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冰冷的盔甲,鋒利的箭矢,長安鴻內(nèi)心毫無波瀾。對于自己龍化后的防御力,他還是有信心的,現(xiàn)在,他唯一忌憚的就是克魯蠻和山拓月。
長安鴻將船停了下來,對伊雪輕聲道:“雪兒,你現(xiàn)在可以飛向高空嗎?”
伊雪抿了抿嘴唇,搖著頭道:“長安哥哥,我,我現(xiàn)在還不能自主控制自由之翼呢?!?p> 自從上次和黃邪大戰(zhàn),喚醒了自己的自由之翼血脈,伊雪對掌握這股神秘力量也有一份心得,這幾日她也會和長安鴻討論這件事。
血脈之力一直在自己的體內(nèi),但自己的身體為了能夠修養(yǎng)生息,壓制了它,在遇到危險或內(nèi)心極度悲傷憤怒的情況下,能夠顯現(xiàn)“出來。
伊雪目前只覺醒了兩次,還不能達(dá)到收放自如的狀態(tài),她覺得自己這時候?qū)﹂L安鴻來說,就是一個拖油瓶,內(nèi)心很是難受。
長安鴻拍拍她的肩膀道:“沒關(guān)系的,那雪兒你就在這里接應(yīng)我好了,我先過去把這些蝦兵蟹將都解決掉,你扶穩(wěn)了?!?p> 說完,長安鴻縱身一躍,猶如蛟龍生空,朝著對岸撲去,隨著力量的增強(qiáng),現(xiàn)在他的眼界也開闊了很多,這些普通士兵他還真不放在心上。
轟的一聲,長安鴻重重的落在對岸,他的全身已經(jīng)被鱗片覆蓋,冰冷的眼神掃視著周圍的黑甲士兵,卻感到一陣心悸。
太奇怪了,所有的士兵保持著彎弓搭箭的姿勢,一動不動,好像在他們眼里,長安鴻如同空氣一般。
長安鴻朝著一個士兵沖去,一拳打入這個士兵的胸口,卻如同打在空氣中一般,這個士兵忽然消散,變成縷縷白煙,隨后其他的士兵也漸漸消散,變成了白煙,整個河岸很快便被白煙完全籠罩。
“不好!”長安鴻想到伊雪還在查克爾河中,恐怕是中了敵人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他立馬朝著來時的方向沖去,可他跑了很長時間后,四處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隱約之間的松樹柏樹是這個白色世界唯一的彩色。
長安鴻內(nèi)心一陣不安與自責(zé),自己大意了,害得雪兒陷入了危險。眼前只能盡快破開這團(tuán)迷霧,才能去找雪兒。
但四下一片茫茫,哪里去找出路呢!
“冷靜,冷靜…”,長安鴻知道越是在危險的時刻,越是要冷靜。他停了下來。然后仔細(xì)的研究起四周的景物。
四周也沒有什么別的,只有樹,點(diǎn)綴在茫茫白霧間的大樹,他順著樹往上爬去,好在高處俯瞰四周,卻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也爬不到頭。
“難道又是幻術(shù)?”,受過密羅天鏡的荼毒,長安鴻對幻術(shù)至今心有余悸。他用力的錘了一拳樹干,樹葉瑟瑟作響。
突然,一股難以名狀的異樣感在他心底蔓延,長安鴻感覺哪里不對勁
到底是哪里不對呢,長安鴻盯著樹干,突然想到了——樹干沒斷。
以他龍化后的一拳,就是石頭都可以打崩,更何況是樹干呢。
這不是幻境,幻境里不會出現(xiàn)這么低級的錯誤,那就是說眼前一切都是真的,可世界上怎么會有走不到盡頭的路,爬不完的樹呢?
“難道我變成了一個烏龜?”,長安鴻自嘲道,就在這時,遠(yuǎn)處突然傳來一陣桀桀怪笑之聲。
“嘿嘿,衛(wèi)長讓我在此攔住你,還特地叮囑我要小心謹(jǐn)慎,看來是他多慮了,任你銅皮鐵骨,闖進(jìn)我的毒霧陣,還不是要乖乖束手就擒!”
隨著聲音越來越近,一個面容丑陋,身材矮小,肚大如桶的灰衣老頭慢慢走來。他是一個朱嬰。
這個老頭名叫賽卡羅,是金衛(wèi)營的第三位副營長,賽卡羅在覺醒毒蟾血脈之力之前,一直隨矮人族生活。他從小就性格兇殘,貪婪無度,在他覺醒的那一晚,他從口中噴出毒霧,將其生活的洞穴完全覆蓋,然后用刀將與他一起生活的族人一個一個宰殺。中了他的毒,受毒者會行動無比遲緩,而意識完全清醒,可想而知,被他宰殺的族人,在死前會多么的痛苦和無助。
在逃出矮人族之后,賽卡羅就游蕩在精靈族的叢林中,專門捕殺路過的精靈,搶奪他們的財物,而女性精靈則更加凄慘。賽卡羅有個嗜好,那就是生吃女精靈的心臟,落在他手中的女精靈,真的是生不如死。
在得知往生殿陽使救下十惡不赦的賀蓮長空后,他便找到陽使投靠了往生殿,
陽使聽了賽卡羅的來歷后,曾經(jīng)問他:“你既然已經(jīng)打算離開矮人族了,為何還要?dú)⒐饽切╇S你一起長大的族人呢?”
“因為我貪圖他們的財物?!?,賽卡羅淡淡的回答道。
“貪婪也是一種力量??!”,陽使感嘆道。從此賽卡羅便成為了金浮屠的三大副衛(wèi)之一。
這一次克魯蠻帶著賀蓮長空與賽任去抓捕長安鴻,派賽卡羅留守大本營,不料中間生出許多事端,長安鴻已經(jīng)快要越過查克爾河了,山拓月只好讓最近的賽卡羅攔截長安鴻,自己則和克魯蠻一行人加速趕過來。
賽卡羅的毒蟾血脈,可以從口中噴出白色的毒物,中毒之人大腦清醒,行動卻遲緩異常,這也就造成了之前,長安鴻覺得路永遠(yuǎn)走不完,而樹也永遠(yuǎn)爬不到頭的錯覺。
賽卡羅見長安鴻已然動彈不得,心中大定。原本他只要躲在暗處,等著山拓月一行人到來即可,但他一方面對自己的毒霧太過自信,另一方面,他的貪婪之心也蠢蠢欲動,因為,眼前的這個小子,可是青龍血脈,他的一滴血在黑市上絕對價值連城。如果自己在陰使到來之前,先采幾瓶血,那……
想到此處,他再也按耐不住,從暗處走了出來。賽卡羅陰笑著走到長安鴻的面前,他的身高在坐著的長安鴻面前,也就差不多高。他一把揪住長安鴻的頭發(fā),將他的臉湊到自己面前,然后狠狠的噴了一口毒霧在長安鴻臉上,得意的笑道:“小子,老夫的蟾毒滋味如何?哈哈哈哈,你放心,我不殺你,但你身上的血我可要多放一點(diǎn)了。而河中的那個女精靈,我可就不客氣了,那么美的小妞,她的心臟一定很嫩,老夫想想就要流口水啦,哈哈哈哈,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p> 說完,他抽出匕首,朝著長安鴻的胸口猛扎過去。卻聽到了叮的一聲刺耳的聲音,他愣了一下,抬頭一看,卻看到了一雙血紅的,冰冷的眼睛。
賽卡羅犯得第二個錯誤,就是他不該說要吃伊雪的心臟,龍有逆鱗,觸之必死。而伊雪就是長安鴻的逆鱗。當(dāng)聽到賽卡羅說出這句話時,長安鴻已經(jīng)和魔鬼做完了交易。
純凈的青龍之血瞬間流淌在他的身體中,來自青龍的威壓,瞬間將他體內(nèi)的所有毒蟾的毒素都滌蕩的一干二凈。徹底的龍化形態(tài),豈是蟾毒所能抵擋的。
隨著一聲高亢而暴烈的龍嘯之聲,賽卡羅甚至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的頭就直接被打爆,這個貪婪殘暴的矮人,終究還是死在了自己的貪婪之下。
遠(yuǎn)處傳來一身嘆息,山拓月坐在克魯蠻的肩膀上,緩緩走來。
“陰使大人,賽卡羅不聽命令死了就死了,你何必為他感到惋惜?!?,克魯蠻甕聲甕氣的道。
“我只是可惜他毒蟾的能力,還好,他死前拖住了青龍的腳步,也算死得其所了。”
山拓月盯著遠(yuǎn)處發(fā)狂暴走的青龍,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