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需要發(fā)泄的。
不管是喝酒,還是哭泣,不管是咆哮,還是啪啪,總要有一種發(fā)泄的方式。
這么年來一直壓抑在趙昊心頭的抑郁,在他哭過之后,如同泄洪一般全部宣泄了出來。
他從沒否認過,這些年來他一直是一名失敗者。
無論是事業(yè)上,還是感情上,他就像一個懦夫,空有貌似強大的自尊,其實只是掩飾懦弱本質的一個借口。
作者替大家罵他,渣男。
罵過之后,心里舒爽了很多。
趙昊哭過之后,心里也舒爽了很多。
往事像書頁一樣,遲早要翻過去的。
雖然,那里面的文字是不會消失的,但后面的書頁里也許會書寫一些不一樣的故事呢。
趙昊整個人都清醒了,他走路也不再晃動,只是人清醒之后便會遇到酒醉時不注意的問題。
比如說,他身上的味道為什么這么難聞?
酒的味道,汗的味道,污穢物的味道,混雜在一起像個生物炸彈一樣在他鼻前炸了開來。
“嘔”
趙昊干嘔了一聲,他用手捂著鼻子,一個人能自己嫌棄自己到吐,他得多么討人厭。
他走了一會,看到有一家洗浴中心正在營業(yè),他急忙走了進去。
這家洗浴中心,他平時也沒少路過,只知道這里消費挺高,二樓挺神秘,卻從來沒有來過。
他這種人平時也就會混個大眾浴池什么的,這樣金碧輝煌的高級地方不是他消費的起的。
不過,他現在是什么人。
有錢人,世界上最有錢的人。
“來個號牌?!?p> “好的,先生,我們這里有普通號牌和貴賓號牌,您選哪樣呢?!?p> “有什么區(qū)別?”
“貴賓號牌是有專人服務的?!?p> “那就來貴賓號牌?!?p> 趙昊領了號牌,把鞋存在鞋柜間,馬上有專人把他的鞋子收起來,也不嫌鞋上面存在著臟物,細心的用著小刷子給他擦起鞋來。
嘖嘖,這服務,貴賓果然不一樣。
趙昊進了浴室,又有服務員上前給他開柜,并把他的衣服拿起來問道:“先生,需要不需要給您的衣服清洗一下?!?p> “需要,必須需要?!?p> 趙昊早就嫌棄衣服上面的味道了,沒想到這里還有這種服務,這在大眾浴池可是享受不到的。
他脫光了衣服,走進專屬的小池子里,把身體沒入溫泉水,渾身就感到一陣舒爽。
“啊,好舒服啊?!?p> 就在他迷迷糊糊快睡著了時候,耳邊出現了一句:“先生,需要不需要搓背?”
趙昊費勁的睜開眼睛,看著說話的人,他眨了眨眼睛問:“啊,需要,你給我搓啊?”
說話的人是一位搓澡大叔,他露出憨厚的笑容說:“嗯吶?!?p> 趙昊有些不情愿的趴在搓澡臺上,心里想著:“貴賓,不是應該異性給搓澡么?沒想到是油膩大叔,這服務還是不行啊,差評?!?p> “先生,您這是剛從國外旅游回來吧,看這身上曬的真健康?!贝暝璐笫鍥]話找話。
“你說錯了,我剛送外賣回來?!?p> “呵呵,先生挺幽默?!?p> 趙昊翻個白眼,自己說真話還沒有人信了。
他問道:“為啥說我是旅游剛回來的。”
“因為您這個號牌啊,這號牌888塊錢一個,那幫送外賣的窮鬼誰買得起這個?!?p> 嘖嘖,聽聽這話,一個號牌就能把人分出個三六九等來,一個搓澡的竟然會看不起一個送外賣的。
大家都是一起抓耗子的貓,你一個穿白褲衩的貓有什么勇氣看不起穿黃馬褂的貓呢。
兩人有話沒話的胡侃了一陣,趙昊神清氣爽的準備到神秘的二樓轉一轉。
他可沒啥想法啊,只是想去轉一轉,沒去過,挺好奇的。
到了通往二樓的樓梯前,他被服務員給攔住了。
“先生,您不能上去?!?p> 趙昊臉色一沉,他亮了亮號牌,說:“我怎么不能上去,我是貴賓?!?p> “您是貴賓不假,但您得先穿件衣服啊?!?p> “哦,哦,不好意思?!?p> 趙昊才想起來自己還光著身子,他急忙從服務員手里接過休閑服套了起來。
咱也沒來過,弄得挺尷尬的。
趙昊一直是一名純潔的男銀,至少他是自己這么認為的。
上了二樓,他放眼一看。
嚯,都是露胳膊露大腿的。
他躺在休閑沙發(fā)上,馬上有服務員跑過來問:“先生,需要什么服務?”
“先來壺茶水,你們這都有什么服務?!?p> “好的,先生,我們這里什么服務都有?!?p> “真的什么都有?”
“是的,先生?!?p> “嘿嘿......”
趙昊喝過了茶水,抽完了煙,怎么總覺得自己這身體有些發(fā)酸呢。
“那啥,服務員,帶我去按個摩?!?p> “好咧,您這邊請。”
趙昊跟著服務員到了一個亮著粉紅色燈光的小屋,里面有一張按摩床還有各式的飲料香煙等物品。
這房間擺設,這床墊厚度,這燈光色調,這年輕女子......
等等,女子?
咳咳,趙昊輕咳一聲,坐直了身體,眼睛看都沒敢看那女子一眼。
只是偷偷瞄了瞄。
這身材,80分。
這絲襪,80分。
這相貌,咳咳,60分不錯了。
“先生,這是我們98號技師,您看您滿意不?”
“還...行...吧,你們有多少技師?”
“挺多的,您要是不滿意,我給您換人?!?p> “那...行...吧,98號都這樣了,有298號沒?”
“有”
“那就298號?!?p> 在趙昊想來,這技師應該也分等級的,不是說好的東西越往后越好嘛。
趙昊在等待的時間里,趴在按摩床上,軟軟的床墊讓他感到昏昏欲睡。
他迷糊之間仿佛聽到有人和他說話,可是他困的實在睜不開眼睛,也不管這來的人長什么模樣了。
女的就行啊。
一時間,按摩室里音樂變得舒緩,燈光變得幽暗,氣氛變得旖旎。
站在外面的服務員突然間聽到按摩室里傳來痛苦的聲音,這聲音一會壓抑,一會高喊,時高時低讓人聽了熱血沸騰。
“這位先生的品味有些重呢?!?p> 一個小時后,趙昊捂著老腰走出了洗浴中心。
他發(fā)誓,再也不來這家洗浴中心了,什么玩意,花錢多不說,還遭著罪。
誰能想到298號是一個大胖子女人呢?
這把他踩的,差點沒背過氣去。
這些并不主要的,最主要的問題是,他么的這家洗浴中心竟然是正規(guī)的。
正規(guī)的,很難想像吧。
趙昊在無意之間和服務員一起討論古代兵器的時候,委婉的描述了一種類似倚天、巨闕這樣的兵器,不過它們的共同點是大。
然而,就他這么隱晦的,委婉的描述,服務員竟然秒懂了。
服務員義正言辭的拒絕道:“先生,我們是正規(guī)的服務場所,這些違法的事情我們二樓這里是沒有的。”
服務員說話間,他腦后的微弱燈光忽然亮起,在他頭頂形成一個耀眼的光圈。
趙昊看著這耀眼的光圈,猶如感受到圣光的洗禮,洗滌了他不純潔的內心,驅趕了他頭腦中的齷齪。
他悟了。
阿門,我有罪,我的思想玷污了洗浴中心這么純潔高尚的地方。
感謝上帝解救了我這只迷失在欲望森林中的羔羊。
夜風微涼,路燈幽暗。
馬路上,一名捂著腰行走的男子回頭對著那金碧輝煌的所在唾了一口唾沫。
“呸,怎么不賠死你。”
高粱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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