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拂西受傷
秦淺的突然消失讓烏雅很驚訝,府內把守森嚴,絕不可能有人在她眼皮子下悄無聲息的溜走,而秦淺的離開也讓秦玥想到事情有變的話離開護國公府的辦法,有戒指內的傳送法陣,她隨時可以帶著珀莉他們離開,不過這是在事情最壞的情況下的辦法。
除了通往寒谷城的傳送陣,空間戒指中還有直接傳送到北大陸秦府的那個傳送陣,另外還有一道魔法陣,秦淺解讀出刻在法陣上的文字,是一個小鎮(zhèn)的名字,這個小鎮(zhèn)是秦家崛起前歷代生活的地方,那里在秦沁陽帶領族人搬遷到寒京城后只留一些外族人在打理祖宅,現(xiàn)在則已經(jīng)無人問津,法陣還能啟動說明祖宅內的傳送陣并沒受到損壞,其他的法陣秦淺大略看了下,能知道名字,但地方在哪他也不知道。
“原本我還有些事想要跟秦老師商討一下,沒想到他悄無聲息的走了,真是遺憾吶!”,烏雅意有所指的說到;“護國公有什么問題秦玥雖不一定能為您解憂,但您愿意的話,我很愿意一聽。”,秦玥也是客套的笑著。
“哈哈,我聽說你們在來芬蘭之前就跟教會的人鬧得不愉快,小小年紀就敢和大法師對戰(zhàn),這么多年里跟教會的恩怨也不淺吶?!保瑸跹旁掝}一轉,秦玥心下了然,她們到了這里之后來歷背景已經(jīng)被調查過一番了:“個人恩怨罷了?!?。
秦玥不冷不熱的話讓烏雅的表情微滯,隨即笑言:“你和你的老師曾去過西大陸,好像跟光明神教也有過交手,不知道你對這兩個教會的了解如何?”,秦玥不明白她自己不直接去查教會的事,干嘛來問她,但烏雅想要跟她兜圈子,她現(xiàn)在也正閑的沒事,就和烏雅一起打起太極,你來我往,互相都沒套出什么有用的東西。
“這么說你不止一次親眼看過黑暗魔教的人使用禁忌魔法獻祭?你對他們的禁忌魔法有多少了解?”,烏雅饒有興趣的問道,秦玥想到秦淺之前的猜測,眼睛一閃:“禁忌魔法我想您應該比我更了解,如今外面可不容易查到這方面的信息,您的家族延續(xù)千年之久,關于這方面的藏書之類已經(jīng)遠遠要比我知道的多?!?。
見秦玥這里什么都問不出,烏雅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但很快就恢復如常點頭:“也只是比世人多知道一點而已,你的老師,是否在你面前說過,靈魂受創(chuàng)可以使用什么方法補救之類的么?”;終于問道重點,秦玥打起精神:“確實聽他提過,但我認為太過荒謬?!?。
“哦?是什么?”,如果不是秦淺之前的話,烏雅的神態(tài)舉止真的很自然,像是真的沒聽過以魂補魂的說法。
“靈魂受創(chuàng)無藥可醫(yī),以魂補魂,尚可一試,但風險不可預知,如果被當作靈魂補丁的那個靈魂太強,它會影響到被拯救的靈魂本身,比如,性格之類的?!?,秦玥思考片刻還是給出了他們之前的猜測,秦淺沒有跟烏雅談論過這件事,但幾年前經(jīng)過師君的口中傳達給烏雅這位‘表親’,秦玥覺得還是有必要將利害關系說出,免得后面出了問題又把秦淺拉扯上。
“你對這方面有過研究?”,烏雅的表現(xiàn)很平靜,就像之前已經(jīng)有過這樣的推測,“我之前的經(jīng)歷您也知道,所以也只是知道一點,我的老師,他跟教會的接觸還沒有我多,所以能了解的也不多?!?,秦玥趁機把秦淺完全從這件事上摘除,只要不牽扯到林若畫的生死,烏雅要用恩格爾的靈魂折騰什么都不要緊。
烏雅暗自嘆息,“林丫頭的身體恢復的不錯,過幾天我準備解開她身上的第一重封印,如果沒事的話,你們可以和家人聯(lián)系,要是想出府,我會安排。”;秦玥有些意外,她還以為需要她主動提出離開的事,“她身上的封印以后?”。
林若畫身上的封印有七重,解開第一重只能恢復林若畫本人的力量,受封印的約束,她也不可能在以自己的力量成長,按照烏雅的說辭,從第二層封印開始,就是在慢慢喚醒被封在神骨上的恩格爾的意識,此次剝離的恩格爾的靈魂只是本體上非常小的一部分,只能削弱恩格爾的魂力,以林若畫如今的力量也不可能壓制恩格爾的意志,需要視情況慢慢解封,或者,永遠不會解封用到他的全部力量。
“既然已經(jīng)幫了你們,我們?yōu)跫易匀徊粫鍪伦龅揭话?,況且,我對這小丫頭接下來是成長還是停滯不前也很感興趣,還有她體內剩余的恩格爾的靈魂,我們或許還需要她的幫助再次剝離,作為幫助你們的報酬,怎樣?”,烏雅直白的說出自己的目的,秦玥轉頭與身邊的珀莉、賀維西對視幾眼后,轉頭也不再繞圈子,直接問道:“只要不傷害到若畫的生命,恩格爾的靈魂我們不需要,也無福消受他暴戾的魂力,只是,您要他的靈魂做什么?”。
“這,自然有我自己的用處,你們從山里把阿里那個傻小子帶出來這份恩情他自己會報,至于你們和我之間,只算是互惠互利,我對小丫頭的神骨不感興趣,只要恩格爾的靈魂,希望這一點你們不用對我報那么大的戒心,否則我也不會動用家中長老一起聯(lián)手用七重封印的手法來保住小丫頭的命。”,烏雅沒有正面回答秦玥的問題,轉而非常坦誠的說出自己的目的,“你們在我府中的消息沒有外人知道,相信珀莉小姐應該也清楚,在帝都,凡是哪家有些動靜都會四處流傳,我護國府屹立帝都多年也有一些對立家族,為避免被人拿來做文章,只好這么做,希望你們能夠諒解,過幾天我會讓人悄悄送珀莉小姐回去,你們幾位,想要在府中繼續(xù)做客還是離開都可以?!保f著,秦玥和珀莉面前都憑空出現(xiàn)一封信,正是秦玥之前寫好后,由護國府內仆人拿走的。
“你的意思若畫也能隨意離開?”,賀維西最關心這個,他之前就想帶林若畫回家,但又擔心林若畫身體出現(xiàn)問題,遲遲不敢開口;“第一重封印解開只要她沒有任何反應她可以隨時離開,我在封印時留了印記在她體內,只要她身上封印有異常,我立即能感應到,你們如果要去哪最好告訴我,這比較方便出現(xiàn)問題時我能派人及時趕過去?!保瑸跹艅傉f完,圣伯從外面進來說宮內傳召,要她即刻出發(fā)。
烏雅面色變得凝重,不知為何看了眼珀莉,這才起身離開。
“圣伯,這外面,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秦玥注意到烏雅走前的舉動,想到拂西和他父親一起調查的事心下一突,難道,這事又出什么亂子了?
“這個,帝都這里,權貴多是非也多,您問的是哪方面的?”,圣伯作為護國府的管家,也是非常圓滑,沒有烏雅的同意,他不敢隨意將外面的事告訴秦玥他們。
秦玥笑笑:“不管哪方面圣伯作為護國府的管家也是要比我們消息靈通的多,珀莉在這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家中一直沒有得到她的消息,不知道府上靖南夫人是否安好?”;圣伯有些猶豫,最終還是說道:“靖南府自然一切都好,只是,拂西公子,前段時間騎馬外出不慎從馬背上摔下來,受了點傷,一直在府內養(yǎng)傷,珀莉小姐如果擔心的話我等下就讓人去打聽情況,以后消息立即會讓人來告訴珀莉小姐?!?,見珀莉聽到后立即站起身,圣伯立即補充道。
秦玥陷入沉思,在圣伯和珀莉說完話就要走時,她再次開口:“請問,穆婭小姐近期可在帝都?我與她在芬蘭也是同班學員,等若畫的事了之后,我想見一見她,不知道她本人是否還在豐南城?”,珀莉曾說穆婭想成為女官的希望落空后,離開芬蘭就被父親送回自己的封地,學習管理家族事物,但按照她喜愛帝都奢靡熱鬧的性子,不一定會長待。
“前段時間宮中設宴,主人還曾見過她,自然是在的,不過,我勸秦法師還是不要跟她有太多牽扯的好,這段時間,豐南伯爵家有很多不太好的傳聞。”,圣伯笑的一臉和善,但秦玥能從他眼中感覺到點別的東西,作為烏雅的得力管家,調查秦玥等人的底細他肯定是知道的,所以對她跟穆婭之間的恩怨也非常清楚,自然知道秦玥是在胡說。
“你別擔心,圣伯能告訴我們肯定是你哥沒多大事,否則他現(xiàn)在哪敢跟我們透露這些,過幾天我們就可以離開這里,別著急,啊?!?,珀莉一臉的憂色,賀維西立即出言安慰,他們兩個都不知道拂西調查豐南伯爵的事,只當拂西真的是一時大意從馬背上摔了下來,珀莉有擔憂但還算鎮(zhèn)定,秦玥此時內心卻如驚濤駭浪,帝都正在流傳豐南伯爵不好的傳聞,拂西就這么巧在這個時候受傷?在黃巖城內,秦玥可以非常確定,拂西作為一名合格的貴族少爺,馬術騎射都非常出色,他要出行絕對不會是孤身一人,只怕遇到什么襲擊,拿從馬背上摔下來當幌子忽悠外人的嘴罷了。
三天后,秦玥和珀莉緊張的站在黑沉的房間內,房內唯一發(fā)出亮光的地方是一道道符文,林若畫赤裸身體,在少女剛剛顯出女子曲線的柔美軀體上,一圈圈圓形符文浮現(xiàn)在她的后背,最外一圈符文正一截一截以緩慢的速度消失,最后只剩下六個金色符文,烏雅手掌翻轉,一掌排在林若畫的后背,立即周圍完全陷入黑暗中,過了幾秒,烏雅手掌泛著微弱的亮光,林若畫潔白的后背上被六圈圓形符文沾滿,符文的中心是最古老的‘封’字。
“感覺如何?”,烏雅打量著林若畫的面色問道,渾身光溜溜的林若畫也不害羞,仔細感覺了一下?lián)u頭:“沒什么特別的感覺,就是斗氣很微弱,是還需要時間一點點恢復么?”,“沒什么感覺就是最好的感覺,走吧?!?,烏雅說完轉身就走,這幾天她總是顯得很忙碌。
秦玥從珀莉手中接過一件件衣服給林若畫披上,等穿戴好之后,賀維西已經(jīng)在門外等的著急,看到笑嘻嘻的林若畫出來后,才大大的松了口氣,消失好幾天的師里在廊柱上見到幾人后揮揮手又匆匆離開,不同于跟護國府從來沒有一點瓜葛的珀莉幾人,來往于府內不會受別人懷疑,對消失二十多年的南國府的大公子,他一回來也忙的不見蹤影,今天能過來看著林若畫解開第一重封印平安也是有心了。
林若畫恢復斗氣的第二天,珀莉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秦玥對拂西受傷的事也存有疑慮就跟她一起離開,賀維西則留下來陪著林若畫繼續(xù)在護國府,確定不會再有問題后在做打算。
深夜,一輛普通看不到任何標志的馬車在夜色的掩護下悄悄地從護國府后腳門離開。
珀莉回到靖南府時天還沒亮,她卻等不及要看到哥哥是否平安,急匆匆的到了哥哥的房間,不知道是不是受傷無法入睡,拂西的房間內竟然一直亮著燈,在看到珀莉之后非常的意外和驚喜,秦玥站在門外只是靜靜打量他,見他在燈光下面色有些發(fā)黃消瘦,行走腳步沉穩(wěn),聲音洪亮,倒像是大病初愈,在瞟到拂西睡衣敞開領口下露出的蜜色胸膛后,秦玥將目光移開,非常識趣的跟著仆人到了客房休息。
客房內,秦玥只覺得閉眼沒睡多久,就被外面嘈雜的聲音驚醒,她聽著外面的聲音不太對,立即起床,開門就看到芭芭拉不安的在門口走來走去,“好久不見芭芭拉?!保孬h親切的與芭芭拉打招呼,順手接過仆人遞來的濕毛巾擦了擦臉;“很抱歉這個時候打擾您的休息,但,夫人和小姐,她們吵起來了!”,芭芭拉顯得很是焦急。
“什么?”,秦玥吃驚的放下漱口杯,“連您也無法阻止夫人的怒火么?”,秦玥快速的收拾好,跟著芭芭拉快速朝珀莉的房間趕去;“因為,小姐這次離開家并沒有得到夫人的同意擅自離開,離開后與家人的來信也中斷過很長時間,所以夫人非常的氣憤,覺得,小姐,長大了,不愿意,不愿意在聽從她的建議或安排,其實,其實夫人是在擔心小姐的安全,她只是不會表達對小姐的關心!”,芭芭拉有些猶豫,覺得跟別人說夫人不好的話非常不對,但這又是事實。
“......這次你既然回來,那么你跟奧納斯汀伯爵的小兒子格倫也是該好好談談,你見過他的,他也很欣賞你,以他家族地位,能夠與你結合,這是你的榮幸!”,隔著房門,靖南夫人充滿火氣的話清晰的傳到門外。
“不母親!我不喜歡他!我甚至都不了解他,我們怎么可以!”;“怎么不可以?你已經(jīng)二十了,珀莉,在帝都,這個年紀有不少已經(jīng)是有孩子的貴婦!你雖然貌美,但在美女多的像后花園的花一樣的帝都,你的學識、容貌,甚至是你的魔法都不出彩!我已經(jīng)決定了,明天下午,我會邀請他到家中做客!”,靖南夫人不容置疑的話直接打斷珀莉的反駁。
“母親,難道女兒在您眼里就這么一文不值?一位伯爵的兒子看中了我,我就應該感恩戴德的接受么?”,珀莉悲傷痛苦的聲音刺痛了秦玥的心,“卡文蒂亞家族的男人或許會為了家族聯(lián)姻,但女孩不是用來交換利益的工具,也永遠不會!這是父親告訴我的,如果母親執(zhí)意要我按照您的安排跟我不喜歡的人結合,我會在哥哥完全康復之后離開帝都,再也不會回到帝都!這,也是我的決定!”,在秦玥要推開房門時,珀莉帶著哭腔卻堅定的聲音她頓住了。
珀莉,還是那個秦玥初次見面時柔弱的外表下,有顆反抗與堅韌的內心,越是受到磋磨,越是堅定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