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晚上,我回屋休息,正睡著香呢,阿袁敲響了我的房門。
門敲得焦急,我半夢半醒間還以為街上在打鼓,轉(zhuǎn)念一想,大半夜的打什么鼓?就立刻清醒了,起床去看。
一開門,阿袁就焦急的說:“趕緊收拾一下,我們走!”
“怎么了?”我迷糊著呢,腦袋還沒轉(zhuǎn)過來,就問他怎么回事。
阿袁目光一沉,小聲說道:“有官兵查人,馬上就過來了,我們得趕緊走,馬車我已經(jīng)備好,在后門,我去背那位白衣公子,你們先過去,我家公子在那邊接應(yīng)你們?!?p> 不會吧!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我們了?
難道是我們這一行人又是面具又是面紗的太過惹眼?
我聽見街道上有異動,一陣紛雜,不應(yīng)該啊,我和琴紛不至于搞出這么大動靜,難道說是來查于歌的?
“好,我去叫醒琴紛,你先去?!蔽亿s忙回復(fù)道。
“嗯?!卑⒃c點頭,就去了于歌的房間。
我回房里叫醒琴紛,她也還懵懵懂懂,我大致說明了一下情況,她也明白事態(tài)緊急,趕緊收拾。
我們從客棧后門偷溜了出去,沒驚動客棧老板,此時已是深夜,整條大街都是空蕩蕩的,只有冷誠一人牽著一輛馬車在等我們。
我們對視了一眼,戴著面具看不出他的情緒,我抓著他的手一撐,就進到車?yán)?,車?yán)锇⒃呀?jīng)將于歌運了下來,一坐穩(wěn),馬車就開動了。
阿袁出了去,聽見他們交流。
“公子,我去引開追兵?!?p> “不必,坐好?!?p> “那城門那邊怎么辦?”
“硬闖!”
“公子,這恐怕......”
“無事,給鏡語軒的信送出去了沒有?”
“送了,到了凜都,自會有人接應(yīng)?!?p> “好。”
接下來,就是馬車奔馳的聲音。
我低頭看了看于歌,他應(yīng)該沒有大礙,琴紛在一邊瞟著車外,顯得很擔(dān)心的樣子。
也是,這樣一來,感覺我們跟逃犯似的,還連累了冷誠,真是過意不去。
馬車一路奔行,在城門時遇到了一些小阻礙,索性沒有仔細盤查,可能消息還沒傳到城門守衛(wèi)這里,沒有多為難我們,就將我們放行了。
夜里寂靜,路上只有馬蹄噠噠噠和車輪滾動的聲音,我心里擔(dān)憂,也不困,而琴紛沒一會就睡著了,趴在一邊,我給她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還給她蓋了外袍。
我們一路向西北方向走著,我鉆出去,發(fā)現(xiàn)只有冷誠一個人在駕駛馬車。
“阿袁呢?”我四處張望,難怪一直沒聽到他們交流,原來阿袁早就不見了。
“他還有事,我們先去凜都?!崩湔\望著前方,我們在鄉(xiāng)間奔波,路沒那么好走。
“對不起啊,連累你了,我和琴紛是逃出來的,于歌身份不明,還讓你帶著我們?!蔽以谒磉呑?,一起駕車。
冷誠搖搖頭:“無事?!?p> “冷誠,你這么好,以后我發(fā)達了,一定會記你一份功勞的。”我由心的感謝他,這不僅僅是舉手之勞,而是誠心相待。
“駕!”冷誠說“不用說這些,你先去睡吧,休息一下。”
“好,辛苦你了?!蔽遗牧伺乃募绨颍豌@了回去。
外面果然冷,馬車內(nèi)沒有寒風(fēng)吹著,舒服多了,想來冷誠要駕駛一晚,肯定又累又困。
等休息一會,起來了,我再換他好了,我檢查了一下于歌的狀態(tài),還是沒有醒來的意思。
路途顛簸,晃晃悠悠,夜下一片黑暗,就是容易困倦,我趴在另一邊,晃著晃著,我也就睡著了。
睡夢中,似乎有馬蹄由遠及近,然后車停了一小會,又重新跑了起來。
一個人影坐在我身邊,輕撫我的臉,還溫柔的拉了拉我身上滑落的外袍。
我趴著睡,姿勢特別難受,很容易就把手跟腿壓麻,我怎么調(diào)整就都覺得不對勁,那人似乎感覺到了,就把我攬了過去。
靠在他懷里,鼻尖似乎有清香流轉(zhuǎn),令人舒心,我滿意的蹭了蹭,徹底睡死過去。
難得睡的這么安心,白天醒來時,都沒覺得身體有什么發(fā)麻和不適的地方,我爬起來,還是趴在老地方,轉(zhuǎn)頭一看,于歌還躺在那里,氣息均勻,琴紛估計醒的比我早,已經(jīng)不在車內(nèi)。
我撩開簾子,看見琴紛坐在外面,冷誠駕著車。
琴紛看見我出來,和我打了聲招呼。
“冷誠?!蔽医辛怂宦?。
“嗯?”他應(yīng)我。
“你去休息吧,我?guī)湍??!蔽艺f道。
冷誠還沒回,琴紛就抬著頭看我,笑著問:“姐,你認路嗎?”
她這一問把我給難住了,我尷尬一笑,對呀,我不認路,我怎么會知道凜都在哪?可也不能一直讓冷誠不休息,他也是人,也是要休息的。
“無事,你待會跟著阿袁就可以了?!崩湔\將手里的韁繩遞給我,我一抬頭,看見遠處有阿袁騎馬的身影,他坐在馬上,遠遠的向我們行禮。
冷誠進了馬車,就剩我和琴紛,我來駕車,不緊不慢的跟著阿袁的身影。
他什么時候跑到我們前面去了?
琴紛坐了一會,說是要進去看會書,我點點頭,她就進馬車了。
只剩下我一個人無聊的駕著馬。
說起來,這是我第一次駕著馬車,他們也真放心,還好我無師自通,不然指不定就跑到哪去翻車了。
不管怎么說,我可真是個小天才。
我背靠著馬車,手里牽著韁繩一只腳晃晃蕩蕩,好一副瀟灑的畫面。
也不知道昨天晚上那個,是不是夢。
......
從出發(fā)到凜都需要五日,這五日來,我和冷誠輪流駕駛馬車,途徑客棧什么的也會小住一晚,怕有人搜查,一般天一亮就走,不會有過多停留。
我們幾乎見不到阿袁,只有在我們趕路時,他會一個人騎著馬在前面帶路,聽冷誠說,阿袁是提前去探查前面的情況,看看有沒有官兵,以便我們及時改道。
我覺得冷誠心思細膩縝密,所行之事都很靠譜,所以我也很放心。
于歌一直沒有醒來,所以我在照顧琴紛之余,都跟他呆在一起,他算是最輕松的一個了,受了傷,還有人照顧,跑路也帶著,我很怕他生病,生起病來,就更難照顧了。
索性,他只是一直昏迷。
我們一連趕了幾天,都沒怎么停息,所以縮短了時間。
在逃離蘭城的第四天,我們趕到了凜都。
依拾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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