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了謝爺爺,這廢物竟敢侮辱雪玲,即便是忤逆了您,我今天也要廢了他,給我打!打到他跪下求饒!”
話音剛落,不待謝老爺子有所反應,宋玉便率領(lǐng)著一眾手下?lián)屜瘸鍪?,直接朝著陸崖招呼過去。
被數(shù)名宋家的打手圍住,只是瞬間,就有七八只碩大的拳頭掄向陸崖,以及他懷里的小冉。
“找死?!北凰斡竦呐e動徹底惹怒,陸崖輕哼一聲,眼眸中突然附上一絲極為隱晦而又玄奧的光華。
下一瞬,他竟是不退反進,直接沖向了宋家打手的包圍圈中。
砰砰砰!
拳拳到肉的擊打聲音回蕩在大廳,在這其中,甚至還夾雜了幾聲令人牙酸的骨折聲。
在場眾人聞聲,臉色齊齊一變,皆看向陸崖。
令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此時滾倒在地的,居然不是陸崖,而且宋家的一眾打手。
“聽說,你想讓我跪下?”保持著單手懷抱女兒的姿勢,陸崖一只手攥住宋玉衣領(lǐng),右腳如閃電般迅速踢出。
砰砰兩聲,將宋玉踢跪在地。
下一瞬,剛剛還高傲到不可一世的宋玉,此時已經(jīng)如同死狗一般,面色慘白地跪倒在陸崖,凄慘至極。
一切都變化得太快,等到宋玉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被陸崖死死控制住,絲毫不能掙脫。
感受到周圍謝家人復雜的目光,尤其是謝雪玲那逐漸被失望占據(jù)的眼神,宋玉面色漲紅,怒聲咆哮道:“你這廢物!居然敢動我!我可是宋家的人……”
下一刻,在所有人驚駭欲絕的注視中,陸崖驟然抬腿,竟是直接踩著宋玉的腦袋,一口氣貫到地面。
砰!
如同磕頭一般,宋玉的臉龐朝下,直接和大地來了個零距離接觸。
“區(qū)區(qū)宋家又如何?渣滓……”
收回右腳的力道,陸崖雙腳站定,依舊是剛才那副云淡風輕的神色,就連懷中的小冉都沒有被驚醒,還是那副半睡半醒的可愛模樣。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所有人的注視中,伴隨著宋玉的磕頭聲響起的同時,一個造型精巧的小瓶從他的衣兜中悄然滾落。
隨后啪的一聲,小瓶掉落摔碎,露出一小堆散發(fā)著淡雅清香的粉末。
留意到小瓶中的粉末,陸崖鼻尖微動,未發(fā)一言,只是眼眸中玩味更甚。
從宋玉率領(lǐng)手下悍然出手,到陸崖如同碾壓一般的反殺,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完成。
等到謝家的保安一擁而上,圍攏在陸崖身旁之時,宋玉已經(jīng)像是死狗一樣,被踩著腦袋,凄慘至極地磕頭趴在地上。
“這……”
看著眼前的場景,謝家的一眾保安面面相覷,不知該作何動作。
他們是受謝老爺子的命令,前來保護陸崖的。
可看現(xiàn)在的架勢,陸崖還用得著保護?
謝老爺子一下也愣住了。
一名老嫗急匆匆闖入大廳,正是被緊急喚來的徐醫(yī)師。
“咳咳……”
謝老爺子當即話鋒一轉(zhuǎn):“正好徐醫(yī)師來了,來人,把雪玲帶過去,讓徐醫(yī)師仔細檢查一番?!?p> “爺爺,你怎么可以不信任我!”謝雪玲臉色一白,蹭蹭蹭后退幾步,凄然道。
最終,幾番掙扎,謝雪玲還是被架著,與徐醫(yī)師來到一處隱秘房間,去檢查身子了。
片刻后,徐醫(yī)師帶著謝雪玲返回大廳。
“怎么樣,檢查結(jié)果如何?”謝老爺子問道。
“經(jīng)檢查……”徐醫(yī)師頓了頓,擲地有聲道:“謝雪玲至今仍是處子,人流之事乃是子虛烏有。”
聽到徐醫(yī)師的檢查結(jié)果,謝老爺子暗中松了一口氣,正要慶幸謝家的百年家風沒有毀在這一代人手中之時。
陸崖卻是突然開口,看向徐醫(yī)師,不屑道:“徇私舞弊的庸醫(yī),我一眼就能看出的結(jié)果,你檢查了這么久,居然還得出如此荒謬的結(jié)論,可笑?!?p> “你說誰是庸醫(yī)?!”徐醫(yī)師一怔,旋即驚怒道,“我行醫(yī)幾十年,還是第一次被人說成庸醫(yī)……你懂什么,居然敢質(zhì)疑我的醫(yī)術(shù)!”
“陸家小子,徐醫(yī)師已經(jīng)親自檢查過了。雖然剛才你和雪玲發(fā)生過一點不愉快,但是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你就不要再繼續(xù)羞辱雪玲了,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吧。”看向陸崖,謝老爺子無奈道。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陸崖會繼續(xù)嘴硬,或者順著謝老爺子的話,結(jié)束這場沖突之時,陸崖卻再次開口說道。
“非但徐醫(yī)師的檢測結(jié)果有誤,而且對謝雪嫣下毒之人,正是宋玉。”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驚訝得合不攏嘴。
宋玉更是臉色一變,大聲反駁道:“你不要侮辱好人,我和謝雪嫣無仇無怨,為什么要……”
“陸家小子,此話當真?”謝老爺子語氣一肅,沉聲道,“這種話可不能亂說,你的證據(jù)在哪里?”
“證據(jù)?證據(jù)不就在這個渣滓的腳下么?”面對謝老爺子的質(zhì)問,陸崖輕笑一聲,伸手指了指宋玉身旁摔破的小瓶,想表達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那小瓶中裝著的粉末,就是宋玉拿來給謝雪嫣下毒的。
被陸崖說破,宋玉臉色微變,故作鎮(zhèn)定道:“這只是一種名貴的無毒香料,具有凝神清心的功效,我怎么可能隨身帶著一瓶毒藥呢?謝爺爺你要相信我?。?!”
“無毒的香料?還具有凝神清心的功效?”陸崖哂笑一聲,一把抓起地上的粉末,將其中的十之八九,都塞入到宋玉口中。
口中被塞入小瓶中的粉末,宋玉的臉色驟變,再也顧不上其他,當即一根手指抵住喉嚨,就要狠命催吐。
可手指剛剛伸進喉嚨,還沒有等開始嘔吐,卻被陸崖一掌拍在胸口,當場就咽下了大半粉末。
之后陸崖更是雙指并攏,在宋玉身上連點數(shù)下,徹底封鎖他嘔吐出粉末的可能性。
做完一切后,陸崖這才施施然退后半步,留宋玉在原地徒勞的干嘔著,卻吐不出半點東西,只能眼睜睜感受著喉嚨里的粉末,盡數(shù)順著食道,一點一點滑入胃中。
“你……你怎么敢……”注視著不遠處陸崖,宋玉的眼中只剩下濃濃的仇恨與后悔,以及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恐懼。
沒想到陸崖居然當眾戳穿了自己投毒一事,徹底打亂了自己的計劃。
悔則是,懊惱自己怎么就招惹了這樣的人。
原本宋玉以為,陸崖只是個任人欺負,靠吃軟飯上位的小卒,可現(xiàn)在看來,他錯得如此離譜。
這哪是什么小卒,分明就是一尊煞神才對!
將宋玉的反應看在眼里,經(jīng)歷過太多大家族間的傾軋,只是瞬間,謝老爺子就想通了宋玉下毒的原因。
這分明是要毒死謝雪嫣,然后再迎娶謝雪嫣,一步一步侵吞掉謝家的家產(chǎn)!
如果真讓宋玉得逞了,只怕不出數(shù)十年,謝家就要淪為宋家的附庸,甚至被宋家整個生吞活剝,從北嶼市幾大家族中除名。
一想到真被宋玉得逞的后果,謝老爺子就感到一陣后怕,當場怒哼一聲,狂怒道:“給我打!把這個狼子野心的禽獸打出謝家大門!”
然后真就有一群保安,也不抬走宋玉和帶來的打手,就那么一拳一腳的打,在一片凄厲的哀嚎聲中,硬生生將他們打出謝家所在的莊園。
眼看事情有了驚天轉(zhuǎn)機,徐醫(yī)師當即撲通一聲跪下,搗頭如搗蒜,痛哭著說道:“是老身一時糊涂!其實謝雪玲打過兩次胎,而且都是老身幫她打掉的……”
“這些年我謝家待你不薄……你怎么敢!”謝老爺子驚怒。
徐醫(yī)師為人正直,為謝家服務了十幾年,過去一直深得謝老爺子的信任,想不到如今竟做出如此之事。
知道事情再也掩蓋不住,徐醫(yī)師凄然道:“老身的一家老小都被宋玉控制住了,如果我不這樣做,我那孫女就有可能被宋玉斬斷雙手??!”
“居然是這樣……該死的宋家,真是欺人太甚!”謝老爺子一聲拍在桌上,勃然大怒。
吩咐下人,將地上殘余的隱毒粉末帶走一部分檢測的同時,謝老爺子輕嘆一口氣,揮了揮手,示意徐醫(yī)師先退下。
這時,宋玉一行人的哀嚎聲還回蕩在謝家莊園內(nèi),久久不散。
對宋玉下毒行為感到驚怒的同時,謝老爺子也對身前這個還懷抱著小女孩的陸家小子越發(fā)欣賞起來。
先前他答應陸崖與謝雪嫣的婚約,更多的是出于當年與陸老頭的關(guān)系,以及維護謝家的良好信譽。
可現(xiàn)在看來,這個陸家小子卻帶給了他一份大大的驚喜。
謝老爺子甚至有些慶幸,當時自己同意了兩人的婚事,而不是一口回絕掉那份婚約。
這個年輕人雖然目前落魄,但是手段老辣狠厲,一旦讓他抓到一線機會,假以時日,必將成為一方巨鱷。
將陸崖剛才的一番舉動看在眼里,謝雪嫣的內(nèi)心也不怎么平靜。
被爺爺許配給陸崖,她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愿的。
但現(xiàn)在看來,至少還不算太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