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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英俠傳

草莽英俠傳

叼煙的李白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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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雪夜故人來

草莽英俠傳 叼煙的李白 2505 2019-09-19 20:29:29

  大宋宣和三年四月,江南巨寇方臘被擒,同年八月二十四日,方臘父子39人在東京汴梁被處決,至此,江湖之上風(fēng)平浪靜,天下大定,再無紛爭。

  次年臘月,風(fēng)雪交加。BJ大名府北門外三十里,桃花村。此時(shí)已是二更時(shí)分,村內(nèi)墨色一片,早已寂靜無聲。咚。。咚咚,平安無事嘍,幾聲打更之聲傳來,顯的很是空曠。村溪東邊不遠(yuǎn)的草坡之上,一圈圍欄,幾間茅舍,間或還傳來幾聲羊嚒之聲和犬吠。東首的一間屋內(nèi),燭火昏黃,炕頭之上,一方小桌,桌上一碟醬牛肉和著一壺溫酒。

  一俊美青年正衣衫微敞,盤膝而坐,自斟自飲,動(dòng)靜之間,胸口之處隱約顯現(xiàn)精美花繡,但見此人面露凄涼,眉頭微蹙,似有煩心之事??活^另一角。一年輕婦人正捂著突兀隆起的小腹,一雙美眸注目著這個(gè)男子,眼里盡是關(guān)懷之色。再觀此婦人,雖只是身著粗布衣著,卻是生的美貌無雙。

  良久,婦人輕嘆一聲?!靶∫腋纾袢暌褮w隱山林,怎生還是如此憂愁終日,叫奴家好生擔(dān)憂”。話音未落,婦人竟是輕聲低泣起來。男子見婦人這般,竟是有些慌亂,移到婦人身側(cè),輕輕將婦人擁入懷中。

  一邊撫著婦人秀發(fā)一邊輕聲說道:“娘子,是某家不好,莫怪,哎,也罷,說與娘子聽也無妨,今日村里酒肆買酒,聽小二哥言到,某家主公,盧員外墜船而亡。小人自小跟隨員外,只當(dāng)他親爹一般伺候,只是宋頭領(lǐng)剿滅方臘以后,吾勸主公一起歸隱,主人未聽,今日得此下場,某家心內(nèi)痛極,娘子,勿怪我”。

  那婦人聽到男子如此說道,鳳目亦是噙起了幾許淚花,輕輕拍撫著男子:“夫君,員外有此不測,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啊。夫君棄了功名攜奴家歸隱至此,雖是清苦了些,但我夫妻二人卻也與世無爭,逍遙自在。官家行事,向來是用則英雄棄則夜壺,如今江南平定,員外他們豈還能安穩(wěn)度日,人常言,太平本是將軍定,不許將軍見太平啊。員外這是未能看清時(shí)局啊”。

  女子話音未落,男子虎目含淚,竟是放聲大哭起來?!皢T外啊,當(dāng)初你為甚不聽小人一言,若是聽小人一言,我主仆二人歸隱山林,飲酒打獵,豈不快哉,功名前程,有甚不可舍的”。男子愈想愈悲,悲憤之下,大口的喝著悶酒,女子在旁看著,有心安撫,卻是不知從何說起,只得安坐相陪。

  吱呀,院外柴門響動(dòng)。屋內(nèi)二人互看一眼,心聲疑惑,但見男子輕輕把手豎在嘴邊,做了個(gè)噤聲的手勢,那女子會(huì)意,退到墻角摒起了呼吸,男子抄起了墻角的樸刀,呼的一聲吹滅了蠟燭,雙手握刀,輕移腳步走到了門邊。

  “咚咚”風(fēng)雪漆黑之夜,靜逸異常。突兀的敲門聲顯得此時(shí)氛圍甚是詭異。“有人在家嗎?”屋外一個(gè)渾厚的中年男聲傳來??∶滥凶右宦牬巳苏f話,心里輕輕咦的一聲,此聲甚是耳熟,只是怎生記不起主人是誰?正自疑惑之時(shí)。屋外男子又說話了:“小乙,這是汝家嗎?小乙,俺的聲音,汝竟是不記得了么?”。話音未落,俊美男子呼啦一下拉開門栓。:“都頭。小人這是做夢么,都頭怎會(huì)尋到此地的,娘子,快些點(diǎn)上蠟燭,門外就是那單手擒住方臘的武都頭”。

  燭火重又燃起,只見燭火照印之下,但看此人穿著一身灰布行者棉襖,胸前掛著一串佛珠,棉襖已是頗為破舊,腳上登著一雙百納鞋打著白布綁腿,頭上黑發(fā)披散,上著發(fā)箍,身后背著一盒戒刀。一只衣袖挽扎在腰間,此人年約三十有余,滿臉盡是滄桑之色。只見此人見得俊美的男子,不由得哈哈一笑,單手打了個(gè)稽首:“阿彌陀佛,小乙哥,一別經(jīng)年,可教俺好生牽掛”。

  俊美男子聞得行者這番言語,激動(dòng)萬分,雙手握住行者臂膀,當(dāng)一只手握到的只是一只空衣袖的時(shí)候,男兒之淚又凄然而下:“都頭,哥哥,可苦了你了,娘子,快來見過哥哥”。那夫人聽得男人呼喚,含笑起身吃力的行了個(gè)萬福:“都頭哥哥在上,師師有禮了”。

  那行者聽得這女子這般說,連忙扶起女子,:“免禮免禮,如俺眼還不濁,弟妹這是已有身孕了吧,你且小心”。說著轉(zhuǎn)眼又看了看俊美男子,哈哈一笑,輕輕在男子肩頭打了一拳;“好小乙,好手段,眼前這位莫不是名動(dòng)京師的李師師么?!薄?p>  “哈哈。都頭見笑了,正是,如今我與師師早已結(jié)為夫妻多時(shí),且?guī)煄熞褢延行∪斯侨鈹?shù)月了,估摸著不久就要生產(chǎn)了,都頭快進(jìn)屋,屋外風(fēng)雪交加,都頭怕是尚未用飯吧,都頭稍待片刻,小人準(zhǔn)備些酒菜與哥哥,我們邊吃邊說”??∶滥凶诱f完朝著行者一拱手,行者哈哈大笑:確是如此,如此甚好,那俺便不客氣了,就依兄弟”。行者打了個(gè)稽首?!案绺?,有酒有肉,哥哥持戒否”.俊美男子笑著問著行者。“哈哈哈,阿彌陀佛,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屋內(nèi)又添了一注火燭,屋內(nèi)更顯得亮堂多了,桌旁二人含笑對坐,桌側(cè)美貌婦人含笑相陪。話到此間,原來隱居在此的二人中,俊美男子便是鼎鼎大名的梁山好漢浪子燕青,旁邊的美貌女子便是連趙官家都流連忘返的京城名妓李師師,燕青對面的行者也是名動(dòng)江湖,他便是當(dāng)年景陽岡上拳打老虎的武都頭武松武二郎。

  “哥哥,此間甚偏僻,業(yè)已夜深,哥哥這是遇著何事,又是如何尋到此間的”。酒過三巡,燕青面帶疑惑的問著武松。聽的燕青如此相問,武松長嘆一聲,一仰脖把碗中之酒一口而進(jìn)。

  “兄弟,哎,一言難盡啊,想當(dāng)日,俺擒了方臘,卻廢了一條胳膊,俺便有些心灰意冷,又見得提轄坐化故去,吾便想,吾這假和尚莫不如假做真,真?zhèn)€就做個(gè)和尚了此殘生,以求安穩(wěn)便了

  。可是欲求安穩(wěn)卻欲不得安穩(wěn),俺年初在寺內(nèi)聽得方丈秘傳,說京都里的蔡太師高太尉他們欲圖謀害我梁山余眾,吾聽此言,大驚,于是速去楚州尋得宋哥哥相告,怎奈何宋哥哥斥我一派胡言,俺是百般勸解,就是不聽,俺有些喪氣,原本打算留在哥哥身邊護(hù)衛(wèi),一怒之下,俺欲拂袖欲走,怎奈宋哥哥,哎,冷冷的只回復(fù)了我四個(gè)字,任從你心。俺悲憤異常,離他而去了,后俺一直向北游歷,這些天走到大名府,偶然聽聞你們二人,打聽了一下你的相貌,甚為貼切,于是吾便連夜尋來,卻不想真的是兄弟你”。

  燕青聽完武松的言語,心中也甚是感慨,于是黑夜?fàn)T火之中,這二人把酒懷舊,不知不覺,雙雙醉去。李師師看著二人如此模樣,不忍打擾,苦笑了一下,撫著微腫的腰身站了起來收拾碗筷。

  恰在此時(shí),腹內(nèi)胎兒蠕動(dòng)了幾下,李師師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肚皮。面露慈愛之色對著腹內(nèi)胎兒說道:“癡兒,莫要戲弄你娘了”。說完著又回頭看了看趴在桌上的二位,又嘆了口氣說道:“癡兒,為娘盼你長大成人之后平平安安,莫像你爹他們這樣,整日不得安寧,癡兒,娘不求你大富大貴,只如尋常人家祥和安逸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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