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司機小劉把徐佩新和莫垚送到老韓的紅酒會所。
得知老韓是有婦之夫之后,莫垚再見查美玲總有些異樣的感覺。
吃飯的地點定在會所不遠的杭幫菜,錢昔弄了兩壇梅子酒,從車里搬下來時看得莫垚脊背發(fā)涼。莫垚第一次喝醉就是栽在梅子酒上了,留下陰影了。大一時和米莉娜吃燒烤,店里有老板自己泡的梅子酒,五塊錢一杯二兩,米莉娜提議試試,一試不要緊,酸酸甜甜還蠻好喝,兩人一杯一杯接一杯,權(quán)當飲料喝了。當時不覺得什么,一路小風吹著,回到宿舍兩人倒頭就睡,第二天都想不起來怎么回的宿舍。
莫垚借故不方便,梅子酒一口都沒碰,以茶代酒,享受難得的眾人皆醉我獨醒。
席間提到查美玲要去蓉城出差,莫垚想起那瓶兩萬八的紅酒,主動說道:“找個值得慶祝的日子,我們把那瓶兩萬八開了吧?”
“在老韓那二十八萬的酒都是毛毛雨?!卞X昔道。
“你們喝二十八萬的時候不要叫我,我不配?!蹦獔愖院诘?。
“還不配?上個季度的簽約獎金加提成一共幾個零?“查美玲問。
莫垚一臉問號:“簽約獎金?提成?”
“對呀,蓉城項目,少說也有兩個兩萬八吧?”查美玲說。
莫垚特意看了看手機里的銀行短信,不到四千,說道:“真沒有呀!”
“可能是人事算漏了,周一問問,拿了第一筆提成是要請客的?!?p> “好說好說?!?p> 當晚查美玲喝的有點多,不知是興致好還是離別愁。
吃完飯,莫垚和徐佩新跟老韓去會所拿行李箱。莫垚推著行李箱出來的時候,見老韓和徐佩新在聊天,莫垚不好打斷,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不是有意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內(nèi)容。
老韓:“兄弟,這些年多虧你幫我照顧她。”
徐佩新:“我沒做什么,倒是她幫了我不少?!?p> 老韓:“我虧欠她太多了?!?p> 徐佩新:“她的確不容易?!?p> 老韓:“聽美玲說,你前妻和女兒準備去歐洲定居了?”
徐佩新:“是啊?!?p> 老韓:“具體是哪定了嗎?”
徐佩新:“英國或者法國吧,陳磊在安排。”
老韓:“有什么需要幫忙的隨時招呼。”
徐佩新:“一定。”
莫垚出門把行李放到錢昔的車上,和徐佩新一起上了車,錢昔叫了代駕。
“以后飯局我都不喝酒了,我來開車,代駕費九五折。”莫垚跟錢昔說。
“你不去銀行當柜員可惜了?!卞X昔回懟。
“不不不,龍眼聽起來比較大氣?!?p> “去京市你的奸計得逞了?“
“我這叫妙計!就這樣吧,她不再招我就算翻篇兒了?!蹦獔惢卮?。
正聊著,已經(jīng)到了莫垚家樓下,莫垚正要下車,徐佩新叫住莫垚:”莫垚,后天可以嗎?“
“當然?!痹陲w機上只顧問情況,忘了回答了。
回到家,莫垚給自己泡了杯花茶,心想如果家里有個浴缸就好了。
周六一早回學校,和米莉娜做了網(wǎng)店庫存的盤點和對賬,和云睿海誠的合作協(xié)議簽完了,公司注冊手續(xù)也在進行了,米莉娜的股份是莫垚代持的,現(xiàn)在做好移交的最后準備。
莫垚很少去飲品店了,看到米莉娜的學弟小男友忍不住調(diào)侃:“學弟,有一部電影,叫《河東獅吼》,看過嗎?”
還沒等學弟回答,莫垚就被米莉娜拽到一邊:“別逼我和你絕交??!”
“重色輕友的家伙!”莫垚撇撇嘴。
“不知道是誰開學到現(xiàn)在跑了兩三趟京市了?!泵桌蚰纫膊桓适救?。
“我是出差,順便談個戀愛。你這是為了談戀愛天天蹲在店里?!?p> “要不,咱們把店盤出去吧?!泵桌蚰日J真地說。
“開兩句玩笑,不至于吧?”莫垚一驚,米莉娜不是開不起玩笑的人,怎么會這么突然說要轉(zhuǎn)讓店鋪。
米莉娜讓莫垚坐下,又讓學弟小男友做了兩杯奶茶,特意叮囑莫老板的那杯加半糖。
“我想了挺長時間了,你平時忙,我就沒急著跟你說。我本來是計劃畢業(yè)回老家的,但他是本地人,不可能跟我去遼省。杭市和遼省不一樣,我要想考杭市的公務(wù)員,希望太渺茫了,所以我想準備準備,明年考研,以后去中學當個語文老師。”米莉娜聲音很小,不想讓學弟小男友聽到。
“真的想好了?”莫垚問。
“當老師挺好的,工作穩(wěn)定,還有寒暑假。”米莉娜臉上帶著憧憬。
莫垚說:“反正店面轉(zhuǎn)出去是遲早的事情,我沒意見?!?p> “那你回頭算一下,定個轉(zhuǎn)讓費,我找人接手?!泵桌蚰日f。
“你定就好?!憋嬈返甑耐顿Y早就回本了,轉(zhuǎn)讓費多點少點莫垚是無所謂的。
“那行,那我談?wù)効础!?p> 米莉娜看向?qū)W弟小男友的眼神充滿柔情,莫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主要是和米莉娜太熟了,這突然的轉(zhuǎn)變讓莫垚有些接受無能,嘆了口氣,說道:“我不當電燈泡了,你們膩歪吧?!闭f完拿著半糖的奶茶去食堂吃飯了。
周日莫垚陪徐茲佩玩了一天,先是逛動物園,然后去吃了自助餐,又去公司看了三鮮四喜和五花,晚上還去看了兒童劇。
兒童劇一共一個半小時,徐茲佩看得津津有味,但開場不到五分鐘,莫垚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跟徐佩新說:“我看不懂,先睡一會兒,結(jié)束了叫我吧?!?p> 如果這是一家三口該有多好啊!女兒乖巧可愛,夫人古靈精怪。這個念頭在徐佩新腦海里一閃而過。徐佩新深深吸了口氣,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
演出結(jié)束,徐佩新叫醒莫垚。莫垚揉了揉眼睛,又擦了擦嘴角,下意識問:“我沒流口水吧?”
“沒有,只是說夢話而已?!毙炫逍麻_玩笑說道。
“真的假的?我說什么了?”莫垚將信將疑。
“你讓我把加班費記到小本本上?!?p> “好吧好吧,那麻煩您記上吧。”莫垚知道徐佩新在和自己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