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飄起了雪花,柔軟的,毛絨絨的。已是午后了。別院里面一片靜謐。安近月歉疚地說:“我這里沒有岐山紅袍,這竹葉茶是我自制的,恐怕你喝著要淡一些?!?p> “嗯。也不錯?!?p> “王爺講,那扶余公主約王爺在天池相會么?”
“那個女人的話,一定不能相信。我平生沒有怕過什么人,不過對她有三分畏懼。”他說完了又盯著安近月看,叮囑她說:“你千萬不要存著去向她詢問解藥的想法,她沒有一句話是真的,根本不可相信?!?p> “近月曉得厲害關(guān)系,王爺放心,近月不會再給王爺添亂的。”
“你知道就好?!?p> 他見她凝神細思,不由微笑:“歐陽老先生有一樣可以保證,就是我這毒并不會傷及性命,你不要擔(dān)心?!?p> 安近月轉(zhuǎn)頭看他,他如墨的頭發(fā)都束起來,他的鬢角與別人不同,是長方形的,筆直清晰,特別襯他的臉型。她淡淡微笑說“近月不愿那毒物呆在王爺身體里,總要想個法子解了才好。”
袁向北想到歐陽方澗說的“生一個小世子”這樣的話,不由地有些不自在,又不好直接和安近月說,于是輕輕說:“明日隨我回王府吧!”
安近月想一想說:“我想去王爺?shù)臅靠匆豢矗鯛斈抢镉性S多別處沒有的醫(yī)書?!?p> “因為我這病,所以就搜集醫(yī)書閑來看看,都是和毒藥有關(guān)的,不過沒什么用。你想要看,那當(dāng)然都隨你?!?p> 隔日一行人就浩浩蕩蕩地回了王府。
安近月一連五天,不眠不休地呆在袁向北的書房里,最后還是袁向北怒了,她才回靜馨堂休息。
安近月沐浴完了回臥房,就見到袁向北在床榻旁坐著,只著寢衣,披散著頭發(fā),旁邊的飛霜微笑著向安近月行個屈膝禮,轉(zhuǎn)身退出去了。朗照卻還是瞠目結(jié)舌地,愣了足有三十秒鐘才曉得告辭。
安近月滿腹心思,也顧不得許多,對著袁向北直言:“近月近日身上不大舒服,無法伺候王爺?!?p> 袁向北瞪她一眼:“每天只睡兩個時辰,當(dāng)然不舒服了,所以我才來,誰是來讓你伺候的?我是來哄你的,你在我身邊會睡的更安穩(wěn)?!彼呐纳磉叺奈恢?,示意她坐過來。
她不動。
“你怕什么?我會吃了你?”
“近月不敢?!?p> “怎么幾天時間,你又是這樣一幅樣子?過來!”
安近月走到他身邊。
“怎么你每次朝著我走,我都覺得你是要跨過千山萬水似的?!衷趺催@么冷?”他執(zhí)了她手,把她的兩只手合在自己的兩只手中間,搓一搓。又用手從上到下捋一捋她身上,挑眉對她說:“還不快上來,都冷成什么樣了?”
安近月猶豫著,他卻一把把她抱起來,放在床上,伸手拿了那被子給她蓋了,一面自己也跨上床,臉上端正了神色對她說:“放心,吃不了你?!蹦锹曇魠s低啞下來,說不出的蠱惑味道。
安近月卻沒有窘迫,只抬眼對著袁向北說:“王爺介意讓我看一看胸前傷口么?”
“不許?!痹虮遍]上眼,攬過安近月說。
安近月盯著他看,帶著點驚訝。
袁向北睜眼看一看她,低聲說:“好好睡覺,明日讓你看。乖------”說完也不管她,又閉起眼來。
安近月無法,只好放下所有的心思,也合上眼。方覺得那困倦如海浪一樣漫延而來,不一會兒就陷入沉沉地夢境了。
袁向北把她攬緊,睜眼看她。她有一雙修長的眉,斜飛入鬢的樣子,不似尋常女兒家的柳葉似的,自有一種秀麗挺拔,很像她的性子。她的這樣一種柔韌堅定的性格很合自己的胃口。
輕輕地一吻落在她的額頭上,她這幾日為自己受了許多苦。她一心為自己解毒的樣子特別讓他內(nèi)心泛起一種難以抑制的甜蜜,甚至嗅到了幸福的味道。
兩個人相擁著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