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個子老四用手刀敲暈的蘇臨,終于在迷迷糊糊中醒來。
他摸著自己疼痛不已的后背,眉頭緊鎖。
脖子好疼啊!誰攻擊了我?這里是什么地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他摸了摸地下,冰涼的石磚。原來自己剛才躺在地上,怪不得自己后背也硌得慌。
他完全摸不著頭腦,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他努力地睜大眼睛,想看清楚周圍的情況。但是收效甚微,因為這里光線太暗了,可以說完全的黯淡無光,伸手不見五指。
不會是被人給綁架了吧?我賺了那么多錢,莫非被人給盯上了?我也沒有露財??!
蘇臨掙扎著起身,抬起自己的手,朝著自己周圍漫無目的的摸索著。
這是……一個小小的房間,除了石磚之外,他沒有摸到任何東西。在換了一個方向之后,終于是摸到了不一樣的東西。一道鐵門,鐵門與他等高的位置是……
鐵欄柵。
蘇臨估算了一下,這個房間也就是幾個平方的面積,再加上鐵門和鐵欄柵,十足像極了一個牢房。
不會吧?我沒做什么違法的事情啊!我怎么被丟到暗無天日的地牢了?
“喂!有沒有人啊?”
除了自己的回音,他什么都聽不到。
“拜托有沒有誰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關(guān)著我啊?!”
蘇臨叫喊了半天,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昏暗的房間一如他醒來時候的模樣。他茫然地跌坐在石磚地板上,整個人縮成一團,瑟瑟發(fā)抖。
……
蘇臨牢房外不遠的監(jiān)控室。
“看他的反應,果然失憶了啊……果真就如……你們抓到他的時候,他不是這個樣子的吧?”
霸星站在一個監(jiān)控屏幕前,通過紅外線鏡頭密切地注視著蘇臨的一舉一動。
“不是,他雖然喝了不少酒,但是清醒的很。星哥,怎么辦?如果真的失憶的話,可以讓他在公眾面前認罪伏法嗎?”
站在霸星旁邊的,赫然是出現(xiàn)在蘇臨家里的那一個高大的漢子。
“這倒是沒有問題。畢竟我們只要公布了蘇臨的動機與證人的證詞,基本就可以說服公眾了。我們從一開始,就沒想讓他直接承認的。不過,如果天賦剝離陣的后遺癥確實就是失憶的話,對于我們以后行事就方便很多了。我們只需要將目標的天賦系統(tǒng)廢除就行了,也不用將人帶回來了。除非是蘇臨這樣犯下眾怒的案子,不然完全可以直接放任自流?。 ?p> “嗯,這樣的話,我們的事情也輕松了不少。畢竟我們這里的監(jiān)禁室也有限。天賦者作為異類,也不能跟警署的普通犯人關(guān)在一起?!?p> “你留在這里,繼續(xù)觀察一下,有任何情況馬上跟我匯報。我也會找個失憶癥專家過來,評估下他的情況是否真的是失憶?!?p> “是,星哥?!?p> 霸星交代完,就閑庭信步,離開了監(jiān)控室。
……
在楊望他們匯聚在客廳啃著面包的時候,一個早間新聞又將他們聚集到侯躍云的電腦屏幕前。
“經(jīng)過異能事務組的連夜調(diào)查,現(xiàn)已將冰封盛輝大廈的異能者抓獲?!?p> 在新聞主播的旁邊,擺上了一張被抓的異能者的大頭照。雖然只經(jīng)過了幾個小時,但是暗無天日的地牢生活明顯將蘇臨的生存欲望消磨殆盡。大頭照中的他已經(jīng)憔悴不堪,雙眼低垂無神,滿臉的困頓和落寞。
“據(jù)查,人犯蘇某是蓄意報復他的投資經(jīng)紀,才不顧盛輝大廈其他無辜人士的安危,將盛輝大廈部分樓層冰封。雖然異能者的能力存在相當?shù)奈kU性,但是異能事務組表示,將會不遺余力地保障大家的生命財產(chǎn)安全,爭取將一切可能的異能犯罪者消滅在萌芽狀態(tài)……”
“這個消滅在萌芽狀態(tài),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要對天賦者進行大清洗嗎?”楊望擔心地發(fā)問。
“可能的犯罪者……我怎么感覺,異能事務組好像掌握了一些可以清晰地知道天賦者的存在事實的信息。該不會他們有可以確認天賦者身份的手段吧?”侯躍云也非常擔心地發(fā)問。
“不知道……也說不定是他們故弄玄虛。這個案子破得如此之快,相信會對那些可能有異動的天賦者起到很好的震懾作用吧。這未嘗不是件好事?!?p> 楊望輕微地搖了搖頭。異能事務組的舉動也是非常的玄乎。從走入公眾視線的那一刻,就從來沒有以真面目視人,一直將自己隱藏在幕后。除了那場新聞發(fā)布會展示了可能的異能事務組的作戰(zhàn)服,他們不知道任何關(guān)于異能事務組的信息。
不過至少,在蘇臨這個案子上來說,異能事務組與他們的立場,是一樣的。
“嗯,這個新聞估計也是一記深水炸彈。我問問閻飛他的決定看看……”侯躍云則給閻飛發(fā)了個信息,詢問了他對這個新聞的看法,以及將來的打算。
“該干嘛干嘛去吧!我們的生活還是要繼續(xù)的!”楊望跟張憶他們幾個人說道。
“嗯,老大說了算!”冷天明明顯沒有想那么多。不管是異能事務組還是其他天賦者,在他心里都只有模糊的概念。他覺得做好自己份內(nèi)的工作就行了。
“話說楊望,這些面包可不可以做一些烤制的東西賣一賣?。咳o我們自己吃,估計過幾天吃不完,就白白過期了。浪費糧食可恥??!”張憶望著還堆積如山的面包,心疼地說著。
“我明白……那什么,曉亦,你吃的東西多,你提個建議?”楊望轉(zhuǎn)身問舒曉亦。
“老板,我好傷心?。∥抑皇浅缘臇|西的種類多,但是份量真心不多啊。嗚嗚嗚……‘吃得多’聽起來好像罵人的話哦……”
“呃……我就是這意思,你吃過的東西種類多,你給個意見?”楊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頭。
“嗯……其實也不難吧。這些面包都是老板做的,味道自然是沒話說了。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冷了,味道已經(jīng)沒有剛烤好那么好吃了。如果重新上架烤一烤,做成一個面包類型的餐具,會不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將面包做成餐盤嗎?但是這些面包,個頭不是很大啊……而且蓬蓬松松地,也不像個盤子?。俊睏钔苫蟮貑柕?。
張憶聽聞,就走到對著面包的餐臺邊上,拿起一個面包,一巴掌拍下去。
啪!
一個面包又如何抵得住如此的重擊?瞬間就被張憶拍扁了!如此巨響,將躲在角落里喝著牛奶的背鍋俠嚇了一跳,喵嗚一聲表示了自己的抗議。
“看,現(xiàn)在像個盤子了吧?”張憶將被她拍扁的面包拿起來,果然,薄如紙片。
“還真挺像那么回事的啊……如果再烤一烤,更加地焦脆的話,估計作為盤子的面包也很暢銷也說不定?。 睏钔樕下冻鰸M意地笑容。
“那就這么辦吧!趁著這回有空,我就將這些面包處理了吧。這也是一種……”
“修行!”楊望舒曉亦等人一起說道。
“嗯,就是這么回事。修行是時時刻刻都不可放松的?!?p> 啪!
喵嗚!背鍋俠又被嚇一跳。
啪啪!
喵啊嗚!
啪啪,啪!
幾次三番之后,已經(jīng)習慣了響聲的背鍋俠終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它回首看了看張憶,對這個人類怪異地舉動充滿了好奇。
“楊,我受到閻飛的消息了。”侯躍云從手機前抬起頭來。
“啊!他怎么說的?”楊望對閻飛的態(tài)度很好奇。
“他說,作為唯一一名已經(jīng)曝光的天賦者,他沒有別的選擇。不管是尋求庇護,還是提供幫助,他都只能投靠異能事務組。看來他已經(jīng)心意已決了。怎么樣?你怎么看?”
“我始終覺得還不是時候……”
楊望還是有些遲疑的。雖然目前來說,異能事務組迅速地解決冰封大廈的案件,但是在今日的新聞中也提到,要將一切可能的異能犯罪者消滅在萌芽狀態(tài)。所以異能事務組的做事標準真的是非常微妙。在這個時刻投靠異能事務組,是被重用,還是直接被監(jiān)管起來,都是未知之數(shù)。
“但是他這么一直躲著也不是方法吧?況且他的個人信息基本上在網(wǎng)上都廣而告之了,異能事務組要是想找上門,那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嗎?我想那邊之所以沒有動作,應該是等待他的表態(tài)?!?p> “也可以認為是異能事務組在故作姿態(tài),向其他有意投靠的天賦者展現(xiàn)他們包容的態(tài)度吧……我始終覺得,越是不直接找上閻飛,越是說明他們有心將自己的姿態(tài)放高,好在事后可以讓閻飛坦然接受他們安排的命運。因為閻飛是自愿投靠,也就沒有什么可說的了……畢竟他們也沒有承諾過什么……就好像……”
“一雙盯著熱鍋里的螞蟻的巨人的眼睛……”侯躍云如此評價。
“對,就是這種感覺,你形容的正好就是我心里想的!”楊望盛贊侯躍云的評價。他的心中就是這樣一種感覺,但是他一時想不到合適的詞匯來表達。
“那你覺得,要不要勸一勸他?”
“沒辦法勸吧?,F(xiàn)在的情況,閻飛是完全被動的。他說的很對,他沒有其他的選擇。就算他自己愿意躲躲藏藏一輩子,相信他也不愿意讓林凌跟著他受苦的……”
雖然他心里始終有個疙瘩,覺得閻飛就算投靠異能事務組,也不一定會完美地融入那個神秘的機構(gòu)。但是情勢所逼,他暫時也想不到有更好的辦法。唯有將閻飛當作投石問路的石子,一探異能事務組的虛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