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平湖秋月
清晨起來打開窗,陽光美美噠。
黃鶯兒醒來的時候,打開的不是窗戶,而是帳篷的門簾。清晨的陽光透過她打開的縫隙,鉆入了她的帳篷里,隨著陽光進(jìn)入的,還有那草原的獨(dú)有青草氣息。
“啊,空氣真新鮮呢。”
黃鶯兒鉆出帳篷,伸了一個大懶腰,可是她手舉在半空中的時候忽然停止了。她看到趙昊躺在摩托車上正均勻的打著小呼嚕睡著覺,而趙昊的身上只是蓋了一件薄薄的羽絨服。
不知為何,黃鶯兒看著眼前的景象,眼睛突然間有些濕潤了。
大叔就這么在外面睡了一宿?
多冷啊。
黃鶯兒回想著昨晚她睡覺前的情景。
她記得當(dāng)時趙昊講完了笑話,又問了她一個問題。
“小黃鳥,你會吹簫不?”
黃鶯兒當(dāng)時回答就說會,緊接著她又說道:“我學(xué)音樂的,當(dāng)然會吹啦,可是你也沒有簫啊?!?p> “誰說我沒有,我身上就有?!?p> 說著,趙昊變戲法一樣從身后拿出一支紫竹洞簫來,他遞給黃鶯兒說:“你會吹平湖秋月不?我寫了一首歌,你吹,我唱給你聽啊?!?p> 黃鶯兒將信將疑的把洞簫接過來,把洞簫放在嘴邊,準(zhǔn)備著。她可沒想到趙昊還會寫歌,看來,大叔也不是簡單的人呢。
趙昊坐在草地上沖著黃鶯兒點(diǎn)點(diǎn)頭,簫聲響起,趙昊眼睛看著月亮唱起了有些低沉和委婉的歌。
《平湖秋月》。
又是秋月夜,獨(dú)坐湖邊,清風(fēng)拂面。
月灑枝頭,聞得鳥兒盡已休。
輕揮衣袖,面對粼波,吹奏洞蕭一曲。
蕭聲凄揚(yáng),嗚咽如歌,蕩起層層波。
波光清粼,似繁星閃爍又如又如蕭音娑娑。
佳人啊,你身在何處?
你可知吹蕭的人已淚灑衣襟。
你可知道,吹蕭的人思念之苦。
人也悠悠,蕭亦悠悠。
清風(fēng)啊,清風(fēng)啊,請你把我?guī)ё摺?p> 莫留下我獨(dú)自空守,莫留下我獨(dú)自空守。
這夜色悲涼,秋風(fēng)凄冷。
今又在醉臥青石伴孤月,細(xì)數(shù)冷星照清湖。
也罷,也罷,也罷。
惟有吹奏寒蕭一曲寄相思,夜色茫茫落孤影。
情未了,心已似亂箭穿心痛。
回往生,前路漫漫憑添幾分憂。
人道事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
俱往矣,俱往矣,俱往矣留下悲歌。
留下悲歌灑星河。
灑星河指天歌,無奈秋風(fēng)鎖心閡。
人落寞,人消磨,蕭聲墮墮掃秋波。
明月啊,明月啊,送我進(jìn)入九天宮闋。
獨(dú)坐青云之上,獨(dú)坐青云。
獨(dú)坐青云之上,吹蕭一曲。
明月??!
你可聽到嗎,你可聽到嗎?
也罷,也罷,也罷!
蕭聲悠悠,蕭聲悠悠再一曲。
平湖,秋月。
黃鶯兒吹著蕭,聽著歌,越聽越感覺到趙昊的情緒越低落,那歌聲如泣訴的一般,讓她聽了越發(fā)感覺……
想睡覺。
“也許大叔不是表面看起來那么樂觀,他心中似乎也有著說不出來的苦悶?zāi)?,我?yīng)該怎么幫幫他呢?!?p> 帶著這個想法,黃鶯兒竟然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至于她怎么回到帳篷里面去的,身上又是怎么被套上睡袋的,她真的是一無所知。
不過,還好的是,她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都穿戴的整整齊齊的,沒有被人動過手腳。
“大叔還真的是一個正人君子呢?!?p> 想到這里,黃鶯兒頑皮的走到趙昊面前,用她那柔嫩的小手捏住了趙昊的鼻子。
“1、2、3,嘿嘿,醒了?!?p> 趙昊醒了,其實他早就醒了,他在黃鶯兒從帳篷里出來之前就醒了,他只不過在裝睡而已。
真以為趙昊那么偉大么,把帳篷讓給黃鶯兒住,他在天寒地凍的野外住了一宿?
屁,他昨晚也是睡在帳篷里的,只不過趁黃鶯兒起來之前把帳篷收起來而已。
不過,昨晚是他把黃鶯兒抱進(jìn)帳篷里的,又給她套上睡袋。趁人睡熟占人家便宜,這樣的齷齪事情趙昊還做不出來。
“啊,小黃鳥,你醒啦,睡的好不?”
“咚”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動作,趙昊這大一清早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剛醒就受到了黃鶯兒的小拳拳的暴力攻擊。
“大叔,你怎么在外面住一宿啊,其實,其實我那帳篷里也能擠下兩個人的?!秉S鶯兒一邊用小拳拳捶著趙昊,一邊有些害羞的說著她以前從來不敢說的話。
趙昊聞聽,他頗有正氣的大手一揮說:“那怎么行,出門在外,男女授受不親。再說,我睡覺還打呼嚕,吵到你怎么辦?!?p> 黃鶯兒聽到趙昊的話,感動的眼圈有些發(fā)紅。沒想到,大叔不光心細(xì),幽默,還這么保守,懂禮。
可惜……,唉!
家里父母是不會同意的。
黃鶯兒用手揉揉眼睛,裝做很歡快的樣子說道:“大叔,我餓了?!?p> “吃貨,等著?!?p> 趙昊先是給黃鶯兒定下這輩子都綁定的標(biāo)簽,然后變戲法的從后備箱里拿出一個酒精鍋和一袋精米,另外還有一些真空包裝的小菜。
最神奇的是竟然還有茶葉蛋和榨菜,好貴的說。
嘖嘖,看起來好豐富的樣子。
這還不算,趙昊還拿出一個大保溫杯來,還有洗漱的一些物品遞給黃鶯兒。他說道:“到一邊洗漱去,記得用熱水啊。”
“嗯”
黃鶯兒答應(yīng)了一聲,接過東西,忽然扭捏的向遠(yuǎn)處的一個小土包處跑去。
“咦?這丫頭不是被尿憋壞了吧?!?p>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趙昊轉(zhuǎn)過身來,也拿出洗漱物品來開始洗漱。
不一會,黃鶯兒回來,看到趙昊正在用酒精爐煮著白米粥,看趙昊的動作似乎也是經(jīng)常做飯的人。
黃鶯兒想到自己的廚藝,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我還是安靜的做一名快樂的吃貨吧。
“大叔,你還會做飯啊?”
趙昊頭都沒抬的回道:“這小意思,有機(jī)會我給你做一套滿漢全席?!?p> 黃鶯兒聽聞撇撇嘴,她才不相信呢。
“大叔,昨天你唱的那首《平湖秋月》是你寫的么?”
趙昊正在攪動米粥的手一滯,然后又重新攪動起來,他回答說:“嗯,以前瞎寫的?!?p> “寫得很好呢,唱的也不錯,這歌詞聽得我都想哭?!?p> “想哭么?”
趙昊抬起頭來,看著黃鶯兒那不似作偽的表情笑了笑。接著,他又情緒低落的低了頭繼續(xù)攪動著米粥。
“有什么好哭的,無病呻吟之作罷了?!?p> 兩人直至開飯前都沒有在說話。
黃鶯兒是不知道和趙昊說什么,她能明顯的感覺到趙昊的心理變化。雖然趙昊的臉上仍帶著微笑,但從他的眼睛里的落寞可以看得出,那首歌并不是他所講的那樣不堪?;蛟S,趙昊有什么故事在這首歌里隱藏著,不愿意讓外人知道罷了。
趙昊也沒說話,他是不想說話。他這人就這樣毛病,心情好了像個精神病一樣,心情不好了還是像精神病一樣。
總之,他就是一個精神狀態(tài)時好時壞的人。
吃過了早餐,兩人收拾了帳篷與地面上的垃圾,把這里的環(huán)境基本上恢復(fù)了原貌。
在外面旅行,還是要講些行為素質(zhì)的,垃圾是必須要打包帶走的。
趙昊一直想成為一名保護(hù)環(huán)境,愛護(hù)環(huán)境的人,他自身做不到,有什么理由去指責(zé)那些不愛護(hù)環(huán)境的人呢。
吃飽了肚子,重新上車出發(fā),趙昊和黃鶯兒此時是精神飽滿,意氣風(fēng)發(fā)。
他們開了一段路后,遇到出來放牧的牧民,在牧民的指點(diǎn)下,他們終于走出了這片草原,繞過了前面那座塌方的大山。
一條筆直寬敞的大路出現(xiàn)在他們兩人面前,趙昊和黃鶯兒都興奮不已。
黃鶯兒站起身來,極有氣勢的拍了下趙昊的肩膀說:“大叔,出發(fā)。日光城,我們來啦?!?p> “嗚…咣…”
趙昊的摩托車飛快的向前疾馳,他一邊騎車一邊吐槽:“來就來唄,你喊啥,噴我一脖子唾沫星。”
高粱遺夢
這章有歌詞比較水,其實每章都挺水,但我特別想把我寫的歌寫進(jìn)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