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嗅鬼的攻擊非常干脆,直截了當(dāng)?shù)亓藫溥^來。
陸寧側(cè)身將盾頂在身前,右手木劍一揮,朝對方胸口斬去。
犬嗅鬼不閃不避,左手抓向木劍,右手砸向陸寧的鐵盾。
陸寧心下一喜,不過隨即瞳孔一縮——這家伙智慧不低,為什么親眼見我用木劍斬殺它的同伴,還敢硬接我的劍?
這個疑問一閃即過,狗爪已經(jīng)抓住木劍。木劍非常干脆地削去它三根手指。不過這廝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手掌上的肉墊順勢用力,推在木劍劍脊之上。
陸寧暗叫一聲不妙,手上立刻傳來一股不可抵御的巨力,隨后木劍被推得蕩了開去。同時鐵盾砰地一聲巨響,中了犬嗅鬼一擊。這一擊,令得陸寧渾身往后一抖。
犬嗅鬼非常敏捷,見對方已經(jīng)失去重心,一把奪過鐵盾扔在地上。然后左手按住陸寧持劍的手,右手啪地一下打掉木劍,接著并爪成刀,往陸寧腹部插去。
當(dāng)?shù)囊豁懀纷θ缰需F壁。
趁著對方一愣神,陸寧左臂一把夾住對方脖頸,右手拔出彎刀,猛地朝犬嗅鬼腹部刺去。
犬嗅鬼腰部一扭,試圖躲過這一刀。不料重心一空,登時和陸寧一起倒在地上。
陸寧持刀捅它腹部,犬嗅鬼也是不甘示弱,雙爪連揮,瘋狂地?fù)现憣庪p肋。
只不過兩個呼吸間,陸寧已經(jīng)覺得鐵膚符有點不堪重負(fù),兩邊腰肋劇痛無比,五臟六腑似要被抓破出來一般。
不過同時,犬嗅鬼吃了四五刀,漸漸地力氣也乏了。滾了幾圈,陸寧只覺背后一空,天旋地轉(zhuǎn)間,和它糾纏著翻向山坡底部。不過這山坡之上長滿樹木,很快將陸寧和犬嗅鬼攔住。
身體劇震之下,此時犬嗅鬼已經(jīng)完全停止抓撓,陸寧低頭一看,這廝已經(jīng)只有進(jìn)氣沒有出氣。當(dāng)即一發(fā)狠,擠出最后一點力氣,舉起彎刀照它頭上連砍三刀。
如同柴刀砍樹,第一下犬嗅鬼還嗷嗚了一聲,第二刀第三刀時,已是完全一動不動了。陸寧一把將它推開,靠在樹上大口喘氣。
兩腰上的衣服已經(jīng)碎如紙片,萬幸鐵膚符還沒有完全失效,皮膚在如此劇烈的攻擊之下,仍然只被劃出一道道血絲,血肉翻卷間,并未出現(xiàn)太大的傷口。
一百多鎮(zhèn)陰幣不是白花的。
此刻陸寧腦海里只有這一個念頭。
對了,張伊寧呢?
陸寧猛地想起什么,抬頭往坡上看去,只見張伊寧渾身是血,被兩只犬嗅鬼扔在地上,不知死活。
兩只鬼對這名人類小伙完全沒興趣,將其擊倒在地,撕扯了幾下之后,立馬嗷嗚一聲,扭頭朝山坡下的陸寧沖來。
陸寧此時已經(jīng)顫悠悠地站起,見狀緩緩掄動著彎刀。
鐵膚符雖然讓他免收穿膛破肚之苦,但和犬嗅鬼一番激戰(zhàn),畢竟受了不輕的傷。保守估計,兩邊肋骨至少各斷了一根。如此情況下再面對兩頭鬼物,陸寧知道,它們近身之時,就是自己翹辮子之日。
“二師兄啊二師兄,你個狗娘養(yǎng)的雜種?!标憣幰贿厭鄤訌澋叮贿呅睦镟止??!懊髦牢液翢o獵鬼的經(jīng)驗,還硬逼我半年之內(nèi)弄五百枚黑碎金......”
念頭沒轉(zhuǎn)完,兩頭犬嗅鬼已經(jīng)離此地不到五丈,一前一后幾乎并肩地?fù)鋪怼j憣幧踔聊芸辞逅鼈児舛d禿的腦袋上幾根丑陋粗硬的雜毛。
“咻!”
正在這時,陸寧的刀終于出手。
跑在前頭的犬嗅鬼反應(yīng)靈敏,迅速伸出一只手擋在面前。刀刃噗地?fù)粼谒男”壑?,不過傷口并不深。
犬嗅鬼嘴角泛起一絲獰笑,瞬間欺近陸寧,將其按在地上,張開血盆大口往他脖子上咬去。陸寧此時已經(jīng)沒有反抗的手段,只能雙手奮力掐住犬嗅鬼的脖子,不讓它咬到自己。
這廝也是相當(dāng)暴躁,眼看煮熟的鴨子近在眼前,焦躁之下時不時地往陸寧腰上捅一下,試圖沖散他手上阻止自己的力道。
陸寧傷上加傷,漸漸地眼前一片模糊,心知今天不能幸免,嘆了口氣,正要引頸就戮......
“噗!”
一聲脆響近在耳邊,犬嗅鬼的動作戛然而止。
只聽張伊寧在坡上叫道:“怎么樣?我的箭準(zhǔn)頭還是沒得說吧?”
陸寧將犬嗅鬼從身上推開,放眼望去,面前不遠(yuǎn)處,另一只犬吠鬼脖子上插著一把彎刀,正在地上不停痙攣。
果然,奏效了。
陸寧咧嘴一笑,大有劫后余生之感。
張伊寧拎著弓弩,一瘸一拐地扶著樹走下坡來,沖那鬼物頭上又來了一箭,令其徹底斃命。然后抬頭對陸寧道:“你這一刀好詭異,居然碰到人后能夠拐彎?!?p> “這是我?guī)熼T絕技,名叫打疊法。”陸寧道。
“好名字,名字好刀法也厲害!”張伊寧笑道,走到陸寧旁邊,也倚著樹坐下。
“你怎么樣?我看你傷得很重。”陸寧道。
張伊寧指了指右腹傷口上的碧綠木符。
“鬼窟的鬼們都不喜歡喝我的血,自然不會對我下狠手啦。”張伊寧笑道。
“這還不叫下狠手?你腸子都被挖出來了?!标憣庛等坏?。說著在自己兩肋傷口處貼上木符,踉踉蹌蹌地爬上山坡,找到掉落在地的木劍。隨后將幾具鬼尸的黑碎金挑下,這才重新回到樹邊坐下。
“這四顆黑碎金,可是差了要了我們小命?!标憣幐锌?。
“咦?那是什么?”張伊寧突然輕咦一聲,指著犬嗅鬼頭領(lǐng)腰間的一個物事道。
陸寧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犬嗅鬼腰里別著半塊鐵牌。鐵牌之上似乎刻畫著幾枚扭曲的符文。
將其摘下遞給張伊寧,陸寧道:“你認(rèn)識這個?”
張伊寧接過仔細(xì)端詳了幾眼,伸手摸索了半天,從包里又也掏出半塊鐵牌,兩個一湊,居然緊密無縫地貼合在了一起。
“哈哈,怎么說來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睆堃翆幮Φ?。
“這是什么?”陸寧見他開心至極,不由滿頭疑問。
“陸兄,接下來跟著我混,我?guī)惆l(fā)財?!睆堃翆幣牧伺年憣幖珙^道。“你可知這是什么?這是鑰匙。”
“寶庫的鑰匙?”陸寧揶揄道。
“對我們鎮(zhèn)陰山弟子來說,那地方還真算得上寶庫?!睆堃翆幮Φ?。
陸寧一愣:“說清楚點?!?p> “這塊鐵牌是鬼村墓地的鑰匙,有了它,我們就可以打開鬼墓的第一道門?!睆堃翆幍??!澳阌星嗲鹛夷緞Γ虼诉@鬼村墓地最后一道、也是最厲害的一道門,我們也能打開?!?p> “你是說,我們?nèi)ケI墓?”陸寧覺得有點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