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很快,貝極便察覺到了問題所在,捂了捂腦袋頓感頭疼的自語道:“但是......就這一瓶治療藥水......”
這間草屋足有二十人中了毒氣,光一瓶藥水,如若像貝極在地牢時服用精氣藥水那般架勢,一口咕咚完一瓶,那也得二十瓶。
何況,這還是明姬贈予他的,身上已經(jīng)沒多少和明姬有關(guān)聯(lián)的東西了,要說他貝極,還真是有些舍不得。
如待至寶般將藥水捧在手心,貝極內(nèi)心糾結(jié)了許久,環(huán)顧了一遍屋內(nèi)死氣沉沉的村民,終于還是長嘆了一口氣。
“到了異世界,結(jié)果還是得過著省吃儉用的日子,這苦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是個頭,唉......”
拔開藥瓶塞,貝極小心翼翼的朝著手掌心數(shù)著滴數(shù)的倒著藥水。
他希望借助著治療術(shù)的運轉(zhuǎn),在人體中能用最少量的治療藥水發(fā)揮出最大效果,于是細(xì)數(shù)到五滴之時,貝極立馬收回倒藥水的動作,右手運轉(zhuǎn)著治療術(shù),用精氣將那幾滴藥水包裹,從小女孩的額頭處緩緩送進(jìn)其體內(nèi)。
藥水在精氣的包裹下,一進(jìn)入體內(nèi)便瞬間擴(kuò)散成一團(tuán)血霧,貝極連忙運轉(zhuǎn)著治療術(shù)將血霧精準(zhǔn)的分配在每一塊被毒氣侵蝕的經(jīng)脈上,不敢浪費絲毫。
也正因為求精準(zhǔn),貝極的工程量一下子翻了好幾倍,難度也呈直線飛漲,周圍看護(hù)人員意識到這邊緊張的氛圍,紛紛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圍上來,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響,村長與鐵匠更是盯著這一幕眼睛都不眨。
突然草屋間的房門被一把推開,一位三十出頭的婦人火急火燎的走了進(jìn)來。
“怎么樣了?這次見沒見效?我家答答可有救了?”婦人著急出聲,響亮的嗓門兒打破了草屋間寂靜的氣氛。
眾人連忙對其比著一個‘噓’的手勢,村長對著貝極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其安靜等待治療結(jié)果。
婦人會意,安靜的湊了上來,視線掃過去,眼前床榻上接受治療的小女孩正是答答。
時間再次分秒流逝,幸運的是,這一次,一切都朝著貝極預(yù)想的路線行進(jìn)。
明姬贈予的這瓶治療藥水不僅藥效奇佳,配合著治療術(shù)的精準(zhǔn)操作,的確能在不浪費一滴藥水的情況下,將每一滴藥水的效果都發(fā)揮到極致。
半個時辰后,答答體內(nèi)最后一處腐蝕的經(jīng)脈被修復(fù),將排出的毒氣納入此前備好的空瓶,貝極松下緊繃的神經(jīng),將右手從小女孩的額頭上收回,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五滴治療藥水,正正好好?!?p> 只見小女孩的氣色開始了恢復(fù),松軟無力的四肢漸漸有了行動力,原本蠟黃的臉上此時也變得紅潤,一陣久違的嬉笑惹得眾人情緒復(fù)雜。
“成功了!”鐵匠最先吼出聲,激動的表情甚至忘了自己還是個病人。
眾看護(hù)人員也是歡呼起來,憋了一肚子話不敢說的婦人一把將答答抱住,哭的稀里嘩啦,村長和貝極相互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對貝極表示著感謝。
但是眾人的歡呼并不代表著結(jié)束,治好了一個答答,還有十九位中毒的村民等待著治療,因此剩下的病人也陸續(xù)在同樣的過程下開始了身體的恢復(fù)。
仍然是一滴滴的倒著藥水,但不一樣的是,貝極對治療術(shù)的運用已經(jīng)愈發(fā)嫻熟,本需半個小時的時間才能完成治療,卻在治療人數(shù)不斷積累的情況下,時間一次次的被縮短。
然而一直專注為村民治療的貝極并未發(fā)現(xiàn),草屋間的角落,一位戴著面部護(hù)具難辨容貌的人,在人人都關(guān)心著生病村民一個個都是如何被治愈的時候,他卻盯著貝極緊握著不離手的那瓶紅色藥水......
治療終于接近了尾聲,到得最后一位時,也就是對毒氣抵抗性最強的鐵匠這里,貝極右手握著精氣包裹的那幾滴藥水,抬起手臂一掌迅速拍在了鐵匠的胸口,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這一次,竟只花了短短五分鐘,便徹底修復(fù)了鐵匠體內(nèi)被腐蝕的經(jīng)脈。
身體得以恢復(fù),鐵匠試著展開兩只手臂,只見臂膀處的肌肉迅速凸起,相較之前充血變大了不少,他一把拍在了貝極的肩膀上,一頓魔性的大笑弄得不少周圍眾人尷尬。
見所有的病人都得到了痊愈,貝極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治療藥水,不但夠用,甚至還剩下一小部分,胡亂甩掉一把額頭上的汗,將藥水收納進(jìn)空間里,貝極咧嘴笑了笑,便開始收拾起地上零零散散錯落的毒氣瓶。
草屋間原本低沉陰森的氛圍此刻變得一片歡喜熱鬧,大家七嘴八舌,開始討論著各種開心的事情,甚至有人提議舉辦一場晚宴,專門用來感謝貝極的救助。
而最為附和的當(dāng)屬此刻坐在床榻上抱著答答的那位婦人,對于貝極的感激全然寫在臉上。
“村里幾位烹飪好手去隨我做晚宴準(zhǔn)備,招待貴客!”婦人說完,屋內(nèi)一片應(yīng)和。
吩咐了一位村民出門召集幫手,婦人乘此間隙,將答答拉在貝極面前,讓答答對其道謝。
小女孩很聽話的鞠了個躬,說了聲謝謝,貝極見此溫柔一笑,摸了摸小女孩的頭輕聲道:“真懂事,不客氣?!?p> “小女被恩人所救,還不知恩人如何稱呼?”婦人接著問道。
“是啊,我們還不知小友姓名,小友快請講!”鐵匠雙手叉在腿上,很是欣賞的看著對面的貝極。
“我姓貝,名極,大家叫我小貝就好了,”貝極開了嗓子,笑著對眾人回道。
“恩人可以叫我三嬸,”婦人回聲道。
“叫我李叔,”鐵匠大笑。
“叫我張叔?!?p> ......
熱鬧的草屋間隨著貝極的一句自我介紹,村民們紛紛起了回應(yīng),熱情好客的風(fēng)俗一時間竟使得貝極很是不適應(yīng),唯有大笑作以掩飾。
準(zhǔn)備出門做晚宴的三嬸注意到了貝極身上此刻破爛泥臭的衣服,含蓄的建議著貝極應(yīng)當(dāng)給自身做番洗漱,看著低頭瞅著自己衣衫而尷尬萬分的貝極,眾人開懷大笑。
忙活了三個多時辰,屋外已是滿月高高懸掛,精氣也耗得也差不多了,又很是疲憊。
貝極應(yīng)和了一聲后便隨著村民的指引在砂石村洗上了他來異世界的第一個澡,換了身三嬸為自己備好的衣服后,輕輕松松的聚在了砂石村為招待他而專門舉辦的晚宴上。
敬酒,吃肉,貝極沉浸在這歡脫的晚宴中腮幫子泛紅,村民們來回敬酒讓貝極喝的暈暈乎乎。
持續(xù)了許久的晚宴依然熱鬧著,眼見著貝極即將喝倒,本是快醉了的鐵匠李叔上前敬酒卻被拒絕了多杯,欲醉不醉的樣子看得李叔心里牙癢癢,于是兩人一來一回竟玩起了推酒游戲:
“人在江湖走,哪能......不喝酒啊,”鐵匠舉起碗,一飲而盡,端起酒壇子將貝極面前的碗給滿上:“小貝,干了......干了這碗!”
“人間處處......是真情,”貝極口齒不清,傻笑了兩聲,接著含糊下句:“少喝......一杯行不行?”
“一杯?行,”鐵匠哈哈大笑:“自己......斷的句,喝!”
貝極愣了愣,傻笑著將碗里酒給喝了個干凈,繼續(xù)道:“不會喝酒,前......前途沒有,李叔......喝!”
“我喝,”端起碗一口悶,結(jié)果不待鐵匠喘氣,貝極臉上掛起了不懷好意的笑:“天上下雨地上旱,剛......剛才那杯......不能算!”
鐵匠打起嗝,一臉懵懵的看了看貝極:“算你狠......”
連著喝了三大碗,鐵匠只覺得眼前視線飄飄蕩蕩:“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端起碗喝下酒,貝極越玩越精神:“路見不平一聲吼,你不喝酒.....誰誰誰喝酒?”
“客人喝酒就——得醉,要不主......主人多慚愧,”鐵匠放下碗,甩了甩腦袋,兩眼發(fā)懵。
“要讓客人喝好,自自......自己先要喝倒!”
貝極興奮的跳起來,一只腳踩在凳子上,笑嘻嘻的盯著鐵匠喝下最后一碗。
“砰......”一聲響,鐵匠一頭磕在桌上醉了過去。
見鐵匠李叔終于醉倒,貝極這才晃晃悠悠的又重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晚宴進(jìn)行到了末尾,熱鬧也就不在貝極這了,沒了打擾,貝極一個人雙目失神呆坐了良久,隨后又獨自朝著晚宴場外晃晃悠悠走去。
“小友這是要去哪?”
一道蒼勁的問話聲從背后傳來,剛跨出門檻不遠(yuǎn)的貝極回過頭。
只見村長倚靠在門外石墩地上喝著酒,月光傾灑在石墩上泛起了一道白光,貝極立刻酒醒不少:“正要去找您?!?p> 無需再多言,貝極蹲在地上快速的畫出了圖案,一臉正色道:“這金光半月......您老可知道是何標(biāo)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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