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地用過晚飯，沒過多久，灰羽加爾斯也回到了黑城堡?；矣鸺訝査辜睕_沖地跑進大廳，所有人都在這里等待。
“司令，”灰羽加爾斯說，“影子塔遭到異鬼襲擊，急需支援。丹尼斯爵士的人，已經(jīng)抵擋不住異鬼的進攻了。它們足足有上千人！見鬼！我從沒見過這么多尸體?！?p> 上千人？
徐洛一下站起來。
原來是這樣。
異鬼的目的，是用號角將他束縛在這里，然后進攻頭骨橋。一陣苦澀從胃里涌起。波文·馬爾錫曾被野人的調虎離山之計，吸引到頭骨橋。結果黑城堡遇襲。而現(xiàn)在，他被異鬼欺騙，留在了黑城堡，讓頭骨橋處于危險之中。徐洛回來后，便給影子塔送去了支援的人和物資，不知道他們能堅持多久。
我竟是一個馬爾錫一樣的蠢貨？
徐洛甩開這個念頭，下令：“讓兄弟們集合，我們這就前往影子塔。皮革，你帶三百龍晶武士留守黑城堡，等我們返回！”
“是，司令?！逼じ锘卮?。
紗丁匆匆忙忙地從外邊趕來：“司令，有兄弟回報，在國王大道發(fā)現(xiàn)了卡史塔克家的人?！?p> 徐洛這時可沒心情理這件事情。
“讓賽貢帶些人，自己去處理。告訴他，不要留活口，絕不能讓任何人逃回卡霍城！”
“是，司令?！?p> 紗丁驚愕地看著匆忙的徐洛，退到一旁。
廣場上人馬混亂的來往。徐洛等在獨角獸旁，靜候兄弟們集結。
瓦邇從鴉巢匆匆忙忙跑出來，看到廣場上這么多人，楞了一下。她來到徐洛身邊，臉色很興奮：“瓊恩。我發(fā)現(xiàn)了一些東西，你一定會感興趣的?！?p> “什么？”徐洛皺眉。
“你跟我來?！?p> “在這里不能說嗎，公主?！?p> 瓦邇也是參與鴉巢尋找資料的人之一。徐洛沒有安排她，瓦邇是自告奮勇去的。事實上，徐洛不在黑城堡期間，瓦邇一直在鴉巢度過。她似乎迷上了守夜人龐大的藏書。
“我記不住那么多東西。”瓦邇說，“而且，沒有證據(jù)，我直接告訴你，你也不會相信的?！?p> 徐洛看了眼兄弟們的集結狀況。
“好吧，”他妥協(xié)，“不過我們只有不到一刻鐘時間。”
徐洛也想知道，是什么一定會引起他的興趣。
兩人匆匆回到鴉巢。房間里還有四五個人，有的徐洛認識，有的不認識。瓦邇從書堆里抱出一堆，放在徐洛面前。她翻開第一本，指給徐洛：
“你看這里?！?p> “還是您直接給我說吧，公主?！?p> “你看一眼嘛，”瓦邇眉頭皺起，“這本書叫《十三位守夜人司令》。”瓦邇直接翻到最后，“你知道有趣的地方是什么嗎？這本書只記載了夜王之前的十二位守夜人司令，惟獨漏掉了夜王?！?p> “這說明什么？在發(fā)現(xiàn)夜王向異鬼獻祭后，守夜人毀掉了夜王的資料?！?p> “然后你再看這本?！堕L城編年史》。作者是著名的歷史學家泰納·梅納西。泰納認為，根本沒有夜王，這個人是守夜人編造出來的。”
徐洛嗤笑，說：“這位泰納也認為異鬼是不存在的，公主?！?p> “還有這本……”
徐洛有些不耐煩地打斷瓦邇，問：“你到底想表達什么，公主?！?p> 瓦邇不悅地直瞪著徐洛，片刻后，她長舒了一口氣，妥協(xié)。
“我認同泰納的觀點，根本不存在夜王。《守夜人秘聞》記載，第十二位總司令馬爾納去世后，守夜人司令之位就一直處于空缺狀態(tài)。一本學士的日志證明，當時的北境之王，布蘭登·史塔克，試圖使自己成為守夜人司令，導致了這種擱置。布蘭登最后失敗了，所以史塔克家族編造了夜王的存在，來掩蓋布蘭登的野心?！?p> “這不可能，”徐洛揮揮手，“史塔克家族沒必要這么做?！?p> “不，他們有?！蓖哌冋f，“你一定聽過這個版本。夜王喜歡上了一個像異鬼一樣的女人。在夜王失敗后，人們發(fā)現(xiàn)，夜王曾向異鬼獻祭。也許史塔克能夠坦誠祖先的野心，但他們一定不愿意承認，自己的祖先曾親近異鬼。如果布蘭登·史塔克就是夜王，他們有理由也有實力，偽造這樣一段歷史。”
徐洛承認，瓦邇的話有一定道理。
但這時，他一心掛念著影子塔的危機，根本沒有耐心聽瓦邇講下去。兄弟們或許已經(jīng)集結完畢，他們會困惑總司令為何消失。影子塔正遭受異鬼圍攻，他需要盡快回到廣場。
“你直接說重點吧，公主?！毙炻逭\懇地說，“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夜王不存在，‘解放者’布蘭登和‘塞外之王’喬曼聯(lián)合摧毀夜王的故事，就是假的。喬曼為什么要幫助布蘭登擊敗夜王？守夜人獨立和自由民有什么關系？你別忘了，發(fā)現(xiàn)夜王向異鬼獻祭，是在他被擊敗之后。我猜真實的版本應該是，喬曼南下掠奪，恰好破壞了布蘭登兼任總司令的野心……”
瓦邇意識到，徐洛正變得越來越不耐煩，她直接跳過中間部分，說：“喬曼如何越過長城，摧毀布蘭登？答案是，用他手中的冬之號角。所以，你手中的喬曼的號角，是真的。”
終于說完，瓦邇也如釋重負，露出喜悅的笑容。
“怎么樣，你明白了嗎？”
瓦邇發(fā)現(xiàn)徐洛的表情有些不對勁。
我的戰(zhàn)場在影子塔，我卻在這里聽一個女人廢話。徐洛想。“如果這就是你要說的，我知道了?！毙炻逭f，“我先回去了，公主。兄弟們在等我?！?p> “你不明白嗎？”瓦邇有些焦急，“冬之號角是真的！”
是嗎？
那又如何？
“是真的就是真的吧?！毙炻逭f，“抱歉，公主，我需要回去了。等回來我再和你討論冬之號角的問題。不過我懷疑，這已經(jīng)沒有意義?！?p> 瓦邇向后退了兩步，難以置信地看著徐洛冰冷僵硬的臉。她花費那么多時間為他尋找答案，換來的卻是他冰冷粗暴的答復？
瓦邇咬住嘴唇，傲慢地看了徐洛一眼，轉身離開。
看著瓦邇的背影，徐洛隨即意識到自己惹惱了瓦邇。徐洛可以等過了這件事情，再去請求諒解。但他想到，瓦邇也是因為他，才在鴉巢埋頭翻找。
證明冬之號角的真假，這件事情是徐洛吩咐眾人做的。只是，徐洛現(xiàn)在覺得這不重要了。
給她道歉只需要幾分鐘，徐洛告訴自己，是我錯了，我應該向她道歉。
徐洛咬咬牙，追出去。瓦邇站在門外不遠，就像知道他會追出來?？吹叫炻?，瓦邇嘴角的笑容一閃即逝。徐洛走到瓦邇面前，說：
“對不起，公主。我剛才太急了?，F(xiàn)在異鬼正在進攻影子塔，我很擔心，所以脾氣有點暴躁。希望你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