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被和尚撿走的日子(完)
白洛用陰氣將裙子點燃燒給自己,把裙子往身上比了比,裙子就自動穿在了身上。而之前的那套也因為白洛沒有保存消散在了空氣中。
一秒換裝什么的,也算是修道的好處了。
白洛新奇的搖了搖新裙子的袖子,然后去找倪清幾個。
倪清六只妖怪在白洛面前站成一排,白洛道:“我打算跟著師父去其他地方處理那些妖邪,順便在合適的地方開設(shè)度世堂的分部,你們愿意同我去嗎?”
白洛剛說完,石斛就不假思索的道:“當(dāng)然是跟著安姑娘呀,安姑娘去哪我去哪?!?p> 雪蓮忍不住笑了,對石斛道:“石斛你一男孩子有點自主好不好?”
“那你呢?”
“我是女孩子?!?p> 看著他們調(diào)笑,倪清猶豫了一下上前對白洛講:“安姑娘,我想留在這里?!?p> “?。坷洗?,為什么?”
“為什么?”白洛也有些不解,她知道他們先前跟在自己身邊是因為打不過那些被怨念催生出來的妖邪。她以為即便是為了安全著想,這些小妖怪也會跟著自己走。
“這里的事情還沒步入正軌正是忙的時候,倪清雖然剛上手不久,但是也能幫上一點忙?!?p> “哦,我知道了?!卑茁妩c頭,“沒關(guān)系,我走之前會先跟師父把附近的妖邪處理干凈。”
“即便有漏網(wǎng)之魚,有碎星在也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p> 白洛臨走前的那個晚上,帶著妖怪們?nèi)サ揭恍┗琶μ油龅耐梁滥抢铩?p> 這些人多半是三代以內(nèi)富起來的,雖然會想著讓子弟讀書做官,但是一旦遇到些事想逃亡,大多都只會想著收著些黃白之物。
書籍雖然值錢,但抵不過同等體積的銀子、金子。
而白洛的目的就是這些被落下的書。
戰(zhàn)亂之年,在外隨意走走能撿到不少孩子,總得給他們找點事情做做。
白洛一行在附近七七八八的收集了不少的書,把那些春宮和一些酸的牙疼的才子佳人的話本排出去之后,大概還剩下三個箱子。
把書帶回去,等天亮同老和尚一起同碎星、過風(fēng)幾人告別之后白洛就帶著五只小妖怪跟在老和尚身后離開了度世堂。
一走就是十年。
十年,可以做許多事。比如湖州起義軍打退了其他的勢力,推翻了靖國;李開河在一次戰(zhàn)斗中被刺身亡,而季茂也在猥瑣發(fā)育之下成功茍到了最后。
因為有新王朝的背景度世堂開到了中州各處,小妖怪進化成了戰(zhàn)斗型,白洛成功吸收陽氣并讓體內(nèi)的陰陽二氣開始融合。
老和尚,也變得更老了。
雪蓮把幾個打的只剩最后一點氣息的游魂交給老和尚,然后和白洛幾個一起站到里老和尚十丈外的地方,看老和尚念往生咒。
等他念完成功把這些游魂送入輪回,白洛開口道:“師父,你覺不覺得這些東西越來越少了?!?p> 老和尚摸了把沒怎么打理過的胡子,道:“嗯,新皇治世的本事不錯,民心安穩(wěn)自然難生邪祟?!?p> 說話的聲音沒有了,大家安安靜靜的呆在自己的位置上。沉默的夕陽漸漸落下黑色和金色交織成了今天最后的色彩??粗虾蜕胸E的剪影,白洛突然一下子覺得他好像老了。
就像一個正常人一點點走向他的黃昏。
一種悲哀彌漫在她的心里,這生活,真沒意思。
當(dāng)最后一絲光也落下不見時,老和尚說話了:“徒弟,小妖?!?p> “我們,回去吧。”
當(dāng)白洛他們回到最開始的觀云寺時,發(fā)現(xiàn)寺里已經(jīng)被擴建了一倍。甚至里面也多了不少小沙彌。
白洛報上名字,小沙彌紛紛跑出來見禮,對著老和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弟子見過住持?!?p> 當(dāng)今武帝對佛道之說并不推崇,所以即便觀云寺已經(jīng)成為了附近幾個鎮(zhèn)子中最大的寺廟,但也少有香客拜訪,成了一個清凈之所。
白洛在過了幾個月無聊的養(yǎng)老生活之后,過風(fēng)回來了。
不僅自己回來了,還把懷孕五個月的李杏疏帶了回來。
白洛看著從馬車上下來的風(fēng)夫人,皺了皺眉頭,“師弟你怎么把她帶來了?一路顛簸的……不累?”
過風(fēng)面對白洛依舊是一個慫字。
但好歹是做了國師又當(dāng)?shù)娜?,還是稍微硬氣了一點。
“師姐,這不這邊環(huán)境好,過來養(yǎng)胎嘛!”
李杏疏剛站穩(wěn)地就抱住了白洛,“師姐,你也別怪他,這不聽說你和師父都回來了嗎?我就纏著夫君一起來了?!?p> 白洛看著她的肚子,“你這孩子……”才開口就立馬閉上。
不行,太毒了,不能奶!
有怕李杏疏會多心,于是補充道:“辛苦了?!?p> 過風(fēng)來了之后,沒幾天碎星也帶著黃玉和倪清過來了。久未相見的眾人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聚上一聚。
熱鬧不過幾天,觀云寺就又回到清凈中。
一直到了李杏疏臨盆的那天。
李杏疏在午夜發(fā)作,白洛急忙帶著石斛和杜仲飛下山去把早就談好的產(chǎn)婆用轎子拉上山。
趁著產(chǎn)婆還沒有弄清楚狀況時把她推進產(chǎn)房,讓她先給李杏疏接生。
李杏疏生孩子生的艱難,等到午時還未出來,期間多虧了人參精的一點參須吊命。
白洛看了看天色,忽然發(fā)現(xiàn)今天一直沒見著老和尚。想著這一天他好像也沒有出來吃過東西,白洛去廚房端了一碟饅頭,去老和尚的禪房。
白洛敲門見沒人應(yīng)答,于是推門走了進去。
只見老和尚安然端坐在蒲團上正如他平時打坐那樣。
白洛把饅頭放下,喊道:“師父,起來吃飯了?!?p> 沒有人應(yīng)答。
白洛不敢相信的走過去搖了搖他的肩,“師父?”
依舊沒有反應(yīng)。
她伸手探了老和尚的頸動脈,發(fā)現(xiàn)他的皮膚已經(jīng)涼了下來,血管也沒了起伏。
白洛茫然的飄起來,在半空中停了片刻,說不清楚心里什么感覺。
過了一會兒想到要去告訴過風(fēng),于是直接穿過建筑物飛到產(chǎn)房外對在門口來回踱步的過風(fēng)道:“師弟,師父涼了?!?p> 與此同時,產(chǎn)房內(nèi)嬰兒的哭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