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寂寞。秋風夜雨傷離索。傷離索。老懷無奈,淚珠零落。故人一去無期約。尺書忽寄西飛鶴。西飛鶴。故人何在,水村山郭。
一夜風雨過后,微風拂過,已是漸漸有了寒意,天寧寺的后院之中,業(yè)已散落了一地的枯葉。卻原來是不經(jīng)意間,已是入了秋。
場地之中,初一和狗娃正跟著了塵苦練著棍法,一旁的大松之下,耶律云裳摟抱著大白,正出神的盯著場中的三人。
“狗娃,俺好不容易求得真言大師教授于你棍法,汝莫要再這般丟人”。練棍空隙,這初一瞥見這狗娃嘟囔著嘴,苦著臉,好似很是委屈。忍不住朝著狗娃教訓道。
那狗娃聞得初一言語,嬉皮笑臉著嘟囔道:“初一,俺又不非不練,俺只是有些累了皺皺眉頭也不成么”。言罷,偷偷朝著初一伸了伸舌頭。
看著狗娃這副神情,初一心里便是有些不爽利,冷著面朝著狗娃沉聲言道:“狗娃,俺們爹娘是怎么死的”。
聽得這句話,狗娃瞬時面上便是罩上了一沉冷霜,狠狠的咬著牙對著初一言道:“是那金狗給害死的”。話音未落,那初一的聲音又是傳來:“那俺們該如何”。
狗娃聽完,狠狠的甩了甩頭,朝著初一喊到:“初一,汝,莫要再言,俺知道該怎做了”。說罷,便橫起來棍子,一板一眼的演練起來。
這一幕盡皆被了塵收在眼底,只見他瞅了瞅狗娃之后便是把眼光鎖在正在奮力舞著桿棒的初一身上,嘴角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約莫一柱香之后,這三人正自勤修苦練之時,忽然遠處傳來咣咣的撞鐘之聲,三人面上俱是一緊,立刻便是收了勢。飛快的往外跑去,片刻之后,幾人便已來到山道之上,朝著鐘聲傳來的方向遠遠眺望著。但聞的那鐘聲欲敲欲響,且隨著風聲隱隱之中還有嘈雜的鼎沸人聲。
“了塵師兄,俺聽見喊殺聲了,莫不是文殊寺出了甚亂子”。初一聽了一會皺著眉頭朝著了塵問道。
聽得初一言語,了塵仔細辨聽了一下,眉頭蹇著朝著初一等人言道:“卻是如此”。隨便便又補充道:“文殊寺怕是遇著危險了”。
“那還等甚,俺們還不現(xiàn)在就去幫忙”。言罷,這初一提著棍子便是要往山下沖去,忽然,遠遠的只見山道上有一個人正朝著山上飛奔而來,初一定睛一看,卻原來是下山去了文殊寺的清風師兄,看著是他,初一急忙朝著他奮力揮手,大喊到:“清風師兄,那邊出了甚事,莫非文殊有難?”。
初一的聲音帶著陣陣回音,響徹在了山道之下,只片刻,那山道上的清風亦是大聲回應著初一:“初一,汝等速去回稟真言大師,此刻文殊寺外正有大隊金兵,似有圖謀”。
一聽到金軍殺到,這初一登時眼冒金星,牙根直咬,嘴里碎碎念著:“直娘賊,老王八,小爺今天便要取了這些狗賊的性命”。念罷,便是朝著狗娃一招手,大聲喊道:“狗娃,這金狗殺了俺爹娘和師傅們,俺要去報仇,汝去是不去”。
那狗娃聞言,亦是小臉憋的通紅,大喊道:“原來是這些腌臜賊廝來了,有甚不敢,俺這便跟汝下山”。
“等等,吾也去”。又一個聲音傳來,卻原來是耶律云裳帶著大白跑了過來。
那了塵眼看著這兩個楞小子要腦熱,心里一陣急躁,急忙飛快一陣縱跳跑到這幾人的身前,將桿棒一橫,怒著沖著這幾人冷聲言道:“汝等莫要輕舉妄動,一切等師傅定奪”。
這初一此時正在火頭之上,甚是焦躁,哪聽得進了塵的言語,只見他沖著了塵大吼道:“俺自曉得如何,關(guān)汝甚事”。說著便欲掰開了塵橫的棍棒,那了塵只是不肯,這初一心下一急,便是拿頭撞向了了塵,了塵一見,看準時機,一伸手便已是按住了初一的腦袋,接著便是順勢將他一番,接著便是用力一推將他向狗娃推去,那狗娃和初一俱是毫無防備,二人便是撞在了一起摔倒在地。
這二人吃了虧,心下惱怒,不知如何是好之時,嗷嗚,耳邊驀的傳來了一聲狼嚎之聲,初一聞聽此聲,立時便轉(zhuǎn)過身去,正看見那大白兇著臉,正低低嘶吼用前爪劃拉著地。
一看大白如此,初一心中靈機一動,朝著大白一招手,那大白看到初一招呼,幾個縱跳便來到了初一身旁,初一撫了撫大白,指著了塵對著大白耳語道:“汝給俺盯著師兄,不可傷害于他”。
那大白真?zhèn)€聽話,聽完直接便是沖到山道中間,隔開了初一和了塵,側(cè)著頭朝著了塵低低嘶吼著。
那了塵一看本已掌控的情勢瞬息之間起了變化,心中大急,氣的直跺,腳連連朝著初一大聲喊著:“初一,不可魯莽”。
了塵的話初一自是聽到了,可此刻初一已如一聽發(fā)瘋的獅子,這了塵的話卻又怎生能聽得進去。只見這初一朝著了塵做作了個揖大聲言道:“師兄,事關(guān)緊急,且莫怪于俺,待俺回來,要打要罰悉聽尊便,師兄,看好云裳,不得讓她跟來”。
那了塵被這大白糾纏著,眼睜睜的看著這兩個娃兒從這眼皮底下飛奔溜走,有心要擺脫大白,怎料這心思剛動,忽聞得耳邊一陣低泣之聲,卻原來是那耶律云裳哭著跟著初一后面就要跑去,一看到她便想起剛才初一的囑托,這了塵頓時更是頭痛至極,沒奈何,只得一把拉住耶律云裳,任由她在懷中撲騰哭鬧,只是不送手。
也正是在此時,了塵看到那清風已是離著初一等人愈來愈近,仿佛瞅見了救命稻草一般,立時便朝著清風大聲喊著:“清風,莫要放了那兩個小子逃脫了,快點替吾把這二人攔下”。
正埋頭往山上飛奔的清風,忽然聞得了塵言語,驀的一抬頭,正初一和狗娃二人縱跳著往自己這邊奔來,一看之下,便已是臉色煞白,驚慌不已,急忙攔到這二人近前,大聲喊著:“不可,不可,汝二人這是要干甚事去,快隨吾回去,見著真言大師再說”。
那初一和狗娃剛剛擺脫了塵,兀自才松了口氣,忽見前方清風師兄又是攔阻于他們,這初一也不搭話,和那狗娃互看了一眼,彼此會意,這二人立時朝兩邊一分,各自分頭往山下跑,這清風一看之下,頓是便是一懵,腦門冷汗直冒,暗自叫苦不迭,不知該攔哪個是好。
只這一愣神之間,這兩個娃娃已是從身邊刺溜一下,穿身而過,只在這時,這清風方才反應過來,苦著臉朝著了塵看了看,又看了看已是跑下去的初一,竟是楞在當場,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了塵喊話之后,便已看見清風有了行到,心中剛剛松了口氣,只這一口氣還為呼吸完,只見那兩個娃娃已是瞬間擺脫了清風,腦袋嗡的一聲,冷汗直冒,情急之下朝著清風大喊:“清風,汝去追上兩個娃娃,莫要讓他惹事,吾即刻去找?guī)熥稹薄?p> 話音剛落,只聞得一聲驚雷般的大喝,”了塵,看好女娃,待老衲去追那兩個娃娃“。聽聞此聲,了塵立時心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