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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奪與永恒

第二十九章:楊柳山莊

掠奪與永恒 神仙街樸街仔 2550 2019-10-29 21:25:39

  開門的女子鵝蛋臉,鵝黃的衣裙,從門后伸出一張俏臉笑道:“哪位是陸寧?”

  “正是在下?!标憣幑硇辛艘欢Y道。

  “比傳言的要年輕一點(diǎn)?!蹦桥有Φ馈?p>  “看起來比姑娘年長很多?!标憣幍?。

  “我叫秋雨,快進(jìn)來吧,俞總管?!蹦桥有Φ?。

  俞斜橋笑道:“還以為姑娘沒看見我?!?p>  秋雨白了他一眼,領(lǐng)著兩人穿堂過院,來到一堵白墻灰瓦的滿月門前,墻后伸出幾片竹枝。

  秋雨推開門,院子里是一片沙地,遠(yuǎn)遠(yuǎn)地延伸出去,直到湖邊。兩座青峰夾住一眼大湖,湖水水波粼粼,湖邊沙灘卻是艷陽高照,撐著兩把遮陽傘。其中一把傘下的椅子上躺著個(gè)人。

  秋雨對俞斜橋道:“俞總管,小姐不愿見生人,您就在門外等著吧?!?p>  俞斜橋摸摸鼻子苦笑道:“年紀(jì)大了,年老色衰,就是容易到哪都被當(dāng)生人?!?p>  “總管莫惱,待會請你喝一杯魯山的黃酒?!鼻镉昝蜃煨Φ?。

  “那敢情好,沒想到今日有這樣的口福?!庇嵝睒蚺恼菩Φ?,說著轉(zhuǎn)身出了門。

  秋雨領(lǐng)著陸寧到沙灘上的遮陽傘邊,輕聲道:“小姐,陸寧大師來了。”

  傘下躺著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用氈帽蓋住大半張臉,只露出半截潔白的臉和兩片櫻桃也似鮮紅的嘴唇。

  秋雨見女子沒有答話,轉(zhuǎn)身對陸寧道:“你就在這里畫吧,等畫完小姐也就醒了?!闭f著從墻邊樹蔭下搬來一張折疊椅,放在陸寧屁股下。

  陸寧聞言,只得展開畫架,就著大太陽開始作畫。

  不消三四刻鐘,一張畫便畫了個(gè)七七八八,點(diǎn)上兩片鮮艷的紅唇后,按理說就算大功告成。。

  不過陸寧見她戴著氈帽,把雙眼遮住了,如此一來自己的拿手絕活發(fā)揮不出來,只怕就此拿給她看,會惹她不高興。略一沉吟下,便又在帽沿下畫了半只眼睛。

  這半只漆黑的眸子微微向下,仿佛在俯視眾生,與她白皙的皮膚一配,越發(fā)相得益彰。

  “姑娘,已經(jīng)畫好了?!标憣庮H覺滿意地收筆道。

  正在睡覺的女子忽然伸出手臂,接過畫紙,推開帽檐。盯著畫紙看了片刻,將畫放在旁邊桌上,指著另外一張椅子道:“坐下休息一會吧,辛苦了。”

  陸寧依言在旁邊坐下,那女子道:“我叫陳香雪?!?p>  “姑娘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我的名字了。”陸寧道。

  “你的畫跟其它流派比,確實(shí)有獨(dú)特的風(fēng)格?!标愊阊c(diǎn)點(diǎn)頭道。

  “其它六派的畫師都來過了?”陸寧問。

  “幻想派和潤色派各來畫過一次,其它的畫派,我不是很喜歡。”陳香雪道。

  “剛剛這張畫,不知可還滿意?”陸寧問。

  “這樣的線條還算很對我口味。”陳香雪道。

  “下午還有很長時(shí)間,若是姑娘喜歡,我可以再為您畫上幾幅。”陸寧道。

  “好,我起身去換身衣服?!标愊阊┞勓苑畔職置?,起身往南邊一扇門走去。那扇門后是一棟三層高的閣樓,畫角飛檐蓋在竹梢上,仿佛隨著竹林起伏輕輕擺動。

  陸寧隨手拈起一片甜瓜放入嘴里,在遮陽傘下靜靜地等著。忽然目光落在水果盒的蓋子上,只見其上有四個(gè)字圍成一圈,看起來煞是古典雅致。

  盯著這四個(gè)字看了好一會,忽然背后一個(gè)聲音道:“跟我到墻邊來。”

  陸寧一抬頭,只見陳香雪已經(jīng)換了身衣裳,頭上梳了個(gè)髻兒。其衣服乃是陸寧從未見過的款式,初看雖有些不習(xí)慣,卻是越看越好看。

  “黃衣綠裳?”陸寧試探性地問道,這四個(gè)字正是果盒上的文字。

  “你也識周文?”陳香雪不禁一怔,大感意外地道。

  “機(jī)緣之下,學(xué)過一點(diǎn)。”陸寧笑道。

  陳香雪點(diǎn)頭笑了笑,走到一扇薔薇墻下,道:“就在這里畫吧。你既識周文,筆下何不加入一點(diǎn)大周的韻味?”

  陸寧跟著她走到花墻下,眼見她摘下一支碗大的薔薇,放在鼻尖輕嗅,不禁苦笑道:“我從沒去過大周,不知那是怎樣的韻味?!?p>  “我是怎樣的韻味,大周就是怎樣的韻味。開始吧?!标愊阊┬Φ馈?p>  陸寧聞言,沒來由地心里一顫。當(dāng)即鋪開畫布,持筆沾墨,描畫起來。

  約莫小半個(gè)時(shí)辰后,畫成。

  陳香雪接過畫布,一邊往沙地上走,一邊欣賞。半晌后點(diǎn)點(diǎn)頭道:“很不錯(cuò)。尤其這對眸子,被你畫絕了?!?p>  原來畫中人雖雙眸明亮,巧兮倩兮,但眸子底部,卻有著一絲若隱若現(xiàn)的愁緒。

  “看來你真是用心畫了。”陳香雪說道,馬上眼眶紅了一下,旋即又恢復(fù)如常。

  “我是專門學(xué)過畫人眼睛的,若是連眼睛里有什么東西都看不出來,可就丟我?guī)煾傅哪樍??!标憣幮Φ馈?p>  “對了,你怎么懂大周的文字的?”陳香雪坐下道。

  “靜安圖書館有周武對照的字典,我有緣學(xué)過一點(diǎn),因此能認(rèn)識這果盒上的字。姑娘莫非是大周人?”陸寧問。

  “我是十五年前從大周來到武國的。”陳香雪點(diǎn)點(diǎn)頭道。

  “難怪,我說姑娘的美貌怎會如此毫無瑕疵。尋常給美人作畫,我往往要補(bǔ)上一些瑕疵,到您這里卻是完全不用。我白衣城雖以常出美人兒聞名,但相較之下,都不及您的十分之一。”陸寧誠懇地道。

  “你們白衣城出美女,所以導(dǎo)致男的也都油嘴滑舌。”陳香雪笑道。

  “對了,從白衣城到大周大概要多久?”陸寧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一年左右。”陳香雪抬頭想了想,說道?!奥烦踢h(yuǎn)近都是次要的,關(guān)鍵是中間有幾個(gè)危險(xiǎn)所在,稍不注意行人就有喪命的危險(xiǎn)。因此在大周和武國間來往的人極少?!?p>  “我聽說大周的強(qiáng)盛乃是我們武國萬萬比不上的。姑娘又何苦千里迢迢冒著生命危險(xiǎn)來到這里呢?”陸寧道。

  “這事說來話長。我們在大周惹了一幫非常危險(xiǎn)的人,為了逃命,只得一路南下。本來我們出逃的總共有三四十人,可惜只有我一個(gè)人活了下來,被你們城主所救。我丈夫便是在這路途之中,失去了性命?!标愊阊┑?。

  “沒想到姑娘對我如此坦誠,此事我不會四處亂說的?!标憣幍?。

  陳香雪聳聳肩膀:“我無所謂,反正在白衣城我也不認(rèn)識幾個(gè)人。自從來到這里,我還沒碰見過對大周感興趣的人,跟你聊這些,我感覺很親切?!闭f著又拿起畫布看了一遍,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這幅畫有點(diǎn)特別,讓我想起我們大周的一句詩。你幫我把它寫上去吧。”

  陸寧聞言,從畫具里取出炭筆,將畫攤在桌上。便聽陳香雪念道:“落花人獨(dú)立,微雨燕雙飛?!?p>  陸寧將這十個(gè)字小心翼翼地寫在畫腳,隨手?jǐn)R下筆,順口讀了一遍。不知為何,忽然間竟癡了片刻。

  陳香雪見他望著湖心發(fā)呆,似乎心里也是頗有愁思,于是問道:“你的畫風(fēng)我很喜歡,能不能教我?”

  “教給你,我以后還怎么混飯吃?”陸寧笑道。

  “你開個(gè)條件?!标愊阊┬Φ溃骸拔铱梢圆淮┮路屇惝嫞皟蓚€(gè)畫師可都沒這個(gè)待遇?!?p>  陸寧雖然畫過無數(shù)一絲不掛的美女,對不穿衣服的女子早已習(xí)以為常,但聽見這話,心里還是莫名地一跳:“若是姑娘肯教我大周的語言與文字,另外再解答我?guī)讉€(gè)問題,我便將這幾手絕活悉數(shù)傳授?!?p>  “可以,問吧?!标愊阊┓浅4蠓降氐?。

  “大周有武衣軍這種軍隊(duì)么?”陸寧問。

  “武國雖然又窮又小,但武衣軍是你們獨(dú)有的特色。我不是大家族出身,但一般的世面還是見過不少,從沒聽說過大周有武衣這種兵器?!?p>  “大周的軍隊(duì)作戰(zhàn),是不是很像北賊?”陸寧問。

  “不錯(cuò),不過要比北國的強(qiáng)很多?!标愊阊┫肓讼?,又道:“修行界的事我了解不多,它非常危險(xiǎn)。我夫君只稍微跟這些事沾了點(diǎn)邊,就家破人亡。所以你的這些問題,我并不能很深入地給你解惑?!?p>  “那里有會飛的人么?或者有沒有能打敗穿十級武衣的武衣軍士的人?!标憣幎⒅愊阊诖龔乃淖齑嚼?,能說出自己希望聽到的話。

  陳香雪忽然伸出一條雪白的手臂,摩挲著畫布上自己的臉蛋,說道:“這樣的人有很多,你能學(xué)到他們一半的本領(lǐng),就能輕易復(fù)仇?!?p>  陸寧一愣,笑容有點(diǎn)苦澀地道:“您也知道我的事?!?p>  “事情鬧得這么大,白衣城人人盡知,我當(dāng)然也知道。而且主角又是你,靈魂畫派鼻祖擁有如此傳奇的經(jīng)歷,怎么會不一下子傳遍被云中雜志影響力籠罩的世界。因此不僅我知道,全武國還有很多人知道你的遭遇,并且對你崇拜不已。你成傳奇了,小弟弟?!标愊阊┬Φ馈!拔抑滥阆肴ゴ笾馨輲煂W(xué)藝,回來報(bào)仇雪恨。但我可不會告訴你怎么走,順著我逃難的路線走,只怕你有九條命都活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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