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斜睨了秦瀧一眼,發(fā)覺他面露不詳、衣服干整,呼吸似乎也沒亂,但眼神之中卻始終彌散著一絲陰陰的邪氣。
「這小子莫非是在魔書的修研上獲得了某種大突破?」
犀雙眉一皺,心中嘀咕一聲后,旋即朝秦瀧走來,說道:“小子,短短幾天就達(dá)到了魔控六階的境界,看來上次洞口一遇,是我看走眼了?!?p> 犀雙手抱拳,微傾身子,一泰的坦誠。
秦瀧、江白見狀,不約而同地,都瞪大了眼睛。
“哼,你這個廢物,讓你平時積點口德,偏偏不聽,這下你可滿意了?”犀挺正身姿后,冷冷地瞥了被莊武攙扶著起來的江白一眼,以一副長輩教訓(xùn)下輩的口氣怒喝他道。
江白在他的呵斥聲下,甚至連一個屁都不敢放,只得沉沉的低下頭去,安安靜靜地聽著這位大人的說教。
“雖說,江白那小子的確有錯在先,但是秦瀧你千不該、萬不該,也不該如此這般對待我的人!”
犀微展眼睛,雙瞳中閃出一道兇戾的寒芒,于剎那間,空氣都發(fā)出了震顫聲。
眾人頓覺,連連后撤,而秦瀧則被這個異樣的波長撼動到了,不禁稍稍回退一步。
“秦瀧,你放心吧。我不會殺你,我犀向來只殺懦弱無能之輩,至于你夠資格讓我看得起,所以今日只會削去你一只手臂!”
狠言卻又是豪語。
“那你就來試試。”
秦瀧擺好戰(zhàn)勢,眾人見狀不禁輕咽口水,這一時間,他自己也并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犀緩緩地抬起手臂,周圍的魔能粒子不斷地聚集到他那里。于是,在這渾厚的魔能渦潮中,犀把手搭在背后的劍柄之上。
而,正當(dāng)他即將拔出之際。
咘咘咘……
空中忽然閃出一個龐然大物的影子,并且這個影子朝著犀極速地……飛馳而來。
簌!
犀,嘴角處那令人目眩的笑掠閃而過,他以雷霆般之速拔出背后的長劍,只聽得一陣銳鳴的揮劍聲響起,那個龐然大物瞬間被他一道墜閃而下的雷光劈成了兩半。
血花四濺在空中,犀的眼神絲毫沒有變化,依然那般秀斂。
于恍惚之中,秦瀧驀然回神,定睛一瞧。
“這是?”
血淋淋的魔獸尸體……
他吃驚地發(fā)現(xiàn),犀剛剛劈落在地的,是一頭好似山羊與野兔雜交而成的丑陋大魔獸。
“哈哈哈,多謝你小子,能把這只我剛捕來的小東西給劈開來放放血,想來你的身手也非常不錯,不如和我學(xué)做菜吧?”
爽朗又略帶惡搞的笑聲從犀的正前方處響起。
犀稍稍張大眼睛,遁聲望去,這才看清了那個輕而易舉把這頭重達(dá)兩百斤的魔獸隨便當(dāng)暗器扔的人。
見到他臉上那塊刀疤,犀幾乎是立刻就辨識出了這個男人——
陳柏刀。
“陳叔叔?”
秦瀧回眸,看到是陳柏刀后,頓時松了一口氣。
“哈哈,你這個臭小子,我就是去后山撈個大豬的功夫,你就給我惹出這么多麻煩。”陳柏刀面露著微笑,眉宇之間卻暗浮一絲怒意。
他瞅準(zhǔn)秦瀧的頭,湊近后,掄起拳頭那就是一頓敲。
秦瀧雙手抱住頭,擺出一副委屈的半哭表情。
“江白、莊武,你們快給我滾過來!”
犀暴吼一聲,江白、莊武面喪著臉,立即連滾帶爬地溜到犀的身后。
他悄悄地收回了長劍,氣息略微有些紊亂,他的臉色也好像瞬間不好看了起來,秦瀧能看的出犀神情之中那一絲絲微妙的變化。
陳柏刀看到犀暗暗收勢,心中頗為大悅,大聲夸贊他道,“哈哈哈,犀,果然還是你懂事吶?!?p> “呵呵,哪里哪里。既然是陳前輩在這,犀,今日自當(dāng)要賣您一個面子。”犀并沒有應(yīng)和陳柏刀那一句玩笑般的夸捧,反而是有禮貌地選擇了輕輕作揖。
“犀,就這么放過這臭小子了?”江白心懷怨氣地沖犀說道。
啪!
一記清脆的巴掌聲掠過莊武的耳際,江白的頭瞬間被打至他左臉的另一側(cè),同時他的腦子里頓時犯起一陣暈眩。
犀不留情面地當(dāng)著眾人的面,甩了這個一直以來就會給他惹事的江白一個耳光,隨后,聳了聳肩膀,緩緩地收回了手。
看著江白被扇的莊武,霎時,臉色變得慘白。
“你給我閉嘴,知道嗎!”
犀瞇著眼睛,冷冷地警告了江白一聲,江白也便不敢再度吱聲。
緊接著,他便一揮衣袖,拎著兩個沒出息的手下轉(zhuǎn)身離去。
陳柏刀默默地看著他們的背影,不知不覺間,臉上的笑意逐漸淡去,那絲絲憂傷之光一閃而過,就好像陳柏刀于此刻想起了一些故事一般。
“誒?!?p> 他深嘆一口氣,隨即傳喚小二讓他簡單地收拾一下外面。
陳柏刀悶悶地有些不愉快,話甚至都沒漏一聲,便轉(zhuǎn)身走入樓館之中,秦瀧見狀也緊跟其后。
解除雙重擬態(tài)的秦瀧見他沉默不語,以為他在慪氣,于是連忙先行發(fā)聲道,“陳叔叔?”
“你小子?!标惏氐敦H换厣?,秦瀧不禁打了個冷噤。
陳柏刀視線一掃,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看到自己每日精心打點的樓館現(xiàn)在如今變得這般狽狼,頓時面露怒意。
“你陳叔叔我,平日里可沒怎么虧待你吧,你這臭小子,反而把我的樓館搞成這鬼樣子?”
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不過,秦瀧這邊也確實理虧。
無奈之下,他只得畢恭畢敬地彎腰致歉。
陳柏刀見他還有幾絲誠意,倒也爽快地原諒了他,稍稍用力拍了他兩下肩膀,臉色轉(zhuǎn)回那曾經(jīng)的颯爽俊朗道。
“說吧,你今日來到底有啥事情呢?”
秦瀧聞言,隨即從自己的懷里摸出一個白瓷小瓶子,遞到陳柏刀的手里。
陳柏刀雙指一架瓶口,輕輕一搖,指尖處傳來的觸感告訴他里面并沒有任何一滴魔冧液了,立地,他一展皓齒地笑道。
“哈哈,你這個小鬼頭,居然還真的嗑完了...這一瓶魔冧液?”
他的語氣中略帶驚愕之意。
“對呀,陳叔叔你是不知道,這玩意兒每天嗑兩滴都能險些疼死人。”秦瀧雙臂抱住身子,冷吐道。
陳柏刀順勢伸出手來,摸了兩下他的筋骨。
那略略有些凸起的肌肉、結(jié)實的臂膀,甚至隔著這么近的距離,都發(fā)現(xiàn)他的氣色都比先前好上了不知道多少倍…
…看來秦瀧并沒有騙自己,他是真的將這一瓶魔冧液全數(shù)嗑完了。
秦瀧這才多少歲啊,居然能有這般毅力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扛過著[魔冧液]的副作用?想當(dāng)初,我可是一個月內(nèi)斷斷續(xù)續(xù)地才勉強(qiáng)把這一小瓶魔冧液給煉入體內(nèi)的。
陳柏刀嘖了嘖嘴,一摸下巴,于內(nèi)心如是嘆道。
“陳叔叔,你看我這,可以進(jìn)行下一輪了嗎?”
秦瀧赫赫然的發(fā)問,驚醒了尚在沉思中的陳柏刀,他隨即干咳了兩聲后,淡淡的說道:“咳咳,小鬼頭,雖然你成功嗑完了這魔冧液讓陳叔叔我很是意外,但是你真的想好了要跟我修習(xí)魔武技嗎?”
陳柏刀單拳抵在唇前,表情突然嚴(yán)肅。
“嗯?!?p> 秦瀧聞言,想都沒想,就蹙然頷首。
陳柏刀看到秦瀧對魔武技一臉渴望的小眼神后,不由得暗嘆了一口氣。
“那好吧,五天之后,我們就在后山的古道口碰面,到時候我會手把手教你這種有著地獄修煉之稱的[魔武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