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華云君
朝親王暫居房屋的室外,在一叢雪松樹上,秦玥緊緊縮在秦淺的身邊,眼睛瞪得溜圓盯著朝親王居室內(nèi)燈光投射在窗戶山的人影,其中一個影子似乎是歪坐著,應(yīng)該就是朝親王,另一個身板挺得筆直,肯定就是院長華云君,還有一個影子只能看到腦袋和脖子的部位,有時也會露出上半身,似乎是在倒茶,那應(yīng)該是南娜,從她人影的舉止來看,應(yīng)該是跪地烹茶。
秦淺看著秦玥凍得發(fā)抖,因為華云君的存在,他們不敢動輕易動用魔力為自己驅(qū)寒,以免讓屋內(nèi)的人察覺,只能依靠衣物來御寒,好在今天夜里風(fēng)不大,否則他們二人在樹上更加難熬。
“你還是回去吧,我在這里就好,塔西雅好歹是在兩個教會中都混過還全身而退的人,華云君再厲害也不可能一眼就識破她偽裝的身份?!?,秦淺不忍心秦玥繼續(xù)挨凍,壓低聲音勸秦玥離開,秦玥咬著嘴唇,華云君進(jìn)入朝親王房間也有半夜多小時了,到目前為止也沒有意外發(fā)生,想來塔西雅勾引朝親王,跟在身側(cè)聽二人的談話也不會發(fā)生什么意外,依靠她的花言巧語,朝親王應(yīng)該也會護(hù)著她。
秦玥正要在秦淺的幫助悄無聲息的躍下樹去,突然一陣茶盞破損之聲從朝親王室內(nèi)傳來,秦玥和秦淺立即轉(zhuǎn)頭看向窗戶,窗戶上有一個人影已經(jīng)立了起來,正伸手指著對面身形筆直的人影,秦玥收回欲要躍下樹去的動作,重又蹲守在樹上,透過雪松厚厚的松針看向窗戶。
“華云君,別以為王兄器重你你就敢在我面前猖狂!王兄念你此次能夠平安完成事情有功,特意讓我先來這里等候你接你入宮,你卻一直板著臭臉悶聲不吭,你眼中還有我這個王爺么?”,朝親王看著面前面無懼色的華云君,只覺得一股無名火起,他就是看不慣著華云君一副寵辱不驚的死人臉模樣!
“朝親王親自前來學(xué)院觀看比賽是以示帝王對學(xué)生們的看重,而朝親王您說來接我入宮,是因為帝王對我的體恤,我心生感激,但連夜馬不停蹄的趕回來還沒等緩一口氣,卻聽聞您在學(xué)院內(nèi)與我學(xué)院一名老師廝混勾搭,這,可有違帝王授意您的旨意吧?”,華云君不過三十多歲的模樣,樣貌端正給人自帶一股正氣的感覺,說出來的話不疾不徐,談不上恭敬,也算不上輕視,只是這話中的意思讓朝親王聽了就感覺有股子嘲諷他的意味。
“我一向貪圖女色,王兄也從不會在這上面苛責(zé)我,而且,學(xué)生們的心思都在輸贏之上,哪里有空看我抱了哪個美人?倒是你們學(xué)院里的那些老師心術(shù)不正,不好好的看比賽,反而有心思看我在做什么,還迫不及待的找你去告狀,真是可笑!”,說起美人,朝親王瞥了眼跪坐在地上的南娜正默默收拾掉他打碎的茶碗。
華云君冷冷的盯著低垂著頭的南娜,眼中閃過一抹寒芒,朝親王見華云君又不說話了,臉色就更黑了,氣鼓鼓的坐回位置上,盯著對面的華云君:“你今夜既然趕回來了,按理我應(yīng)該現(xiàn)在就帶你去面見王兄,將這次的事情交代清楚,不過想到你身為院長終究也要履行院長的職責(zé),為明日最終勝出的學(xué)生授予獎勵、榮耀,加之你從極北之地趕回定是受了一路風(fēng)霜,還是好好休息,明晚再趕往寒京城內(nèi)。”。
華云君卻只盯著跪坐在地的南娜瞧,連看也不看朝親王一眼冷冷道:“多謝朝親王的好意,不過,在我看來王爺不過是想要今夜傭美人在懷共赴云雨,給自己找了個不錯的說辭罷了?!保弧澳?!”,朝親王剛壓下去的火氣再次飆升,指著華云君的鼻子就破口大罵了:“華云君你這個死人臉怎么就沒凍死在那極寒之地?那個地方正好適合你這個冷心冷血的家伙!仗著小時候的那點恩情對我說話毫不顧忌君臣之禮!這么多年過去了,王兄都成為帝王我成了王爺,你還是這個死樣子!我跟你說你要一直分不清君臣的界限,早晚得...得那什么!”,朝親王想要沖口而出被處死,卻突然覺得這話非常不妥,要是轉(zhuǎn)出什么不好的風(fēng)聲,他可承受不起。
“早晚會被帝王賜死么?”,云華君依舊淡定,終于看了眼朝親王,“這可不是我說的,是你自己說出口的!”,朝親王故作鎮(zhèn)定的咽了口唾沫?!斑@話也只有從小不受拘束的你能說出口,在你哥哥面前我自然不會像對你一樣?!?,華云君收回目光再次落回到南娜的身上:“近幾年我不常在學(xué)院沒想到竟然讓這樣的人混進(jìn)學(xué)院,肖逸他們真是辦事越來越不謹(jǐn)慎了!”。
南娜心中一驚,自從華云君進(jìn)來之后他們二人幾乎都在朝親王干瞪眼中度過,連話都沒說上幾句,而她更沒有資格開口插話,只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跪在地上布茶,她哪里露出破綻了么?“你什么意思?”,朝親王雖然不爽華云君對自己的態(tài)度,但他也不是蠢人,順著華云君的目光看向南娜,此時南娜恭敬的跪地,雙手?jǐn)n在胸前,順從的模樣如同宮中最出色的侍女;
“你一向?qū)χ鲃铀蛠淼呐舜蟪ㄐ貞?,小心早晚死在女色上!”,華云君冷冷的警示朝親王,朝親王面色一變,立即一把掐住南娜的脖子,迫使南娜抬起臉來,露出南娜那張精致媚氣的臉來,南娜在朝親王出手時忍住身體的本能,沒有動用體內(nèi)的斗氣,而是楚楚可憐的抬臉看著朝親王,一副毫無攻擊力的柔弱模樣。
南娜的左臉正好對著華云君,華云君盯著南娜左臉頰上的梅花面飾冷笑一聲:“果然如此!”;朝親王看著南娜無辜充滿疑問的眼神正有些猶豫,聽到華云君的聲音抬眼看他:“有話快說!別在我面前裝深沉!”。
“我剛剛回到學(xué)院,肖逸就來向我匯報你在學(xué)院的消息,還有帝國比賽的進(jìn)展,順便也說了說你在學(xué)院內(nèi)不知收斂的風(fēng)流事,”,華云君慢悠悠的解釋自己懷疑南娜的原因,看著南娜依舊在朝親王的手中演戲,華云君嘴邊掛上冷嘲;“你與女子的風(fēng)流事在寒城是有說不完的八卦,本不能夠引起我的注意,不過肖逸說這位老師的臉上有花紋裝飾,我就有些起疑,女子在愛美也不可能在臉上紋東西,更何況身為老師怎么可能在沒有離開學(xué)院前不顧名譽(yù)跟你廝混?!?;
“所以你懷疑她是故意接近我的?你怎么看出來的?光靠一個花紋?”,朝親王此時盯著南娜的目光不再有猶豫,掐著南娜的手開始慢慢收緊,他開始回想幾天前南娜出現(xiàn)在肖逸魔法塔中時的場景,還有她對自己說過的話,思量著哪些地方不對。
“她是中了美人面的毒,這種毒是一種經(jīng)過特殊培養(yǎng)的毒蟲進(jìn)入人體后所中,一開始只是在人臉上形成不同美艷動人的花紋,如從天生的一樣,但這種毒蟲需要定期服用解藥,因為這毒蟲在沒有拔出人體時,會一直藏身在人體中,每過一段時間就會蘇醒過來,只有服用特殊的解藥才能再次讓毒蟲陷入沉睡,我記得這種東西,只有東大陸那種喜歡使用陰毒手段的教會才會用?!保?p> “黑暗魔教!”,朝親王眼中閃過憤怒的光,東、西兩個擁有教會的國家一直想要到他們帝國進(jìn)行傳教,使用了各種卑鄙手段,北大陸的人就如同南大陸一樣厭惡著這兩個教會,朝親王盯著在自己手掌中面色已經(jīng)開始漲紅的美人,“這毒沒有解藥會怎樣?”;
“長有花紋的地方會開始變成毒蟲產(chǎn)卵的地方,最終面部開始潰爛,美艷動人的臉就變成了紅粉骷髏?!?,華云君仔細(xì)端詳著南娜臉上花紋哎面部充血下的變化;“你怎么知道?”,朝親王手下的力道在一點點加重,南娜艱難的喘息著喉嚨發(fā)出‘呃呃’的聲音,她似乎還在猶豫是否此刻出手,出手生還的幾率有多大。
“我這些年都在跟什么樣的人打交道你難道不清楚么?”,華云君似乎對南娜身上的毒很有興趣:“把她給我吧,我還真想親眼看看她面部潰爛的樣子,是否真的像那些教徒所說的那樣毛骨悚然。”;“真是變態(tài)!”,朝親王最后用力一掐南娜的脖子,就在南娜以為自己脖子要被擰斷時,整個人被用力的甩了出去,后背狠狠地撞到窗戶后,又重重的落到地上滾了幾圈。
“既然是東大陸送上門的美人,不如等我享用完了,我在讓人給你送去,隨你處置!”,朝親王的怒火在看到趴在地上痛苦咳嗽的南娜時,又轉(zhuǎn)為身體中某個惡劣的趣味,此時南娜因為被甩飛出去,身上的衣衫松散滑落,露出背后大片雪白的肌膚,臉上因為重獲空氣大力的咳嗽變得通紅,那種可憐又誘人的樣子讓朝親王壓抑多天的情欲蠢蠢欲動。
看著朝親王舔著嘴唇急不可耐的樣子,華云君皺著眉頭:“這里是學(xué)院,是我的地盤,你要是在自己府邸隨便你跟那些女人如何,但不要在這用你那些折磨人的手段,免得污穢的聲音污染了學(xué)院!”,聽華云君話中并沒有直接駁回自己的想法,朝親王立即笑開了花:“這里可是離你那些學(xué)生住所遠(yuǎn)的很,你剛回來還帶了傷,先回去休息吧!把那東西收好,別誤了明天晚上前往王宮的事!”;
看著猴急的朝親王,華云君厭惡的皺著眉起身:“她好歹也是個戰(zhàn)士,你,小心些吧!”,說完就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就在此時,趴在地上一副任人宰割的南娜一躍而起,手中突然出現(xiàn)兩把比匕首略長的武器,對著慢慢走向她的朝親王就刺了過去。
“這樣最好,我喜歡有野性和反抗的女人!”,朝親王一驚,隨即笑的更歡了,對著南娜的腹部毫不留情的一腳踹了過去,絲毫不像他的語氣那樣溫柔,而是充滿了戾氣,南娜忍著劇痛,順著朝親王這一腳的力度,撞向華云君,華云君剛要躲閃,南娜沖著華云君揮了一把粉末,一大捧粉末沖著華云君蓋過去,華云君伸出袖子在面前一揮,一股勁風(fēng)直接將撲過來的粉末掃去,而此時的南娜已經(jīng)扭轉(zhuǎn)身體,到了華云君的跟前,伸手在華云君的腰間一掠而過,立即朝著窗戶奔去。
“想走?”,華云君摸向腰間,臉色一冷,對著南娜離開的窗口一彈,風(fēng)刃直接斬碎窗戶,砍在了還沒來得及跑遠(yuǎn)的南娜腿上,頓時血色飛濺,南娜翻滾在雪地里,她的雙腿已經(jīng)被風(fēng)刃直接砍到腿骨,“喂喂喂!你可別把她弄死??!本王還等著跟她共度良宵呢!你把她弄殘了我可是會心疼的!”,朝親王看著在雪地中依舊不斷掙扎的南娜,嘴上說著心疼,卻一點出去扶一把的意思都沒有。
“放心,她的腿沒斷,給她灌點藥愈合一下就行了?!?,華云君語氣輕松的看著掙扎著向前爬行的南娜,幾名侍衛(wèi)已經(jīng)沖出房間跑到南娜身邊將她圍住,準(zhǔn)備將她拖回房間。
就在南娜一條胳膊被侍衛(wèi)拽起來時,華云君輕松的面容一變,他感到周圍突然出現(xiàn)魔法波動,在這一瞬間,華云君感到自己周圍的空間似乎被凝固住了,在他身體似乎固定住的這個時間里,一道黑影出現(xiàn)在侍衛(wèi)身邊,拉起痛苦的南娜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哼!”,華云君被桎梏的身體一震,一掌拍在地面上,隱藏的魔法陣盤顯現(xiàn)直接被擊的粉碎,華云君也不看有些呆滯的朝親王,朝著黑影消失的地方快速飛去,但只是被停滯了幾秒的時間里,那道黑影也已經(jīng)消失的不見蹤跡。
華云君停在諾達(dá)的學(xué)院半空中,看著被白雪覆蓋的房屋地面,臉色凝重,能夠這么快在他面前消失蹤跡的,至少也應(yīng)該是魔導(dǎo)士,而從剛才釋放陣法封鎖他所在的空間來看,魔力卻又不足,但剛才的黑影分明就是一個人,這是怎么回事?
“院長!”,肖逸在發(fā)現(xiàn)朝親王所在區(qū)域有異常波動后,立即跟其他幾名老師趕來,朝親王此時也踏至半空到華云君身邊:“讓她跑了?”,華云君看了他一眼,對他釋放了飛行術(shù),“那,那東西!”,朝親王緊張的看向華云君的腰間,華云君當(dāng)時進(jìn)入朝親王房間時沒有想到除了朝親王外還有別人,所以原本取出拿在手中的東西直接塞到了腰間,朝親王去門口迎接華云君的時候見到華云君的舉動,所以知道華云君腰間有東西。
“肖逸,去查下這次帝國賽中來的老師有哪些是魔導(dǎo)士,還有,在魔法塔中的老師最近監(jiān)管學(xué)院是否有異常舉動的人,尤其是那些來參賽的學(xué)生、老師!吩咐下面的老師,現(xiàn)在就找個由頭去各個房中巡查,是否有可疑人員,立即讓所有在魔法塔中的老師注意是否有人現(xiàn)在離開學(xué)院,一有異動立即來報!”,華云君面上并不見緊張神色,鎮(zhèn)定的吩咐肖逸和其他幾名老師。
“那東西怎么辦!”,朝親王急的抓住華云君,“慌什么?不過是個贗品,東西還在?!?,華云君拽開朝親王抓著袖子的手,直接拎著朝親王的衣領(lǐng)帶他落回地面上,“你能不能不要像小時候一樣這樣對我?這樣會讓身為王爺?shù)奈液軟]面子你知道么?”,朝親王聽到?jīng)]事后,心中大大松了口氣,要是費了多年心血得到的東西因為他一時的色心被人奪走,他相信王兄一定會要了他的命!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