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兒?!?p> 白云禎聽聞月玲瓏來了,放下手里的花剪便去正廳見她,到的時候歐陽靖已經(jīng)在了。
月玲瓏起身,“義母。”
“母親,她是月玲瓏?!睔W陽弦開口。
白云禎看了他一眼,沒再往前,走到歐陽靖旁邊的位置坐下。
“不管怎樣,她也叫我一聲義母,你也算是她的兄長。我知道你因為上官絮的事心里有不滿,可她的下場不是自己選的么?”
歐陽靖喝完一杯茶就被人叫走了,留下月玲瓏白云禎歐陽弦三人。
“你要是介意的話,武林大會之后,我可以不再出現(xiàn)在韶硯山莊。”月玲瓏道。
“弦兒”白云禎看了歐陽弦一眼。
歐陽弦才站起來,“不敢,你如今是引月閣閣主,我區(qū)區(qū)一個韶硯山莊如何敢為難?!?p> 月玲瓏看著他,“依少莊主的意思,上官絮設(shè)計殺了我?guī)煵?、妹妹,又對收容她的孔雀坊坊主百里笙痛下殺手,?lián)合徐延召集十六派圍攻引月閣想至我于死地,我就應(yīng)該坐以待斃打不還手嗎?”
“再有,我希望你明白,從她殺了她父親上官恒仲的那一刻開始,你認(rèn)識的上官絮就已經(jīng)死了,活著的是百里暄,我殺的也是百里暄。”
上官絮殺死了自己,活著的是百里暄。歐陽弦喉頭仿佛哽住。
“怎么說我也曾叫過你一聲大哥,你醒醒吧,她為了她師兄凌遠(yuǎn)把自己折騰的面目全非,到頭來憑什么要你去替她憤憤不平?”
歐陽弦再說不出話來,白云禎也一臉驚訝地看著月玲瓏,她原先就知道這個義女不是那么簡單的,今日三言兩語點破歐陽弦心結(jié)更讓她不敢小看。
白云禎開口想緩和一下氣氛,“瓊兒,先前和你一起來過的那位公子呢?這回怎么沒和你一道來?!?p> “他死了?!痹铝岘囌Z氣不能再淡。
“既然已經(jīng)拜會過了,我今日先告辭了?!痹铝岘囖D(zhuǎn)身走了。
還沒出韶硯山莊,歐陽弦跟上來,“我,我不是怪你?!?p> 月玲瓏笑了,“我知道?!?p> “你的房間一直給你留著的?!?p> “好。我還有事,武林大會的日子到了,我會再來?!?p> “那你小心。”
“大哥快去忙吧,多留心些,韶硯山莊可經(jīng)不起再亂一場?!痹铝岘嚨馈?p> 歐陽弦神色舒展,“既然你有事,我也不留你了。”
歐陽弦安排武林大會事宜的時候,腦子里再回想起月玲瓏話的時候心生疑惑,什么叫韶硯山莊經(jīng)不起再亂一場,是在暗示什么嗎?
“來人。”
“少莊主有何吩咐。”
“悄悄增加宴廳和擂臺周圍的人手,這幾日進(jìn)出人員仔細(xì)盤查,身份不明的一律不準(zhǔn)進(jìn)內(nèi)?!?p> “遵命?!?p> 歐陽靖此刻和楊易塵在談話,“楊盟主的意思是靜慈庵敏覺師太和寒山寺寂空方丈的死別有蹊蹺?”
“是,而且我懷疑背后之人在操控一張更大的網(wǎng),他在等一個機(jī)會?!睏钜讐m沒見到敏覺師太的遺容,可寂空方丈的慘狀確實令他見了都覺得反胃。
“楊盟主是覺得,這背后之人會到韶硯山莊來參加武林大會?!?p> “沒錯?!?p> “楊盟主有懷疑的對象了?”
“有。可我找不到他動手的原因,暫時不方便告訴莊主。”
歐陽靖喝了口茶,慢慢抿著杯蓋。
“我聽聞天訣門的雪農(nóng)也死了,和此事是否有關(guān)聯(lián)?”
楊易塵斟酌開口,“寒山寺和天訣門離得太遠(yuǎn),此事還得先問問天訣門的皇甫門主,方能知曉?!?p> 皇甫墨辰一路南下留下了記號,月玲瓏去韶硯山莊的時間里,唐子離已經(jīng)找到了皇甫墨辰的落腳點。
“你總算來了,你們聊,我要去找千年活死人草的消息了?!币娫铝岘噥砹?,唐子離忙不迭的就走了。
月玲瓏還沒來得及開口,唐子離已經(jīng)跑沒影了。
“人呢?”
“跑了?!被矢δ浇印?p> “不急,只要他來了宣州,總會露面的?!?p> 皇甫墨辰看起來一點也不著急。
“你故意放走他的?”月玲瓏眼角漾開一絲笑意。
“嗯?!?p> 皇甫墨辰看著眼前的人,“你來的時候有遇見什么奇怪的人或奇怪的事嗎?”
“靜慈庵的敏昭師太邀我聊天算不算?”月玲瓏偏過頭看他,一縷碎發(fā)滑下來。
皇甫墨辰突然伸手牽住她,“跟我來?!?p> “???去哪兒?”月玲瓏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任皇甫墨辰拉著她走。
皇甫墨辰在一家脂粉鋪子前停下了,側(cè)過臉對著月玲瓏,“進(jìn)去?!?p> 月玲瓏被皇甫墨辰按在胭脂鋪子的梳妝鏡前,一手抽去了她綰發(fā)的簪子,一頭烏發(fā)垂垂而落,直至腰間。
皇甫墨辰拿起梳子替她梳起來,動作很輕,但相較于第一次替她綰發(fā)的時候熟練許多,修長的手指掠過她綢緞般的墨發(fā),很是好看。
鮮少見到男子替人綰發(fā),胭脂鋪子里不少女兒家都圍過來瞧。
“真好看?!庇袀€綠裙女子贊道。
旁邊和她一道的女子看得目不轉(zhuǎn)睛,“人也好看,郎才女貌的。要是我以后的夫君也能像他這樣就好了?!?p> “不害臊?!本G裙女子打趣她。
月玲瓏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和身側(cè)的人,嘴角不自覺上揚(yáng),嫣然一笑,晃了心神。
胭脂鋪子的老板是個很會做生意的,拿了一盒胭脂過來,“這位姑娘生得天資國色,郞君也是俊逸不凡,若是再描上我家的胭脂,那必然是錦上添花了,這胭脂名雪顏,正適合姑娘這樣的人呢……”
皇甫墨辰?jīng)]拒絕,接過來在月玲瓏臉上描畫。
沒多久月玲瓏眉間出現(xiàn)了一朵雪蓮,襯得她脫凡絕俗,好似畫中仙。
皇甫墨辰突然擋住了她,腰間摸出銀子留在梳妝臺上,拉了月玲瓏出去。
“怎么了?”
“他們都在看你?!被矢δ降馈?p> 這是吃醋了……
“是你選的地方……”月玲瓏話沒說完,額頭落下一片陰影。
是在人情喧嚷處,皇甫墨辰在她額頭落了一個吻便正對著她的眼睛望著。
月玲瓏也看著他。
后面胭脂鋪子的老板看著熱熱鬧鬧的生意笑開了花。
“這次可滿意?”皇甫墨辰眼里落滿深情。
“滿意?!痹铝岘嚮匚兆∷氖?,“只要你不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