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總鏢頭神情凝肅,沒再出聲,已然開始默默地聚氣。
馬三神情莫名有些悲憤,喊道:“好漢子們,大家?guī)兔ν献∧菑P,可別辜負了我家總鏢頭的一番苦心?!?p> 眾人剛才都已聽到馬三和楊總鏢頭的對話,明白楊老鏢頭是要動用壓箱底的本事,和眼前的歸島拼命。
大家頓時紛紛站了出來,咬牙切齒,怒視著歸島。
歸島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獰笑:“不自量力,一群弱者妄想螳臂當車,真是可笑之極?!?p> 話音一落,他伸手隔空一抓,就像龍吸水般,從身旁的池塘中吸出一個頭顱大小的水球。歸島雙掌隨之一合,這團水球立時被壓成了一個薄薄的圓盤,邊緣隱隱透著可怕的鋒芒。
“巴兄,咱倆上去會會歸島這廝如何?”人群中,州城龔家的家主龔天豪拱手對另一個漢子說道。
于天豪口中的‘巴兄’,名叫巴飛雄,乃是金州城外鐵嶺莊的莊主,也是金州鄉(xiāng)野獵戶的總把頭。他一手開山掌的功夫,力道雄渾剛猛,屠獅殺虎,開碑裂石,對他而言,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平日里可謂是難逢敵手。
龔天豪和巴飛雄兩人意氣相投,名氣又相當,堪稱是一時瑜亮,金州人遂將他們共稱為“豪雄之輩”!
巴飛雄點了點頭,冷然一笑:“我也早就看這廝不順眼,一起上吧!”
兩人排開眾人,昂然走上前去,巴飛雄立時大喝一聲道:“歸島,你別囂張,我們金州可不是巖城,容不得你在這里撒野放肆!”
龔天豪也喝道:“今日我倆就和你見個生死,絕不讓你這廝小覷了金州好漢!”
歸島怒道:“兩個不知死活的蠢貨!看歸某如何把你們一刀兩段!”
歸島雙手陡地朝外一推,那盤狀的水刀瞬間劃破空氣,發(fā)出刺啦一聲怪響,飛旋著朝不遠處的兩人斬至!
龔天豪和巴飛雄相視一眼,一前一后站好,龔天豪雙掌陡地印在巴飛雄背上,巴飛雄隨即吐氣開聲,匯聚著兩人巔峰功力的開山掌絕技‘力摧天柱’,攜著雄渾剛猛的澎湃勁力,猛然朝前推出。
掌勁和水刀悍然相撞,激起一聲沉悶的爆響,水刀被澎湃的掌力擊潰,水珠頓似飛濺的鐵珠,朝外迸射而出,頓時打得腳下地面和道旁樹木千瘡百孔,滿目瘡痍。
歸島不由輕咦一聲,頗為震驚地看著不遠處的兩人,難以相信道:“倒是小瞧你們兩個了,竟然真能接得住一招!”
眾人見狀都極為振奮,不禁大聲叫起好來!
龔巴兩人得勢不饒人,飛躍而出,一用游龍功,一使開山掌,俱是渾身勁氣鼓蕩,各用殺招轟向了歸島。
歸島見狀陰狠道:“找死!”
歸島雙掌猛然一分,再朝下一按,龔天豪和巴飛雄身體陡然在空中一頓,重重砸在地上。
兩人頓時被砸得渾身劇痛,掙扎著站起身,卻見身前的歸島臉帶獰笑,惡毒道:“你們要怎么死?”
“容我好好想想!”
“要不那個黃臉的五馬分尸,這個青臉的就判為開腸破肚吧!”
說完,歸島左手一轉(zhuǎn),龔天豪驚覺一股柔和的氣流鉆入了他的四肢,隨即那氣流忽然一變,像是化成了冰冷的鋼索,牢牢捆縛著他四肢每一束肌肉,每一塊骨骼,并開始扭轉(zhuǎn)起來。
肌肉和筋脈都在劇烈扭動,皮膚陡地破裂開來,開始飆射出血箭。
疼痛,痛入骨髓的疼痛,令龔天豪忍不住慘叫起來。聲嘶力竭的哀嚎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不忍卒睹。
巴飛雄在旁怒吼道:“你個該殺千刀的東西,有本事沖著爺爺來?”
歸島斜眼看了過來,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點子,點點頭道:“也好,一下子弄死這黃臉漢,豈不是便宜了他?!?p> “接下來,就來料理你吧!”
歸島右手五指隔空虛抓,巴飛雄陡覺心臟似被某只無形的手,一下子攥緊了,疼得他整個人都想跳起來。
身體開始猛烈痙攣起來,巴飛雄張大了嘴,想要叫出聲來,喉嚨里卻只能發(fā)出‘嗬‘,’嗬’之聲,聲帶也因疼痛劇烈收縮起來。
“救人?。?!”
“大家一起上!”
“用家伙,俺還不信了,他真能刀槍不入!”
...
看到兩人的慘狀,眾人再也忍不住了,文家家主文正,馬幫洪掌柜等人都手持利刃,沖了上去。
趙沁瀾眼神凌厲如劍,右手提著短劍,左手掐著劍訣,身軀張成了一個彎弓射箭的姿勢,螺旋的勁風從腳底一路向上,匯聚到了劍尖之上,短劍開始狂烈震蕩起來,發(fā)出嗡嗡地刺耳鳴響。
歸島看著渾身抽搐震顫的巴飛雄,露出一副享受和快意的猙獰表情,暗道:“血眼那瘋子說得沒錯,果然只有掙脫一切枷鎖,絕情棄義,肆意妄為,修為才能更進一步!”
“世人皆以為我功力大退,可誰都不會想到,我如今的修為卻比以前更加精純。待過段時日,我服下凝元丹,修復好身體暗傷后,功力必將更上層樓。到時不僅響幫將成為我的囊中之物,整個荒塞也都將匍匐在我腳下?!?p> “血眼,老莫,丁飛驚,還有黃長恨,你們都洗干凈脖子,好好等著吧,哈哈哈哈...”
洪掌柜等人這時已經(jīng)沖到歸島身前,十多把刀劍一齊朝著歸島斬下,四周霎時響起一連串的金鐵交擊之聲。
所有的刀劍在斬到相距歸島一尺之處,都似砍在了鋼鐵盾牌之上,其中更生出一股數(shù)倍于斬擊力量的反震力道,刀劍登時紛紛碎裂,精鐵碎片隨之亂飛。
洪掌柜等人不由驚慌失色,急忙撫著震傷的手部往后退去。
璇璣閣的掌柜許大先生手中卻是一柄千煉寶刀,其時并未斷裂,他鼓起余勇,猛跨一步,換過手又是一刀朝著歸島劈下。
歸島哼道:“氣之為物,至柔至弱,及其剛時,卻能無堅不摧,無強不克!”
歸島邊說,邊摘下手邊一根尺許長的草葉,用右手食中雙指夾著,迎上了許大先生的寶刀。
草葉柔軟且脆。
寶刀卻是隕鐵千鍛千煉而成,切金斷玉,吹毛斷發(fā),也只是等閑。
兩者對上,本來結果不用去想都能知道。
可是“嗤”“嗤”幾聲異響過后,許大先生不敢置信的看向手中只剩下一個刀柄的寶刀,滿臉的驚恐和不可思議。
“這...這怎么可能??!”
剛才那一剎那的工夫,歸島手中的草葉竟似化作傳說中的神兵一樣,切豆腐般將他的寶刀瞬間削成了數(shù)段。
“大好一顆頭顱,可惜從今往后,就不再屬于你了?!?p> 歸島右手輕揮,草葉切開寒風,削向許大先生的脖子,附近諸人瞧見,不由大驚失色,急忙呼道:“小心!”
許大先生嚇得魂飛魄散,一時竟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草葉切割過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時,空中忽然響起一聲勁銳之極的破空聲,一道璀璨冷冽的劍光,猶如天際星辰隕落大地,劃破了茫茫夜色,干凈利落地飛刺歸島。
歸島臉色登時大變,急忙騰身,朝后疾速飛退。
“轟”地一聲,劍光炸破,砂石騰空,地面一陣劇烈震顫,一旁的池水也被震地沖天飛起。
歸島剛才所處之地,錦榻早已化成飛灰,那里竟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丈許方圓、深達八尺的巨大深坑。
眾人都被這一劍的恐怖威力,嚇得差點心臟驟停,這時卻聽趙沁瀾嬌喝一聲道:“還不趕緊救人!”
洪掌柜等人立時醒悟過來,連忙扶著身受重創(chuàng)的龔天豪和巴飛雄兩人,往身后跑來。
歸島懸在離地三尺的空中,難以置信地看著胸腹處那一道深長的劍傷,若這傷口再深數(shù)分,他怕已是開膛破肚的下場,此時傷口內(nèi)鮮血涌出,已染透了他半邊身體。
歸島仰天陡地發(fā)出一聲怒吼,身影一閃,已追及逃跑的諸人,猛然一掌拍下。
無匹的氣浪滾滾而來,十多人頓如炮石般,慘被擊飛。
歸島雙目通紅,獰惡地盯著站在人群前的趙沁瀾,雙手聚起爆裂的氣勁,旋即就使出一式“氣海無量”,朝著趙沁瀾和她身后的眾人轟殺過來。
浩瀚澎湃的氣勁,猶如怒海狂濤,攜著滔天聲勢席卷過來,大地寸寸碎裂,花樹一時成灰。
勁招臨門,趙沁瀾首當其沖,不禁嚇得花容失色。
可她卻因剛才竭力發(fā)出那式“劍舞流星”,導致全身乏力,這時候的她,連挪動一下身體都顯得極為困難,眼看就要遭逢不幸。
儲全和史清在后看到,不顧危險,連忙上前扶著她朝后躲去,眾人也都是嚇得心膽俱裂,拼命亂竄起來。
“太極破?。?!”
滅頂之災即將到臨,大伙卻聽到耳旁響起一聲大吼,一個渾身繚繞著雄渾氣勁的身影驟然拔地而起,悍然迎向那道滔天氣浪。
這是一個雄壯威武,如同戰(zhàn)神降世一般的巍峨身影,他渾身氣勁蒸騰,宛如無數(shù)小型風暴包裹著體表,只見他陡地舉起右拳,一拳猛烈擊出。
剎那間,空中仿佛萬千猛虎一起咆哮,響徹四極,這一拳的拳罡猛烈到無可抵擋,瞬間將前方的氣浪如紙般撕得粉碎,強大的沖擊波紋擠壓空氣,層層膨脹過去,猶如灼熱的巖漿沖破地表,海嘯般狂暴肆虐。
歸島再次狂退,恐怖無比的拳罡卻仿佛已經(jīng)鎖定住他,浩浩蕩蕩的沖擊波緊隨轟至。
“瑪?shù)?,拼了!?p> 眼見避無可避,歸島心中發(fā)狠,猛吸一口氣,也是一記重拳對轟過來。
“轟隆!”
一陣地動山搖的巨響過后,這處庭院仿佛被颶風肆虐過一樣,狼藉遍地,不遠處的一座假山竟被氣勁轟成了一地亂石。
眾人一時都呆呆地站著,看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場景,靜寂無聲,人群中馬三卻是一臉擔憂,憂心忡忡地看著不遠處對峙的兩人。
那個巍峨的身影和歸島相對而站,都是惡狠狠地獰視著對方。
陡然,歸島劇烈地咳嗽起來,剛才那一拳竟似引動了他的舊傷,使他肺咳的毛病再次犯了起來。
那巍峨身影此刻忽然向前邁出一步,宏大的聲音震耳欲聾:“再接我一拳!”
宛如天崩的一拳撕裂著空氣,氣爆連連,朝著歸島再次當頭轟下。
歸島駭然色變,竟是嚇得愣住了,一動也不動,站著承受了這一拳。
無匹的拳罡一下子打穿了歸島的胸膛,碩大的鐵臂頓從歸島身后突了出來。
“贏了?”
眾人一時仿佛沒反應過來,可須臾有人便回過了神,開始歡呼起來。
馬三興奮地剛要走上前,這時卻聽那巍峨身影低喝道:“別過來,歸島還沒死!”
大伙一時面面相覷,這歸島明明都被打穿了身體,怎么可能還活著?可隨即他們便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不遠處,掛在那只鐵臂上的歸島身軀,竟如水中的倒影般,片片消碎,最后化成了一片光影而逝。
“真氣留形!”
趙沁瀾見到這一幕,忽然驚呼出聲!
接著眾人便聽到歸島那標志性的有氣無力聲音再次在院中響起:“好雄渾霸道的一拳,只是可惜了,準頭稍微差點,否則我真可能被你傷到了!”
歸島的身影一閃,再次出現(xiàn)在眾人眼中,他面帶冷笑,渾身上下并沒有任何傷痕。
大伙頓時惶然色變!
那巍峨身影怒道:“這一拳沒打中,我還有下一拳,下下拳,定然會將你轟得粉身碎骨,渣都不剩!”
歸島輕蔑地笑道:“老鬼,剛才那一拳怕就是你的極限了吧,你的手抖得這么厲害,莫非是害怕了?”
那巍峨身影聞言,向前又是猛揮一拳,可這一拳卻再沒有什么威力,歸島只輕輕一揮手,便將這身影打得連連后退,險些摔倒在地!
歸島冷笑道:“我也玩夠了,你們既然都不識抬舉,那我就先打斷你們所有人的腿,看看你們還敢不敢逃!”
大伙聽到,不禁嚇得兩腿股戰(zhàn)。
“你敢!”那巍峨身影體表的氣勁已經(jīng)消散,露出了楊總鏢頭虛弱的身軀,他喘著粗氣擋在了大伙的前面。
“先送你個老匹夫歸天!”
“然后再去料理那個傷到我的臭丫頭!”
“你們一個都別想跑!”
歸島咬牙說完,便是一掌朝著楊老鏢頭虛拍過去,一股暗勁旋即洶涌而至。
楊老鏢頭頓時仿似被無數(shù)利刃割體,渾身血箭狂飆,被轟得踉蹌倒退,但他搖搖晃晃,竟仍屹立未倒。
眾人見到這慘狀,不禁悲從中來。
白家家主白雙玄虎目含淚,嘆息道:“可惜我府中的‘醉王’賀盛未在,否則哪容這廝如此猖狂為惡!”
白雙玄如今雙膝骨裂,是被人背出了燕府大廳那座修羅場,才僥幸撿了一條命。如今這一方豪雄,遇到這種情況,卻也幫不上什么忙。
歸島見楊總鏢頭還在死撐,他冷哼一聲,加勁又是一掌,立時把楊老鏢頭打得飛了出去。
馬三和史清見狀,覷著來勢,兩人連忙上前去接,卻不料歸島心思歹毒,這一掌中暗分了數(shù)重氣勁,他本想把楊總鏢頭連跌幾個跟頭,活活摔死在地上。
可這么一來,勁力全打在了馬三和史清身上,他們登時被摔飛出去,在地上連滾了幾個跟頭,撞得頭破血流,渾身骨頭也像是被摔斷了,兩人疼得一時都起不了身。
歸島獰笑著一步步朝眾人逼近過來。
眾人心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連連朝后退去,許多女眷的臉上淚水漣漣,早已悲不自抑!趙沁瀾則緊咬貝齒,星眸怒睜,瞪向歸島,她暗自攥緊了拳頭,就打算和歸島拼命。
歸島走到躺在地上,只能茍延殘喘的楊總鏢頭旁邊,祭起了一式‘大手印’,就要一掌拍下。
趙沁瀾忽然捏著劍訣一指,猝然一道無形劍氣就向歸島的眼睛射去。
歸島驚咦一聲,卻并不閃避,那劍氣射到眼前一尺之處,便被他護身氣功震散掉了。
歸島冷冷打量過來,忽然就是氣不打一處來,剛才他若不是退得快了那么一絲,恐怕就已喪命在眼前這臭丫頭的的劍光之下,他遂惡狠狠道:“臭丫頭,既然你趕著送死,那老子就先宰了你,再殺這老鬼?!?p> 話音未落,不遠處的池子中,忽然傳來“嘭”的一聲驚天巨響,一股水浪沖天而起,撒下漫天的水珠。
歸島一愣,連忙凝神看去,只見一個渾身被涂滿了淤泥的人影,摸索著池邊的石頭,爬上了岸,他瞳孔不禁微微一縮。
這小子竟然沒死!
眾人也是吃了一驚,旋即都是大喜過望!
“呸”,“呸”...
儲笑連吐了幾口水底的污泥,大步便朝人群走了過來,他一眼掃去,發(fā)現(xiàn)儲全和趙沁瀾都還沒事,史清和許多人卻似是受了重傷,躺倒了一地。
那個歸島則站在一旁,正陰晴不定地看著自己。
儲笑連忙過去,查看起史清的傷勢。
一番氣血搬運下來,儲笑發(fā)現(xiàn)史清并無大礙,受得都是些皮外和筋骨挫傷,他頓時便放心下來。
史清強忍著劇痛,哭訴道:“公子,你沒事...就好。我們大家都打不過他?!?p> 儲笑點點頭道:“沒事,接下來交給我就行了?!?p> 安慰了一下史清,儲笑站起身,一臉鎮(zhèn)定地走向了歸島。
他心中卻忍不住暗中打起鼓來:“不僅你們打不過他,我也打不過呀!”
“臭小子,你倒是命大,要害部位挨了那么重的一拳,竟然都沒死。不過很快,你就要真得去死了?!?p> 歸島見儲笑剛才旁若無人地給人療傷,簡直是目中無人,忍不住想要立馬將這小子殘殺掉。
“儲大少,你要小心,這人很不好對付!”趙沁瀾擔憂地看著儲笑,囑咐道。
“少爺,你一定要小心啊!”儲全也擔心地說道。
儲笑點了點頭,并沒有多說什么。
看了看趙沁瀾,儲全,史清,文正,洪掌柜...等人滿含擔憂和希冀的眼神,儲笑昂然向前走去。
“雖然極可能打不過這歸島,但為了沁瀾妹子,全老,史清,還有大家,今日...不妨轟轟烈烈戰(zhàn)他一場吧!”
歸島瞧著儲笑走進,臉上漸漸浮現(xiàn)一抹獰笑,似是看著下一個即將在他手中發(fā)出凄慘哀嚎的獵物!
儲笑臉色也逐漸凝重起來,心中忐忑道:
“沁瀾妹子似乎受傷了,若是待會趙伯父趕來,不會一生氣,就將我一劍砍成飛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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