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有女家寶
黃尚聽明白了,“行,我選套餐二,就這個混沌玉了。讓我打坐一百年,還不如殺了我,我來這份快餐。”
黃教授微微一笑,“早替大王安排好了一切,請大王坐好即可!”
說話間,雙手開始揮舞,打出來一套套繁瑣的手決。隨著他手法的變幻,水池邊的陣法被逐一的激活。
黃教授微笑道:“大王不要擔(dān)心,你只需要在混沌玉里打坐靜修,用不了多久后,即可重塑肉身?!?p> 黃尚點了點頭,見黃教授沖著混沌玉一指,那玉球緩緩漂移至無根蓮上方,慢慢的下降,與黃尚漸漸融合在一起。
黃尚的感覺還不錯,自己如同被包裹在琥珀之中,又好像置身于一個大號的果凍里,全身滑溜溜、暖洋洋的,說不出來的舒服。
心里想著,‘也不知道這里的十年是多長時間,是睡一覺就好了呢?還是度日如年呢?唉,管它哪,總比一百年好熬吧!’
心里胡思亂想著,慢慢的進(jìn)入了夢境。
在夢里,黃尚置身與一個奇怪的空間中,周圍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任何的人或物。
黃尚好奇的四處打量,忽聽見身后傳來一個幼童的聲音,“你個大蠢蛋,想占據(jù)我的肉身,害的我壓制不住術(shù)法。好啊,咱倆一起去受罪吧,活該你倒霉!”
黃尚被嚇了一大跳,猛的回頭,見一個混沌的東西立在身后,看不清眉眼男女,也不知是人還是妖。那東西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黃尚的腕子,大聲叫道:“一起去死吧!”
黃尚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一時間失去了知覺。
“相公,相公!”
迷迷糊糊間,黃尚覺察到有人在身邊呼喚著自己,連忙睜開了眼睛,等看清楚四周后,黃尚大驚失色,猛地坐起了身,“你,你是小麗姐,你怎么在這里?”
身邊的佳人撲哧一笑:“相公做什么噩夢了,又喊又叫的,怎么還說起了胡話?”
黃尚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小麗姐,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朝自己的大腿根狠狠地掐了一把,不是夢,真他娘的疼,陳尚一把摟住了身邊的女人,咧開了大嘴開嚎:“哎呀!小麗姐,想死我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黃麗輕拍著他的后背:“瞎說什么呢,我不是天天在你身邊嘛,相公,輕一點,莫傷了肚中的孩子!”
黃尚聽得糊涂,低頭看了一眼黃麗的肚子,只見她肚腹高崇,顯然是身懷六甲。
黃尚指著肚子問道:“我,我的?”
黃麗用手錘了他一下,嬌嗔道:“莫再胡說八道了,相公莫非睡昏了頭!”
黃尚此時的頭腦清醒了一些,再次打量著四周,只見自己與小麗姐住在一間茅草房中,房子破敗不堪、家徒四壁。
在房間的一角,放置了一張破舊的木床。木床狹窄不夠?qū)挘策呌钟檬瘔K墊著搭著幾塊木板,自己與小麗姐,此刻正和衣坐在了床上。
一瞬間,黃尚記起了這一世的身世。自己這一世是個落魄的秀才,名字叫做陳尚,身邊的女人是自己的妻子,與自己青梅竹馬,恰巧也叫黃麗。
平日里,自己與前世一樣,稱呼妻子為小麗姐。此時與妻子成親已經(jīng)三年有余,妻子如今懷胎有孕即將分娩。
黃尚晃了晃腦袋,對此感到大惑不解,不是重塑肉身嗎,怎么又墮輪回了?不過這一世能夠與小麗姐成了親還有了娃,一時間心滿意足、老懷大慰。
小麗姐將手伸到他的額下,反復(fù)地摸了摸,“相公,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黃尚抓住了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又親,“沒有,剛才做了一個噩夢,你快躺下,別閃著身子?!?p> 黃麗嬌羞的依言躺下,摸著自己的肚子,一臉幸福的說道:“這個小鬼,這些日子踢的厲害,怕是等不及要出來了?!?p> 黃尚將耳朵輕貼在妻子的肚腹上,嘴里喃喃的說道:“乖!讓你娘好好睡覺,別淘氣喲!”
話音未落,腹中飛起一個小腳,正踹在了黃尚的頭上,那力度相當(dāng)?shù)泥?,將黃尚嚇的,從床上直接蹦到了地上。小麗姐顯然也被這腳給嚇著了,愣了一下后,突然捧著肚子不住的叫痛,汗水津津地冒了出來。
這一突發(fā)的情況,弄的黃尚手足無措,看著痛苦不堪的妻子,急的他滿頭大汗,末了想到,‘這是要生了吧?’趕緊將床上的兩床破被,都扯到了妻子的身上,對她安慰道:“小麗姐莫慌,我現(xiàn)在就去請李媽,去去就回?!?p> 李媽是本村的接生婆,兩家離得并不太遠(yuǎn),不多時,一個婆子帶著一位中年婦女,與黃尚一起急沖沖的趕了回來。那位婆子正是李媽,中年婦女則是李媽的兒媳婦,平日里給人接生時,常干一些打下手的零活。
李媽進(jìn)屋后,快步來到了床邊,掀開被子看了一眼,回頭沖黃尚吩咐道:“秀才快去燒熱水,拿大木盆和干凈的毛巾來,再有干凈的棉被也要拿來。”又對她兒媳吩咐道:“把包裹打開,將物件拿出來燙燙?!?p> 兩個人得了吩咐,忙前忙后的開始準(zhǔn)備,等把需要的東西都送進(jìn)去后,李媽的兒媳將黃尚推出了門外,“出去,出去,女人生孩子,男人不能在場的,快出去!”說完,咣的一聲,將房門關(guān)實。
黃尚站在院子里,側(cè)耳傾聽著里面的動靜。房間內(nèi),不時傳來李媽急切地聲音,和小麗姐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黃尚心急如焚,幾次想要沖進(jìn)去,又怕干擾到接生。一時間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急的在院子里團(tuán)團(tuán)直轉(zhuǎn)。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突然間,聽見房里傳出李媽和她兒媳的歡呼聲,“好啦,好啦,生了,生了!”
黃尚瞬間木立在當(dāng)場,內(nèi)心百感交集,‘生了,老子也是當(dāng)?shù)娜肆耍?!我好歹也是一個秀才,怎么能說老子?!?p> 又過了一會,房門被打開,李媽的兒媳沖他喊道:“陳秀才,給您道喜了!生了一個大胖姑娘,母女平安。你還愣著什么,快進(jìn)來看看!”
黃尚大喜,高興得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該邁哪條腿好,順著拐的進(jìn)了屋。
進(jìn)入房間后,見孩子用棉被包裹著,由那婆子抱著,婆子瞅著孩子在那嘀咕,“這孩子,光瞪著眼睛看我,怎么不哭哪?”
黃尚搶步來到了床邊,床上的小麗姐蓋著棉被,頭發(fā)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透了,臉上失去了健康的血色,疲憊中透著憔悴。
黃尚輕撫著妻子的秀發(fā),關(guān)切的問道:“小麗姐,你怎么樣了?”
黃麗勉強(qiáng)的笑了一下,“我沒事,相公,快去看看孩子?!?p> 黃尚替妻子捋了捋額前的發(fā)絲,站起身走到了婆子的身邊,婆子將懷抱的女嬰遞給了他,“來,陳秀才,你也抱一抱,令千金長得真漂亮,像她娘?!?p> 黃尚將雙手在身上緊擦了幾把,小心的接過了孩子,那孩子并不哭鬧,看見黃尚后,把眼睛瞪得更圓,直盯盯的看著黃尚。一大一小兩個人,就在那大眼瞪小眼,過了一會,黃尚疑惑道:“這孩子怎么不哭呢,不會是個啞巴吧?”
婆子接話道:“誰說不是呢,我都拍她半天了,這丫頭就是不哭,也沒看出來有什么毛病呀!”
黃尚在孩子屁股上,輕輕地拍了一下,只一下,就見那丫頭滿臉的悲憤狀,狠狠地瞪著黃尚,張開小嘴哇哇大哭起來。
聽見了哭聲,一屋子人都開心了,李媽高興的說道:“哭啦!哭啦!恭喜陳秀才,恭喜秀才夫人啦!”
送走李媽娘倆后,黃尚將房門掩上,抱著孩子在屋里轉(zhuǎn)著圈的哄,那小鬼只是瞪著他爹,越哄哭的越兇,根本就停不下來。
黃麗在床上強(qiáng)撐著支起身,對黃尚嗔怪道:“把孩子給我吧,笨手笨腳的!”
黃尚將孩子抱給了妻子,奇了怪了,那孩子一到黃麗的懷中,立刻停止了哭鬧,瞅著她娘,只是一個勁的在笑。
黃麗看著懷中的嬰兒,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他爹,給咱寶貝姑娘取個名字吧?”
“嗯,我早就想好了,咱倆的姑娘是我們家里的寶,就叫家寶吧!”
黃麗將額頭輕輕地貼在女兒的小腦門上:“家寶聽見沒有,你爹給你取名字了,你以后的名字叫做陳家寶?!秉S麗跟她親近,小丫頭顯得更是高興,咧著小嘴笑個不停。
陳秀才的家里添丁進(jìn)口,這日子過的也就越發(fā)緊巴起來。家里還有兩畝薄田,為了生計,陳秀才早已放下了讀書人的清高,選擇親自下田去勞作。
日子過的雖然艱苦,一家人倒也其樂融融。兩口子苦誰也舍不得苦了姑娘,自己時常受凍挨餓,卻從不舍得讓家寶餓著、凍著。
小家寶在爹娘的愛護(hù)下,出落的越發(fā)水靈可愛,一眨眼家寶長到了六歲,眼看著姑娘一天天的長大,黃尚的心中充滿了幸福感。
只有一件事情讓他感到苦惱,這家寶小的時候,只要是自己抱著就哭鬧不止,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她娘一抱她,立馬云開霧散、喜笑顏開。等會說話了,在她娘面前百依百順乖巧可愛,到了自己這里,各種抬杠拌嘴不服不懼。
黃尚總是再想,‘這個臭丫頭,莫非是我前世的冤家對頭?!?p> 還好他的臉皮夠厚,任姑娘白眼輕視,我自開心快樂,那真是不屈不撓、千錘百煉。一有時間,就想方設(shè)法的哄姑娘開心,時間長了,爺倆的關(guān)系也就慢慢親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