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戶紅裝,一眾涌湊。楊戟楊若華相牽喜綢,跨門檻緩緩走入。楊止坐于正廳上座,一眾嬉笑,楊戟面露微笑。他雖知若華不愿,但正符合他的心愿。相信時間久了,若華就會完全接納自己。
蓋頭里面,楊若華心情復(fù)雜。“他們?yōu)槭裁催€沒有來?”楊若華心里一陣不安??峙逻@一次就真的要嫁給楊戟。他是一個好哥哥,可他不是應(yīng)是妹妹的丈夫。這一世該如何活下去?、
楊芷若越想越覺得委屈,好像以后的日子自己一眼就看到了頭。不經(jīng)意間,眼淚流了下來。
“二人行禮!”話音剛落,楊若華松開了握著喜綢的手。
“楊若華,你什么意思?”楊止握著銀針,狠眼怒瞪。
楊若華一把扯下蓋頭?!笆裁词裁匆馑?。我從未強迫人做他不愿的事,我也不喜歡有人對我的事情指手畫腳。想讓我嫁,好啊。等我死了,你想怎樣就怎么樣!”楊若華扯蓋頭有些太用力了,原本整整齊齊的鳳冠有些歪斜。發(fā)絲凌亂,一縷劃過耳畔,垂在肩頭。
楊芷若解下霞披,抽出腰間短刀?!笆甯福荒愀嬖V我爹在哪,我去問問他老人家的意見?”
“胡鬧,你爹閉關(guān)修煉,豈是你想見就能見?你在胡鬧,休怪我對你不客氣。趁我還沒有生氣,乖乖放下刀來,蓋上頭蓋?!睏钪拐酒鹕韥?,楊若華鬧婚完全在他意料之中,卻沒想到會在此時。現(xiàn)楊若華大庭廣眾之下,他錯失了殺她的最好機會。
“這也是你們的計劃?”楊戟小聲問道,這一鬧雖無外人可知,可以后如何讓他在島上抬得起頭。
“哥,你我兄妹之情頗深,但成親,絕無可能!”楊芷若眼神發(fā)狠,怒眼瞪著楊止。
“你這是成心翅膀硬了,硬生生和我作對,是嗎?”楊止冷笑道,手指捻著銀針。
“爹爹不要動手!妹妹你快走,你打不過……”楊戟話沒說完,就已被楊止一掌打趴在了地上。
“孩子,今天我就替你爹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睏钪箯椚ャy針,想先發(fā)制人。
對于普通針法,楊若華還是有些不屑于顧的。只是不知他的針上有沒有毒,若因此再敗給他實在不值。
楊若華踱步躲閃,短刀在手上緊握。慢步緊逼他的下三路,彈指間飛去銀針。
楊止并未無能之輩,只是昨日療傷,他現(xiàn)在實力與昨日大相徑庭。他的腳步明顯不及楊若華快,就算是銀針,楊若華也比他氣力渾厚。
他中招了,銀針再一次穿掌而過。別人看不出來,但楊止心知肚明,這與她昨日技法完全不同,甚至更強。那銀針穿過后并未滯留在體,而是接著插進了后面紅木柱上。
“桃花細雨針!他教給了你桃花細雨針!”這是他哥哥的絕技,自己幾次偷窺,也看不出所以然來。沒想到自己一直想要的絕技,一個小輩也比自己學(xué)得早?!皯{什么,你憑什么!”楊止沒怒不可遏,一腳踢向楊若華。
楊若華反應(yīng)不及,只好格擋。強盛的氣力讓她連連后退。氣力越來越強,且并不好化解,楊若華只得躍到空中,好讓自己的氣力能充分調(diào)動,讓它足以與楊止相抵。
氣力打掉了楊若華的鳳冠,金絲嫁衣破痕明顯。
“想不到,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本事。以前真是小瞧你了?!睏钪箯牡厣吓榔饋?,掌心溢出的血滴在地上,滲進地板縫隙。
“就算我不敵你,你也逃不出我的掌心?!睏钪剐Φ?,眼神示意周邊侍衛(wèi)一眾。
“別瞧我們,那你們誰贏我們幫誰。現(xiàn)島主不在,我們已經(jīng)聽令你十幾年,現(xiàn)在你還想讓我們對大小姐動手。你怕是忘了你是誰?!笔绦l(wèi)中有人說道。
“是嗎?”楊止摸了摸衣袖,將僅存的一枚銀針射向那侍衛(wèi)。那侍衛(wèi)倒在地上一聲嚎叫,沒了聲息。
“還有誰想站在她身邊?現(xiàn)在給我捉把她起來!”
侍衛(wèi)不語,拔刀皆走向楊若華。
“你殺我兄弟,怎么說?”刀指向楊止,侍衛(wèi)擁簇一團,將楊芷若團團護住。“小姐,你找到機會就走,有機會再回來看看,你要永遠都是桃花島的小姐?!?p> 楊芷若面露微笑,心里萌出陣陣暖意?!拔也蛔?,我還要他付出代價!”
楊芷若的短刀不知去向,摸了摸衣袖,好在銀針還有些許剩余。
“就聽大小姐的,只要弄死他,桃花島就能又歸安寧?!笔绦l(wèi)紛紛舉道,蓄勢待發(fā)。
“是誰擾我桃花島不得安寧?”聲音不大,在場的人聽得清清楚楚。那熟悉的聲音楊止在清楚不過,他正是多年前自己親自將他推下懸崖的桃花島島主,楊峰。
“不可能?!睏钪棺匝宰哉Z,拍了拍腦袋,以為這是一場錯覺。
徐清舊奪門而入,楊峰慢步跟在身后。徐清舊輕跺腳騰空而起,落地踩中侍衛(wèi)肩頭。緊接著,他伸出了手,她回頭瞥見一眼。他將她抱在懷里,再而騰空,將楊若華帶到了楊峰身邊。
“對不起,我們來晚了?!毙烨迮f輕言說道,見她新嫁衣破敗不堪,恐她有事。“你怎樣,有沒有受傷?”
“沒事的。你們來的其實算早,再晚點可能我飯已經(jīng)給你們備好了?!睏钊羧A見他們平安歸來,雖與預(yù)想不同,但她已經(jīng)很知足了。
“女兒,他們是怎么欺負你的?”楊峰拉著楊若華的手,仔細她還有什么傷處。
“這……你肩膀上的傷是怎么來的?”楊峰問道,心疼不已?!罢l干的?”
“哥哥,好久不見?!睏钪惯B忙上前,抱拳稱道。他心里暗暗發(fā)憷,只希望他上了年紀(jì),早忘了當(dāng)年細節(jié)。
“呦,這不是止兒嘛。怎么,你還沒死。你也是好,等了這么久,非要死在我的手里。我問你,我女兒的傷是誰干的?”
“是小女不聽話,我想教育教育她的,是知道出手重了些?!?p> “出手重了些?”楊峰運氣提起一掌朝他胸口打去。“我的女兒也是你能教訓(xùn)的?”
“今天這又是怎么回事?我女兒穿著嫁衣,怎么你是想讓他嫁給你兒子?”楊峰快步走近,朝他問道。
“是……”楊止從地上爬起,艱難擦去嘴角的血。
“你是個什么東西?當(dāng)年看你可憐,我們幾個結(jié)義的時候才帶上了你。你是忘了你本來姓什么?讓我女兒嫁給你兒子,你也配?”
楊峰出手又是一拳,正中楊止腹中。
楊止倒在地上,嘴里嗆出鮮血?!案纾义e了?!?p> “你是個什么東西還敢叫我?你永遠都只是我的一條狗,我說的對嗎?小輩的事情現(xiàn)論到這里,我們現(xiàn)在說說當(dāng)年你推我下懸崖的事情怎樣?”
“主人,我錯了?!睏钪瓜肫饛那暗姆Q為,雖然現(xiàn)在叫起有些說不出口?,F(xiàn)在的他奄奄一息,現(xiàn)在的他只想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