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復言一路都在說明天就要把他送走的話。
雖然在氣頭上是這么說,但是應芝也知道,出國這個事情不是說出去就出去的,她只能說盡快。
拖得越久就有越多隱患。
“復言,這件事情要不要跟爸說一聲…”她猶豫了一下。
沈復言的滔滔不絕頓住了。
“你去和爸知會一聲就好了,我這是為了咱們沈家好,爸會體諒的!”
應芝心里冷哼一聲。
沈復言讓她去說,也是因為知道老爺子一定會因為這件事情大發(fā)雷霆,所以才讓她去承擔怒火。
老爺子把沈斯當成繼承人,整日防賊一樣防著她,她去說還指不定被罵成什么樣呢。
還是等沈斯走了以后再告訴老爺子,那時候生米煮成熟飯,沈斯的學籍也轉了,老爺子就算再生氣估計也沒辦法把沈斯弄回來了。
應芝嘴上應著,沒有多說話。
沈斯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他看了一眼手機,默默收到了口袋里。
甩開他的手,連句解釋都沒有。
腦子里都是慕一橫摸她耳朵,她不讓他抽煙的一連串畫面。
到了地方,沈斯想下車,被沈復言攔在車里,“去把你的臉好好弄弄,別給我丟人現(xiàn)眼?!?p> 說完帶著沈津和應芝頭也不回的走了。
司機目光有些猶豫,“二少爺,要不要我去買點冰塊…”
沈斯目光幽深:“不用?!?p> 午宴擺在若契閣,擺設華麗不失古樸,桌上除了餐具空無一物。
“還是要吃新鮮的才好?!甭寮掖ê蜌獾男α似饋?。
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商業(yè)聚會,倒像是和自己家人一起出來吃一頓普通的飯似的。
其他人也很配合。
若不是言輕輕知道這是個商會,都要以為這只是個朋友之間的聚會了。
沈復言進來的時候,朗聲笑道:“是我來晚了,待會兒自罰三杯!”
洛家川營造的輕松氣氛,在沈復言進來的時候改變了。
言輕輕感覺到了,沈復言和這些人格格不入。
“什么情況?”
慕一橫:“什么?”
言輕輕看著沈復言,“這詭異的氣氛?!?p> 慕一橫沒感覺到什么詭異的氣氛。
洛家川已經站起來迎接了沈復言,把他安排到慕一橫左邊的位置坐下。
慕一橫比沈津還小,但是當之無愧的坐在了主位上,沒人有異議,這場商會的目的何在,所有人都很清楚。
問題就在于言輕輕。
她坐在慕一橫的左邊,占了兩個側位之中的一個,這就打破了沈洛兩家的平衡。
洛家川來得早,緊挨著慕一橫坐在了他的右邊,而沈復言卻因為言輕輕,被迫和慕一橫隔開了。
這其中的寓意很是微妙。
沈復言遲遲沒有坐下。
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慕一橫的授意,因為沈斯和言輕輕太過親密,所以慕一橫捧著洛家,給他們沈家一個下馬威。
沈復言心里把沈斯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個逆子,就是來討債的!
洛家川臉上有點掛不住了。
無論他怎么說,沈復言就是不坐下,而慕一橫也晃著酒杯里的紅酒,一句話都不說。