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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訪嘉園炫暉露行蹤,計出逃夢琪悔當(dāng)初

深圳麗人行 夜雨笛聲 5021 2019-09-17 12:26:13

  這天炫暉早上從家里出來,沒有像往常那樣先去辦公室,而是驅(qū)車來惠州見沈夢琪。因為被沈夢琪的身世之謎和懷孕的問題困擾著,陳炫暉沒有注意到跟他一路同行的還有一輛粵B牌子的銀灰色捷達轎車,上電梯時也沒有理會電梯里還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女的個頭矮小,男的個子也不高,帶的是玳??虻难坨R。

  炫暉出電梯時,那個矮小的女人也出了電梯。她斜眼看炫暉的背影消失在1202號的房門里,用手機悄悄錄下了這一切,為了不惹人懷疑,她從另外的電梯下樓去了。

  在小區(qū)外面會合剛剛的那個帶著玳??蜓坨R的男人,兩人驅(qū)車離開了惠州,往深圳方向而去。由此陳炫文知道了沈夢琪的住處:鈺華嘉園5棟A座1202號。

  看到炫暉進來,沈夢琪撲了上來,抱住他哭著說:“狠心的,以后你就別來?!?p>  炫暉心里痙攣了一下,竟把來意全忘了,忙柔聲說道:“你把事情捅了出去,這幾天實在不得自由?!?p>  炫暉扳開夢琪,端詳了一下,夢琪不曉得炫暉今天回來,并沒有打扮。素凈的小臉,橙色短袖外面罩了一個銀灰的孕婦防輻射短裙,長發(fā)用一條穿滿小珍珠的發(fā)圈隨意的扎在后面,整個人十分的溫柔可愛。她怎么可能是沈遠承的女兒呢?炫暉心下狐疑,想著朱凱說的也對,要查清楚,可別冤了她。

  炫暉拉著夢琪的手坐到沙發(fā)上,兩人都想忘掉之前的不快,都不去碰懷孕這個敏感問題,笑臉相對,一時間竟十分的熱絡(luò)。聊了幾句,炫暉試探著問:“你來了這么久,怎么很少見你和家里人聯(lián)系?”

  夢琪聞言卻悲從中來,輕聲說道:“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不知道怎么說,不敢常聯(lián)系?!?p>  她接著又道:“我爸爸最認(rèn)死理守舊的人,如何敢讓他知道?!?p>  炫暉忙就和著問:“他們也沒說過不來看看嗎?”

  夢琪道:“我媽媽倒是想來看看,她早已退休,呆在家里沒事,我只說我是與人合租的房子,沒地方住,讓她別來。我爸爸……”

  此時炫暉的心已提到嗓子眼了。

  夢琪沒有主意炫暉的表情,自顧自的說著:“我爸爸是在學(xué)校里開校車的,時間倒是寬松,但不能隨便請假。”

  陳炫暉故意說:“你小時候有沒有坐過你爸爸的校車?”

  夢琪不屑一顧地說:“我哪里坐過?我小的時候,爸爸在我們那一個大工廠里上班,那廠子早倒閉了,現(xiàn)在上班的地方不是正式工作,不過這臨時的也做了十幾年了。怪我沒出息,讓他們現(xiàn)在還這么辛苦?!?p>  陳炫暉訕訕的聽著,他心想:夢琪應(yīng)該不知情,看來傳言有假。夢琪覺得炫暉在沒話找話,不咸不淡的,見炫暉不說話,她也不再言語。沈夢琪現(xiàn)在已經(jīng)醒過味來,知道自己打電話給謝婉瑩是個錯誤,想把這個事情往好的動機上解釋解釋,一時不知如何說,又想他不問著自己,還是當(dāng)沒發(fā)生過,不提為妙,兩人各自想自己的事情,竟是并肩沉默地坐著。

  這時環(huán)姐進來笑著說道:“都是中午了要不要開飯?”

  夢琪笑說:“好的,開飯吧?!?p>  炫暉起身拉著沈夢琪的手一起來到飯廳,在餐桌前坐下。

  環(huán)姐很麻利的擺上四菜一湯來:貴妃牛腩,羊肉燉蘿卜,素炒圓白菜,蝦仁燜豆腐,還有補血安胎的山藥烏雞湯。

  上完菜,環(huán)姐又用托盤端兩晚米飯來,分別給炫暉兩人放在面前。

  炫暉看著夢琪和環(huán)姐都與往日不同,竟認(rèn)真過起日子來了。再看看夢琪穿著防輻射的孕婦服,他心下明白了,不過因為他覺著沈夢琪和沈承遠應(yīng)該是沒什么瓜葛的,估計夢琪根本都不認(rèn)識沈承遠,于是他試探地說

  “我有個朋友,跟你同姓,姓沈,名字叫沈承遠,而且他也是云南來的,你說巧不巧?沈夢琪笑道:這有什么巧的,我媽說我外婆家那個村子,一多半的人都是姓沈的。”陳炫暉聽了,放下心來,就忍住不提打胎的事。夢琪想展示自己作為主婦的才能,一會給炫暉盛湯,一會又給陳炫暉夾菜。陳炫暉也安心討好她,樂樂呵呵地吃完他送過來的東西。沈夢琪見他吃的香,忙說:“以前我疏忽了,以后不吃快餐,吃自家做的,你說好不好?!?p>  陳炫暉說:“只要你喜歡就好,我吃啥都行的?!?p>  沈夢琪見搭上話茬了忙說:“我最近總是惡心,多虧環(huán)姐幫我問了醫(yī)生,吃了些保健的食品才好了?!?p>  陳炫暉不語

  沈夢琪繼續(xù)說:“我覺得環(huán)姐真是不錯,沒有她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p>  炫暉說:“先吃飯吧,一會涼了不好吃?!?p>  沈夢琪便又低頭吃飯去了,她覺得陳炫暉還是關(guān)心她的,癡心女子也是可憐。

  剛吃了幾口飯,沈夢琪又抬起頭來笑著說:“我想出去看個電影,咱倆一起去?!?p>  陳炫暉說:“快吃飯吧,你現(xiàn)在還是少看電影好。電影院到底嘈雜些,環(huán)境不好?!?p>  沈夢琪把他這個話理解成孕婦看電影不好,于是微笑著繼續(xù)吃飯。

  飯后,陳炫暉拉著沈夢琪的手重新又坐回到沙發(fā)上。

   環(huán)姐看著兩人肯定有事要談,忙收拾好廚房,說自己還要買點東西就出去了。

  沈夢琪興致正好,她不肯和陳炫暉坐到沙發(fā)上,反而是站著,她說飯后就坐下對胎兒不好,陳炫暉不語,他心里奇怪,當(dāng)時他只是猶豫了一下,婉瑩就愿意先不要孩子,她對自己真是柔情似水,到了完全沒有自我的程度。如今這個沈夢琪,自己三番兩次的求她,看來還是不肯,他不懂這是為什么,一樣都是女人,為什么會這樣的不同呢?

  沈夢琪在廳里走了一會,見陳炫暉反應(yīng)冷淡,自己走的就沒有意思了,便坐到陳炫暉的身邊來。兩人悶悶的坐在大廳沙發(fā)上,沈夢琪想找話說,她不知道怎樣來逗他開心了,只好也不說話低頭玩起手機來。

  炫暉看著是個機會便湊上去,溫柔的說:“我們兩個現(xiàn)在的情況,真的不適合要這個孩子。我知道都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可是我真的有苦衷……”

  他不能說自己不想離婚,怕激怒夢琪,也不能說炫文傳謠言,自己處境堪憂的事情,于是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的。

  夢琪打斷他的話怒道:“既然知道是你自

  己不對,你為什么還要這樣欺負(fù)我?”

  說著她下意識的用兩只手護住肚子說:“你不說清楚,就是安心要甩掉我,怕有了孩子累贅?!闭f著哭了。

  看她這個樣,炫暉滿心都是犯罪敢,安慰她說道:“我是真心愛你的,不得已才要打掉這個孩子,你放心,我真的是沒辦法?!?p>  夢琪追問說:“你說清楚,到底是為什么?如果是婉瑩容不下我們,我一輩子不著她的面就是了,你不說清楚不行!別想不明不白的就害了我的孩子!”

  沈夢琪說的戳心,炫暉無法為自己辯解,只能說:“這個孩子真的不能留,拖的月份大了對你身體也有損害,那樣更是我的罪過了,我真有難言之隱,這個孩子就當(dāng)我欠你的,以后一定補償你?!?p>  夢琪無語,只是心里覺得陳炫暉應(yīng)該是鐵了心不要這個孩子。

  見夢琪不說話,炫暉又說:“我知道你是第一次,自然是害怕的,我有個朋友的老婆是醫(yī)院婦科的,過兩天她安排好了來家里接你,全程都有她陪護,不用擔(dān)心?!?p>  沈夢琪哭道:“我不需要什么陪護,我搞不懂,你為什么這么苦苦逼我,給婉瑩打電話是我不對,可是不能因為這個就害死我的孩子,他也是你的孩子。謝婉瑩不容我也就罷了,你怎么可以也這樣對我?你不說清楚就是你心里有鬼,你想拋棄我。”

  炫暉忙摟著她說:“胡說,我怎么會拋棄你呢?我現(xiàn)在公司里處境困難,有人拿我們的關(guān)系搞事情?,F(xiàn)在在公司里面,咱們倆的事兒,就像連載小說似的,天天有新情節(jié)……”

  陳炫暉還沒說完夢琪就搖頭說:“我不聽,你又騙我,我又沒招誰惹誰的,怎么就天天有新情節(jié)了,我不知道跟你怎么說話了,我是三歲的孩子嗎?你用這樣幼稚的話來跟我說?!?p>  陳炫暉無辜地攤開兩手說:“我說的是真的,你為什么不信呢?你就是不信,也應(yīng)該知道我不會坑你的。我怎么會把你往火坑力推呢?肯定是這樣做對你對我都好,我才能忍痛割愛的?!?p>  沈夢琪說:“什么忍痛割愛,我看你就是心懷鬼胎,好了,我不想和你吵,你公司的事情跟我的孩子有什么關(guān)系?跟你老婆有關(guān)系是真的,你從前說和她沒感情,只是為了騙我,如今她容不下我,容不下我和孩子,你就開始逼我做掉孩子,然后才能無牽掛的把我一腳踢開。我告訴你,我說的這些話才是真的。這才是你逼我做掉孩子的真實原因。”

  沈夢琪越說越氣,忍不住大哭起來。

  陳炫暉氣的口不擇言,他氣憤地說:“你怎么這么不可理喻,婉瑩從來沒說過你一句不是,還說不要委屈了人家女孩子,你可倒好,把她想成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一點也不理解我的處境,我簡直不認(rèn)識你了?!?p>  沈夢琪冷笑著說:“你從前可沒有說過她這么好,這么善良,這么的偉大,能勸自己的丈夫?qū)π∪靡稽c,你不覺得這句話很虛偽嗎?你見過這樣的女人嗎?只有你這種人吧,竟然還會相信她,讓你對我好一點,你不覺得可笑嗎?”

  陳炫暉無法反駁夢琪的話,漲紅了臉沉默不語。

  沈夢琪不理睬她繼續(xù)說:“我倒是很佩服你的謝婉瑩,能夠把你馴化的如此服服帖帖。也不知道她有什么靈丹妙藥,我怎么說破了嘴皮子你也不肯聽呢?”

  沈夢琪越說越氣不由得站起身來,在地上走來走去。她有些歇斯底里地說:“我知道你現(xiàn)在是反感我的,恨不得永遠都不見我才好,你恨透我了,是不是?你早就不愛我了,是不是?如果是,你最好現(xiàn)在就說出來,這樣清清楚楚的更好,你為什么不肯說真話呢?你放心我承受的住,我不在乎的?!?p>  陳炫暉漲紫了臉,堅持一語不發(fā)。眼看著四點半鐘了,環(huán)姐怕是也快回來了,陳炫暉站起身來說:“你怎樣說是你的事,我說我不是那樣的人,婉瑩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是不肯信是,你這樣我也沒辦法,明白說吧,這個孩子我不想要,我本來沒有和你分手的意思,你硬要說我有,那行吧,我有分手的意思,隨你怎么想吧?!?p>  沈夢琪被他的話鎮(zhèn)住了,頹然地坐在沙發(fā)上安靜下來。

  陳炫暉見她安靜下來忙緩和了口氣說:“今天我得回深圳去,你別再哭了,我說的話你千萬聽進去,先不要這個孩子,這樣對咱倆都好,如果你還相信我,放心,我不會讓你白受這個委屈的?!?p>  炫暉心里還是忌憚著萬一這沈夢琪和沈承遠有牽扯,不肯做什么承諾給她。夢琪見他說話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更是疑心他是和婉瑩合計好了,先讓她打掉孩子,再把自己一腳踢開。我沈夢琪是好打發(fā)的人?讓你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別做夢了。

  女人都善于做乾坤大挪移,她把在陳炫暉這里受到的苦楚都轉(zhuǎn)換成恨,加到婉瑩的身上。一個侵略者還能冠冕堂皇的恨人家,這是什么道理?沈夢琪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道理。她是個跟著感覺走的人,她只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痛苦都是謝婉瑩加給她的。既然那個可惡的謝婉瑩想逼走自己,決不能讓她得逞,自己要跟她斗下去。想到這里,她反而止住哭聲,也不說話,默默地坐著。見陳炫暉起身,也不送他,冷冷的由他自己出門去了。

  環(huán)姐回來時,夢琪還獨自坐在沙發(fā)上。環(huán)姐見夢琪臉色不好,就小心翼翼的問:“晚上想吃什么?我去給你弄。”

  夢琪看著環(huán)姐,輕聲說:“你看著弄吧,好了叫我?!?p>  說完夢琪回來到臥室,她頹然的躺下,心里默默盤算著:不知謝婉瑩弄了什么法子,讓炫暉這樣對。自己把一切都給了他,到頭來不過是自討苦吃。怪自己頭腦簡單了,給謝婉瑩打什么電話?從那個電話開始,自己的處境越來越艱難了。炫暉對自己也是很明顯的冷淡了。她并不知道有陳炫文這個幕后導(dǎo)演,所以把事情都怪到謝婉瑩身上。讓沈夢琪犯愁的是陳炫暉明顯撂下了話,告訴她會有人來帶她去打胎。過兩天那個婦產(chǎn)科的醫(yī)生來了怎么辦?即使自己賴著不去,賴的了一次還賴得過第二次?到時候落到他們手里就不能自自主了。沈夢琪憤恨地思索著,看來這里住不得了。為了保住孩子,我要躲出去才好。陳炫暉,是你逼我的。沈夢琪決定跟陳炫暉玩失蹤。想好了怎么辦,她反而不那么傷心了。她在心里想著自己失蹤后陳炫暉的狼狽樣,不由自主的笑了。這時環(huán)姐進來叫她吃飯,看到夢琪臉上的笑意,環(huán)姐覺得自己想多了,他們兩個應(yīng)該沒什么事。沈夢琪和往常一樣,出來簡單的吃了個晚飯。因陳炫暉不在,環(huán)姐和夢琪就一起在飯廳里吃飯,夢琪一面有一句無一句的和環(huán)姐聊著,她心里卻想著,等自己走了以后,正好留著環(huán)姐去給陳炫暉報信。于是夢琪臉上浮著笑對環(huán)姐說:“這湯很好,我要多喝一碗。”

  環(huán)姐也迎合著說好。吃了飯,沈夢琪沒有窩在沙發(fā)上看手機,而是對環(huán)姐說:“吃的好飽,我去小區(qū)里走走?!?p>  環(huán)姐忙說:“是應(yīng)該多走走,對孕婦是好的?!扁暼A嘉園綠化的很好,四處花草繚繞,整齊干凈,夢琪在一個石凳上坐了,想著自己的事情:家里是萬萬不敢回的,現(xiàn)在陳炫暉態(tài)度不明,如果這個時候讓爸爸知道了,出了大事也很難說,等有了一定再說吧。可是自己無依無靠的,她覺得自己還是應(yīng)該回深圳去,那里有閨蜜肖瀟,真需要幫助的時候,還是要找她的。你陳炫暉也在深圳怎么樣?未必找得到我,就是找到我,月份大了,也不怕他。

  沈夢琪想清楚這些,心里也就安穩(wěn)下來,于是起身回家,剛出電梯,見環(huán)姐正從家里出來。

  環(huán)姐見了她笑著說:“還好回來了,我正擔(dān)心,想出去找你呢?”

  夢琪笑著說:“走累了,在外面的石凳上歇了一會才回來的?!?p>  說著兩個人進屋,夢琪自去洗漱,環(huán)姐也回自己屋里休息。

  夢琪想環(huán)姐倒是個可靠的人,只是自己走了,手頭自然不如現(xiàn)在寬裕,怕是養(yǎng)不起她,何況她也未必肯跟自己走,想想算了,還是瞞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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