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翰元愣住了,他簡直不敢相信,他竟然在這個女人的眼中看到了厭惡和不屑一顧?
從小到大,他收到過各種人不同的目光,各式各樣的贊美,驚嘆,驚艷,甚至還有羨慕和嫉妒。
但唯獨沒有厭惡這一種。
這女人是瘋了嗎?明明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于他,她現(xiàn)在反而開始嫌棄他了?
再說了,他有什么值得她嫌棄的?
說白了,她也不過是攝政王府的一個下人而已。他今日肯降低身份來找她,已經(jīng)是她祖上燒高香了,她竟然還擺出一副不耐煩的臉色出來給他看?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明明是你羞辱我在先,我不過是……”
“羞辱?”
她打斷了他的話,這點也讓華翰元十分的惱怒。
多少年了?應(yīng)該是從他當(dāng)上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開始,他爺爺華國師,還有當(dāng)朝的善德皇后,他的嫡姐,都不敢隨意打斷他的話。
一來是禮節(jié)問題,二來這是何等輕蔑的一種行為?
這個女人,她怎么敢?
其實寒冰也不是那么沒禮貌的人,只是她心里有氣,再加上這人連著說了兩次她羞辱他了吧?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凡是她做過的事情,不管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她都不會否認(rèn)。
但同時,只要是她沒有做過的,任何人都休想強加在她的身上!
“我什么時候羞辱你了?”
華翰元拳頭緊握,原本有點扭曲的臉?biāo)查g恢復(fù)了往日的冰冷。
寒冰直接看傻眼了,這里的人都這么容易就能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的嗎?完全可以去參加變臉表演了,還不需要換面具的那種。
“皇宮,你不止一次的羞辱于我。今日,我就是來找你做一個了斷的。”
皇宮里?她說過什么?做過什么?
她努力的回想了一下,的確什么都沒有做啊?
最大的可能性就只有那一個了。
“比試是皇上提的,你的手下們技不如人,我也沒有傷及他們的性命。勝敗乃兵家常事,不會這么輸不起吧?”
再說了,被打趴下的又不是他本人,值得用羞辱這么嚴(yán)重的詞兒嗎?
“你還在裝傻!”
華翰元感覺自己的情緒又要控制不住了,這些年來他引以為戒的自控力,在這個女人的面前竟然一再的崩塌。
“看招吧?!?p> 話音剛落,一道凌厲的掌風(fēng)撲面而來。
寒冰腳下一滑,敏捷的躲開了。
她眉頭微皺,是她的錯覺嗎?為什么他這一掌比在皇宮里的時候慢了很多?
見她躲了過去,華翰元下一掌立刻攻到了她的面前,每一掌都是直接朝著她的臉來的。就像她也想一拳將他的臉打爆一樣。
寒冰斜跨了一步,再次躲了過去。
“你是老鼠嗎?只會躲?”
第三掌,這是華翰元打出的第三掌,被她用兩個手指夾住了。
尷尬的停在半空中,動彈不得。
這女人的力氣果然很大!
他見過她使用的招式,都十分的簡單粗暴,幾乎都是直來直往的打法,沒有那些花哨的東西。
他還是低估了她的力氣,要知道,他雖然善于用刀,但他的力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他用了七成力道的手掌,竟然被她輕輕松松的用手指給架住了。
“為什么這么慢?”
“這不是你真正的實力,如果你要這樣輕視我,那么你沒資格當(dāng)我的對手?!?p> 華翰元看著自己被她毅然甩開的手臂,默不作聲。
他是沒有用盡全力,倒不是說寒冰不夠資格。
他想一刀殺了她的心都有,怎么可能還會手下留情?
只不過現(xiàn)在還沒到時候,他暫時還不能動她,不管怎么樣,她現(xiàn)在的身份還是攝政王府的人。
他不能在這種時候讓事情出什么岔子,再等等,不過還有幾個月的時間而已。
在寒冰消失在街道了之后,華翰元的身影也消失不見了。
剛回到王府,寒冰迎面跟嚴(yán)良東撞了一個面對面。
自從那天晚上在祠堂之后,她還是第一次在白天見到嚴(yán)良東。
“嚴(yán)總……”
嚴(yán)良東腳步匆匆,沒有絲毫的停留,對她的話也充耳不聞,仿佛沒有看見她一樣。
她苦笑,行吧,裝作看不見也行反正她也不善于應(yīng)酬。
往后院走去,她突然覺得今天王府看起來有些不一樣。
大家好像比之前要更忙一些了?在忙什么呢?
“大姐大,你回來了?!?p> “大姐大,我給你留了飯?!?p> 萍兒那張笑臉突然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看著這張放大版的笑臉,她猛地伸手捏了上去:“早飯?什么早飯?你自己嗎?”
“噗呲?!?p> 大家沒忍住一起笑出了聲,萍兒在笑聲中漲得滿臉通紅。
這個笑話袁志宇萍兒曾經(jīng)無比認(rèn)真的以為,寒冰吃人就是真的把人生吞活剝吃下肚的那種。害得她擔(dān)驚受怕了好久。
所以,打趣她就成了寒冰現(xiàn)如今唯一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