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沒騎過馬,即便在前世。
胯下的戰(zhàn)馬高大、雄壯,被訓練的很好,即便他是新手,也很容易駕馭。
“言,你知道么,黑熊家族有一支精銳的騎兵部隊,號稱飛熊騎士?!?p> 柏莎和方言騎著馬,奔馳在商道上,見方言對馬匹很感興趣的樣子,便主動打開了話匣子。
“飛熊?這個名字起的真好?!狈窖阅樕下冻隽斯殴值纳裆屗肫鹆饲笆罋v史上一支縱橫帝國西北的強軍。
“黑熊家族善于鍛造,所以飛熊騎士和他們的戰(zhàn)馬,披著希望之城最好、最堅固的附魔鎧甲,在戰(zhàn)場上,他們簡直就是最恐怖的殺戮機器?!?p> 柏莎昂起頭,似乎陷入了回憶中,臉上浮現(xiàn)出了心有余悸的表情。
“五年前的一次喪尸潮,喪尸的數(shù)量幾乎過億,光變異喪尸就有數(shù)萬。那一次戰(zhàn)爭,是我有生以來經(jīng)歷過的最殘酷的戰(zhàn)斗。你是不知道啊,當年,數(shù)百飛熊騎士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不管是普通喪尸還是變異喪尸,只要一次沖鋒,全部都被碾壓成爛泥,就像割草一般?!?p> 方言點了點頭,心想不管是普通世界還是奇幻世界,具裝騎士都是人類最終極的戰(zhàn)力之一。
“飛熊騎士的馬跟普通的馬不一樣,據(jù)說混入了一部分魔獸的血統(tǒng)?!?p> “既然如此,為什么不把這種馬推廣開來,有大量強力的戰(zhàn)馬,人類的整體實力應該也能得到極大的增強?!?p> “你的想法不是沒人提出過,只是混血戰(zhàn)馬的飼養(yǎng)成本太高昂,也就黑熊這樣財大氣粗的家族,才能養(yǎng)上幾百匹?!?p> 兩人聊著閑話,不知不覺間,就回到了希望之城。
在城門口經(jīng)過登記后,柏莎并沒有帶著方言回白狼府邸,而是在狼區(qū)的一間酒館前停了下來。
陳舊的木門、在微風吹拂下嘎吱作響的招牌、油膩膩的桌椅,構(gòu)成了這家“飛翔酒館”的全部。
里面幾乎沒用客人,吧臺處,只有一個白發(fā)老人正在無聊的擦拭酒杯。
柏莎揮揮手,示意方言跟他進來。
“老丹尼,好久不見了!”
對方?jīng)]有抬頭,繼續(xù)著他的工作。見其態(tài)度冷淡,方言撇了撇嘴,從懷里掏出了蒼鷹令,放在了吧臺上。
老丹尼這才停止了擦拭酒杯,用渾濁的雙眼緊盯著方言。
“找我什么事?!?p> “想讓你幫忙找一個人?!?p> 不待方言繼續(xù)往下說,老丹尼突然伸出了一只手,示意別再說了。
他顫顫巍巍的走到酒館的門口,將“休業(yè)”的牌子掛上,關(guān)好門,這才走了回來。
方言無語,這破酒館一個人都沒有,至于這么小心么?
老丹尼在漆黑的酒館里點上了一根蠟燭,拿出一個煙斗,在里面加上了一些煙草,用火點燃狠狠吸了一口,臉上浮現(xiàn)出了滿意的神色。隨后,才說道:“要找誰。”
“我妹妹......”
方言簡單述說了下傻蛋是如何不見的,猶豫了一下,將三個超凡境刺殺他的事,也告訴了老丹尼。至于怎么擊敗對方的,方言含糊其辭的蒙混了過去,他當然不可能把自己其實是魔法師的秘密告訴老丹尼。
“神奇的言,你竟然憑一己之力殺死了三個超凡境,要知道,你還未入超凡,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柏莎滿臉不敢相信。
“若我告訴你,我憑借的是運氣,你信么?”
柏莎用嫌棄的眼神瞪了方言一眼。
老丹尼對這件事倒沒有多少好奇,只是平靜的說道:“知道了,我們會調(diào)查一下那個守衛(wèi)還有你說的刺客。三天后再來找我吧?!?p> “就這樣?”這種隨意的態(tài)度,讓方言覺得有些敷衍。
“你還想怎樣?”老丹尼吸了口煙,然后拿出了一瓶酒?!罢埬愫纫槐僮撸俊?p> “不用了,謝謝。柏莎我們走,三天后我會再過來?!?p> 老丹尼沒有相送,而是拿出了一個酒杯,自個一人喝了起來,仿佛在享受著難得的休閑時光。
走出酒館后,方言忍不住問道:“柏莎,這老丹尼靠譜么?”
柏莎發(fā)現(xiàn)方言的情緒有些緊繃,不禁安慰道:“放心吧,‘鷹眼’很強大,他們一定能找到你妹妹的消息?!?p> 方言點點頭,勉力笑了笑。
就在剛才,老丹尼點煙的時候,方言突然發(fā)現(xiàn)對方有著一雙白皙、細膩的手掌。
這么一雙手,出現(xiàn)在一個年輕的女人或者小孩身上,都很正常。但對方是一個老男人,就有些奇怪了。
不過方言不想多事,因此也沒有跟柏莎說。
“走吧,我們回白狼府邸?!卑厣χf道。
“好!”方言點了點頭,內(nèi)心祈禱著諸事順利。
......
“紅茶,準備好了么?”一個精壯的黑色皮膚女人,頭上留著短寸,正懶散的坐在沙灘上,朝著一個紅裙女人說道。
“等我一下,馬上就好!”
這是一個小型的島嶼,面積和一個足球場差不多大小。在島嶼的最中間,豎立著一個奇怪的裝置。那是一個用各種石塊搭建而成的高臺,上面刻滿了五顏六色的紋路。
五個白色的蛋被規(guī)則的擺在石臺四周,分別用綠色的藤蔓連接在了一起。
紅裙女人忙碌的拿著一支符筆,在藤蔓和地面上書寫著文字,仔細去看,發(fā)現(xiàn)用的都是楔密爾文。
足足一個小時后,紅裙女人才將這個龐大的煉金陣完成了。她開心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說道:“黑啤,你說,我們是不是在扮演神的角色?只是有些可惜,這么偉大的一刻,卻只有你我兩人見證?!?p> 黑啤吃了塊炸雞,然后灌了一大口啤酒,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別那么多廢話,準備好了就開始吧?!?p> “哼,真是沒有意思的家伙,早知道,我就申請調(diào)去水果組了!”紅茶嘴里嘀咕了一句,然后雙腳叉開,兩只手重重的拍在地上。
洶涌的白魔力從她的身上涌出,仿佛無窮無盡般。五個白色的蛋在此刻,竟然不安的扭動了起來,仿佛預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將發(fā)生。
那些綠色的藤蔓,死死的將白蛋禁錮在地上。隨著煉金陣運轉(zhuǎn),一些透明的霧氣開始從白蛋中飄逸而出,順著藤蔓,在石臺上匯聚了起來。
過程進行的同時,純白無暇的蛋殼上,出現(xiàn)了斑駁的痕跡,蛋殼也開始脫落。
霧氣越來越濃密,在石臺中,隱約能看到一個奇異的身影。
“喂,黑啤,我撐不住了,能不能搭把手!”紅茶低聲呼喊道,這樣的魔力輸出,哪怕她的實力遠超普通的大魔法師,也有些支撐不住了。
“你傻了么?我是一個術(shù)士,咱們力量都不是一個體系,怎么幫你?!焙谄〈┑暮苁乔鍥觯瑤缀蹙褪怯靡粔K開叉的黃布裹住了自己,也不知道她從哪里,突然掏出了一把銼刀,開始修起了指甲。
“不是!我是讓你,丟一塊......魔源石?!奔t茶的鬢角,開始不斷的滲出汗珠,甚至皮膚也開始干涸了起來。這是生命力正在流失的表現(xiàn)。
“好吧,誰叫你說話總是說一半,不說清楚?!焙谄≌玖似饋恚戎埐?,拿出了一顆釋放出璀璨光芒的白色石頭,優(yōu)雅的朝著石臺丟了過去。
“不是那里啊,是丟給我啊!”紅茶只來的及大叫了一聲,一股劇烈的震蕩猛然間從石臺處傳出。
黑啤用充滿怨氣的目光瞪了她一眼,身體一晃,留下了個殘影,便從原地消失。
強烈的沖擊破沖入云際,像一只無形的大手,將空中的白云全部攪散。
“咳咳,咳咳!”紅茶癱坐在地上,捂著嘴,瞪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看向石臺?!斑@樣也能成功?”
石臺上,是一個長著三對羽翼的嬰兒。從樣貌上,他跟一個普通的人類嬰兒沒有太大的差別。只是那張小臉上的神態(tài),自帶一股高高在上的氣質(zhì),仿佛主宰萬物的神靈。
石臺四周,那些白蛋全部化為了靡粉,被風一吹,和黃色的沙子揉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
“看來是成功了。”黑啤拍了拍胸口,長舒了一口氣?!敖酉聛?,你當媽媽,我來當爸爸吧。”
“憑什么我當媽媽,你當不行嗎?”紅茶揮舞著拳頭反抗道。
“沒辦法,誰叫你大?!?p> 紅茶聞言低頭看了一眼,嘆了口氣。
“好吧,你說的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