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話題聊得正溫馨時,騰至坤夫婦把賀銘澤單獨叫了過去。
剩夏漫一個人傻傻地站在甜品區(qū)等著賀銘澤。
也不知道騰至坤在跟他談什么,估計是在訓(xùn)賀銘澤不該帶她來吧?
好在還有美食陪著她,也不至于那么無聊。
吃著吃著,夏漫總感覺不太對勁,好像背后有道目光一直盯著她,讓她很不自在。
夏漫轉(zhuǎn)過頭去看了一眼,沒發(fā)現(xiàn)什么。
酒會現(xiàn)場賓客云集,杯光斛影,大部份人正隨著舒緩的音樂在跳舞,根本沒人有空來關(guān)注她。
夏漫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就沒再去理會。
她準(zhǔn)備再挑選幾塊甜品,端到外面的空中露臺花園去吃,在那里邊享受美食,還可以站在這高空中,俯視欣賞一下南城市中心的繁華夜景。
夏漫夾好甜品,轉(zhuǎn)身剛要邁步走的時候,她腳下突然不知被什么給重重絆了一下。
高跟鞋一歪,整個人站立不穩(wěn),猝不及防的夏漫一下子就失去重心,身子當(dāng)時就往前撲倒。
夏漫有點驚慌失措,右手下意識地想抓住桌角來穩(wěn)住身子,結(jié)果只抓到桌布。
嘩啦!
隨著一陣聲響,夏漫整個人重重地摔倒在地毯上。
她左手端的甜品碟子飛了出去,被她右手扯住的桌布也跟著滑落,同時順帶著將擺在桌上的甜品全給帶倒。
接著就聽到擺放甜品的碟盤發(fā)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互相跌落碰撞的聲音。
一瞬間,各色甜品、撞碎的碟盤,撒落了一地。
這個大陣勢,驚動在場所有賓客。
呼啦一下,全部人都圍了過來。
看著這一片狼藉,賓客群中發(fā)出一聲聲驚呼,酒會上舒緩的音樂也嘎然而止。
起初在他們眼中完全沒有存在感的夏漫,頓時成了全場的焦點。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摔倒在地毯上的的夏漫,臉上、白色禮服上都沾了不少甜品渣,臟兮兮的。
那一刻,夏漫尷尬難堪地,恨不得想找個縫隙給鉆進去。
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聽到聲響,快步過來的程相東夫婦原是一臉愕然,繼而露出滿臉的鄙笑,視線頗有深意的投向騰至坤與許亞嫻。
這就是騰家選的外甥媳婦!這一摔還真是丟人現(xiàn)眼。
人群中的騰至坤與許亞嫻,看到夏漫在眾目睽睽之下的丑態(tài)百出,臉色甚是難看。
夏漫漲紅著臉,雙手撐在地面上,掙扎著想爬起來。
結(jié)果踩到裙擺,又滑了一下,場面看起來著實有些滑稽。
在場圍觀的賓客捂嘴偷笑,臉色各異,卻沒有一個人伸手幫夏漫一把,甚至還有人在小聲議論著。
“這女人是誰呀?”
“不知道呢,沒見過。”……
只有快步跑來的賀銘澤,撥開人群,將她攙扶起來,俊臉帶著關(guān)切與著急,“你怎么樣?沒事吧?腳有沒有扭到?”
夏漫搖頭,垂首,小聲地對他說,“對不起,讓你丟臉了。”
那瞬間,她有一種快要哭出來的感覺。
見夏漫這個樣子,賀銘澤竟隱隱有些自責(zé),他才剛走開一會,怎么就摔成這樣了?
看到她臉頰上沾著甜品的殘渣,賀銘澤連忙伸手幫她輕輕拭去。
程婉推著輪椅過來了,柔聲地問,“銘澤哥哥,夏漫姐姐沒事吧?”
“沒事?!辟R銘澤對程婉說,“抱歉,把這里弄得這么亂?!?p> “銘澤哥哥,不要緊,我們會收拾好的,夏漫姐姐人沒事就好?!背掏窈苌平馊艘獾卣f。
“我們先走了?!?p> 夏漫這副模樣不適合繼續(xù)在酒會上待下去,得盡快換身衣服。
“我送你……”程婉說。
“不用。”
賀銘澤拒絕了程婉的好意,扶著夏漫,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下,走出酒會現(xiàn)場。
程太太這才喊來服務(wù)員收拾狼藉的現(xiàn)場,并對在場的賓客說,“各位貴賓,抱歉啊,剛才發(fā)生了一些小小的意外,給大家?guī)聿缓玫捏w驗。下回我會叫人多準(zhǔn)備些甜品,這樣就不會有心急的賓客怕吃不到了?!?p> 聽了程太太最后的那句話,在場的賓客都發(fā)出一陣陣意味深長的哄笑。
走在門口的賀銘澤與夏漫聽起來,覺得挺刺耳的。
程太太面帶微笑地繼續(xù)說,“這里就留給服務(wù)員收拾,我們酒會繼續(xù),大家開心玩。”
酒會的舒緩音樂重新響起,現(xiàn)場又開始熱鬧起來。
賀銘澤與夏漫出去后,騰至坤夫婦隨后也匆匆離開。
夏漫的失態(tài)出丑,再加上程太太的話里藏刀,讓他們倍感沒面子,哪還待得下去。
幸好除了程家,在場的眾多賓客并不知道夏漫跟他們騰家的關(guān)系。
在電梯碰到賀銘澤與夏漫的時候,許亞嫻冷冷地掃了夏漫一眼,毫不留情地訓(xùn)斥。
“又沒人跟你搶甜品吃,有什么可急的?沒見過世面就是沒見過世面,想麻雀變鳳凰之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兩!今晚真是夠丟人的?!?p> 一旁的騰至坤雖沒說什么,臉色卻是冷的,面無表情。
訓(xùn)斥完后,許亞嫻再也不看他們,挽著騰至坤,率先步出電梯。
許亞嫻那副樣子就像是在躲避有毒物品似的。
………………
回到騰家后,夏漫立馬換下臟兮兮的禮裙。
她躲在浴室里,正努力想把禮裙上的殘渣一點一點手洗干凈。
這裙子價格可不菲,雖不用她出錢,也不想好好一條禮裙,才穿一次就這么給報廢了。
賀銘澤沒有責(zé)怪她,但她心里特別愧疚與懊惱。
他估計是想把她帶去撐場面,讓程婉死心的,她卻給他出丑了。
看來她是真的不適合出現(xiàn)在這種場合。
當(dāng)時摔倒后場面實在難堪狼狽,一緊張,她都忘了回頭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把她給絆倒的。
幸好地板上鋪著厚厚的昂貴地毯,她才摔得沒那么疼。
那么平整的地毯,她怎么就摔倒了呢?
夏漫越想越心驚,總不會是有人故意在整盅她吧?
在酒會上,除了騰家與程家人,其他的賓客她統(tǒng)統(tǒng)都不認(rèn)識。
得罪過的,也就只有騰池而已。
騰池今晚可沒參加這個生日酒會。
夏漫想得頭痛,有一種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