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半的鬧鐘，讓莫垚有殺人的沖動。
校門口停了一輛豐田陸巡，莫垚走過去，果然是錢昔。
“你們高管的爬山局怎么會叫我一起？”莫垚扣上安全帶打著哈欠問。
”查哥說叫上你的?！板X昔也有點兒睡眼惺忪。
“查哥？”
“查美玲?！?p> “為什么是哥？”
“尊稱?！?p> “為什么這么早？”
“老板倒時差?！?p> “你為什么這么聽話？”
“你是十萬個為什么嗎？”錢昔瞪了莫垚一眼。
“我這人惜命，怕你睡著了，我小命就沒了?！?p> “那你繼續(xù)問吧?！?p> “你是0還是1？“
“知道的還不少?！?p> “你和你男朋友誰比較帥？”
“你猜?！?p> ……一問一答，問什么不重要，回答什么也不重要。
停好車，徐佩新和查美玲已經(jīng)在等了。
因為和查美玲沒什么交集，只有供產(chǎn)銷協(xié)調(diào)會見過一次，莫垚強打起精神，也好奇查美玲怎么會點名叫她。
“徐總、查總，早上好?！蹦獔惞郧傻卮蛘泻?。
徐佩新和查美玲微笑回應(yīng)。
徐佩新開口說道：“還沒睡醒？”
“還好，能挺住?！蹦獔惪诓粚π?，心說：您這不是廢話嗎？我又不倒時差。
查美玲和錢昔已經(jīng)先走了，徐佩新遞給莫垚一瓶水，兩人跟在后面慢慢爬。
“老傅跟我說了，你給行政部提了些不錯的建議?！毙炫逍抡f。
“嗯，您不插手我明白，但是傅總和葉經(jīng)理也不管，是為什么呢？”莫垚說出疑問。
“侯晶瑩丈夫的哥哥是溫市的公職人員，和老傅、我都是老鄉(xiāng)，和我們當(dāng)?shù)氐墓S也有一些交集。所以只要不是太過分，老傅不會插手。她只是格局小了點，除了愛占點小便宜，也沒做過什么特別不靠譜的事?！毙炫逍侣龡l斯理地說著。
莫垚回想了一下，至少從她進(jìn)公司開始，倒也沒什么紕漏。
“你能看出來的問題，葉青青作為部門經(jīng)理當(dāng)然也能看出來。有時候經(jīng)歷的多了也會束縛手腳。葉青青進(jìn)公司不算太久，對于行政部這種支撐部門來說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即便她有更好的處理方法，她也會顧及會不會打破原本的平衡，會不會動了別人的奶酪?！毙炫逍吕^續(xù)解釋。
“所以，我就成了他們順?biāo)浦鄣睦碛墒前?？”莫垚似乎明白老傅和葉青青支持自己的原因了。
“對?！?p> “對了，我大概算了一下，我這個攪屎棍攪和這一下，單是辦公用品一項，至少可以幫公司省下20%，我準(zhǔn)備下周再把禮品采購優(yōu)化一下，有機會再把保潔和綠植的供應(yīng)商優(yōu)化優(yōu)化?！闭f著說著莫垚臉上逐漸掛上了米莉娜和陸羽汐都熟悉的那個人畜無害的笑容，繼續(xù)說：“徐總，這個，省下的都是利潤對吧？那我這也算是給公司創(chuàng)造價值了不是，您是不是應(yīng)該給點獎勵呀？”
徐佩新饒有興趣地看向莫垚：“加薪？”
“算了吧，我可不想搞特殊待遇?！?p> “那你說吧，想要什么獎勵？”
莫垚想了一會兒，嘆了口氣說道：”算了，知道您也挺慘的。要不您先拿小本本記上吧，等還完那6個億，再清我這邊的帳?！?p> “可以?！痹谛炫逍碌难劾?，莫垚是聰明、自信、有趣、驕傲的，如果女兒茲佩長大能像莫垚一樣該有多好。
徐佩新恍惚了幾秒，繼續(xù)說道：”后面的事情葉青青會去處理，你就不用操心了。但也算你創(chuàng)造的價值，都給你記小本本上。“
“那我做啥？行政部真的太無聊了?！蹦獔悓τ谥貜?fù)性的工作始終沒什么興趣，這也是其他同學(xué)都去考教師資格證，她堅決不去的原因之一，一想到同樣的教材講到退休，她就崩潰了。
“錢昔不是說讓你去設(shè)計部嗎？“
“這您都知道？裝竊聽器了？”
“他去跟老傅要人了?！?p> “然后呢？”
“查哥過來跟我要人了。”
“要我？”莫垚對營銷中心還是比較有興趣的，畢竟CHAIRY是她喜歡的品牌，她也想知道一個品牌是怎么運作的。
“對。不過最近公司會調(diào)整組織架構(gòu)，等調(diào)整之后再說吧?！?p> 錢昔和查美玲找了個地方休息。莫垚和徐佩新也坐到了旁邊。
查美玲看著莫垚，說道：“我看了你網(wǎng)店，做的不錯?！?p> “您謬贊，我隨便做著玩的?！蹦獔惖共皇侵t虛，真的是玩玩而已。
“每個月營業(yè)額能做到多少？”能感覺到，查美玲有意把語氣放軟。
“平均五六萬吧?！蹦獔愄孤驶卮?。
“利潤呢?！?p> “20%左右?！?p> “客戶群體是哪些？”
“18-25歲年輕女性?！?p> “貨源呢？”
“服裝批發(fā)市場?！睂υ捵兊糜行┫衩嬖?，莫垚有點兒不自在。
“那營銷手段呢？”
“查總，請問這是背景調(diào)查還是技能測試呢？”莫垚臉上笑意盈盈，但對查美玲有些本能的排斥。
“查哥難得遇到對手?！卞X昔對徐佩新小聲說完，遞過了一支煙，兩個男人饒有興趣地看著莫垚和查美玲。
“有性格，我喜歡。你有興趣來營銷中心嗎？”查美玲勾唇淺笑問道。
“對不起，查總，我自認(rèn)能力不足，勝任不了營銷中心的工作?！蹦獔惒⒉挥X得可以和查美玲愉快相處，有時候同性相斥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就說你也沒戲吧！”錢昔幸災(zāi)樂禍地插了句。
徐佩新起身說道：“咱們繼續(xù)爬吧。”
徐佩新是一個周到的人，會盡量照顧到每個人的情緒。
錢昔伸手把莫垚拉起來，莫垚問道：“像我這種，要是在宮里，是不是活不過兩集？”
錢昔忍不住輕笑：“你這種根本進(jìn)不了宮?！?p> “你們經(jīng)常一起爬山？”莫垚隨口說。
“四五年了吧，偶爾會過來。”
“登山愛好者？”
“徐總喜歡。”
“你看著不像會去討好老板的人呀！”莫垚打量著錢昔調(diào)侃著。
“用得著嗎？”錢昔想了一會兒，繼續(xù)說：“那時候公司剛開始做自有品牌，只要開會我們部門和營銷部就吵架，營銷部來來回回?fù)Q了不少人?！?p> “你想說你吵架很厲害？跟爬山有什么關(guān)系呀？”莫垚還是弄不懂錢昔的腦回路。
“這不沒說完嗎？后來查美玲就成了營銷部最資深的員工，變成我和她吵。吵了兩次她也要辭職。徐總就叫她一起爬山，也叫了我。從那以后有些不方便在公司說的話，就會約著一起爬山?！?p> “錢總是吵架小能手呀，要不，教教我？”莫垚有拜師的沖動，畢竟吵架這個事情莫垚不太擅長，一般都直接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