立足。這阮玉成的家鄉(xiāng)是什么風水寶地，出了這樣人杰地靈？
董掌柜則是看中了兩個小菜。雖然粥和餅做的不錯，但酒店下功夫還是可以做的，沒必要與小吃鋪子爭利。但兩小菜可以借鑒，如果酒店每張桌子擺兩碟子，至少多賣兩份菜品，帶動人氣和消費。想著，董掌柜好像看見酒店營業(yè)額又飆升一節(jié)。
二人對視一眼，明白對方的想法后，按前面的經(jīng)驗，如法炮制，糾纏著阮玉成無論如何先給兩壇子小菜吧！
這次，阮玉成無法答應，因為自己的店在用著，給了他們，自己還用不用？只能用緩兵之計。說給村里人商量看，能不能行等明天回話。
二人也是知道為難人家了，畢竟不是向上次老板做主，條件隨便開。僅僅就交情，要了人家生意實在不地道，只好怏怏的回去了。
辰時末，備的發(fā)面和面糊都用完了，后熬煮的兩鍋粥也都發(fā)完。食為先里還有著很多人舍不得走。蘇立生和幾個小子謝過眾人，請他們中午來吃快餐。
有人問，“有沒有免費的贈送？”眾人又哈哈大笑起來，真是愛貪便宜的人。
蘇立生也笑了，爽快的說，“有，凡是我店就餐的客人，免費送一碗蛋花湯?！保陀腥私釉?，“那我得來，一碗蛋花湯怎么也的兩個大錢?！北娙嗽俅魏逍Α?p> 收拾了盤碗，清理了桌椅和餐臺，稍微休息了一會兒，蘇立生和祥哥盤點中午快餐菜單，有肉有雞和兔子，配三個蔬菜就夠了。蘇立生和祥哥又去了菜場買了韭菜，青菜，豆皮，節(jié)瓜幾樣回來。
這邊阮云和禮哥兒已經(jīng)把豬肉切了寸寬的薄片，開水汆出來竹筐里晾著。雞殺了拔毛、兔子殺了扒皮后斬塊也汆了晾著。雞胗雞心雞肝和雞腸子都處理干凈備用著。筍干、山菜、菌菇等已經(jīng)發(fā)上。大米已經(jīng)淘洗干凈，放鍋里煮著了。
巳時中，幾人開始爆炒煎炸熬煮。午時前，三葷三素和一壇子蛋花湯就排在餐臺前，兩鍋米飯也用棉褥子焐著。墻上貼了價目表，葷菜一份十文，素菜一份三文，米飯一份三文，蛋花湯免費（限一碗，增加就一文錢一碗）
董掌柜和張大廚又來了，阮玉成客氣的給二位見樣來一份，搭配了蛋花湯。實話說，大酒樓做久了，什么菜式多少都見過。就是宮廷菜，張大廚也是能做一二的，對于中餐快餐，二位不如說是好奇。連人家看家小菜都想搶了，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二人回去后想想都臉紅，自己都覺的沒品！到了中午，心里癢癢的，做不了事情，二位就又來了。
看阮玉成又客氣的招待，二位老臉真的紅了。不管了，既來之則安之！董掌柜和張大廚給自己心里建設一番，恢復了常態(tài)。阮玉成裝看不見，熱情的請二位品嘗。
面前擺著兩木盤，米飯和菜分開放置。菜的色澤不錯，香味比較純粹。米飯色澤潔白，晶瑩透亮，軟硬適宜，香味濃郁，嘗一口，柔軟微彈，董掌柜不由問，“這是董記大米？”
“是的！我們店用的全是董記糧食。這米真好吃??！”阮玉成實在的回答，也不怕被笑話。董掌柜記得他們買的是次等秈米，怎么會有這樣的口感？
嘗嘗菜，豬肉紅潤油亮，入口微彈，不輸于野豬肉的香醇。雞塊柔嫩鮮香和菌菇相得益彰。兔子用熱油爆炒和筍干一起熬煮收汁，味道比張大廚做的還略勝。幾樣時令蔬菜也是鮮爽可口。蛋花漂浮幾乎透明的湯汁中，點了蔥花和麻油，入口滑嫩馥郁。
二位強顏歡笑，壓下?lián)尣说男?，從容的和阮玉成等人告別出門去了。拐過一個街口，二人同時趴在墻上撓啊撓啊！哦！心里憋的慌！
不提二人多憋，這邊食為天里又迎來一波高潮，福來客棧的客人幾乎都來用餐了。還有吃了早點后念念不忘的客人再次上門。也有聽說這了菜不錯嘗鮮的，人多的轉(zhuǎn)不開身子。沒辦法，只好讓等候的人排隊用餐，阮玉成和李大安在門口維持秩序。
也有地痞來光顧的，看見云客來董掌柜早晨和中午都來了，還不是吃飯那么簡單，私底下有人傳話了，“食為天是云客來罩著的?！睅兹算淖髁T！只是阮清他們不知道而已。
午時過半，所有備菜和飯就賣完了，蘇立生和小子們再次道謝又道歉的把人哄走。
店里所有人都累的不想動，連五歲的琳琳和娘親一起摘菜洗碗，都覺的累了。蘇立生和琳瑯聲音都嘶啞了。
還是李大娘和孟大娘煮了一鍋面疙瘩湯，炒了雞胗豆角，雞雜酸筍，眾人隨便吃了后休息一會兒，才開始整理用物，打掃衛(wèi)生。李大安和阮玉成合計了一下，決定晚上不做了，關(guān)門休息。
蘇立生很快就明白了，自然同意的。幾個小子還在興奮中，覺得放過晚上很可惜，就企圖說服大人們。
李大安威嚴的目光下，幾人老實了?！拔覀儊砣辗介L，賺錢不急于一時。留點空子讓人想著咱們的飯好菜好，下次才能再來。也能傳給更多人知道?！辫F血老李難得的耐心給幾個小子解釋。
阮云立即聯(lián)系到兵法，“欲擒故縱？欲速不達？”阮玉成敲敲兒子的頭，“腦子是個好東西！你沒帶來？”眾人哄笑。
“欲擒故縱？欲速不達？這個總結(jié)好！”孟先生暗忖。
“你們還在長身體，累很了就不長個了，以后就成矮坨坨了。以后別人提起食為天就會想起一鋪子的矮坨坨！”蘇立生粗嘎的聲音，歡快俏皮的跟上一句。引起眾人大樂！想想看，矮坨坨！又是一陣大樂！
幾個小子想想，也憋不住的樂了。最小的琳琳聽人說矮，四處看看，哭了。“我不要做矮坨坨！”眾人一愣，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李大娘擦了擦眼角，笑著拉過琳琳哄著，“我們琳琳每天吃的飽飽的，睡的好好的，會長的高高個兒，不會成矮坨坨的！”“真的？”琳琳睜著大眼睛，淚眼朦朧的問，李大娘心都要化了，“我保證，是真的！”一時間，院子里歡聲笑語的，氣氛輕松起來。
孟先生盤點了收入，消耗大米三十五斤，面五十斤，菜肉若干，刨除本錢，得銀子六兩五百文。聽孟先生報賬目，大家勞累立即減輕了?！澳遣皇且粋€月能賺近二百兩？一年就二千兩銀子？”琳瑯瞪大眼問。
“哈哈……，哪能呢？開始我們優(yōu)惠多，吸引了好奇的人來，以后就沒有這樣的好事了，客源穩(wěn)定了，收入不會是這樣的了?！碧K立生好似天生的有經(jīng)商天賦，一句洞察本源。眾人點頭。
“下午休息一個時辰后，練習做內(nèi)勤和跟蘇叔訓練。晚上跟孟先生學習。”阮玉成看差不多了，補充道！小子們嚴肅起來。齊聲回答“是！”
內(nèi)勤是訓練內(nèi)容之一，協(xié)助做報表，賬務，擬計劃，做調(diào)查，整理消息等等?？礇]有什么問題，眾人都回房間休息了。留老李守在前院聽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