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什么都不記得了,她的一切都仿佛是思思在世……
其實也沒有什么……
他只是希望她活著,即便他們不能在一起,她活著就已經(jīng)很好了。
燕思思想了想,才蹙著眉頭苦惱道:“我真的是不記得了,不過曾聽紫煙說起,我病了一場,醒來之后的確是性情大變,她說我以前安安靜靜的,垂頭喪氣的,每天就知道盯著一塊帕子發(fā)呆,那帕子上繡了比翼鳥,據(jù)說是我要送給阿玏的?!?p> 她笑了笑,“不過我一直沒送出手,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每次我想要把帕子送給他,心里就會特別難受?!?p> “哦,這樣啊。”鐘遙漫不經(jīng)心地應(yīng)了聲,其實是有些失落的,原來她是性情大變才成了這模樣的,是因為忘了才會得到快樂。
“到了!”
“終于到了!”可是,怎么是座廟啊。
鐘遙是這樣解釋的,“廟里好啊,至少暖和,我可不想站在外頭吹冷風(fēng)?!?p> 哦,這樣啊……
不出城不就好了!找家酒肆坐著,溫一壺?zé)峋?,點幾樣小菜,多愜意啊,嗚……這廟里陰森森的。
“那好吧,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香云的事了?”
“你當(dāng)真一點兒都不記得了?”鐘遙隨手便弄了個火堆,倆人席地而坐,烤火取暖,他順便問她,“真得是完全不記得?”
燕思思一臉茫然,搖了搖頭。
鐘遙這才說起了那些事。
香云從前是燕思思身邊最得力的婢女,一雙漂亮的紫眸昭示著她的不同尋常。在越夏,紫眸為皇室特有,對燕思思這種出身高貴的公主而言,這是尊貴的象征,而于香云這種獲罪罰沒的婢女而言,長著貴族的身子,做著奴隸的事,旁人一眼便能知曉她是罪奴,紫眸于她而言卻是恥辱的標志。
她并非皇家直系,不過是祖上有幾分血緣罷了,自小就入了宮,伴著皇子公主們一并長大,便有了與燕松日久生情一說。
燕松是越夏王次子,貴妃之子,香云的父親是越夏王兄長的幕僚,越夏王繼位后自然容不下曾被先帝議過儲的兄長,香云的父親受了牽累獲罪,越夏王厭極了他,貴妃出生顯赫,本就瞧不上香云的出身,何況香云還是不得圣心的人,誰敢招惹這個麻煩?
由此,燕松與香云雖彼此愛慕,卻總歸不能在一起。
貴妃為了拆散二人,背著燕松對香云百般折辱,燕思思都救了她好幾回,后來據(jù)說是燕松被越夏王派遣出使西域列國,回去之后好端端的一個人就消失了。
“怎么就消失了呢?”燕思思驚悚道,“不會是給貴妃……”
借著幽暗的火光,鐘遙看到燕思思滿臉驚懼的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看得出來她只是在聽一個故事,且是興致勃勃地在聽。
鐘遙道:“或許吧,應(yīng)該是死了。”
說罷,他竟還笑了笑,像是方才說得還不夠完備,所以才要補充一句,“可不是死了嘛,或許是她最好的歸宿呢?!?p> 死了?還歸宿?什么嘛!
“鐘遙,你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