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程婉也許是沒想到夏漫真的敢打她,盯著夏漫,愣了有三秒鐘后,捂著臉,指著夏漫,尖叫起來。
“媽,媽,快來啊,她又打我……”
見女兒在自己面前挨耳光,程太太受不了,沖夏漫怒吼起來,“你這個賤貨!”
站穩(wěn)后的程太太要向夏漫撲過來時,卻被椅子腿給絆了一下,又摔倒了,氣得破口大罵夏漫,“賤貨!有種你別走!”
“媽,媽……”病床上的程婉動不得,只能急得直叫,“媽,你怎么樣?”
病房頓時亂糟糟的,全是程家母女呼天搶地的聲音。
夏漫覺得整個腦子都要炸了!
她不理會程太太母女,快步跑過去,把一直站在病房里不動的賀銘澤,拉拽出去。
病房都亂成這樣了,他居然誰都不幫!
剛才他把手里的外賣放在桌上后,就靜靜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夏漫把賀銘澤拉拽到醫(yī)院走廊上后,又不知道該跟他說什么來緩和氣氛。
賀銘澤站在那里,也不開口。
說實話,剛才看到夏漫為了他,跟她們動手,心里還挺爽的。
夏漫語氣有些難過地問賀銘澤,“昨晚你在這里守了她一夜,是嗎?”
她這是在吃醋嗎?可他聽不出有酸味。
賀銘澤沒有回答她,語氣冷冷的,“你回去吧?!?p> “銘澤,你跟我一起回去吧?!毕穆局粍樱俺掏癫⒉皇悄闼吹降哪敲瓷屏架浫?,你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就連你表哥都相信我……”
“你還在提他?”賀銘澤倏地打斷她,語氣冷峻,“我說過讓你不要跟他過多接觸,你聽了嗎?”
“我……”夏漫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不該在他面前提騰厲的,但說出去的話已經(jīng)收不回來。
夏漫上前拉了拉賀銘澤的衣袖,“別生氣,我沒有別的意思。”
賀銘澤這次小氣得很,甩開夏漫的手,“你走吧。”
程太太這時也惱怒地追出病房,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
賀銘澤總算出手,攔住了程太太。
“你攔我做什么?”程太太吼了賀銘澤一句。
賀銘澤皺了一下眉,沒說話,但也不讓開。
程太太近不了夏漫的身,惱羞成怒地沖夏漫喊著,“你這個賤女人,我不會放過你的!”
夏漫見不得程太太囂張的樣子,她把手機(jī)舉在手里,故意大聲地對程太太說。
“告訴你,程婉剛才已經(jīng)承認(rèn)是她故意誣陷我,我已經(jīng)全部錄音下來!你不是說要起訴我嗎,看到時上了法庭,打誰的臉?!?p> 見夏漫舉著手機(jī)在她面前“耀武揚(yáng)威”,程太太臉色頓變,怔了一下。
她不知夏漫話里的真假。
但她相信自己女兒說的話,堅信女兒是無辜受委屈的。
只要對她女兒不利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都容不下!
于是下一秒,程太太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推開擋在她面前的賀銘澤,跑過來,一把橫奪過夏漫舉在手里的手機(jī)。
那速度,簡直可以說是迅雷不及掩耳。
夏漫也只是想嚇唬一下程太太,沒想到程太太這么拼命,看來是真心虛了。
“把手機(jī)還給我。”夏漫朝程太太吼了一句。
程太太充耳未聞,拿到手機(jī)后徑直跑到走廊欄桿那里,將手機(jī)朝樓下用力摔下去。
這可是十樓?。?p> 夏漫攔不住,沖過去趴在欄桿上,看到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機(jī),真想揍程太太一頓。
這個手機(jī)還是杜琳送給她,沒用多久的新手機(jī)呢。
但如果她動手,事情的性質(zhì)只會越來越嚴(yán)重,她不得不控制住打人的沖動。
夏漫轉(zhuǎn)過頭,清眸怒瞪著程太太。
夏漫那種恨不得撕碎她的目光,挺滲人的,讓程太太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但程太太很快調(diào)整過來,喘著氣,傲嬌地抬起下巴瞪回去。
在這個什么都不是的小女人面前,她絕不能把富家太太的氣勢給輸?shù)簦?p> 一直候在外面走廊的貼身女傭,聽到這邊聲響,快步過來。
程太太見到她,喊了一聲,“去病房把我的包包拿過來?!?p> 貼身女傭不敢耽擱,快步跑到病房,很快就把程太太名貴的手挎包拿過來。
程太太從包里掏出一疊人民幣,扔向夏漫,“賤人,事情一碼歸一碼,這筆錢夠你買好幾部手機(jī)了?!?p> 夏漫冷冷地瞪著程太太,任憑扔過來的人民幣散落在她腳邊。
過來的幾個護(hù)士見情形不太對勁,就攔在她們中間,生怕她們動起手來,勸著,“這里是醫(yī)院,別亂來啊?!?p> 看到站在那里不動的賀銘澤,夏漫突然覺得有點累,他不信就算了。
她一個人沒有辦法與精力,在這里跟這程氏母女繼續(xù)糾纏下去了。
但程家真要顛倒黑白起訴她,她也不會坐以待斃。
夏漫一語不發(fā),轉(zhuǎn)身,走了。
賀銘澤默默看著夏漫的背影,若有所思。
程太太沖著她背影呸了一口,“滾,滾得越遠(yuǎn)越好!”
下了病床,坐在輪椅上的程婉,讓貼身女傭?qū)⑤喴瓮频讲》块T口。
剛才她一直冷眼看著夏漫跟賀銘澤在爭執(zhí)。
現(xiàn)在看到夏漫孤孤單單地負(fù)氣走了,她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冷笑。
……
夏漫走后,賀銘澤并沒離開。
中午,他還推著程婉到醫(yī)院樓下草地去散心。
程婉的貼身女傭默默地跟在后面,跟他們保持著一段距離。
貼身女傭覺得夏漫被冤得挺可憐的。
昨天。
賀銘澤從寰山度假村,把程婉送回程家門口后,就駕車走了。
她推著程婉回到程家客廳后,就去給程婉倒水喝。
端著水杯過來時,看到程婉自己推著輪椅到浴室里去,扭開浴室的冷水,淋自己。
她不知其因,趕緊跑進(jìn)去把浴室的水給關(guān)掉,卻被程婉喝住了。
她只能目瞪口呆地站在浴室門外,看著程婉把自己淋得渾身濕透,抱著身子發(fā)著冷顫,才喊她過去把水關(guān)掉。
沒過一會,剛換上干衣服的程婉,就開始發(fā)燒感冒。
淋了這么久的冷水,不病才怪呢。
她趕緊跑去喊來程太太,一起把程婉送到醫(yī)院去。
在去醫(yī)院的路上,程婉讓她給賀銘澤打電話。
看到賀銘澤連夜趕來醫(yī)院后,嘴唇發(fā)白的程婉竟然笑了。
她才明白過來,程婉這是在用自虐的方式來接近賀銘澤??!
這種感情太可怕了。
她當(dāng)時就在感嘆,程家這個地方她絕不能長久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