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過高大芬的約,二人去了警局做了筆錄,剛出來就見徐衛(wèi)州和徐悅橙從紅色小跑里下來。
“走吧,叔帶你們?nèi)ノ魃脚轀厝?,去去這幾天的晦氣?!?p> “臭小子,在我面前,你還敢’叔叔叔’的。”萍姨不輕不重甩了徐衛(wèi)州一巴掌。
徐衛(wèi)州嬉皮笑臉,“口誤口誤,姐,弟弟帶你泡溫泉,賞臉否?”
萍姨爽快的一拍胸脯,“去,我請客?!?p> “我姐威武!”徐衛(wèi)州趕緊拍馬屁,拉開車門,把萍姨請進車里,又轉(zhuǎn)頭看向一動不動的徐悅檸,不耐煩道,“怎么了大小姐,上車啊。”
“我明天還要上班哎。”
“上什么上,覃哥一句話的事。”徐衛(wèi)州把徐悅檸往車里推,“還真覺得人公司沒你不行了?!?p> “可是…我什么東西都沒帶?!?p> “去了再買?!?p> “啪!”車門重重的關上。
“橙子,上車!”徐衛(wèi)州朝徐悅橙做個手勢,叔侄倆分別坐進正副駕駛位,很快,小跑疾馳而去。
別致的室內(nèi)溫泉中。
徐悅檸泡在水里,舒適的溫熱包裹著全身,感覺所有緊張的肌肉都放松了下來,舒服極了。
“兒媳婦兒…”
“萍姨~”徐悅檸眼睛都懶得睜,拖著長音稱呼她,以提醒她又叫錯了。
“哎!”萍姨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嘴,氣道,“你說我這張破嘴?!?p> “現(xiàn)在所有人都知道您是薄子覃的生母,您再叫錯,會惹大麻煩的?!?p> “好好好,萍姨一定改。”
水汽氤氳,安靜的雙人溫泉池,播放著舒緩的音樂,伴隨撥動水流的聲音,讓人異常放松。
“檸檸,你跟子覃怎么樣了?”
徐悅檸依舊閉著眼睛放松,“什么怎么樣?”
“別給我裝傻,你知道我在說什么?!逼家唐艘话研鞇倷幖毮鄣男「觳玻澳愀玉袥]有上、床啊?”
“沒有!”
“沒有?我不信?!?p> “喂,您到底是不是薄子覃的親媽呀?哪有自己的親媽盼著自己兒子搞外遇的?”徐悅檸不滿的睜開眼睛,“您也知道,在這種事情上,我媽對我是如何三令五申的,我哪兒敢呀?!?p> 萍姨陰惻惻的壞笑,“是不敢,而不是不想…”
“噗!”徐悅檸捂住胸口,本就被熱氣蒸紅的臉蛋更加紅了。
“為老不尊?!?p> “哎,其實呢,萍姨一點兒也不介意你跟子覃生個孩子,你不愿養(yǎng),可以給我?guī)А?p> 徐悅檸抽了抽嘴角,“萍姨,你是認真的嗎?”
“哎,要不是怕你委屈,我倒真想這樣安排,想必子覃也是同意的。打你們倆小時候啊,我就想象出了我未來孫子的模樣,模樣像你,聰明像子覃,名字我都取好了,男孩就叫高興,女孩就叫開心。哎,多完美的孩子啊,我的高興和開心啊,就這么沒了,嗚…”
徐悅檸:“……”
“萍姨跟你開玩笑的,你別告訴你媽?!逼家滩亮瞬裂劢撬朴兴茻o的淚,接著問,“跟萍姨說實話,你是不是早就有喜歡的男孩子了?”
徐悅檸搖頭,“沒有。”
“大州說…”
“他說什么了?!”徐悅檸一驚,差點滑到水里去,“你別聽他胡說八道,那只是誤會,事實上什么都沒發(fā)生!”
萍姨一臉疑惑的看著徐悅檸,把自己的半句話補充完整,“大州說晚上要去什么酒吧,你們年輕人去,我就不去了?!?p> 徐悅檸頓時一臉窘迫,手掌當扇子,想趕走身邊的熱氣。
“太熱了,我不泡了?!?p> 萍姨也起身,“我也不泡了,這年紀大了,泡久了受不了。”
熱氣蒸騰的溫泉中,沒了人影。
郊外的度假村,夜空晴朗,滿天的繁星閃閃爍爍,如鉆石般鋪灑在湛藍的錦布之上。
徐悅檸屈膝坐在星空下,耳朵里塞著耳機,耳機放得是sunygirls的老歌。
那邊,徐悅橙剛剛夜跑回來,徐悅檸揮手叫住他,“小帥哥,陪姐姐看星星?!?p> 徐悅橙聽話的走過去。
“來,坐?!毙鞇倷幣牧伺纳磉叺牟萜?。
徐悅橙盤腿坐下,端端正正,身子挺得筆直。
“是不是好久沒看到這么清晰的星星了?”徐悅檸喃喃道,“哎,為什么看不到獵戶座了?”
“獵戶座冬天才能看到?!毙鞇偝忍ь^,望著天上的星星,“除了獵戶座,姐姐還認識其他星星嗎?”
這孩子又真相了…
“這個季節(jié)最常見的就是北斗七星了,看,就在那里?!毙鞇偝扔檬种噶酥割^頂某處,“北斗七星屬于大熊座,是由天樞、天璇、天璣、天權(quán)、玉衡、開陽、搖光七星…”
“可以了!”
徐悅檸連忙叫停,不然就要頭暈捂耳朵了,看個星星而已,能不能不整這些童年陰影。
“徐悅橙,你說你這性格隨誰呀?”徐悅檸一根手指撥了撥弟弟滑滑的臉蛋,“你這么煩人,將來會交不到女朋友的。”
“嗯?!?p> “嗯?是什么態(tài)度?”
“就是知道了?!?p> “知道了,你要改呀。”
“嗯?!?p> “……”徐悅檸斜眼,“你回去睡覺吧,行嗎?!?p> 徐悅橙不動,扭頭看向徐悅檸,小表情很是嚴肅認真,“姐姐,有一件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p> 徐悅檸重新把耳機塞進耳朵里,低頭在手機里選歌,漫不經(jīng)心地點頭,“你說。”
“上次來港城見到的那位江…叔叔,我之前就見過?!毙鞇偝日f,“清明節(jié)那天,我看到媽媽和他在墓園里談話?!?p> 嗡!腦袋一瞬間懵了。
徐悅檸怔怔地看向徐悅橙,不可置信,“你說什么?”
徐悅橙臉上有著不符合年齡的冷靜,“那位江叔叔和媽媽聊了很久,我想他們應該是認識的?!?p> “他們聊了什么?”
徐悅橙搖頭,“離得太遠,聽不清楚,只知道談話結(jié)束以后,媽媽很生氣?!?p> “江知年!你確定那天跟媽媽談話的人是江知年?”徐悅檸抓住徐悅橙的胳膊,瞪大眼睛看著他,“你看清楚了?”
徐悅橙斬釘截鐵的點頭,“嗯,很清楚,我肯定?!?p> 怎么會這樣呢?
難道媽媽早就知道江知年的存在了?回想一下,媽媽上次來港城對她說得那些話,似乎不只是簡簡單單的關心她的感情生活,而是意有所指嗎?
徐悅檸無力的跌坐在地上,手指死死的抓住青草,像抓住一棵救命的稻草,好給自己脆弱的心靈一絲力量。
原來,他早就去找過她的家人了,所有人都已經(jīng)知道得事情,她還白癡似的說那些屁話,好可笑。
墓園?
那個人,難道就沉睡在家鄉(xiāng)的那片墓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